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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回西羅

  傻寶最後還是沒有能留下參加她弟弟和母后的冊封大典,拖著五六個大盒子寶石,幾盒子金銀票準備走人,這回的東西主要是金家舅舅給的多,本來還能備上好幾車皮毛香料什麼的,但想到他們是悄悄來不方便,就說過段時間直接讓人悄悄送去西羅。小夫妻就一路輕車簡從地回西羅。


  臨走前,傻寶蹲在丞相家裡蹲了一天一夜,一直追著問:「白白,你夫人為什麼給你下毒?父王說她不是個好人,因為你長得丑,她還給你戴了綠帽子,綠帽子是什麼帽子?為什麼你長得丑?明明大家都誇你好看的啊。」


  丞相有點胃疼,自顧自做自己的事,不搭理專門刺人的傻寶。


  蘇傾鈺明面上拖著傻寶讓別揭人傷疤,實際上,他比誰都八卦,他可是聽說了,當年丞相夫人可是賣魚界的傳奇,嫁給丞相后,新婚一滿月就富貴不能淫地繼續十天出一回攤,不過不知道是沒福氣還是怎麼的,這麼些年都沒生個一兒半女,倒是她的寡母弟弟死的死殘的殘,最後不知道怎麼想的,跟別人偷情有了孩子,有人說是怕東窗事發,就先下手為強地把丞相撂倒了,不過奇怪的,也沒把丞相毒死,但凡當初那藥量再多一丟丟,丞相就得完蛋。最終那個買魚女帶著快四個月的娃一塊死了。


  傻寶得不到回答,又被蘇傾鈺三言兩語的同情話帶的開始憤怒起來,她都沒欺負過白白,那個魚腥味離得八百米都能聞見的女人怎麼敢?於是就帶著侍衛隊跑去那個賣魚女的娘家,那個破屋子就剩下一個斷了一條腿,沒了一隻手的少年,還一看見人就「咔咔」怪笑,眼睛跟毒蛇似的。


  蘇傾鈺怕嚇到傻寶,趕緊摟著人走了,讓侍衛隊去打聽。


  傻寶很不高興,心裡很不舒服,又跑回丞相府蹲著,夜裡丞相睡下了她還蹲在院子里,蘇傾鈺哄她起來,她蔫蔫地說:「白白不喜歡那個女人,可他難過。」


  蘇傾鈺心裡一酸,他的小媳婦心裡比誰都明白呢,丞相要是真喜歡那個女人,哪裡會這麼些年弄不出個孩子,就丞相那樣的人尖子,如果在意,又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夫人懷著野種平平安安三四個月,又怎麼會到今天還這麼平靜。


  蘇傾鈺看傻寶固執地蹲在正對丞相卧室的院子里,最後也只能陪著一塊蹲,可他身上還有傷,就哄著傻寶一塊坐地上,錯錯趕緊鋪了厚厚的地鋪,紈絝抱過來兩床大被子。


  傻寶呼呼大睡時,蘇傾鈺聽著大甲說情報,有點抽嘴角,又是一出你不愛我我就毀了你,可到最後我還是愛你勝過愛自己的戲碼。其實吧,蘇傾鈺覺得丞相夫人也挺可憐,換了是他,混蛋,洞房花燭夜你就醉的不省人事,嘴裡喊的還是別人的名字,簡直不能忍,你喊別人名字也罷了,你還喊了不止一個,不整死你算白活。


  後半夜時,小夫妻就摟著睡地鋪睡的特別香,丞相輕輕打開門,蹲在小夫妻旁邊看了看,摸了摸傻寶的腦袋,微微笑了笑:「可算沒白養,就不計較你學你父王那沒良心的話了。」


  蘇傾鈺本能地把傻寶往自己懷裡塞了塞,丞相最後一下摸了空,丞相也不惱,看看睡著了都是橫著眉,霸道佔了大半被窩,死摟著傻寶,一副「誰敢跟我搶媳婦我跟誰拚命」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個長的比咱好看的世子還不錯,挺順眼。


  ——


  路上儘管一直趕路,蘇傾鈺還是一直陪著傻寶說話逗樂,不是一起坐車就是一起騎馬,傻寶有點蔫蔫的,蘇傾鈺很自責,有次忍不住說:「寶寶我們回去大賀參加完冊封典禮再走吧。」


  傻寶又搖搖頭:「不要。」


  蘇傾鈺不知道怎麼安慰了,傻寶就窩在他懷裡悶悶說:「不要等兩年了,我們回去就生寶寶,然後就能帶寶寶回大賀。」


  「好。」蘇傾鈺輕輕說。


  「我還要分給白白一個寶寶。」傻寶突然來了一句。


  「…」蘇傾鈺囁嚅了幾下,委委屈屈地說:「頂多,頂多跟他姓好了。」


  ——


  西羅宗兆帝接到大賀內亂又一夜平息的消息時就想著要不要告訴蘇傾鈺和傻寶呢?畢竟現在傻寶的母后是大賀後宮唯一的主,弟弟又是太子,這身份可是越發尊貴起來了,但是告訴她了,她會不會擔心,然後非得回大賀瞧瞧,回去瞧瞧也沒啥,就怕這一回去,大賀那邊一心軟,覺得西羅配不上公主,就不讓人回來怎麼好?就傻寶那身份那容貌,隨便再嫁一個大國那也是張個嘴的事。西羅原本就是個小國,如今還是跟伽澤膠戰,人家大賀呢,不到一年就把那兩個大國給攆走了,實力不是一般懸殊好伐?大賀真要鐵了心,那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不得不說,宗兆帝某些時候還是個稱職帝王,還能真相一回承業帝的想法。


  哎呀,好糾結!


  宗兆帝這一上心,就想起來一個月前蘇南侯夫人跟太后說的,傻寶做噩夢被嚇到了,第二天就去了百裡外的寺廟祈願去了。


  好像幾天前還有人上奏蘇傾鈺玩忽職守,當時自己有點不高興,可自打接了大賀消息那點不高興就全沒了。


  話說傻寶還真是神,這噩夢做的真對頭,蘇傾鈺疼媳婦好啊,哄得傻寶讓回去別嫁都不肯就完美了,這會兒去寺廟也就不容易聽不到大賀消息了,嗯,再拖拖,等大賀那邊明確態度也就好了。


  於是蘇夫人再次去太后那時,太后就明裡暗裡說可以讓小夫妻多玩會回來。


  蘇夫人很沉默,感覺太后和陛下都是善解人意的。


  等到宗兆帝接到了大賀那邊新任儲君送來的,足夠西羅軍隊更換一批新武器的鐵,還有西羅急缺的將士禦寒棉衣的時候,因為接到蘇夫人勸說晚歸信件的蘇傾鈺和傻寶放慢了行程,慢悠悠又花了大半個月才到了西羅皇城。


  蘇傾鈺心裡罵,陛下你能不能早點發出晚歸信號?害得我媳婦一路不高興。


  兒子兒媳歸來,蘇夫人可高興了,抱著才會坐的女兒在門口等著,遙遙看到了熟悉的馬車,蘇夫人鼻子一酸,當初聽到大賀內亂差點沒暈過去,她不知道兒媳兒子在這中間起了什麼作用,可是她知道兒子兒媳婦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娘親。」傻寶一掀馬車帘子就歡喜的喊起來,「妹妹。」


  蘇夫人含淚應了,傻寶下車就抱過妹妹,蘇夫人卻忍不住摟住了她:「乖寶啊,都瘦了。」


  蘇傾鈺也跳下馬車,因為傷還沒完全好透,臉色不是很好,蘇夫人哪裡看不齣兒子的異樣,哽咽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娘,兒子回來了。」蘇傾鈺摟著自己娘哄,「不哭不哭,美美娘親可別哭丑了。」


  這一說,蘇夫人蘇夫人還真哭出來了:「不是說好照顧好自己的嗎?你騙娘,你不孝。」


  「兒子知錯了,娘不哭,你不高興就打兒子吧。」蘇傾鈺站好做出讓人打不還手的模樣。


  「你個兔崽子。」蘇夫人忍不住爆粗口,果然是你老子的種,又是讓不高興打人,老娘這麼溫柔,像那種人嗎?


  傻寶抱著流哈喇子的妹妹湊過來:「娘親不要打阿鈺,我父王說阿鈺是個好孩子。」


  蘇夫人愣了下,承業帝都誇她兒子了?


  「啊,好,娘親不打他,不打。」


  一家人高高興興回家吃飯。


  不過呢,總會有人讓人不高興。


  現在侯府能添堵的也就只有剛生完孩子的周玉蘭了。


  蘇夫人其實很鬧心,周玉蘭沒生到長孫,生了個孫女,蘇夫人其實無所謂,又不是她兒媳婦生的,管他是男是女。


  不過周玉蘭不依了,她極其討厭自己女兒,生完了孩子她說要回娘家,蘇夫人沒管她讓她回了,結果第二天就有人上奏蘇傾鈺玩忽職守,都不要想是誰背後下黑手好不好。幸好蘇夫人早早跟太后那邊飄過風,不然還得出簍子。


  至於孩子,周玉蘭是不管的,回娘家也不帶女兒,蘇夫人只好讓新請來的奶娘管,反正她是不可能親自照顧庶子的女兒的。


  一直等到周玉蘭出了月子從娘家回來,又開始大鬧,非說她女兒被虐待了,好歹是侯府長孫女,穿的用的都是下等東西,蘇夫人說都是按著規矩來的,周玉蘭吵鬧不休,蘇夫人頭疼不管了,結果第二天她又回娘家了,還把孩子抱走了,一直到今天,蘇傾鈺他們回來,周玉蘭抱著孩子又回來了。


  傻寶咬著筷子看她懷裡那個面黃肌瘦小的可憐,跟妹妹截然不同的小寶寶問:「你都不給她吃飯么?」


  周玉蘭爆發了:「她是侯府的女兒,侯府都不管,憑什麼我們周家管?你們連個奶娘都沒有,餓死了是她活該!」


  蘇夫人臉色一變:「沒有奶娘?你院子那兩個養著玩的?本夫人攆你回娘家的?還是你們御史府窮的連個奶娘都請不起了?」


  蘇傾鈺不耐煩地放下筷子,理理袖子:「有事就說事,沒事就回你的院子,不要隨便往本世子眼皮子底下撞,上回母親的事本世子還沒忘。」


  「你…」周玉蘭看他冷漠的樣子有點害怕。


  「既然沒事,管家,送二奶奶回房,讓奶娘隨時隨地跟著小小姐。」


  周玉蘭直接被人拖下去了,不一會兒,管家來說:「二奶奶又鬧著回娘家去了。」


  「哦,讓奶娘跟著。」蘇夫人隨口說,「可別讓孩子真餓壞了。」


  「二奶奶這回沒帶小小姐,只拿了一些細軟。」


  蘇夫人默了默,然後說:「隨她吧。」


  傻寶摸摸妹妹白白胖胖的小手說:「妹妹好可愛,唔,那個小寶寶好可憐。」


  蘇傾鈺摸摸她的頭髮:「你可以去看她的。」


  「嗯。」傻寶高興地點頭,她心裡孩子都一樣,跟二寶小時候一樣可愛。


  蘇夫人嘆口氣:「倒是比二公子可憐。」


  第二天傻寶抱著妹妹去看小寶寶,小寶寶臉色很黃,眼睛無神,傻寶有點難過,妹妹好奇地盯著比自己小的,躺在那蔫蔫看人的小寶寶,然後扭頭抱著傻寶「啊啊」喊了幾聲。


  傻寶就讓人把小寶寶一起抱起來出去曬太陽。


  過了幾天,蘇傾鈺莫名其妙又陞官了,成了正四品,得開始上朝,但宗兆帝很是體諒他的辛苦,就讓他一個月上那麼五六回意思意思。


  這天蘇傾鈺下朝回家,換了官服來找傻寶,傻寶端著一個碗,攆著滿地亂爬的妹妹喂吃的,旁邊搖籃里還有一個看起來小小弱弱,但已經有力氣蹬腳的小寶寶。


  蘇傾鈺不高興了,傻寶現在都一門心思跟兩個小屁孩好了,都不會到門口等他回來了。


  晚上吃過飯,蘇傾鈺就支支吾吾地跟蘇夫人說了幾句,蘇夫人因為不想接手周玉蘭的女兒,所以就讓傻寶去管,傻寶更喜歡胖胖軟軟的妹妹,總是兩個孩子一起管,她倒閑了下來,今天被兒子一說,蘇夫人也有點不好意思。


  蘇傾鈺回房時,傻寶已經睡了,他上床把她抱進懷裡:「寶寶,醒醒。」


  傻寶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阿鈺?還不睡么?」


  蘇傾鈺摸摸這摸摸那:「唔,寶寶,我這回傷真好了,我們以後都可以親熱的。」


  「不騙人?」傻寶也有點兩眼發光,蘇傾鈺心頭「哎?」了好一會兒,感情她比他還著急?倒是忘了他的媳婦不是別人家的,害羞什麼的還沒進化過來。


  蘇傾鈺親親她:「早幾日就可以了,可我看寶寶白天帶兩個孩子太累了就沒鬧你。」


  傻寶也回親他:「唔,不是的,都是我看到阿鈺就想親親,可是阿鈺傷沒好不能親熱,我才跟妹妹她們玩,不敢看阿鈺。」


  蘇傾鈺心頭血在沸騰,聲音都有點顫抖:「寶寶,說,說真的?」


  「真的真的,我最喜歡阿鈺,可是都不能親親。」傻寶急切的索吻,蘇傾鈺再不管什麼,抱著傻寶就滾進了被子。


  第二天蘇夫人自己帶女兒,又看著周玉蘭的女兒覺得可憐,也就沒讓人送回去蘇普那個院子,隨便在旁邊放著,妹妹跟小寶寶玩了幾天也是熟了,吃了什麼就「啊啊」讓給小寶寶也吃,蘇夫人也就隨便讓人把妹妹的東西分一點過去讓奶娘餵了小可憐,下人們看了都知道夫人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傻寶也不怎麼對兩個小孩上心了,有事沒事跟著蘇傾鈺去皇宮當值,然後兩人膩歪地去各個地方玩,再閑就找個穩妥的地方親熱一番,蘇傾鈺又恢復弔兒郎當的模樣了,也不介意回來看看妹妹,偶爾也給那個瘦不拉嘰的小寶寶帶點東西。


  傳到隔壁姨娘那,姨娘念叨了半天也算放心了,然後就想著兒媳婦到底是御史家的女兒,還得給兒子留著,就拿了一些她多少年捨不得戴的上好首飾,悄悄跑到御史府,打算從後門讓人捎給周玉蘭。


  可是不巧,她拐個彎就看到她的御史小姐媳婦,跟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親嘴呢,書生那手都放到周玉蘭衣服裡面去了。


  姨娘絞爛了帕子想著兒子名聲前程還是忍了,又悄悄回去了。


  半個月後蘇普帶人巡邏遭到偷襲,一刀刺在了腹部,軍醫初步判斷,以後人道有點問題。


  蘇南侯嘆氣轉悠了半夜,還是讓人連夜把還在昏迷的兒子送回家休養,自己第二天就又去跟伽澤開戰了。


  這邊蘇傾鈺剛剛拆開他爹派人先送回來的信,說是希望能找京里好大夫救救蘇普。


  這邊御史夫人帶著周玉蘭闖進門來了,說什麼也要立刻和離,御史小姐哪能跟個太監一輩子,門外的姨娘恨不得上去咬死她們母女,被管家攔著沒能進門。


  蘇夫人冷眼看著周家母女吵鬧,最後冷冷說:「和離不可能,你要是不介意休書,本夫人立馬做主寫了放人。」


  周家母女當然不依,又繼續吵鬧。


  蘇傾鈺坐在一旁咪著茶,涼涼地說:「聽說弟妹最近十分關心一個遠房趕考的表弟,本世子的手下都看到過好幾次弟妹買什麼筆啊紙啊什麼的。」


  周家母女臉色瞬間蒼白,周玉蘭口齒打結:「你,你別,你別血口噴人。」


  傻寶抱著一直哭的小寶寶出來,看到周玉蘭眼睛一亮,把小寶寶遞過去:「你女兒一直哭,肯定想你了,你哄哄她。」


  周玉蘭嫌臟似的閃開了,傻寶已經鬆手,小寶寶一下子往地上落去,姨娘一直在門口,今天是頭一回看到孫女,雖然之前失望不是孫子,可到底是兒子的骨血,嚇得大喊:「孩子——」


  孩子哭的更凶了,傻寶也嚇壞了,趕緊又去搶,可是來不及了,蘇傾鈺瞬間摔了茶杯,一個俯衝過來,將將從地面幾公分又拎起了小寶寶,傻寶嚇得臉都白了,接過小寶寶就不放手,蘇傾鈺輕輕拍哄她:「沒事了沒事了,不怕啊。」


  蘇夫人大怒,走過去就是一巴掌,把周玉蘭打退好幾步:「她是你女兒!」


  周夫人不幹了:「你們蘇家也太目中無人了,憑什麼打我女兒?」


  蘇夫人指著大門:「管家,送客,關門放狗。」


  周邊的家丁也被周玉蘭的那一閃嚇呆了,隨後都厭惡地上前把她們母女拖出了大門,然後「彭」的關門。


  母女兩還沒來得及大罵,隔壁就跑出來兩條半人高的狼狗,直衝沖「汪汪」地撲過來,母女兩人在下人保護下花容失色地跑了,門口姨娘恨得眼珠都要瞪出來,真該再多養幾條狗咬死他們才好。


  ——


  蘇普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姨娘在給他換帕子。


  蘇普以為自己在隔壁姨娘家裡,心裡有點難堪,他朦朧中聽到軍醫說的話,想來蘇夫人是不要他這個廢人進門了。


  「普兒,你可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御醫還在,娘去給你請來。」姨娘喜得直掉淚。


  「御醫?」蘇普聲音沙啞,「哪裡,請來的。」


  「是世子去請的,從你回來就一直都住在侯府,公主也拿了據說她舅母給的什麼稀世藥材,你放心,御醫說了,只要你醒了就什麼事都沒了,以後,也是個健全的。」


  「是,是嗎?」蘇普鬆了口氣,又要模模糊糊地睡過去,「還在,侯府啊。」


  御醫來看過後跟姨娘說:「二公子已無大礙,好生休養即可。」


  姨娘給蘇普清洗了一會兒,又發會呆就起身往外走。


  到了前廳,就聽到蘇夫人肉疼地揪著傻寶說:「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大方,把價值萬兩的一塊藥材說拿就都拿出去了?二公子能用多少,那麼一大塊,你看看御醫走的時候眼睛都笑沒了。」


  蘇傾鈺連忙把傻寶拉到懷裡護短地說:「要是不拿,那御醫能乖乖跟我回來,能甘心情願給二公子療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傷的那部位對男人多重要,御醫不全心全意還不得把二公子治廢了,況且,況且你不是還讓姨娘進門照顧他了?」


  蘇夫人一哽,欲蓋彌彰地說:「我那是,那不是怕二公子有個萬一你爹回來怨我不盡心么?」


  傻寶把頭冒出來吵吵說:「才不是,娘親你那天明明說姨娘再不好,對兒子總是好的沒話的,我都聽到了,娘親是怕別人照顧不好二公子才讓姨娘進門的。」


  「瞎說什麼呢?你們兩個就是敗家子!」蘇夫人惱羞成怒了。


  傻寶委屈:「我沒有敗家,阿鈺也沒有。」


  蘇傾鈺「咳咳」有點為難了。


  蘇夫人倒是覺得自己話重了,傻寶委屈了,就軟下聲:「好啦好啦,娘親說錯了,我們乖寶一點都不敗家。」


  門外姨娘終究沒大堂的門,慢慢地悄悄地走到了侯府大門外,抬頭看看與二十年前沒多少差別的蘇南侯府四個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回到隔壁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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