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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斗棋?找虐么?

  過了幾天,宗兆帝把選拔上來的各路下棋高手召集起來,先讓他們跟大臣們下,最後挑出了六個民間高手,加上蘇傾鈺,程雲,決定讓這八個人三天後再次對決,最後勝出的一個人去和棋國聖手對戰。


  蘇傾鈺先前覺得這是個為國爭光的事,所以他拚命地啃書下棋,可是後來傻寶跑去過青樓,他恍然大悟似的,就覺得嘛都沒有媳婦重要,什麼下棋為國爭光的,媳婦跑了光棍的可是他一個人。


  再說下棋的還有那麼多備選呢,多給別人機會去為國爭光才是真正的深藏功與名。


  於是他就丟開書,得空就粘著傻寶,上街跟,跟妹妹玩也跟,連上個廁所也要跟。


  蘇南侯看兒子這麼不上進的模樣吹鬍子瞪眼,不過沒用,反正他現在不敢得罪大兒子,也就背地裡跟夫人念叨幾句。


  蘇夫人也覺得兒媳婦比較重要,而且之前也沒聽說兒子的棋藝多好,萬一之前都是僥倖才贏了皇帝,回頭輸給棋國得多丟人,說不定皇帝一個不高興還要找茬什麼的,不如直接落選拉倒。


  蘇南侯被夫人這麼一分析,一想也是啊,之前他也跟兒子下過幾盤棋,沒見他多厲害,雖然這幾天摸到點實地,但也不保證是不是兒子最運氣不錯。現在兒子是六品穩噹噹的官,萬一比賽不討好,這官說不定就懸了。


  這樣一來,侯府里的眾人都默許了蘇傾鈺不練習不上心的行為。


  到了選拔前一天晚上,傻寶洗完澡拿著毛巾跑來讓蘇傾鈺給她擦頭髮。


  蘇傾鈺自個也是半濕著頭髮,正在無聊的隨便擺棋子,看到傻寶剛出浴,眉目清純極致的模樣就色迷迷地拉著人家坐到自己腿上,揩了幾把油才仔細地給她擦頭髮。


  傻寶趴在棋盤桌子上,摸摸棋子:「阿鈺怎麼又下棋了?幾天前也一直下,和爹爹下的。」這幾天不下了還以為相公也跟自己一樣不喜歡這煩人的東西了。


  「唔,陛下讓我參加選拔賽,贏了就要跟棋國聖手比賽,所以就多琢磨了會兒。」


  傻寶點頭:「聖手是什麼手?」


  「就是棋下得最好的人,不是手。」


  「最好嗎?很厲害?」


  「應該吧,我也沒跟他下過。」


  「那阿鈺下棋好不好?」


  「這個我也說不準,反正在我眼裡,老男人是個臭棋簍子,哼,和他人一樣臭,不說他了,寶寶你會不會下?」


  傻寶歪頭,捻起一顆白子晃晃,蘇傾鈺心神也跟著晃了晃,差點就一口親上去了。


  「我不怎麼喜歡下棋,不過應該算會的,我跟妹妹下過,她一次都沒有贏我。」


  「寶寶這麼厲害啊。」蘇傾鈺其實心裡並不當回事,七公主,哦,五皇子肯定是讓她的,讓她多樂呵罷了,想想自己還沒跟媳婦下過棋,興沖沖地說:「那寶寶陪我下一盤?明天就要比賽,剛好熱熱身。」


  傻寶看他高興,覺得下一次也可有可無,就點頭說:「那好吧,就下一盤哦,我今天要早點睡覺的,晚飯前我把一把白珍珠扔到粉色珍珠里去了,明天要把它們分開。」


  「好,就一盤。」蘇傾鈺被她軟軟說話萌的心肝一直跳,抱著傻寶拿過黑棋,要換了傻寶手裡的白棋:「寶寶用黑棋吧,先走一步。」


  傻寶搖頭:「不用了,就用白的。」


  蘇傾鈺一開始是抱著傻寶漫不經心地下著的,但半盞茶后他就坐到傻寶對面去了,聚精會神。一盞茶后就有點後背發寒,一摸真有一層薄汗。半柱香后,蘇傾鈺看看被白子吃的只剩幾顆的黑子,再目瞪口呆地去看揉眼睛打哈欠的傻寶,暴走了。


  太虐人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學會完全相信他媳婦的話,哪怕是聽上去不大可能的。


  「再來一盤,我怎麼會這麼快就輸了,這才不到一百步。」蘇傾鈺受刺激了。


  傻寶睜不開眼,推著他:「不下不下了,你說話不算話,我不要跟你下了,我要睡覺要睡覺。」


  蘇傾鈺看她迷糊模樣也不忍心了,到底抱著她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天不亮蘇傾鈺就被他爹喊起來進宮準備,都來不及問問還在夢裡的傻寶,昨晚那是她蒙的還是在哪本孤本上看到的。


  選拔賽開始,蘇傾鈺滿腦子都是昨晚上那盤棋,不自覺地回想著傻寶的下法,然後,才五十步就把那個民間高手完敗了,他安慰自己,僥倖僥倖。


  蘇南侯看著兒子古怪的下法心裡納罕,這些天大兒子不再跟他掩藏實力,還相當有意地在棋盤上虐他,不得不承認大兒子的棋藝是真的好,不過這麼多天也沒見過兒子這種兇殘下法,難不成兒子其實已經對自己手下留情了?


  蘇南侯突然心裡一陣無以言表的感動。


  第二局蘇傾鈺還是不信邪地用傻寶的下法,結果六十六步拍飛另一個民間高手。


  蘇傾鈺有點頭暈:不,這不是真的,肯定是他們太菜了。


  蘇南侯看兒子一直用這一種下法,還戰無不勝,心想,侯府里有這樣下法的棋譜?我怎麼從來沒看過?難道是夫人哪找來的孤本?

  最後一局,蘇傾鈺和程雲對決。


  宗兆帝很高興,看看看看,最後最厲害的還是皇家朝堂的人,是孤看中的人。


  程雲對於蘇傾鈺能堅持到最後很驚訝。


  蘇傾鈺滿腦子是不可能的,這下法絕不是萬能的。


  大家屏氣凝神看著最關鍵一場比賽。


  蘇傾鈺麻木地按著已經下了兩次的下法下,根本沒看到他對面的程雲臉色越來越白,漸漸額頭出了冷汗。


  然後蘇傾鈺下了八十八步后,又麻木地把對方黑子全收了。


  蘇傾鈺唯一的念頭:所以,小爺我還是很厲害的,至少昨晚堅持到了九十九步不是?


  「我輸了。」程雲喃喃,冷汗濕了整個後背。


  蘇傾鈺心中荒涼,可是面上不顯,不驕不躁地微笑:「程世子承讓了。」


  太后老人家臉上笑開了菊花,皇后也難得地露出笑,宗兆帝有點神色複雜。


  程雲竟然輸給了他一直看不起的蘇傾鈺。


  蘇南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宗兆帝宣布蘇傾鈺五日後在萬壽節上對決棋國聖手時,蘇傾鈺內心的後悔如決堤的洪流洶湧而過,難不成那天還得用這手法對付那個聖手?不大夠吧?九十九步后該走什麼呢?寶寶啊,你相公完蛋了。


  回家后,蘇傾鈺捧著昨晚上和傻寶下的那盤棋跟他爹坦白。


  蘇南侯嘴巴張的能吞下一個雞蛋:「傻寶,傻寶下的?」


  傻寶剛剛看完小寶寶就被管家請到蘇南侯書房,一聽說要下棋就垮了臉:「不下不下,不好玩。」


  「咳咳,傻寶啊,你知不知道傾兒五日後要跟棋國聖手下棋,下不贏可能會被陛下罰的,如果贏了,說不定又給傾兒陞官呢。」蘇南侯很溫柔地解釋。


  傻寶看看蘇傾鈺,蘇傾鈺無辜地點頭:「真的真的,寶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從哪裡學到的棋藝?我能不能也去拜師一下?」


  傻寶搖頭,滿頭珠玉叮咚響:「沒有拜師,我就看了幾本棋譜,圍棋不就是那樣,想辦法把別人圍死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學?」


  蘇傾鈺:「…」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蘇南侯:「…」我果然才是臭棋簍子。


  傻寶先跟蘇南侯下了一盤,恩,七十步完勝,蘇南侯盯著棋盤拚命找出口都找不到,而且發現傻寶下棋真的沒有章法,隨心所欲極了。


  傻寶又跟蘇傾鈺下了一盤,一百零一步贏了,蘇傾鈺滿目崇拜地看著傻寶:「寶寶你才是神童,不,聖手啊喂。」


  傻寶之後說什麼也不肯跟他們下了,沒辦法,蘇南侯就拿著自己找半天找不到缺口,輸的十分凄慘那盤棋說「傻寶你要是能把這盤棋的黑子救活,爹爹就讓管家給你買城北最有名的荷葉雞。」


  傻寶眼睛一亮,上回徐景請她吃過,味道還不錯。於是拿過一枚黑子看看棋盤,在棋盤格子最外圍落了一子,抬頭說:「好了,爹爹快讓管家伯伯給我買吧。」


  蘇南侯:「……」


  蘇傾鈺得瑟笑了,讓你找虐吧?活該。


  畢竟事關一國榮譽,蘇傾鈺也有了壓力,皇帝給他放假全心準備賽事,蘇傾鈺沒事就抱著和傻寶下的棋盤看,看久了,他覺得雖說傻寶下法隨心所欲,不按常規,可她的下法實在,沒什麼太多布局,見招拆招,導致對方輕視一味想著布局,忘了防守,最後卻被她給圍死了只剩下被吃的份。


  蘇傾鈺陰險地每天拿著新出的糕點菜品哄傻寶陪他下棋,傻寶不高興他就裝可憐,說自己輸了會多慘,丟了官還要被人嘲笑,甚至不惜賣色賣身,單純的傻寶就陪他每天下兩盤,總共下了五天,蘇傾鈺從第一天八十步完蛋到第五天能堅持到一百八十步,自我覺得這是個大大的進步。


  蘇南侯覺得兒子比他陰險太多了。蘇夫人覺得兒子真聰明。


  萬壽節到了,傻寶這天也被早早叫起來一起進宮。


  萬壽節,就是皇帝的生日,生日呢就得準備禮物,雖然蘇南侯早已經準備好送過去,但傻寶還是自己準備了,耍猴子。


  小皮子是真的被訓練過的,在侯府養了半年那叫一個神采奕奕皮光毛亮,翻起跟頭騎著特製小車那叫一個麻溜。


  傻寶抱著穿了紅色刺繡小衣服,腳踏四隻紅色小布鞋,頭戴紅色小帽子的小皮子坐在馬車裡,蘇傾鈺用手指戳戳小皮子腦袋,小皮子扭個頭不理他。


  傻寶摸摸小皮子:「阿鈺不要戳小皮子的腦袋,它不高興,你戳它屁股吧。」


  小皮子:我更不高興了。


  蘇傾鈺沒興趣地收回手:「寶寶,我還是有點緊張,人家畢竟是聖手,都十幾年沒有棋逢對手了。」


  「阿鈺比他厲害的。」


  「唔?你怎麼知道?」


  「我就知道。」傻寶傻呵呵地笑。


  蘇傾鈺也笑起來:「對,我比他厲害。」心情也隨之鬆快點。


  宮裡很熱鬧,傻寶抱著穿的稀奇古怪的小皮子進來惹來很多人注目。


  喲,世子夫人,大賀的公主要改當耍猴的了。


  蘇傾鈺一臉「我媳婦喜歡耍猴怎麼著」的表情,兇狠的目光掃了一圈議論紛紛的人,一時沒人敢當面笑話。


  太后看到了就招手讓傻寶過來:「哎喲,活寶啊,哀家看看,今兒個這是又要耍猴了?」


  傻寶點頭,把小皮子放到地上,拍拍它腦袋:「先給太后請個安。」


  小皮子兩個前爪子一跪,頭上帽子咕嚕嚕滾了,太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一旁的皇后也捂著嘴笑:「真是個活寶啊。」


  宗兆帝抽抽嘴角,到底是女人家,這點把戲就高興成這樣。


  棋國的聖手是個少年神童,十五歲成為聖手,之後十幾年更是打遍棋國上下無敵手,現在也才三十齣頭,有點小鬍子,一身白衣飄飄欲仙的模樣,還真有那麼點聖的味道。


  蘇傾鈺個子比人家高點,穿的比人家好很多點,戴的比人家高檔更多點,一身紫衣玉樹臨風地站在聖手對面,因為個子原因需要微微低頭看人,眼裡淡淡的無喜無悲,一副傲然模樣,天生的加上後天培養的尊貴因著今日嚴肅場面釋放得一覽無餘,活脫脫一個君王看下面臣民扮小丑似的。


  宗兆帝一愣,便是他最年輕最張狂的年紀,也不曾像蘇傾鈺這般生生用尊貴就壓人一頭。


  蘇南侯獃獃的,這才是兒子的真實一面么?


  太后和皇后也是驚訝,原來傾兒這麼有氣場,好呀,壓死棋國聖手最好了。


  傻寶想:阿鈺今天真好看。


  程雲酸酸地想:要是我也有那樣的衣服那樣的玉帶,肯定比他蘇傾鈺更有氣場。


  曹武看看傻寶想:我要是有那麼好看的媳婦也會變好看的。


  其他大家小姐想:以前不拒絕蘇傾鈺他娘的提親就好了。


  棋國聖手想:這個莫不是他們的太子吧,不是說好宗兆帝生不了孩子的呢?不是說好內定太子姓程不姓蘇的呢?


  蘇傾鈺想:棋盤上贏不贏得了你兩說,我要先在氣勢上壓倒你,擾亂你的心智,哼哼。


  高手與高手下棋是很驚心動魄的,當然也很,漫長的,一盤棋硬是從旭日東升下到了夜幕降臨。


  別人還能吃東西,可是下棋的不能,除了拼智力,這還得拼體力。


  年輕的蘇傾鈺除了有點餓沒什麼別的感覺,還有就是覺得不如跟傻寶下的痛快,那個聖手老是拿著棋想好久才下,太浪費時間了,害得自己餓肚子。


  到了最後,蘇傾鈺無聊的抱著黑子罐撈黑子玩,那大半罐子的黑子都是從對方聖手那裡贏來的。抓一把又鬆手「啪啪」落下去,全場寂靜,這聲音就大了。


  他自己不覺得,可在別人眼裡就不同了,他們眼裡的形容是這樣的。


  只見那恍若神人的風華世子,慵懶地靠著椅背,左手隨意執著棋罐,右手挑著黑棋子玩,眼皮下垂,輕鬆自如,遊刃有餘,偶爾眉間微皺,不耐對方耗時太久。


  眾人心頭大呼:他竟然這樣輕視棋國聖手,這樣不把人放在眼裡,真是太,太帥了。


  對面棋國聖手聽著棋子聲,面白如紙,猛然一口血噴了一棋盤,蘇傾鈺還好因為一直懶懶靠在椅背,距離離得不近,沒被噴到,只是舉起手,拿寬大的衣袖擋著空氣里的血腥味,手頭還捏著一枚黑子,在那白皙指頭格外顯眼,對面的聖手又給噴了一口老血出來。


  確定了不會再被噴,蘇傾鈺才延續剛剛的霸氣,不急不緩地站起來,頭也不低一下看對手如何了,一展寬大袍袖,「豁」地將雙手背後,擲地有聲地說:「承讓了!」


  聖手徹底暈過去。


  全場一片歡呼:讓你棋國跑到西羅來猖狂,前幾天你們在皇城內開設棋局,可沒少嘲笑西羅沒有會下棋的人,哼哼,現在呢?虐不死你。


  傻寶坐了一天都要睡著了,慶王妃一直哄著她吃玩不讓她睡。如今這歡呼讓她精神一震,又迷迷糊糊睜開眼。


  蘇傾鈺有點雲里霧裡,自己就這麼贏了?也沒去跟皇帝復命,直接跑到傻寶身邊,拋開那點尊貴,毫無形象地親了傻寶一口:「我贏了,寶寶你相公厲不厲害?」


  傻寶只會笑呵呵點頭:「我就知道阿鈺最厲害。」


  蘇傾鈺嘴咧老大,他贏了聖手,棋國最厲害的棋手啊。


  蘇南侯捂臉,雖說這才是他正常的兒子,可是剛剛那個霸氣的比較有面子好不好?


  宗兆帝抽抽嘴角:「來人啊,傳御醫,送聖手下去休息。」再笑的十分東道主的熱情與大度,對其他黑著臉的棋國使者笑眯眯地說,「圍棋果然博大精深,孤今日也是開了眼界了,以後這以棋會友可以多來幾場,多多增進咱們兩國的友誼,啊,哈哈」宗兆帝忍著忍著還是哈哈笑了好幾聲。


  隨後除了棋國使者所有人都很高興,宗兆帝覺得這是自己過得最舒坦的一個生日。


  傻寶真的耍猴子給皇帝看,嗯,讓人耍的,讓大甲上場耍的,大甲默默帶了個錫皮面具遮住半張臉,暗處的二乙等人笑的在屋頂打滾。


  小皮子圍著甲騎那輛木頭獨輪車繞圈圈時大夥都驚嘆,之前嘲笑議論的人也看的津津有味。


  最後小皮子坐在車上前爪一抱,對著宗兆帝一彎腰做出祝壽模樣,卻直接從車上翻下來,帽子鞋子飛的老遠,爬起來又跳到甲端著的盤子上,抱著一個壽桃跳下來顛顛地抱著跑到宗兆帝面前,兩個前爪子捧著壽桃吱吱怪叫。


  宗兆帝也被逗樂了,親自拿過桃子隨手把自己腰間一塊玉佩給了小皮子,小皮子平日里撿多了傻寶的玉器,下意識就抱著玉佩歡騰地跑到傻寶懷裡把玉佩給她。


  太后笑說:「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公主訓練的不錯啊,拿了玉佩就給她送去了。」


  蘇傾鈺連忙說:「謝陛下賞賜。」


  很正常又很意外的,第二天蘇傾鈺升為五品的三等侍衛,又多領了京城二百人的巡邏隊事務,現在他不用每天巡邏,只要隔三差五給各個頭領開開小會就成。


  蘇南侯看著仍是無所謂模樣把官印給傻寶玩的兒子,悲從中來,當年他拼死拼活打了八年的仗,才給升到正五品的外職武官,兒子輕輕鬆鬆吃喝玩樂下下棋,半年時間就給升上去了,這真的很打擊人啊。


  當爹的都覺得妒忌了,別人更加會妒忌,程雲的妒忌表現在去皇宮次數多了,還時不時在蘇傾鈺跟宗兆帝彙報巡邏隊最新狀況后,裝作閑話地說幾句很有深度的句子,把宗兆帝的注意力搶過來。


  蘇傾鈺向來不愛讀那些造詞高深的書本,所以都是當隱形人,適當時再陪著宗兆帝一起誇程雲兩句就成。


  曹武就直接多了,某天蘇傾鈺心血來潮親自帶人巡邏了,他就帶著自己的御林軍大搖大擺迎面過來也不讓路,蘇傾鈺往左他往左,蘇傾鈺往右他也往右,最後蘇傾鈺笑眯眯地一提足從旁邊牆上踩著飛過去,他後面跟了他半年的一排十五人巡邏隊員也眼都不眨地跟著飛過去,宮牆上畫出一道人行橫線,驚到了路過的所有宮人,包括剛下朝的宗兆帝,抬頭看著從頭上飛過去的蘇傾鈺,臉色有點便秘狀。


  ——


  蘇夫人出了月子后,蘇南侯才吞吞吐吐地跟她說,姨娘已經被遣散,讓她搬到侯府隔壁去了。


  蘇夫人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落落寡歡,蘇南侯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就抱著女兒圍著蘇夫人說廢話,蘇夫人最後揮揮手:「你別繞著我了,我沒事,以後算是清靜了,我高興著呢,你呢?」


  蘇南侯立馬錶明立場:「夫人高興我就高興。」


  蘇夫人接過女兒后,微微偏過臉沒看他,心裡有點酸澀,真是個單蠢的笨蛋,這個侯府在她手裡都二十年了,又還能有什麼事能瞞過她呢?就算她在坐月子,也自然會有許多眼線心腹事無巨細地告訴她所有事。這個男人真的是被軍營養壞了,后宅這些把戲竟然幾乎一無所有。


  蘇夫人白他一眼:「哼,可別把你的寶貝二兒子弄的離心了。」


  蘇南侯汕汕地:「我跟普兒談過了,他不會的。」


  「你沒別的事要告訴我了?」蘇夫人有點咬牙切齒。


  蘇南侯撓撓頭:「別的事?你指什麼?」


  「管家說,小六子從你那軍營滾了一遍,還認識了一位老軍醫,聊了好一會兒。」


  「哪個小六子?哦哦,你說去報信的那個?他那天滾下馬好像蹭破了衣服,被人領下去了,他怎麼了嗎?」蘇南侯不明白。


  蘇夫人深呼吸幾回,吐出幾個字:「柳家公子!」


  蘇南侯一怔,期期艾艾:「你,你都知道了啊,哦,哈哈」


  「當年你的陶家表妹不就為了那個柳家公子才非要回了你的親嗎?後來怎麼又沒成,最後還給你擋了一刀?」蘇夫人經過管家一提醒,才想起來老男人帶著姨娘進門那年,臉色特別慘白,想來也是受了重傷?


  蘇南侯喃喃:「其實也沒什麼啊,我也不大說的清,當年陶家悔親后,就跟柳家定親,沒多久柳家又去退婚,柳生說是他對不住,額,我那陶家表妹,具體為了什麼他也沒說,後來柳家也敗落,他是被充軍送到我帳下,我也一直沒注意過,就那回,那回,」


  蘇南侯搓搓手,有點難以啟齒,「出事後,我本來是真把人帶出去找人家的,但戰事吃緊,我就先把人安置在附近村子里,後來說懷孕又鬧了失蹤,我本來,本來也不想再管再去尋,那個柳生就那時候突然冒出來,每回出戰都不要命似的,最後一回中了埋伏,他給我擋了一刀一箭,臨終只求讓我給,給陶家表妹一個庇護,保她一生衣食無憂,免受流離,還讓我,別告訴別人,尤其跟陶家表妹提他,我,我就又,又讓人去找,找了,剛好她也,也自己跑回來了。」


  蘇夫人恨不得再拿凳子砸老男人一頓:「老娘是別人嗎?你就不知道提前跟我說一聲!」


  蘇南侯被夫人的「老娘」嚇了一跳:「我,我這不是,不是答應人家不告訴別人了么?而且,而且說了,也,也改變不了我犯過錯的事實啊,而且,你,你也沒問過我為什麼又把陶家表妹帶回來,你以前,以前一回肯跟我說一個滾字都不容易。」


  蘇夫人有點氣的頭髮暈,這個不知變通,不懂女人心的蠢男人,就該一輩子打光棍。


  「馨兒,你,你又生氣了啊?我不好,不該提以前那些不高興的事,你有氣沖我發,別憋著傷了自個身子。」蘇南侯挺挺鋼鐵般的胸膛,表示願意貢獻出氣筒。


  「滾滾滾,今天一天你都別出現我面前,我頭暈。」


  蘇南侯憂傷地灰溜溜地蹲到書房,反思自己為什麼又惹了夫人不高興去了。


  蘇夫人摟著小閨女,紅著眼圈笑著說:「怨不得你兄長嫌棄你爹,跟塊石頭似的,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懂,哄人都是說來說去的那兩樣,讓人有氣去打他罵他,誰稀罕打他罵他了,平日里罵起手下的兵一套一套的,怎的說到旁的就跟鋸嘴葫蘆似的。」


  「啊,啊」小嬰兒啥都不曉得,只啊啊喊著要吃奶。


  ------題外話------


  【明日劇透:周家要作死,誰都別攔,誰也攔不住╮(╯▽╰)╭】


  另:推薦《盛寵之毒后歸來》——by貳四

  【一句話簡介】:這是一個美貌心機女vs腹黑紈絝男,強強聯手,一路虐渣,撒糖的故事。


  (女主重生+宅斗+復仇+虐渣)


  【最初】


  她掩面輕笑,面帶不屑,「楚王身份雖貴卻無半分實權,空有一身盛寵,不過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後來】


  他笑得肆意,手指自她腰上劃過,「阿玖,本王這銀樣鑞槍的滋味如何?」


  被坑得渣都不剩的她嬌喘連連,只能怒目而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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