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有錢沒錢,不一樣過年
過了會兒,大家專心吃東西時,當日一起去大賀求親的大將軍曹武突然出聲:「臣聽聞蘇南侯少年家道中落,向來節儉,可如今一眼看起來竟是絲毫都看不出來,想來真的是富貴了。」
眾人問聲朝蘇南侯府那兩桌看去,蘇南侯今天一身玄色錦衣,仔細看會發現那是寸長寸金的雲錦,即便是它的產地大賀,一年也不過百匹,還大都進了皇宮,腰間束帶金絲纏繞,翡翠鑲扣,腳上一雙鍛面長靴,銀線綉出的祥雲低調奢華,不看不注意,一看就要嚇一跳,至少在西羅,可能除了皇帝誰也穿不起,最讓人咬牙切齒的是,蘇南侯這一身穿的,還是到場的蘇南侯府主子中最最低調樸素的。
於是自然的,大家又看向了蘇南侯旁邊的蘇夫人,一套紅綠寶石的頭面,同樣雲錦料子的黃色棉服,還有雙面繡的繡花鞋,端的是貴氣逼人。再去看蘇世子,頭上那鑲了紫色水晶的紫色髮帶,不注意都沒瞧出來還是用天蠶絲造的,身上同樣是雲錦料子的紫色錦衣,墜了紅寶石的紅色長靴,每一樣都是不留神不見燈光就不能發現的。最後再去看傻寶,更是打擊人,一套純天然翡翠的頭面,一身比雲錦看起來還要柔軟好幾倍的紅色衣裙,衣袖下的手腕上左手三個鐲子,右手三個鐲子,還都是顏色不一的,不是她動手間發出叮咚聲根本不知道。
蘇南侯臉色不太好,他看了下自己這一身錦衣華服,也不能跟他們說:這已經是我在衣櫃里找到的最低調最樸素的衣服了。
宗兆帝心想:這麼多珠玉錦緞啊?蘇南侯你不老實了嘛,上次肯定還私藏了好多乾貨。
蘇傾鈺心裡一個咯噔,他想哭,想告訴所有人:爺的媳婦太有錢,她把我家她覺得舊的不好看的衣服都給扔了,連下人的也都扔了重新做,今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穿什麼奢侈品出來刺激你們的,實在是穿的不夠媳婦入眼標準媳婦不讓出門啊喂,爺真的真的已經十分十分地低調了啊。
皇后想:難怪每回我賞什麼給蘇南侯府,回來的人都說他們寵辱不驚,現在看來,他們怕是都不在乎那點子東西啊。
蘇夫人想:完了,防著防著還是被小人咬住不放了,虧你曹武還是大將軍,不就是求親失敗么?不就是敗在我家傾兒手下了么?怎麼這一點胸襟都沒有,一點都輸不起,小人!
太后想:看不出來,這個大賀公主悄悄把蘇南侯府給變了個樣啊,連蘇靖那個節儉到摳門的都開始穿起雲錦了。
傻寶聽到有人說公公了,就歪頭問蘇傾鈺:「相公,他在說什麼?吉祥話嗎?」
蘇傾鈺一噎,看著她的天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御史台大人趁機說:「西羅如今正是全國一致抗敵的艱難時刻,前方將士尚不知溫飽如何,蘇南侯作為主將卻如此驕奢,實在不配擔當三軍主帥。」
這話一說,大家都沒人說話了,大家心裡都有數,如今蘇南侯府的榮華都是人家蘇南侯拿命拼回來的,大賀公主帶來的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人家公主喜歡拿嫁妝給婆家添東西你管得著嗎?何況人家蘇南侯老早就給西羅皇室送了十幾車嫁妝,你怎麼的,還想要人家公主再給你西羅軍隊花嫁妝?你不怕大賀皇帝笑話就罷了,你就不怕大賀皇帝一個不樂意直接揮兵過來?再說人家蘇南侯怎麼不能當三軍主帥了?人家光這回出去的三四個月,不說打贏了大小多少仗,就說人家這些年一直戍邊,一年到頭回不來兩回,沒功勞還有苦勞呢。難得今年人家兒子風光大婚,過年才抽空回來吃個團圓飯,還把軍營里安排的妥妥的,人家怎麼驕奢了?沒看人家今天進來開始就處處低調了么?非得人家穿的像當初年輕那會乞丐似的你才滿意?還敢說人家,你有沒有看看你和你夫人那一身金銀有多俗?
宗兆帝看看蘇南侯低調的奢華,又看看御史台一家暴發戶式的有錢,有點肝疼,特么都這麼有錢讓他這個皇帝怎麼做?
而且御史台你說的會不會太過分,他不當三軍主帥,你去給孤當?你造不造人家出征前可是特地把虎符的一半上交,還主動要求孤給派監軍的?你可以懷疑人家有錢不上報,可以嫉妒人家有錢,可是你不能懷疑人家的忠心人家的作風啊喂,你這麼說真的沒腦子么?
傻寶聽懂了,以前有人也在宮宴上說元帥帶著屬下頓頓吃肉太奢侈,不配當個好元帥,承業帝告訴她這是有人嫉妒元帥,想讓他不當元帥。
所以現在情況就是有人嫉妒公公了。
傻寶就看著御史台大人認真地說:「你嫉妒我爹爹。」
眾人默,不能這麼一針見血的。
御史台老臉氣紅了,渾身發抖,「撲通」就給跪了:「陛下為臣做主啊,臣自從當了這御史台,十年來兢兢業業,為我西羅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宗兆帝心說:除了不停地找孤的麻煩還真沒見你做什麼。
傻寶又說了:「我爹爹為西羅打仗,有功勞有苦勞,大家都知道,你說說你有什麼苦勞?御史台是言官,我父王說,就是一群隨時擦乾淨腦袋準備撞柱子威脅皇帝的,你撞過幾回了?又為何事撞的?你威脅陛下成功了幾回?」
宗兆帝心裡一跳,好想見見承業帝,我們一定是知己,你對御史台的這個定義真的是太精準了。
御史台還沒開口反駁,宗兆帝就笑了,問傻寶:「那你父王平日都是如何應付這些言官的?」
傻寶說:「父王說,大殿有根專門讓他們撞的柱子,誰要撞就撞,撞壞了就抄家來賠,撞死了就給新人騰位子,父王說他是皇帝不是他們的父母子女,不受他們分毫威脅,不過好像十幾年也沒人撞過那根柱子,父王說他們還是很好說話的。」
宗兆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御史大人身後的柱子:「唔,孤記得,御史大人也撞過幾回柱子,上回世子要一起去大賀也撞過,說世子會挑起兩國不和。」
蘇傾鈺目光一冷,你個御史台不要臉的,小爺礙著你哪裡了?說我紈絝,不看看你家那個敗家子什麼德行。
蘇南侯臉都臭了,你個御史台算什麼東西?女兒還嫁在我們家,竟然還敢看不起我兒子。
蘇夫人甩了一個眼刀子,我沒為難過你女兒,你還敢欺負我兒子,看我以後怎麼找你們家的麻煩,你等著,你女兒以後回娘家肯定是家常便飯。
御史台背後冷汗,御史夫人不平了,原本女兒被趕回來好幾個月,昨天因為要過年了才被接回去,還是那個庶子不聲不響來的,侯府真正有分量的主子一個屁都沒響過,這臉就沒這麼丟過,今天來這裡參宴,還被多少官家夫人明裡暗裡嘲笑過,現下自家老頭子還被刁難,真是太過分了。
傻寶很奇怪:「為什麼相公會挑起兩國不和?」
御史夫人就接過來:「公主難道之前沒聽說世子不通事務,冥頑不化,紈絝擾民,惡習累累?」
傻寶點頭:「我知道啊,那又怎麼了?」
御史夫人一噎,這樣的人去求親大國公主難道真的不算是侮辱么?你們大賀不是應該把頭抬高高,見都懶得見人的嗎?或者直接雷霆大怒,把人砍了剁了也不是事啊,到底為什麼你最後還要嫁給這樣的人啊喂!
御史夫人怎麼也不能當庭把心裡話說出來,然後傻寶自然不大懂,還很奇怪:「這跟兩國不和有關係嗎?我相公不通事務冥頑不化,惡習累累跟你跟御史台有關係嗎?」
「哼,如果不是治家不嚴,蘇南侯教子無方,如何有世子今天的紈絝模樣,本官身為御史,主的就是百官言行作風和教養。蘇世子平日胡作非為皆是蘇南侯的縱容所致,自然與本官職務相關!」御史大人又雄糾糾了。
傻寶很奇怪很奇怪:「我相公怎麼紈絝了?」
「你看看他綾羅錦鍛,穿金戴銀的,成天不務正業,上街擾民,不是紈絝是什麼?」
傻寶瞧瞧蘇傾鈺,愣是沒看出來哪裡紈絝了,就直擺手,手鐲叮咚響:「御史大人你錯了,我相公不紈絝的,他以前都沒有珍珠粉敷面膜的,也沒有石頭綉在衣服上,連金縷衣都沒有,就是金子也沒有幾個,老是帶著很重的銀子出門,他都沒有銀票可以帶的,我父王說沒有銀票的紈絝不是個合格的紈絝。」
在場的人都默默吸口涼氣,再也不敢直視大賀的公主了。
宗兆帝淚了,內心一片荒涼,承業帝你就是這麼寵女兒的,你就是這麼教女兒的,你就是這麼不拿珠寶金銀當珠寶金銀地給女兒玩的,我恨你,我嫉妒你!
蘇傾鈺捂臉,他早就知道要比紈絝,不只他,全天下的人可能都比不上他媳婦。
御史夫人被噎,蘇夫人臉色好多了,就笑著安撫地說了:「乖寶啊,周大人周夫人沒什麼別的意思,你就別計較了,吃東西吧,啊?」
傻寶搖頭:「娘親,他嫉妒爹爹,詆毀相公是不對的,御史台是要監督百官品行的,他自己行為不端,怎麼監督百官?」
「你怎可如此顛倒黑白,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御史大人氣的想吐血。
宗兆帝左手摸著右手,哎呀,孤怎麼覺得人家公主說的不錯啊,你看前幾天你女兒就被人家以教養不好送回家的,轉頭現在人家將軍不平說幾句,你就急巴巴地落井下石,這還是兒女親家呢,這人品真是,嘖嘖,有夠差的。
傻寶很認真:「我沒有顛倒黑白,你說我爹爹相公驕奢,你倒是說說他們哪裡驕奢了,你的夫人戴的金銀可是比在場的誰都多的,你說我相公紈絝,可是他沒有,他很窮,連石頭都沒有一塊,你說我相公不務正業,可是我問了皇城的百姓,大家都誇我相公威武,他現在也是陛下封的正九品,你不能拿你的正三品來歧視我相公,那我爹爹作為一品大員,如今也可以歧視你這個三品的御史台不務正業,還污衊武將,輕視陛下親封的朝臣。」
眾人仰望傻寶,能不被御史台罵的狗血淋頭,還把御史說的一文不值的她是第一人。
宗兆帝心裡直點頭,對啊對啊,這御史就是不把孤當回事,當初孤想給皇后做件狐裘他就又哭又撞柱子的,搞得後來皇后看到貴妃的狐裘就跟孤甩眼刀子,還冷戰好多天。
「陛下,臣冤枉啊。」御史大人哭了,真心哭了。
「你又要撞柱子了嗎?」傻寶很興奮,她還沒親眼看過御史台撞柱子呢,以前聽她父王說,一撞上去,厲害的血就「嗖」地噴出去老遠,鼻子嘴巴都能冒出血,不厲害的就是立馬暈過去,額頭就青那麼一丟丟,反正哪種都特別難看,污眼睛得很。
宗兆帝都替御史大人胃疼了。
蘇傾鈺心裡那叫一個爽啊,被打臉被逼的下不來台了吧?看你以後還敢時不時刮刺小爺,爺現在可是有媳婦撐腰的人。
可是還有這麼多人呢,不能表現太明顯,蘇傾鈺就輕輕拉拉傻寶,用著略微責備的語氣:「別說啦,不然人家不想撞也被你說的要撞了。」
御史大人臉色已經是豬肝色,眼淚呈寬麵條地流。
宗兆帝「咳咳」兩聲:「行了行了,大過年的,別哭哭啼啼的不吉利,公主你也別計較了,多吃點東西啊。」
完全不提剛剛蘇南侯府一家低調奢華的事。
大家也就當沒發生過,大將軍曹武看了看傻寶一臉「你說我相公就是不對,我就是不准你欺負我相公」的表情,突然就想哭,公主你當初為嘛不要我。
程雲心裡也有點酸,再看看傻寶那張明顯比幾個月前還要艷麗魅惑的臉,心就彭彭地跳不停了。
宮宴結束后,蘇傾鈺摟著瞌睡不斷的傻寶坐在馬車上,心裡都是滿滿的,聽著外面的爆竹聲,突然想起去年的除夕,他爹爹回來是因為蘇普成親第一年,參加完宮宴又回家繼續吃團圓飯,可惜一言不合,還沒吃飯他就被他爹收拾了,鬧騰完他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那晚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連粉紅樓都沒開。
他就躺在空蕩蕩的街心裡聽城裡的爆竹聲,感到鋪天蓋地的寒涼,那時候他看著黑沉沉的夜空就輕聲念叨:如果真的可以許新年願望,我想下一個除夕能有個寶貝我的人陪著我,能讓我爹不再嫌棄我,我還想,有個能值得讓我好好去愛去珍惜的人。
可能真的被老天聽到了,所以今年的除夕他有了傻寶。
傻寶迷迷糊糊地被人抱下車抱回房,有人帶著酒氣親吻她,她摟著那人嘟嘟噥噥說:「相公,相公,我想回去,要回大賀,都好幾個月了,我要我父王母妃妹妹他們,白白他們都要不記得我了。」
蘇傾鈺撫摸她的頭髮,心裡軟的不得了,想也不想地回到:「嗯,明天我們給爹娘磕了頭就去大賀給你父王他們拜年。」
傻寶聽著就笑了,閉著眼笑著笑著就流了一串眼淚,蹭著蘇傾鈺的臉:「父王他們肯定想我的,我知道的,可是,我不能回去,我知道的,都知道的,我是來和親的,和親不能隨便回去。母妃說,要是相公疼我我就不要急著回去了,讓我給相公生小寶寶,生了小寶寶才能回去看父王他們了,母妃還說,生了寶寶就抱回去給她看看,看看是不是正常的,是不是和我一樣的,我知道,好多人都說我是不正常的,母妃也老說我是傻的,我小的時候她總是背著我哭,白白他們也說我傻,總怕我被人欺負,只有父王說我不傻,說我是他的寶,他最疼的就是我,我知道我還是不正常的,雖然我不知道我哪裡不正常,所以寶寶還是不要像我,像相公就好了。」
蘇傾鈺被她糊了一臉的淚,鼻子特別特別酸,撈著袖子給她擦眼淚,心裡壓了石頭似的:「不傻,相公的傻寶一點都不傻,也是相公最大最大的寶,相公希望我們的寶寶以後都是跟傻寶一樣可愛聰明的,你想回大賀就回,沒什麼不可以,明天我們就回,不用等有寶寶的。」
傻寶就笑著睡著了,蘇傾鈺輕輕摟著她:「我疼你,肯定會比你父王還疼你的。」
遠在大賀的承業帝散了宮宴,被皇貴妃扶著回到寢殿,坐下來就抱著皇貴妃的腰不撒手,哽咽著:「你說傻寶還記不記得我,這都三四個月了,她手裡的東西會不會都被人騙走了?就蘇傾鈺那個散漫的性子,他自個還是個被寵的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對傻寶好,會不會疼人?傻寶才十五歲,過了年才十六,本來我打算等她到了十八,再考慮給她成親,就給在宮裡建個公主殿,成親了也住在宮裡,誰也甭想欺負到她,可是,可是她才十五,就一個人嫁到窮的不得了的西羅去了,吃的用的都不好,那邊亂七八糟的人一堆,她要是不高興了想回來都回不來怎麼辦?」
皇貴妃紅著眼:「沒事沒事,不是那麼多人跟著呢嗎?欺負不到她的,她又哪裡是個隨便讓人欺負的,傻是傻了點,可是跟著你好歹十幾年了,板起臉唬唬人還是可以的,大賀底子在那,又有幾個不長眼的去惹她,便是西羅皇帝也是輕易不敢打她主意的。」
「嗯,我也覺得,誰敢欺負孤的傻寶,孤就親自帶人滅了他。」承業帝眸光一寒,殺氣一個勁地放。
皇貴妃嘴角一抽:「好好好,現在呢,還是先去洗漱休息吧,明兒還要起早去祭祀祈福。」
承業帝傲嬌地扭頭埋到她的胸口不動了,皇貴妃頓時心肝都疼了,你敢不敢再幼稚點。
第二天,大年初一,傻寶一醒來就把懷裡相公的腦袋推開,歡騰地穿上她父王特地跟葡萄一起送來的新衣服,那是一襲橙色棉衣裙,墜著上百個豌豆大的同色寶石,一套頂級橙色打造的頭面,一戴起來,動一下,那些垂著的珠玉「叮咚」作響,脖子上掛了三個琉璃掛飾,手上戴了十幾個銀制的細手環,一晃「叮叮」地響,動聽極了,腳上是一雙布滿淺粉色珍珠的橙色繡花鞋。
當蘇傾鈺又賴床小半個時辰才懶懶地坐起來,準備睜眼時就覺得根本睜不開,天還沒大亮,燭光一照那些移動的珠寶就讓他炫目不已。
「相公你看,我父王給我做的衣服好不好看?」傻寶高高興興地跑過來轉圈給他看。
蘇傾鈺趕緊奉上笑臉:「好看,太好看了,亮閃閃的,老遠就知道是你了。」
傻寶就美滋滋地去上妝。
蘇傾鈺狗腿地爬起來非得給人畫眉毛,畫著畫著就被她那雙盛滿歡喜的桃花眼迷了去。
給蘇南侯夫婦拜年時,傻寶彎著眼睛問:「娘親娘親,我的衣服好不好看?我父王給我做的哦。」
蘇南侯不忍直視,蘇夫人心肝直跳:「好看好看,可亮閃閃的了。」
旁邊站著的姨娘和周玉蘭眼睛都看直了,又一次被大賀有錢虐哭了,蘇普看看滿身珠寶卻絲毫不見俗氣,笑的春花燦爛的傻寶,握緊了拳,如果,他不是庶子,也是從夫人肚子里出來的,那麼上次去大賀肯定也有他了吧。
吃早飯的時候,姨娘還是站著伺候的,看著蘇南侯不時緊張地查看蘇夫人的肚子,手裡帕子都被抓皺了。蘇普默默吃飯,周玉蘭時不時瞄一眼傻寶。傻寶一連吃了兩碗五顏六色的元宵才慢慢吃著小圓子。
吃的差不多,蘇夫人和蘇南侯隨意地說著去皇宮拜年帶什麼禮物。
蘇傾鈺吃了三碗圓子才說:「爹,娘,我打算等下就收拾帶傻寶回大賀拜年。」
蘇南侯一愣:「你說真的?可今天不是要去皇宮拜年?」
「爹娘去就行了,傻寶今年第一年離開大賀肯定想念得緊,我帶她回去看看,明年就不趕著回去了。」
蘇夫人看看傻寶已經不再笑的臉,心裡難過了:「哎,那就回吧,乖寶第一年跑這麼遠,平時也不能回娘家,就過年回去吧,緊趕著還是能在正月未盡時給大賀的陛下和娘娘拜個年的。」
蘇傾鈺得了他娘的批准,立馬不吃了要拉著傻寶去收拾東西,傻寶不動。
蘇傾鈺奇怪:「傻寶,收拾東西啊,我們早點趕路,晚上也不停,不到一個月就能到大賀了。」
傻寶看著興奮的蘇傾鈺搖頭:「我現在不回去,我要等娘親生了小寶寶再回去,父王常跟我說,如果母妃生我的時候他在身邊保護母妃,那母妃就不會受苦了,爹爹等下就走了,我不走,我要陪著娘親,不讓娘親受苦,我跟母妃說好一年回去一次,一年還沒有到,我可以再等等。」
蘇夫人心都軟化了,摟著傻寶:「乖寶啊,娘親沒事的,會照顧好自己,你想回去就回吧,咱家沒那麼多說道,你是和親來的,可就跟娘親親閨女一樣,娘親會去跟太后說說,都沒事的。」
傻寶還是固執地搖頭:「母妃說過和親公主不可以隨便回去的,這樣會讓父王為難,我現在不能回去。」
「你這孩子怎麼也是認定就不回頭了呢。」蘇夫人眼淚都掉了下來。
蘇南侯連忙拉過夫人:「好了好了,傻寶說的不錯,哪有和親幾個月就回去的,我們兩國就是沒什麼齟齬,旁的國家不定怎麼想了,還以為不和什麼的,再等等,等有一年了我親自去跟陛下說,讓傻寶回大賀看看,啊?大過年的,不能哭,不吉利不吉利。」
蘇傾鈺皺著眉,看傻寶堅定模樣心疼極了:「爹,你別忘了你說的,滿一年你得去跟陛下說讓我們回去看看。」
「知道了知道了。」蘇南侯只能跟兒子撒氣。
蘇傾鈺就蹲下來拉著坐在凳子上的傻寶的手:「傻寶,對不起啊,不能回去了,不過滿一年肯定回,他們不讓我們也要偷偷走好不好?今天我帶你出去玩,去城外看梅花好不好?唔,我們今天也不換衣服,你就穿你這身你父王給你做的衣服,嗯?」好看的眉眼盛滿了微笑,宛如春風。
傻寶酒窩陷下去,重重點個頭,蘇傾鈺就高興地拉著她出去了:「爹,娘,我們今天晚些再去宮裡拜年,你們先去撐著場子啊。」
蘇南侯抽抽臉,到底還是「嗯」了一聲。
周玉蘭看著一向紈絝的蘇傾鈺剛剛竟然那麼低姿態地哄傻寶高興,甚至不去皇宮拜年也要帶傻寶去城外玩,更不怕打眼地讓她穿著那身珠寶衣服出去,只為她高興。
如果,如果當初她爹娘不拒絕蘇夫人的提親,現在享受這份寵愛的是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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