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來應聘的
從顧洛天那裏拿到的十萬塊錢很快便見了底,交了母親的醫藥費,喬絮又變回了窮光蛋。
因為還不上欠的債務,深怕債主整天堵在母親的病房門口,讓她驚慌害怕,喬絮便把一切的債務糾紛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如果是正常的家庭,這一切都不需要讓她這個還是學生的孩子來承擔的。起碼不用讓她麵對凶神惡煞的追債人。
但是她的母親趙鑫從來都沒受過什麽苦,加上父親喬天一直非常寵愛她,更沒受過什麽打擊,所以到頭來她的承受能力甚至還比不上自己的女兒。從父親喬天去世便一病不起就能看出來。
可喬絮是文市第一高校的學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了,喬絮是個孝女,趙鑫還在病房裏躺著,她自然不會不知好歹地一個人離開。
隻是債主的耐性畢竟是有限的,這不,喬絮才剛下課,準備去醫院看望趙鑫,結果就在校門口看到了那群凶神惡煞的債主。
喬絮的臉色頓時變了幾個顏色,來得真快,可是她沒錢啊!
喬絮不敢往前走,小心翼翼的躲到了一旁。他們人那麽多,自己肯定打不過,還錢又沒錢,如果被那群人抓到,自己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想了又想,喬絮最後決定--跑!
她悄悄的隨著結伴而行的同學出了校門,眼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遠離凶神惡煞的追債人,卻在她轉身左轉悄悄留個不怎麽像自己的背影給他們時,一個長相結實的大塊頭卻犀利的與她害怕的大眼對上了。
嚇得喬絮連呼吸都停頓。
她瞪著一雙眼,就這樣定定的站在了那裏。腦海裏不斷的祈禱: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
然而從父親去世後,喬絮就沒走過好運,那個大塊頭不但發現了她,還連忙抬腳便往這裏衝,一邊跑,還不忘把沒有發現的同夥給叫了過來。
“快,她在那裏,別讓她給跑了。”
頓時驚得三魂不見了六魄,喬絮整個人誇張的跳了起來,“該死的,被發現了!”
顧不得其他,喬絮連忙拿出了自己在運動會拿一百米短跑冠軍的速度轉身衝刺,她一邊跑一邊想,還好自己今天因為要去看望趙鑫推掉了要去做禮儀小姐的兼職,否則恐怕自己想跑都跑不了。
後邊的那群人一看到喬絮跑了,當即大聲咒罵,他們本身就長得凶神惡煞,又在大庭廣眾下罵出不入流的語言,一下想逞英雄想救喬絮的小男生立馬歇了心中的英雄夢。
喬絮雖然拿過跑步冠軍,但是那畢竟隻是短跑,加上男女之間本就體力不均衡,聽著那群人的腳步越來越近,喬絮心下荒涼一片。
“怎麽辦?怎麽辦?”她慌亂的左顧右盼,期待能有一個能救她於水火的人或者地方。可是城市裏的人本來就冷淡,麵對邪惡總是極少極少的出手,就在喬絮體力不支,認為永無光明時,一個裝潢十分考究的店麵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慌亂的往後看,發現原本隔她老遠的追債人竟快跑到她身後了,嚇得她想都不想就衝進了店裏。
店裏溫度舒適,才進店,跑得滿身大汗的喬絮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這裏裝潢簡單又透著淡淡的奢華,遠比外麵看的還要高貴。因為她的突兀出現,霎時她就成為了咖啡店裏的焦點。
喬絮有些尷尬,她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大聲喘氣,像個淑女。可是,即使她再怎麽的鎮定,她不斷回頭張望的緊張不安,依舊出賣了她。
因為喬絮一直堵在門口,神情慌張不像是客人,便有店裏的服務生禮貌的過來詢問,“小姐,是要點單嗎?”
喬絮被這一聲呼喊拉回了現狀,身後沒了人追,緊張的情緒也緩緩的落了下來,這時醇厚的咖啡香便從四麵八方將她包圍。
好香!
她貪婪的嗅著從空氣傳來的香醇,如果是以前喬家尚且殷實的時候,或許她會成為這裏的常客,但是現在喬家落魄成了這樣,最低五十塊的消費已經不是她的消費水平了。
喬絮抿了抿唇,臉上微微露出些許尷尬。她想轉身離去,可是又擔心那幫追債的還在外麵守株待兔,那麽後果……
怎麽想怎麽都沒有勇氣出去,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瞥見了店門上掛著的招聘咖啡師的啟示,直接忽視了自己根本就不會做咖啡的這一點,喬絮笑眯眯地說:“我是來應聘咖啡師的。”
服務員的眼睛裏閃過了狐疑,看喬絮這身打扮,怎麽都不像是會做咖啡的樣子,但是見喬絮的表情十分篤定,服務員也隻能笑著將喬絮引向了一直在收銀台冷眼旁觀的齊少銘。
自從喬絮進入咖啡廳的那一刻開始,齊少銘便注意到了她,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喬絮的那張太過惹眼的臉蛋。即便是看慣了美女的齊少銘,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看出了喬絮對外麵那幫人恐懼,齊少銘罕見地管了一次閑事兒:“去看看外麵怎麽回事。”
出去的是一直在齊少銘身邊專心做咖啡的咖啡師,那個人不過出去露了個臉,那群人瞬間逃也似得的散去了,看到這裏,喬絮的眼睛裏滿是驚訝,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咖啡廳裏居然也是臥虎藏龍。
“你想應聘咖啡師?”齊少銘挑了挑他好看的眉頭。
不同於顧洛天的陰冷,齊少銘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他臉部輪廓柔和,讓他更顯溫潤無害。加上他幫自己解了圍,喬絮甚至覺得自己點頭都有罪惡感。
隻是她已經騎虎難下,相較於那種罪惡感,還是將戲做到底才符合她的風格。
“是。”
“知道怎麽做出最純正的美式咖啡嗎?”齊少銘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喬絮搖了搖頭,她倒是十分坦誠,眼睛裏也沒有因為不知道而表現出羞愧,仿佛不知道怎麽做出一杯純正的美式咖啡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
可她應聘的是咖啡師啊!
“那你最拿手的是什麽?”齊少銘換了個問題。
喬絮仍舊是搖頭,她平時都不怎麽喝咖啡,別說是做了,就算是將兩杯差距很大的咖啡擺在她的麵前,她都不一定能夠準確地說出它們的名字。
“我有一顆想要做咖啡師的心。”所謂的能力不夠,情懷來湊,也就是這樣的道理。
齊少銘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來店裏應聘咖啡師的不少,但是像這個小姑娘一樣大膽的卻沒有幾個。
齊少銘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櫃台上的一張白紙:“寫一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吧,過段時間我會給你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