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沒經歷過這種事
簡舒端著一個餐盤站在鍾謹深卧室的門口,敲了敲門:「我能進來嗎?」
意料之中的沒有應答,簡舒直接擰下門把手走了進去,見鍾謹深站在陽台處,又看見桌上有開了蓋子的胃藥小瓶。
鍾謹深自然是聽見她進來的動靜了的,卻一言不發,沒有轉過身。
將托盤放在了床頭柜上,簡舒又給桌上的藥瓶擰上了蓋子。
「誰讓你進來的?」
「沒人讓我進來呀。」簡舒來到他身邊,「也沒人讓我別進來呀。」
意思是他沒阻止她進來,是他默認她來的。這時候了她還這樣口齒伶俐,鍾謹深目光仍是冷冽的,心裡卻著實柔和了幾分。
「你……和你的父親……」
「他不是!」
見他怒氣又上來,簡舒趕緊改口:「你和那個人……發生什麼矛盾了嗎?」
簡舒回到房間后就接到了程菲和朗朗墨墨他們打來的電話,後來隱約聽見樓下有爭執的聲音想去看看,朗朗卻黏著她不肯掛電話,她只好去陽台上陪他聊聊完。掛完電話出來就來正看見鍾謹深暴戾地將杯子擲在門上,客廳里已經沒了鍾霖的人影。
她趕緊下樓想要安撫他,卻被他的怒氣波及了。
「何止是矛盾。」鍾謹深冷笑,看來她並沒有聽到什麼,卻也不想再作解釋。那些話他想一次心中便痛怒交加一次,又怎麼開口說。
不明真相,簡舒卻當他只是和父親發生了爭執,還在說氣話。「其實我覺得…你爸爸也挺好的呀。」
「你說什麼?」鍾謹深眯起眸子,透著危險的氣息。
她卻還當他置氣:「真的呀,我覺得他很關心你的,還專拜託我多告知他你的情況呢,看來你跟他很生疏啊,所以他才會主動來看你,一定是想你了,那你這樣其實真的不對的,我……」
「閉嘴。」他知道她是好意,也不知情況,努力壓抑制著湧上來的怒火。
「真的,你冷靜點好好想想嘛,怎麼說都是父子一場,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跟他發那麼大的火呢,你看你和爸爸這樣吵了,那你媽媽一定很為難……」
「我讓你閉嘴!」
鍾謹深凌厲地扼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陽台的玻璃門上:「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簡舒!」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卻是帶著盛怒的。簡舒的頭緊壓著門,疼痛感襲來。
她明明是為他好,他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他把樓下弄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她給他收拾好了,這是本分工作,可她完全可以不管他,不受那個傷,也完全不必自作主張心疼他胃不舒服,給他再做了點食物。
都是她自以為是?
「我自以為是怎麼了?你又憑什麼發這麼大脾氣,我哪裡說得不對了?你媽媽……」
「唔!」
簡舒驀然睜大眼睛,鍾謹深的吻霸道又帶著狠勁下來,攫住她的唇舌,她伸手想要推開他,他一手把她的雙手禁錮住,另一手攬住她的腰肢讓她更加貼向他。
他的吻是帶著發泄的意味的,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你……啊!」
鍾謹深剛剛鬆開她,她有些無力地靠著門,剛開口,下一秒他就打橫將她抱起大步往卧室里走去。
他將她毫不憐惜地扔在床上,倏然下降又重重砸住,她有半秒的眩暈,片刻間他便壓住了她,炙熱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唔……!」
簡舒被吻得理智有些渙散了,鍾謹深鬆開她,她輕輕喘息,但緊接著他親吻上了她的脖子,唇舌肆意在她光滑白皙的頸間掠奪。
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游移,然後從她的t恤下擺探了進去。
「……不要!」
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鍾謹深得寸進尺地侵略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瘋了!」
簡舒伸手想反抗,卻被鍾謹深一把扼住了手腕。這倒是用了不小的力,鍾謹深目光帶了些戲謔:「怎麼,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說過對我…一見鍾情?情深似海?」
「我…我。」
「撒謊?」
「當然不是!」
鍾謹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是在等她接著說下去,另一隻手仍在她的衣服里。
「你!」簡舒嬌嫩的肌膚上染上紅暈,在他眼裡現在更是誘人極了。「我當然是…愛你的不假,可是我……」
簡舒頓了一下,反正說愛他也是編的,「我畢竟沒有經歷這種事,我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沒經歷過?鍾謹深的眼裡閃過複雜和一絲笑意。
「真的!」
「一點時間是多久?」
鍾謹深問道,簡舒一時無言,停頓了約莫十秒,頭探下去貼住她的耳垂。
「夠了嗎?適應的時間。」
禽,禽獸……!簡舒此刻竟驀然生出「該不會是借著生氣的名義對她下手」的想法。
「那就繼續。」
鍾謹深俯下來再次吻住她,大肆攫取她的甜美,簡舒想要推開,但身上的人紋絲不動,他逐漸加深這個吻,她抵在他胸口的手變得有些無力。倏然,鍾謹深又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帶著懲罰和警告的意味,簡舒有些吃痛地想往後躲,他的手便滑過她的脖頸自她腦後而上,想要將她按向自己,卻一下停住了動作。
指尖摸到了她剛剛因為撞到牆腫了一塊的後腦勺,鍾謹深鬆開她,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目光有些複雜。
「你…怎麼了。」
「怎麼?想要繼續?」
「不是。」簡舒快速否認,他意味不明的注視讓她很是不自在,於是別開了目光。
「你受傷了?」她看見他手臂上明顯的紅痕,伸手輕輕碰了下。鍾霖先前那一拐杖用了十足十的力,完全不帶一點留情的。
她反倒擔心起他來了。
鍾謹深抽開手側身起來坐到一旁,簡舒以為是弄疼了他,也慌忙起來,卻驚覺自己衣衫不整,有些羞惱。都被他弄成這樣了,她還擔心他。
簡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匆匆下了床,鍾謹深也沒出言留她,走到門口,又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你快把飯吃了」,便關上門出去了。
鍾謹深看了一眼床頭櫃,是一杯水和一碗蛋炒飯。
他的身上還有她的味道,被單上也尚存餘溫。
突然門又被敲響了下,這回她卻沒有進來。半晌鍾謹深才下了床,打開門,目光變得複雜,深沉卻又有些許的溫和。
光潔的地板上,靜靜放著的,是一瓶用於瘀傷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