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請君入甕
李不眠一愣,萬里巨坑?應該指的是寸頭男那一拳造成的動靜。
李不眠沒想到這一拳倒是給自己撿了好處,回想起那一拳,李不眠都有些忌憚,連自己被吊打諸天無上功強化過的肉身,都被打爆成了灰灰。
李不眠頓時有了把吊打諸天無上功修鍊到第二重的衝動。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李不眠如同老僧入定,滿嘴跑著火車,用著冷酷的語調極其裝逼的說道。
在場眾人都是一驚,不知道李不眠是否說的實話,這如果只是雕蟲小技的話,那血虐閣主的全力究竟有多強?
在一眾嬌俏女子的服侍下,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半個時辰,雖然宋詩韻一直享受著女修們的伺候,但李不眠已經有些不耐,不知道這幫人準備的宴席怎麼樣了,
就在此時,一個風姿卓絕的女子從正門處款款而來,似乎是得到了陰陽教主的授意,可能是血虐閣主看上了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南域赫赫有名的美人,所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薛如月手摺了一枝香蘭,梟梟娜娜而來,貌若玉嬙,顏如楚女,粉色霓裳翩若驚鴻,雙目澆星橫秋水,與宋詩韻所走的性感大姐姐路線不同,薛如月走的是小家碧玉的清純路線。
李不眠看得百般無聊,自從在鏡子里見過自己的容貌后,他的審美達到了一種可怖的程度,可謂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見過的所有女人中,也只有聶小柔能讓他眼前稍稍一亮。
薛如月對著李不眠欠身一拜,柔聲道:「小女見過閣主。」
薛如月向宋詩韻欠身一拜,恭敬道:「小女見過前輩。」
宋詩韻心中冷笑連連,支走了房內所有的女修,只剩下薛如月一人。
薛如月見狀,低下了頭顱,心情忐忑至極,不知道名震南域的血虐閣主找自己究竟是為何事。
「閣主大人,不知喚小女前來有何事?」
薛如月吐氣如蘭,盡量把自己最溫柔最嫵媚的聲音拿出來討李不眠開心。
李不眠有些感慨,這個女人是元嬰中期的修為,長得也很不錯,倒是可以為血虐閣所用,只是此女與宋詩韻有仇,二者之間只能抉擇一個,李不眠還是選擇化神初期的宋詩韻。
李不眠對宋詩韻淡淡說道:「怎麼處置她,都隨你。」
薛如月聽言,俏臉瞬間慘白,處置這個詞,顯然血虐閣主不是看上了自己。
宋詩韻聽言,臉上閃過狂喜之色,這次她沒有壓低嗓音,用原本的聲色說道:「薛如月,你可認得出我是誰?」
薛如月聽言,嬌軀一顫,美目閃過波動之色,這聲音她熟悉無比,是那個每夜裡她都魂牽夢繞的人,看著戴著羅剎面具的宋詩韻,望著她筆直的雙腿與胸前的波瀾壯闊,宋詩韻的身影緩緩與那個人重疊在一起。
薛如月小嘴微張,嗓音有些顫抖,支支吾吾的說道:「前輩……你是,你是韻兒?」
李不眠額頭一陣黑線,感覺在演言情劇,你們是不是要舊情復燃?李不眠心頭一動,解除了宋詩韻體內的禁制,讓她的修為得以恢復。
宋詩韻側頭看了一眼李不眠,旋即注視著薛如月。
「別叫我韻兒!你不配!」
宋詩韻語氣發顫,玉指上的須彌戒一閃,一柄鋥亮的三尺寒鐵捏於手中,冰冷的劍鋒指著薛如月的鼻子,冷聲說道:「要不看你是陰陽教主的女兒,我早就殺了你一百遍,如今終於讓我找到機會,懲治你這個賤人!」
見到昔日的愛人對自己拔刀相向,薛如月兩腿一軟,身形不穩,踉蹌的倒退了幾步,雖然驚訝於宋詩韻和血虐閣主有染,但讓她更遭受到刺激的是,宋詩韻竟如此恨她。
儘管薛如月早已決定將這段舊情深埋於心,但當意中人出現在眼前時,那份久別重逢的心悸感,還是讓她一陣心疼。
「我該死,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消氣的話,那你就殺了我吧。」
薛如月萬念俱灰,身上散發著垂暮之人的死氣,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目,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李不眠眼皮一抽,有隱情!絕對有隱情!
宋詩韻大怒,身子都氣得發顫,怒色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笑話!」
宋詩韻怒火攻心,縱身一躍,化為一道飛馳的倩影向著薛如月爆射而去,手中的三尺寒鐵精準無誤的刺入了薛如月的胸膛,洞穿了薛如月的心臟。
薛如月被劍刺穿,臉上卻刮著微笑,竟伸出了手想要去撫摸宋詩韻的臉頰。
宋詩韻一聲冷哼,就欲把真元注入寒鐵之中,讓薛如月全身爆碎而亡,就在此時宋詩韻卻瞥見了薛如月脖頸上的翡翠項鏈。
「你居然還戴著它……」
宋詩韻頓時心軟了一下,身子不聽使喚的抽出了寒鐵,沒有要薛如月的性命。
咔!
隨著劍刃抽出,薛如月胸口的劍洞血流如柱,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不過臉上卻綻放出好看的笑容,素手捧著宋詩韻的臉,柔聲說道:「你心中還有我……」
啪!
宋詩韻無情的拍掉了薛如月的手,臉上儘是冰寒之色。
薛如月輕輕一笑,捂著被拍得生疼的手,並沒有動用真元治療自己,反而開口說道:「韻兒,如果你是和血虐閣主一起的話,你們快逃吧,我父親假意款待你們,並要求寬限三天時間,只是為了召集修真界人馬,一同剿滅血虐閣主!」
宋詩韻:「!」
李不眠:「!」
李不眠眉頭一皺,好一個「請君入甕」之計!
薛如月說罷,搶過宋詩韻手中的三尺寒鐵,就要自刎,如今她已經背叛了陰陽魔教,在世間已沒有了立場,自己和宋詩韻也無法從頭來過,唯有一死。
宋詩韻此時已經不關心自己的安危,心思全部放在了薛如月的身上。
叮!
宋詩韻心潮起伏,掐訣一彈,三尺寒鐵瞬間跌落,瘋狂倒飛,插在了木牆上。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宋詩韻語氣冰寒,不敢置信,為了自己,薛如月竟背叛陰陽魔教。
「還用說嗎?我這一生誰也不欠,卻唯獨欠了你……」
薛如月心臟處的傷勢加重,血漿如泉水涌動,汨汨的流著。
「竟然如此,你當初為何出賣我,置我於死地?」
宋詩韻語氣發顫,冷冷說道。
「你我都是女兒身,不被世俗認同,況且我身為教主之女,婚姻大事不能自己定奪,我只好找人假扮殺手,讓你離開,希望你不會怪我。」
薛如月身上完全失去了血色,嘴唇青黑,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聲音默念道。
「願來世,我不是女兒身……」
薛如月說罷,元神開始潰散,
宋詩韻心中一疼,原來……原來……原來是這樣……
宋詩韻急忙扶起薛如月,早已忘卻的舊情被複燃,催動丹湖中的真元替薛如月療傷。
「阿月,你怎麼這麼傻?」
宋詩韻從須彌戒中拿出丹藥,強迫般的給薛如月服下。
「不要救我,我出賣了陰陽魔教,我已沒有臉面活下去。」
薛如月咽了咽喉嚨,略帶哭腔的說道。
宋詩韻摘下羅剎面具,露出絕美的面容來。
「韻兒……」
「為了我活下去,我們從頭來過。」
宋詩韻不等薛如月說話,直接把嘴印在了薛如月的粉唇上,歲月所留下的怨恨全部化為思念,忘我的擁吻在一起。
李不眠輕輕笑了兩聲,沒有去管兩個女人,思考著圍剿自己的事。
「寸頭男讓我的心境產生了變化,讓我盲目了起來,畏首畏尾怎能吊打諸天?以戰養戰才是最好的做法!」
李不眠雙眼一閃,十指抽搐,最後捏緊成了拳頭。
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場屠殺,血虐閣一統南域的大業,將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