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都是千年老狐狸
單于的王宮明顯比賽達爾的小了不少，不過自有它草原雄渾之美。最令人驚奇的是，一道天水般的無源瀑布從天而降，從上而下滋潤著整個城市，這應該也是魔法創造的奇迹。進入王宮內部，精美的羊毛地毯鋪滿整間屋子，幾十張矮桌上擺滿了美酒美食，裡面的人也是相當隨便，橫七豎八坐了一地，美女歌妓鶯鶯燕燕，看樣子一場盛宴正酣。
為首的應該就是單于了，他體型龐大，光頭圓臉，一道刀疤從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左邊嘴唇，雖然錦衣華服，卻猙獰無比。
見到我們進來，他立刻向法師打招呼道：「貝瓦，貝拉，我的孩子！快快入席。我要為你們慶功！這次消滅魔物，你們倆居功至偉！」
啥玩意兒？這倆法師原來還真是兄妹，還是單于的孩子。不過這名字，有些耳熟的感覺，他們應該還有幾個兄弟叫貝嘟嘟和貝卡卡。
我忍住笑，向單于行禮道：「偉大的單于，賽達爾見習魔法師伍德向您致意。」
單于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問貝瓦道：「這就是你們說的破魔法師？好像很弱的樣子嘛。」
我微微一笑，道：「法師練肌肉是沒有用的，主要還是靠智商。」
貝瓦低頭把我的遭遇快速向單于說了，單于沉思片刻，道：「小子，現在你可是個燙手的山芋呢。先不提賽達爾會向我們要人，光是你身上中的毒，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坦然道：「偉大的單于，您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幫我解毒是最正確的決定。」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道：「噢？那你有什麼東西可以來交換嗎？」
寧與真小人談生意，不與假君子談道德，我道：「魔物攻擊的頻次越來越快，想必您也清楚，希特勒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下一次攻擊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在什麼地方，誰也說不清。我對地球的了解程度，可能比諸位都要深入。我可以將掌握的一些重要信息，提供給貴國的神學院。」
單于有些心動，點點頭道：「不錯，這可以換一副解藥。不過，你又拿什麼來換取我們對你的庇護呢？」
這老王八，他是想黑魚兩吃啊，不把我榨乾決不罷休。
我略一思索道：「只要我在貴國一天，魔物一旦在貴國出現，我可以作為破魔的先鋒。單于閣下，我或許在武力方面不足，但接連兩大魔物都是我消滅的，這您應該是知道的。」
這很好判斷，對方肯定知道兩次魔法特徵都相同，這次是眼見我消滅了希特勒，那上次的小丑肯定也是我。
單于哈哈大笑道：「瑟曦那個老太婆猖狂了太久，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既然是擁有共同的敵人，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請上座，加入我們的狂歡！」
我舒了口氣，還算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我也是在協議里留了心眼的：第一，對方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也就不知道我掌握多少信息，那我說多少就是多少；第二，我說在單于國一天，當一天的破魔先鋒，如果我有了更好的去處，離開了單于國，這一條自然也作廢了。
「單于閣下，這解藥……」
「哈哈哈，不要著急，上酒！」
歌姬端了一杯碧綠的美酒，單于向貝瓦示意了一下。後者走到我面前，將一顆藥丸放入了酒盅。
「來，幹了這杯酒，咱們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我端起酒，一飲而盡。瞬間，一陣清涼沁人心脾，毒素引起的不適感大大減退。不過，好像並沒有完全消失。薩沙見我詢問，仔細查看了我的內臟，確認毒素並沒有完全消失。
「單于閣下，這……」
「噢，小事小事。我怕你還不拿我們當朋友，說一半留一半，或者哪天乾脆跑了，那誰來幫我們破魔？哈哈哈哈，不要理會這些細節。不過要是每隔七天不再吃一顆的話，可會全身潰爛而死噢。啊哈哈哈哈，不要被這些小事打擾了我們的酒興，來來來，滿上……」
我心裡問候了他八代祖宗，面上還得不動聲色，把酒言歡。靠，能當上一國之主的人，絕對不會是膿包啊，都是千年狐狸，裝什麼機器貓呢。
不過危機也算暫時解除，我就不信這段日子我不能將毒解掉。
很意外的，酒宴之後，單于倒賞賜了我100枚金幣，說是希望能在今後一個階段精誠合作，這些錢就算他私人贊助我在城堡的生活費。我握著這100枚金幣，敲著塔尼亞的腦袋道：「哥哥為了你開店的夢想，差點被魔物吃掉，被老太婆羞辱，被暗器刺殺，被敵國綁為人質，滿肚子毒素，拿命換來的本金。你說，你怎麼感謝哥哥？」
塔尼亞被敲得滿眼金星，眼淚汪汪道：「塔尼亞生是哥哥的人，死是哥哥的死人，一輩子服侍哥哥，永遠不分開。」
嗯，這還差不多，我心氣稍微順了點。貝瓦貝拉帶著我們來到住處，單于倒是不虐待人質，在城堡高處為我們準備了一棟相當夠檔次的三層小樓，每位成員都有單獨的房間。貝瓦說，這原來是一位大臣的住處，前兩天因為貪污觸怒了單于，全家都被餵了狼，現在正好給我們住。屋裡一應物品都還沒來得及抄家，讓我們隨意使用。
雖然有些晦氣，但我們也不能多說什麼——人質還能有什麼選擇。
臨走的時候，從未說過話的貝拉突然摘下面紗，露出精美的面龐，好一個草原辣妞。
她冷冷地對我道：「不要妄圖逃走，別忘了你毒素未解。另外，也別想著做雙面間諜，向國內通風報信。一旦發現，我立刻廢了你。」
喲呵，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嚇大的。我面帶微笑道：「好好好，勇敢的貝拉小姐。希望您常來我這兒做客，我的卧房向您永遠敞開，有什麼機密信息咱們關起門來慢慢聊。」
她面色一寒就想動手，貝拉趕緊將她拉走。
哼哼，小妞，敢威脅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知道地球人的厲害。當然，不會是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