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衣俠客
失了投石器,又沒有了將領,平南王府的軍隊很快就慌亂起來,江嘯天趁此機會殺入敵軍的陣營,而就在此時蘇晟睿也率領羽燁軍趕來,一時勝負已分!
江嘯天看著站在一邊,一身白衣如雪,不染世俗模樣的俠客,連忙策馬過去。
江嘯天跳下馬背,走到俠客身邊,抱拳道:「今日多謝俠士相助,不知俠士尊姓大名?」
白衣俠客潤朗一笑,淡淡然的開口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在下不過是下山來捉兩個調皮的師弟,如今危機已解,在下告辭了!」
江嘯天正想說什麼,卻是只見白衣劍客抬步離去,瞬間便消失無蹤。
江嘯天有詫然的站在原地,這等輕功步法簡直是世間少有。
「下山?」江嘯天暗自琢磨著,心裡卻是一驚,難道他竟是碧水中人?
而此時的宮裡,齊王的隊伍與趙臨風的隊伍在乾坤殿前匯聚。
趙臨風與鄭光見到齊王去皆是一怔,他們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在宮裡遇到齊王,難道他竟是想來渾水摸魚的?
「居然能在此處遇到齊王殿下,還真是有緣,不知殿下率兵進宮所為何事?」鄭光眯著一雙精明發亮的眼睛,開口問道。
齊王冷哼一聲嘴角噙笑的說道:「本王聽聞有人逼宮造反,所以特來護駕!」
「哈哈哈,齊王還真是有趣,說話居然這般的大言不慚!依我看,你才分明是亂臣賊子,是在覬覦皇位!」趙臨風一直遠離京都,過著最尊貴的日子,如今哪裡會把齊王看在眼裡!
齊王冷冷的瞥了一眼趙臨風,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諷刺,「趙臨風,你在邊境待得久了,是不是已經忘了什麼叫做尊卑!
平安王,說道底不過是我東乾的一條狗罷了!如今這條狗老了,竟是也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今日我便教教你如何尊敬主人!」
齊王的話彷彿是在趙臨風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他在變邊境便是皇子一般的存在,哪裡有人敢對他不敬,這齊王竟是這般侮辱他的祖父!
「齊王,我今日要殺了你!」趙臨風眉目一冷,提劍便沖了上去。
鄭光未來得及阻止,兩人便交戰在了一起,鄭光心中有些擔心,因為齊王並不是那種草包王爺,他自幼便從名師,也是學的一身好武藝,趙臨風未必能討到便宜!
趙臨風的攻勢猛烈,招招致命,齊王卻是絲毫不見慌亂,迎擊的遊刃有餘。
趙臨風見齊王比他想的要強,頓時手上的劍舞的更是飛快起來,兩人交戰數會,齊王突然貼近,趙臨風想後退防守,齊王卻是對著趙臨風的胸口便是一劍。
若不是趙臨風對陣經驗豐富,未見慌亂,立刻持劍抵擋,只怕已經被刺穿胸膛,可手中的劍卻是被齊王一把挑開。
趙臨風看著插入地面的利劍,臉色十分的難看,這若是在戰場上,丟了武器便等同於死了!
趙臨風從來沒受到過這般的屈辱,還想再戰,鄭光卻是攔住了趙臨風,示意他不要衝動,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去搶奪玉璽!
趙臨風陰狠的瞪了齊王一眼,冷笑道:「齊王的劍法確實不錯,不過我倒要看看一會兒是齊王的劍利,還是我七萬大軍的刀硬!」
「你那七萬人看著的確威風,只不過你可有本王的皇城護衛軍來的快?」齊王不甚在意的揚唇笑笑,只要他們先攻佔了京都,平南王府的軍隊便別想攻進來。
兩人彼此直視,眸中皆是冷冽的殺氣,卻是正在此時,兩方的探子都齊齊跑來,在趙臨風與齊王的耳邊低語。
「什麼?」兩人皆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看了對方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震驚與憂意。
趙臨風狠狠的握了握拳,眸中猩紅一片,他帶進京都的那一萬軍隊居然被打沒了!
「我祖父呢?他那七萬大軍行至何處了?」趙臨風臉色有些白,那一萬軍隊若是指望不上,自己此時豈不是成了困獸!
「公子,據前哨的探子回稟,我們的大軍竟是起身南回了!」
「南回?怎麼會這樣,祖父怎麼可能中途退出,到底出了什麼事?」趙臨風聞此更是心驚,這般來說他們豈不是沒有外援了!
「屬下也不知道,公子,不如我們撤吧!」
鄭光此時無比震驚,這件事他們謀划多年,平南王如何會在此時後撤,想來定是他出了什麼事情!
鄭光看了一眼面色同樣冷寒的齊王,心中更是驚恐,看來齊王那邊也是出了什麼變故,若是這般就證明乾景堯早有防備!
如此看來他么這般容易就攻入皇城定是一個陷阱,「臨風,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情況不對,我們先撤吧!」
趙臨風又何嘗不知道,他們都已經殺入了乾坤殿,如今里傳國玉璽只剩一步之遙,他如何甘心放棄!
可是他也知鄭光的說法是對的,如今他們只能儘快撤出。
可是他們正想調轉馬頭,赤煉卻是突然率著一眾禁衛軍將他們層層圍住。
紫染穿著一身銀色戰甲,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的看著趙臨風他們說道:「你們以為這皇宮是你們的家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來了,便把性命留下吧!」
紫染說罷,單手一揮,便有一排弓箭手行至隊伍前端,「放箭!」
紫染語落,漫天的箭矢便向趙臨風他們射去,趙臨風與鄭光一邊打落箭矢,一邊試圖衝出重圍。
可是奈何赤煉又命長槍隊將他們包圍中間,即便他們騎著戰馬,可是在密不透風的長槍中間,他們唯有盡量躲散,哪裡有還手的餘地。
不久他們身下的戰馬便傷痕纍纍,轟然倒地,他們也只好下馬迎戰。
可是赤煉與紫染就像是要耗盡他們體力的模樣,弓箭手與長槍手輪番攻擊,他們人數本就不算多,即便各個都是身手了得,可是也經不起這般的戰術。
禁衛軍根本就不與他們近身作戰,只是輪流換著弓箭與長槍。
不多時他們的人便已經死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筋疲力盡。
齊王此時還有什麼不懂,乾景堯分明是要瓮中捉鱉!
齊王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他還想著不要取乾景堯的性命,卻是沒想到對方竟是未給他留一條生路!
齊王想到此處,目光一紅,縱身一躍,竟是殺出了重圍,可是他並沒有想逃,而是直接奔著乾坤殿去了。
「紫染,齊王跑了!」赤煉有些擔憂的說道,畢竟乾景堯還在殿內呢!
紫染看了一眼齊王離開的方向,莫不在意的開口說道:「沒事,就把他交給陛下吧!我們只要把這裡處理完便好!」
齊王一路殺到了乾坤殿,直接踢門而入,卻是正看見乾景堯坐在榻上,悠然的品著茗茶。
「皇兄真是好興緻啊!」齊王咬牙啟齒的冷冷說道。
乾景堯淡漠的抬眸,只淡淡的瞥了齊王一眼,冷聲道:「不然朕該如何?難道要去看你是如何造反的嗎?」
「皇兄,今天這一幕難道不也是你極力促成的嗎?我若是不造反,皇兄如何能除掉我?」齊王面色陰鷙的看著乾景堯,目光冷寒。
乾景堯冷哼一聲,笑著說道:「你若是沒有反意,朕即便是大敞宮門,你也不會邁進來。你造反,難道還是朕逼迫的不成?」
齊王冷冷的看著乾景堯,沒有絲毫的悔意,眼中反而充滿了恨意,齊王雙手握拳,冷冷說道:「皇兄,你我兄弟二人還從未交過手,今日不妨一試!」
乾景堯聞此將手中的茶杯放置一邊,緩緩起身,淡淡開口道:「出手吧!」
齊王咬了咬牙,凝聚內力,狠狠的朝著乾景堯攻了過去。
齊王的每一拳都凝聚著渾厚的內力,每一次出拳都凌厲兇猛,乾景堯卻只是輕鬆的迴避著,齊王的拳越出越猛,乾景堯揚了揚眉,露出了有些不耐的表情,只在躲避了齊王的攻勢后,抬手便是一掌。
只這一掌,便將齊王的身子打飛了出去,齊王試圖穩住身形,可是他在地面蹭了數米后,還是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齊王咳出了一口鮮血,坐在地上苦澀的笑了起來,「我果然還是比不上皇兄,自小我讀書就沒有皇兄好,沒想到武功竟是也比不上皇兄……」
齊王說完突然大笑起來,只是聲音聽起來卻是別樣的落寞,「皇兄,我承認,你比我更適合做皇帝,因為我的心永遠也比不上你狠!」
乾景堯沒有說話,齊王咳了兩聲繼續開口說道:「皇兄,不論你信不信,我之前從未想與你搶任何的東西,更是從未覬覦過這個皇位!
可是,你為什麼要搶走我唯一喜歡的女人?你明明有了一切,你有父皇的偏愛,有寵愛你的母后,你擁有一切我嚮往的東西,可是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女人!」
乾景堯蹙了蹙眉,未等乾景堯回答,便聽到一道清冷如月的聲音,「乾景軒,你如今還在自欺欺人嗎?」
齊王聞聲望去,正看蘇溶玥緩步邁進殿內,她只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可是在他眼中卻是勝過萬千色彩。
乾景堯見蘇溶玥進來,立刻舒展了眉頭,自然的握住了蘇溶玥的手,輕聲問道:「累了嗎?」
蘇溶玥笑著搖了搖頭,才將視線落在了齊王的身上,蘇溶玥眸色清冷,有些惱怒的說道:「乾景軒,你何時才能接受真相!
你始終認為是阿堯橫刀奪愛,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我不愛你這件事!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喜歡過你,不過是先帝一紙婚約,將我們綁在了一起,想必你那時應該也是不願的吧!
至於後來,當你聽到了關於我不好的傳言,你不也是主動退了這婚約嗎,如今又何必來說這些話?」
齊王看著蘇溶玥,滿臉的悲痛,「難道我退了婚約不是你暗中促成的嗎?那些消息難道不也是你故意傳出的嗎?
而你與我退了婚約以後,便入宮為妃,這難道不是你們合謀演的一齣戲碼嗎?」
蘇溶玥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齊王,冷淡的開口道:「退婚是我自己的決定,不論齊王是誰,我都會退了這個婚約!
你我本就不相識,我又何必來針對你!至於我進宮一事,一開始更是無關情愛。
所以乾景軒,我蘇溶玥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你有資格愛我,我也有資格不愛你!
你就不要再怨天尤人,為自己找借口了!」
「蘇溶玥,你為何要與我解釋這麼多,難道你還會在意我不成?」齊王直直的看著蘇溶玥,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答案。
蘇溶玥蹙了蹙眉,眸色淡淡,「乾景軒,我雖是與你退了婚,可是我從未想過與你為難。
我知道你與護國侯他們不一樣,所以阿堯和我從未想要你性命!」
「哈哈哈哈……」齊王聞后竟是笑了起來,齊王看了一眼乾景堯,苦笑著開口道:「只怕皇兄心裡早就想殺了我吧,懿德太後去了之後,皇兄不就說過希望我死了才好嗎?」
乾景堯迎上了齊王的目光,神色晦暗,「你想知道我母后是如何死的嗎?」
齊王有些怔然的看著乾景堯,沒想到乾景堯竟會來說這些話。
乾景堯牽動了一下嘴角,墨眸里涌過悲戚的光,蘇溶玥見此擔憂的看著乾景堯,輕聲喚道「阿堯……」
乾景堯揚唇笑笑,捏了捏蘇溶玥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你可還記得,有一段時間你會常來鳳儀宮?」
乾景堯的聲音淡漠冰冷,齊王沒有說話,只淡漠的聽著,乾景堯頓了頓復又說道:「那時你總是會來鳳儀宮,可是沒過多久,我母后便病重了!
外界都說,我母后她是因為悲傷過度,才會傷了身子,可是我卻是知道,我的母后她是中了毒!」
齊王的神色有些茫然,直到現在想起那個溫柔體貼的皇後娘娘,他還是覺得,是她讓自己在這宮裡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可是他沒想過懿德太后竟是中毒而死,他抬頭看了看乾景堯,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曾經派人查過母后中毒的來源,卻是沒想到那毒藥竟是出自你的香囊!」
乾景堯冷寒的掃了齊王一眼,竟是讓齊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齊王低下頭,回憶著曾經。
他突然想起,那時母妃的確是給了他一個香囊,而且每夜都會逼著他喝一碗湯藥。
他還想起,在自己偷偷去鳳儀宮被發現時,母妃先是面色猙獰的發起了脾氣,將整個宮裡的東西都砸了。
他本是以為母妃會把他禁足,卻是沒想到母妃竟是沒有怪罪他,還給他縫了一個香囊。
因為母妃從未給他做過任何的東西,所以他十分的欣喜,便整日佩戴,原來,這香囊竟是謀害懿德太后的毒藥!
怪不得那時母妃每夜都會親眼看著他喝下那苦澀的湯藥,怪不得懿德太后病重后,自己的香囊便不翼而飛,原來竟是他害死了懿德太后!
「所以,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恨你!是你害我的母后,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提起往事,乾景堯的眼神凌厲如冰,身上殺氣四溢。
蘇溶玥看著乾景堯這副模樣,只覺得心中酸楚,便挽住了乾景堯手臂,心疼望著他。
齊王一臉的不可置信,原來自己竟是成了殺害懿德太后的幫手,原來他的母后竟是不惜以他為餌,每日讓他帶著那個劇毒的香囊……
齊王看了乾景堯一眼,低垂下了頭,他的身子抖了抖,輕聲開口道:「皇兄,你殺了我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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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舊文發到新文里了,所以今天更晚了,對不起大家啦,真是被自己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