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惹火自焚
琉璃抱著蘇溶玥倒下的身體,輕聲喚道:「娘娘,娘娘……」
「嗯……」蘇溶玥夢囈了一聲,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眼裡還是剛睡醒的茫然惺忪。
待蘇溶玥看清周圍為圍了一堆的丫鬟婆子,才驚訝的坐起,詫異的問道:「這裡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多人!」
琉璃有些為難的說道:「娘娘,您今晚又夢行了,你還把太后的福宜宮都砸了!」
蘇溶玥連忙掃視了一眼周圍,只見華貴富麗的福宜宮此時如同被打家劫舍了一般,屋內連一把端正放好的椅子都沒有,所有的瓷器玉器無一倖免。
蘇溶玥有些羞愧的看著西太后,卻是發現她的身上都濕透了,蘇溶玥一驚,連忙問道:「這也是我弄的?」
琉璃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是奴婢想噴醒娘娘,結果一不小心噴到了太后的身上。」
「琉璃!你怎麼能這般粗心,縱使你是為了太后好,也不能噴到太后的身上啊!」
蘇溶玥疾言厲色的斥責著琉璃,之後才滿臉的羞愧的說道:「都是臣妾不好,可是這件事臣妾也實在沒有辦法控制。
太后,你命人將宮裡的東西都收了吧,臣妾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夢行,特別是千萬不要有什麼利器,免得臣妾傷到太后!」
西太后氣的渾身發顫,看著蘇溶玥這個一副詭計多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滾!滾出哀家的福宜宮!」紅羅見此連忙輕輕拍著西太后的後背,為西太后順氣。
「這怎麼行,臣妾還要太后侍疾呢!」蘇溶玥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不肯離開。
西太后看著滿屋子的狼藉,就覺得怒火中燒,可偏偏這蘇溶玥太會演戲,抓不到她一點把柄。
若是再留下蘇溶玥在這,只怕她不被蘇溶玥暗中謀害,也會被她這一驚一乍的嚇出病來。
「哀家用不起你,你還是回你的仙姝宮吧!」西太后想到自己今日被一個賤婢噴了水,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只想趕緊洗下這一身的晦氣。
蘇溶玥還是顯得有些猶豫,紅羅卻是開口道:「娘娘先回宮休息吧,太后也乏了,需要好好休息。」
蘇溶玥見此便也不再堅持,只淡笑著行禮離開,看的西太后愈發的氣惱,覺得今晚這一鬧頓時折壽五年!
蘇溶玥與琉璃卻是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腳步輕盈若蝶。
琉璃更是大笑不止,一路上幾乎都是蘇溶玥將琉璃拖行離開。
「小姐,以後有這種事你千萬要記得帶著我,實在是太好玩了,你有沒有看見西太后的那張臉,黑的像我的鞋底子,哈哈……」
蘇溶玥無奈的瞥了琉璃一眼,這等機會哪裡還會再有,自己將西太后所有的寶貝都砸了,只怕西太后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想再讓她邁進福宜宮一步。
「那個老妖婆還想欺負小姐,真是痴人做夢!」琉璃不謔的啐了一口說道。
蘇溶玥卻是皺了皺眉,她可不覺得西太后是這種無聊的人,她居然不惜將宮中大權交給柔妃,都要讓自己在她身邊侍疾,只怕還有真正的后招未出!
回了仙姝宮,蘇溶玥才發現屋內的蠟燭還燃著,乾景堯已躺在床上睡去,可卻是連衣褲都未脫,想必是一直在等自己,最後實在乏了,才睡了過去。
乾景堯的呼吸平緩,看來應是睡熟了,可是他的眉卻還是緊緊的鎖著,彷彿仍在思索著什麼緊要的事情。
蘇溶玥見此有些心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如劍的墨眉,直到他的眉目舒展,蘇溶玥才揚唇一笑。
若是往日,乾景堯早就不由分說的將她攬在了身下,如今他這般安分的模樣,卻是讓蘇溶玥不由得起了欣賞的心思。
乾景堯的睫羽長而濃密,鼻子堅挺而立,猶如刀削,涼薄的唇微微抿著,有一種禁慾之感。
蘇溶玥看著看著竟是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連忙晃了晃頭,將眼神從乾景堯的臉上移開。
蘇溶玥暗暗嘆了一口氣,若是再看下去,自己能看上一整晚,果然是美色誤人。
乾景堯身上還穿著繁瑣的龍袍,若是穿著這般的衣服睡上一整晚,定是極不舒服的。
於是蘇溶玥便開始試圖脫下乾景堯身上龍袍,只是以往在這般事情都是由乾景堯自己來做,她也沒有插手的機會,如今全都交給她,便覺得有些吃力。
蘇溶玥笨手笨腳的解開了那金龍腰帶,打開了那寬大的外衫,卻是極難脫下,後來蘇溶玥乾脆是騎在了乾景堯的身上,手腳並用,方才在不吵到乾景堯的前提下,將那一層又一層的衣物盡數褪下。
最後乾景堯的身上只剩下一身明黃色的褻衣,蘇溶玥看著褻衣下乾景堯那精壯有力的輪廓,臉頰不禁微微紅了,還要脫嗎?
蘇溶玥坐在乾景堯的身上,腦海中天人交戰許久,想著每日都是乾景堯欺負她,好不容易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自己怎麼能白白錯過。
於是蘇溶玥就為自己的色心大起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蘇溶玥咬了咬牙,伸手解開了褻衣的帶子,頓時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圖就呈現在了蘇溶玥的眼前。
雖然兩人早已廝磨許久,可是蘇溶玥還是下意識的捂住了眼睛,小巧的耳垂早已經紅若臘梅。
蘇溶玥打開手指,偷偷的從指縫中看著乾景堯那光潔如玉的肌膚,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肌,還有那勁瘦有力的腰肢,都是一副撩撥人心弦的好景緻。
蘇溶玥連忙將他裸露的胸肌好好蓋上,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她這哪是在折磨戲耍乾景堯,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嘛!
蘇溶玥忽的有些氣惱,她明明是想欺負一下乾景堯,怎麼反而像是個採花賊一般,不但偷偷的脫人家的衣服,還偷看人家赤裸裸的身體。
蘇溶玥連忙將乾景堯的褻衣穿好,免得他明早取笑自己,可她剛想翻身而下,忽然有一隻有力熾熱的手將她的腿一把按住。
蘇溶玥一驚,卻是見到乾景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本是世間最深沉的墨色,此時卻像是沸騰了潭水,似要將人淹沒。
蘇溶玥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一些心虛,還要一些恐慌。
「我……我看你睡熟了,所以幫你脫……脫衣服。」蘇溶玥想要往後縮一縮身子,可卻是被那隻滾熱的手禁錮的動彈不得。
乾景堯的眼眸幽深沉寂,卻是蘊藏著最為原始的危險,蘇溶玥認得這種眼神,每次他將自己吃干抹凈的時候,都是這樣。
「我說的是真的!」
乾景堯微微的挑了挑眉,臉上浮現了一絲邪魅的笑意,「脫衣服……需要將褻衣一同脫了?需要偷偷的撫摸我的心口?原來不想,玥玥竟是喜歡這種調調!」
「我沒!」蘇溶玥急著辯解,「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只是不小心碰到……」
蘇溶玥心裡將自己罵了一個遍,她好好的睡覺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招惹他?
看著蘇溶玥窘迫羞澀的模樣,乾景堯卻還不打算這般就放過她。
「玥玥……」聲音低沉而有些嘶啞,帶著夜色的迷離,聽得人心口一顫。
「玥玥,下次不用這般麻煩的,你只要幫我脫下褲子便好……」
蘇溶玥的臉「蹭」的一下全紅了,彷彿是飲了一壇的烈酒一般。
蘇溶玥更是羞憤,掙扎著想要逃開,乾景堯卻冷冷一笑,將她的手帶到了身體的某處,眼裡閃著野性的光,「玥玥,既然是你點的火,你便要自己負責……」
蘇溶玥當然知道那變化意味著什麼,只緊緊的閉著眼睛,不為所動。
身體忽的被一陣大力拉過,瞬間倒在了乾景堯的身上,蘇溶玥睜眼睛正對上乾景堯那雙危險的墨眸,乾景堯輕鬆的便挑開了蘇溶玥的衣衫,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脊背,似在安哄,卻更像是是在挑逗,驚得蘇溶玥不由得顫抖不已。
「是為夫不好,竟是沒有顧慮到夫人的如饑似渴……」
「乾景堯!」蘇溶玥立刻怒了,卻是被乾景堯的食指覆在了唇上,「夫人莫急,為夫,定會好好的補償夫人……」
接著,乾景堯便大公無私的好好的補償了一番……
蘇溶玥身上也是穿著繁瑣的宮裝,乾景堯卻只是隨意挑了兩下,那華麗的宮裝就瞬間滑落地上,頓時蘇溶玥的便只剩了一件月黃色綉紅梅的肚兜。
乾景堯先是強迫蘇溶玥「強迫」了自己一番,蘇溶玥本就是羞澀不止,乾景堯卻是還是露出一副傷神的模樣,看起來便像是被人奪了清白的良家公子一般。
蘇溶玥卻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雖然兩人看起來好像是蘇溶玥佔據著主動,可是實際上卻還是身下那雲淡風輕的男人在控制著戰場。
直到蘇溶玥軟了態度,求饒連連,乾景堯翻身而上,將蘇溶玥覆在自己的身下。
蘇溶玥就如同一隻可憐無辜的小白兔,而一臉冷笑的乾景堯便如同一隻黑心的惡狼,正無情的摧殘著那顫抖不已的獵物。
窗外雪落紛紛,冬風刺骨,室內卻是春宵玉暖,紅被翻浪,一夜,無話……
次日,陽光透過窗子,整個屋內都撒上了一層暖暖的金色,寬大鬆軟的錦床上,有兩道人影相依而眠。
蘇溶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身上有些酸痛,讓她想起了兩人昨日是有多麼的瘋狂。
蘇溶玥心中氣惱,若是這般當時還不如睡在了西太后的福宜宮好了。
蘇溶玥想一腳將乾景堯踹到地上,可是看到他那熟睡的容顏,蘇溶玥終究還是心中不舍。
萬國祭的其間無須上朝,乾景堯也是難得清靜,再過兩日便要開始文武比試,蘇溶玥只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便重新擠回了乾景堯的懷抱,閉上了眼睛。
乾景堯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揚了起來,將懷中柔軟的佳人環的更緊。
兩人直到日晒三竿,方才起身下床,蘇溶玥隨手穿上衣服,對乾景堯冷眼相對,徑自坐到了妝鏡前。
鏡中的的佳人玉肌桃腮,顧盼間眸中含情,一看便是被夫君垂憐過的小娘子。
蘇溶玥氣惱的將鏡子推開,不去看自己那副眉目含情的樣子。
乾景堯見此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女人家的心思還真難猜。
「為夫幫你畫眉可好?」
「……」
「為夫幫你挽發可好?」
「……」
無論乾景堯說什麼,蘇溶玥都是一副冷臉,仍是對昨晚被欺負的事情耿耿於懷。
乾景堯蹲下身子,握住了蘇溶玥的粉拳,露出了一副心傷的模樣,「夫人可是惱了我?雖然為夫不知哪裡錯了,可是只要夫人不開心,便是為夫的罪過,夫人不如來打我一頓吧!」
說罷,乾景堯便拿起蘇溶玥的手,作勢狠狠的要拍在自己的臉上,蘇溶玥卻是連忙收回了,嬌嗔道:「誰要打你!」
乾景堯見蘇溶玥開口,便知道蘇溶玥這是氣消了一半,做戲做全套,乾景堯收起了嘴角的弧度,自責道:「是,為夫皮糙肉厚,若是弄痛了夫人的玉手可如何是好,為夫還是自罰吧!」
蘇溶玥卻是連忙抓住了乾景堯的手,橫眉立目道:「你做什麼,誰同意你能打自己了!」
乾景堯眼裡灑滿了金色的笑意,順勢將蘇溶玥抱起,在屋內旋轉起來。
「快放我下來,不要鬧了……」
惱怒的嬌嗔聲,還是有那銀鈴一般的笑聲,匯至成了一曲最為輕揚歡愉的樂聲,飄蕩在仙姝宮中。
宮外打掃的小宮女們都低頭淺笑,主子們和睦,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就也感到開心。
「不要偷懶耍滑,快將積雪清理乾淨,不要摔了主子!」
「是,翠墨姐姐!」小宮女們紛紛跑開,連忙去做自己的事。
翠墨穿著一身深翠色的冬裝,外披一件深一色的披風,看著溫婉柔凈,臉頰也比最初豐潤了一些,看著倒是比之前更美了一些。
翠墨也越發的有大丫頭的風範,雖然她不像青霓那般總是疾言厲色,可她對宮裡的事情也都十分的認真負責,有些看不過的地方還會親力親為。
翠墨看了一眼仙姝宮宮殿的方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便連忙去準備早膳了。
雖然兩人起得有些晚,吃午膳都不為過,可是兩人剛剛起身,腸胃還比較薄弱,所以還是像以往那般用了些粥食。
還是平常的白粥,可是有乾景堯在身邊,蘇溶玥卻是硬是吃出了與往日不同的香甜,便是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揚起。
琉璃看著蘇溶玥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心裡取笑,饒是小姐這般冷心冷肺的人,在自己夫君面前都會變成「花痴」,看來小姐的定力還是不夠。
蘇溶玥自然不知道琉璃對自己的評價,只是覺得心中是忍不住歡喜,往日都是她一人用膳,乾景堯早早的便上朝起去了,今日這般的時候實在難得。
「昨夜你怎麼回來那麼晚?」乾景堯黑蘇溶玥夾了兩道她愛吃的小菜,才開口問道。
「太后本是想我侍疾,可是我竟是突然夢行,將福宜宮砸了個遍,琉璃那丫頭更是噴了太后一身的水,太后惱了我,便讓我回來了!」
蘇溶玥淡然的說道,乾景堯卻是可以想象到昨夜福宜宮那雞飛狗跳的畫面。
「西太后看來定是昨夜沒有睡好,今日應也是起的晚了,一會兒用過膳后,我還是要去探望一番。
翠墨,今日你陪著本宮去,青霓今日要去內務府,太后也只怕是不願意再見琉璃。」
翠墨有些失神,直到琉璃碰了碰她,翠墨才恍然驚醒,連忙說道:「奴婢走神了,娘娘恕罪!」
蘇溶玥笑了笑,輕聲道:「無事,誰讓冬季本就是一個容易讓人心神飄乎的季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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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夢一臉諂媚:「堯堯,我今天做的怎麼樣?」
乾景堯挑眉:「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浮夢:「……」
沒良心!
浮夢一臉討好:「玥玥,我……哎哎哎,咱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乾景堯管管你家女人!」
乾景堯瞥了一眼:「小心點,別弄疼了自己……」
浮夢:「……」
你們都是壞淫!大壞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