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禍事起
第二百六十八章
葉婉婉捂著火辣的臉,直接對忠義侯夫人怒目而視,她從小便受盡疼愛,還沒有人責罵過她,這等委屈她怎麼能夠忍受?
「你憑什麼打我,我做了什麼錯事?」
忠義侯夫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望著葉婉婉,冷聲說道:「你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妄圖攀上我忠義侯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忠義侯府的世子妃,便是納你進來做妾,都是抬高了你的身份!」
葉婉婉也不忍著,直接頂嘴道:「我也是正經人家的嫡女,哪裡就沒有資格了?更何況世子就是喜歡我,你們誰還能阻攔世子的感情嗎?」
這件事說到了忠義侯夫人心中的痛處,她那個兒子的確是個不爭氣的,居然會被葉婉婉這般的女人迷惑了心神!
「那是曲賢他被豬油蒙了心,就你這副樣子,便是連蓁蓁一根手指都及不上!我心裡承認的兒媳就只有蓁蓁一人,你別以為得了曲賢的喜歡,就能在我忠義侯府張揚行事,有我在一天,我就斷不會讓你好過!」
這般赤裸裸的嘲諷讓葉婉婉的臉上更是覺得火辣,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與蓁蓁比較,更恨的便是別人覺得她不如葉蓁蓁。
葉婉婉最後的一點理智也被打破了,她幾乎是嘶聲吼叫起來:「葉蓁蓁如何就好了?她不就是長著一張柔柔弱弱的臉,只知道裝柔弱,扮可憐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腦子壞掉了嗎?為什麼就只知道說她好,為什麼就願意幫著她?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不過可惜啊,即便你有多麼的喜歡葉蓁蓁,曲賢就是不喜歡她,而且曲賢還是為了我與她退的婚!你看我不舒服又能如何,以後我還是長長久久的出現在你的面前!」
葉婉婉這般囂張的態度讓忠義侯夫人都是一愣,她萬沒有想到,葉婉婉竟然敢與她這般說話。
「好你個葉婉婉,你竟是連我不放在眼裡!來人!掌嘴,直到她服軟為止!」
忠義侯夫人身邊的侍女立刻將葉蓁蓁壓制住,讓她跪在地上,而剛才的那個嬤嬤便挽起袖子,直接招呼了過去!
葉婉婉本是還硬氣十足,可是被這嬤嬤那粗壯的手掌扇了兩下,便立刻懵了,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臉上火辣的痛感,讓葉婉婉再也強硬不起來,她只覺得那嬤嬤像是不知道疲憊似的,一下比一下打的狠。
最後葉婉婉實在是支持不住,在下一個巴掌落在她的臉上之前,連忙喊道:「我知道錯了!」
可是那嬤嬤手上的動作卻是並沒有停下,而是再一次招呼在了葉婉婉的臉上。
忠義侯夫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厲聲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錯處在哪?」
葉婉婉先是一愣,隨即才不情不願的咬牙說道:「賤妾知錯了……」
聞此忠義侯夫人才滿意的笑笑,開口道:「停手吧,別讓這污血髒了我的屋子!」
葉婉婉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只覺得自己的頭都開始發脹,嘴裡血腥一片,便是忠義侯夫人的影子有些模糊。
「回去抄十遍女戒,每日午時都來我的院子,跪在院中高聲背誦,時時警醒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忠義侯夫人冷哼一聲,眼中皆是滿滿的不屑與鄙夷,她要讓葉婉婉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種下的惡果!
突然,曲賢破門而入,未看忠義侯夫人一眼,便直接將葉婉婉抱在了懷裡,心疼的喚著:「婉婉,婉婉……」
忠義侯夫人眸色更冷,冷淡的開口說道:「你這侍妾實在是太不懂分寸,居然敢以下犯上,對我忤逆,我小小教訓了她一下,死不了的!」
「母親!」曲賢痛心疾首的說道:「母親,你若是還惱怒此事,變儘管打罰兒子吧,不要再針對婉婉了!」
「我針對她?」忠義侯夫人瞬間暴怒起身,指著葉婉婉說道:「你剛才是沒有看到她辱罵我的樣子?哪個府中有這般的道理,兒子的侍妾居然敢辱罵母親?」
曲賢卻是不信,傷神道:「婉婉哪裡會敢這般對母親,這院子里都是母親的人,她難道是瘋了不成?」
忠義侯夫人剛要開口,葉婉婉卻是突然呻吟出聲:「世子,都是賤妾的錯,是賤妾惹夫人生氣了,世子……」
葉婉婉聲音輕細,有氣無力,聽在曲賢的耳中,更是覺得心如刀絞,「婉婉,你不要說話了,我這便帶你回去……」
曲賢抱起葉婉婉,大跨步的離開,葉婉婉倒在曲賢的懷中,挑釁似的看了忠義侯夫人一眼。
忠義侯夫人氣怒,卻是突然怒極反笑,有意思,一個小小的女子,居然還敢來挑釁她,若是不讓她見識到自己的手段,自己還真是愧為主母多年!
曲賢將葉婉婉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心疼不已,「婉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葉婉婉目光盈盈,抽泣道:「只要能與世子一處,婉婉就已經知足,只是夫人不喜歡我,我也不想讓世子為難,都是婉婉不好,不會討夫人的喜歡!」
曲賢聞言更是心疼,連忙柔聲的勸慰道:「婉婉,我會好好與母親去說的,你放心,母親不過是一時生氣,她平日里很是和善,只要知道了你的好,便定然不會再難為你。」
葉婉婉心中鬱悶,這曲賢的腦子一點都不靈光,她這般示弱服軟,不過是想要曲賢早日與他母親決裂,只有他的態度強硬,忠義侯夫人才不會敢這麼對她。
可是,這曲賢,真是愚孝至極,看著她這般的受欺負,竟是還不管她!
「世子,婉婉知道,夫人是在生氣大姐姐一事,可是婉婉也實在沒有辦法啊,不如世子你還是娶了大姐姐吧,否則婉婉下次也許就會沒命了啊……」
葉婉婉撲在曲賢的懷裡,痛聲哭著,想藉此讓曲賢更加的心疼,愧疚。
曲賢聞此,也的確神色動容,哀聲道:「的確,母親一直喜歡葉蓁蓁,想必定是因為我退親一事才這般的惱怒。
婉婉,我只喜歡你,若是你無法成為我的正妻,那我便終生不娶。你若是實在覺得委屈,我便……不要這世子之位,與你搬出忠義侯府,那樣你便再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了。」
葉婉婉一滯,連忙說道:「世子下次可不要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怎麼能因為婉婉一個人就捨棄你的家人呢?
只要世子永遠都喜歡婉婉,婉婉就一點都不委屈。」
葉婉婉暗自咬牙,平日里這曲賢都太過優柔寡斷,沒想到對這世子之位倒是捨得捨棄,她這般委曲求全,為的不過是他的世子之位罷了,若是他連這個都沒有了,自己豈不是虧了?
曲賢見她這般乖巧懂事,心中更是憐愛,他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若是小哲是個常人便好了,我便不用一個人擔負這般的責任。
而且,小哲似乎很是喜歡你那大姐姐,若是他沒有腿疾,能將葉蓁蓁娶進家門,母親也許也就不會那般的惱怒了!」
葉婉婉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二公子喜歡我的大姐姐?」
曲賢點點頭,並沒有如何在意的說道:「許是吧,小哲這孩子一向不喜歡與人說心事,這也是我自己感覺出來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又是何時遇到的?」
曲賢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是讓葉婉婉記在了心裡,心中復又生出了一歹毒的主意……
……
仙姝宮中,蘇溶玥本是在屋內煮茶,小白刷的一下跳進了蘇溶玥的懷裡,用小腦袋輕輕的蹭著蘇溶玥。
蘇溶玥將小白抱起來,小白卻是沒有看著蘇溶玥,反而是一雙小眼睛轉來轉去,不停的打量著四周。
蘇溶玥一見小白這副樣子,便知道小白定是又惹禍了。
之前小白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花瓶,便是這副模樣,這次不知道又是弄壞了什麼?
蘇溶玥正細細想著,外面突然傳來太監的尖銳叫聲,竟是西太後來了她這仙姝宮。
蘇溶玥驚訝的看著小白,笑道:「你這次不會是跑到福宜宮惹禍去了吧?」
小白眯了眯眼睛,微微張開嘴,露出了粉嫩的小舌頭,好似在心虛的微笑一般。
蘇溶玥將小白放在地上,小白立刻藏了起來,蘇溶玥緩緩起身,撫了撫裙上的褶皺,走到門外的去迎。
「臣妾參見太后,是何事竟是勞煩太後來了這仙姝宮?」蘇溶玥福了福身,開口問道。
西太后卻只是淡淡的掃了蘇溶玥一眼,冷淡的從蘇溶玥身邊走過。
祺貴儀立刻幸災樂禍的看著蘇溶玥,那眉毛挑的彷彿都要飛到頭頂了。
蘇溶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起身進殿,坐在了西太後身邊的椅子上。
「你帶進宮裡的那隻畜生呢?」西太后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殿內,蹙眉厲聲問道。
「什麼畜生?太后不妨說的仔細一些,不然臣妾還真的是很難理解?」蘇溶玥顯得有些茫然,淺笑說道。
「姝妃!你不要在這裡裝傻,哀家問得便是你從宮外帶進來的狐狸!」西太后揚聲問道,眉目間皆是怒色,若是一般人許是會被西太后這般模樣嚇到,可是對於蘇溶玥來說,卻著實算不上什麼。
「太后說的是小白啊?小白貪玩,便是臣妾也時常見不到它呢,太后可是喜歡小白,也想要摸一摸它光亮的毛髮?」
蘇溶玥狀似慵懶,不在意般的回道。
西太后聞言卻更是惱怒,冷哼一聲說道:「你若是喜歡它的皮毛,扒下來做成毛領豈不更好?何至於讓它在這宮裡四處撒野,攪得宮中亂成一團!」
「太后定是誤會了,臣妾這隻小狐狸平日里最是乖巧膽小,是絕對不會招惹禍事的……」
祺貴儀聽聞立刻接話道:「你說謊,你那隻狐狸明明是野性難迅馴,今日還在園中將我都傷到了!」
蘇溶玥卻是仿若沒聽到一般,繼續對西太后說道:「而且這小白最是乖巧,不會吃人家,拿人家的,它若是會說話,也定然不會隨意插嘴……」
「蘇溶玥……」
蘇溶玥抬頭緊盯著著祺貴儀,便是西太后也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祺貴儀見此,連忙說道:「姝妃娘娘,縱使你喜歡這狐狸,卻也不能不顧及宮裡其他姐妹的安危啊!
這狐狸今日竟是跳到了嬪妾的頭上,還將嬪妾摔傷,若是它也這般跳到了杜修媛的身上,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祺貴儀雖然不喜歡對著蘇溶玥這般的服小,但是她若是直接頂撞蘇溶玥,想必西太后也定是會心中不滿,便只好換了一副神色道。
「的確如此,你若是喜歡養動物,養寫魚啊,鳥啊什麼的,哀家絕不會多說一句,可是你偏偏弄進宮裡一隻狐狸,這簡直是荒唐!
今日你這狐狸傷到了祺貴儀,明日難保又會傷到誰,這狐狸決不能留在宮裡!」
聞言,蘇溶玥的神色也冷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祺貴儀,淡漠的問道:「本宮這小白從未傷過任何一人,為何就偏偏針對你一個?你說了半晌自己受了傷,你這傷又在哪裡,不妨讓本宮看看,你的傷可是本宮這狐狸弄的?」
祺貴儀氣的小臉一僵,她的傷都在臀部上,她總不能將褲子脫下來讓別人看吧?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嬪妾還會撒謊不成?」
「你會不會撒謊本宮不知道,但是本宮只知道本宮的狐狸卻是不會!本宮還在納悶,它腿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沒想到原來竟是你弄的!」
一旁的青霓顯然有些吃驚,剛才那小白回來的時候,可是精神的很,哪裡有受傷的樣子?
祺貴儀立刻說道:「你胡說,受傷的明明是嬪妾,怎麼會是你的狐狸?」
蘇溶玥卻是不理會她,自顧自的說道:「陛下最是喜歡它,平日里便是被人碰上一下都不行,今日竟是被你打傷了,你若是不想惹得陛下震怒,便自行請罪去吧!」
「怎麼可能,我那石頭根本就沒有打到它,它怎麼會受傷?你分明是在誑我!」
蘇溶玥瞭然一笑,嫣然說道:「就是誑你,如何?」
祺貴儀這才醒悟,自己竟是上了蘇溶玥的當,一時間羞怒交加,梗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西太后嫌棄的看了祺貴儀一眼,真是愚蠢,她這次並不僅僅是想為祺貴儀撐腰,更是害怕蘇溶玥會利用這狐狸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狐狸即使如此狡猾,若是蘇溶玥想用它去害杜修媛豈不是防不勝防?
西太后對杜修媛極為看重,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特別是因為多次在蘇溶玥手上吃虧,以至於現在蘇溶玥但凡有些什麼舉動,西太后都會思慮萬千,恨不得將蘇溶玥所有的心思都猜出來!
西太后正要說些什麼,卻是見到紅羅慌慌張張的跑進了仙姝宮。
蘇溶玥挑了挑眉,這紅羅是她見過的最為冷靜的一個人。此時她露出這番神情,想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紅羅甚至來不及行禮,便在西太后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祺貴儀看在眼中十分的嫉妒。
在她看來,這紅羅不就是一個奴婢而已,可是無論她如何討好,即便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西太后最寵幸的人依然是這紅羅。
更可氣的是,這紅羅彷彿沒有情感一般,無論她是討好還是排斥,都無法在紅羅的臉上看到什麼情緒,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祺貴儀想著,西太后卻是變了臉色,正想發問,卻是顧及到身邊的蘇溶玥,便直接起身離開。
祺貴儀見西太后竟然這般就離開了,心裡有些失望,只瞪了蘇溶玥一眼,便隨之離開了。
蘇溶玥蹙了蹙眉,對青霓說道:「命人趕緊去盯杜修媛!」
青霓見此,不敢耽擱,連忙領命而出。
蘇溶玥眯了眯眼睛,看來柔妃這是出手了,沒想到速度竟是這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