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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愛如雲荒初見

  當日,仙姝宮中的請帖便送去了各個府中,一時間,欣喜,懷疑,各種心情比比皆是。


  而肖府也剛剛接到了純金燙花的請柬,這般精美的請帖落在了肖夫人的手中,卻是覺得如同燙手山芋,扔掉可惜,不扔卻又難以下咽。


  而肖海卻是喜不自勝,直呼蘇溶玥辦事果然速度,這才應下不過兩日便傳來了消息。


  時間定在後日的午時,肖海連忙說道:「你趕緊選上一件得體的衣服,這次進宮收起你那侯爺夫人的性子,我如今在外面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你切莫不要給我惹出什麼簍子!

  若是有人奚落你,你忍著便是,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聽著肖海絮絮叨叨的提醒,肖夫人只覺得心中煩悶,肖海只想著自己的爵位,絲毫不在意她的心情。


  人家別人的丈夫都是呵護著自己的妻子,可是這肖海倒是好,竟然只會讓她忍氣吞聲。


  她以前也好歹是堂堂的侯府夫人,現在卻是淪落到如此地位,她怎麼會不難過唏噓。


  肖海走後肖夫人暗自抹著眼淚,一臉的哀憐。


  肖天瑾看在眼裡,也覺得心中不好受,便開口說道:「母親不妨換個想法,就當是為孩兒鋪路……」


  肖夫人抬頭不解,肖天瑾便繼續說道:「明天會參加的夫人想必家中多為富貴,若是母親能夠遇到甚為投緣的,倒是可以為兒子的婚事做一番比較……」


  肖夫人又何嘗不憂心肖天瑾的婚事,她的兒子不論是相貌還是文采都是京都拔尖的,卻是生生受了牽連。


  若是以往自是只有他們挑別人的份,可是如今那些勢利小人又可會高看她的天瑾?


  肖天瑾看出了肖夫人的顧慮,不在意的開口笑道:「母親儘管去,您表現的越淡定沉穩,她們便越是看不透我們,而且這次是姝妃請您去的,她們即便是賣姝妃的面子,也不會為難了您!


  而且,總不會所有人都眼界狹隘,科考在即,兒子的成績又不差,雪中送炭總好過錦上添花,總是會有人想的通透。


  而且後日肖月如那個賤人不是也去嗎,母親可以儘管來用她造勢……」


  肖夫人聽聞後方是心情開朗了一些,可是越是看到肖天瑾這般聰慧睿智,她的心中便越是心疼。


  肖天瑾若不是被侯府連累,何苦會這般的小心翼翼,定會大展宏圖,有一番作為。


  肖天瑾與肖君怡都是聰明的,可是這兩個孩子卻都是這般的命苦,想到肖君怡,肖夫人心中更是悲戚。


  肖天瑾見此也不再多話,而是轉身離開,朝堂之事本就是一個賭局,只要還存留一口氣,那麼,勝負便還未定……


  ……


  曲賢被忠義侯禁了足,命他在屋內好生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去。


  而曲賢之前在書齋定的孤本到了,曲賢雖然怕下人手粗會弄壞,可是又不放心將孤本放在書齋,便只好讓自己身邊的小廝前去取書,自是好一番叮嚀囑咐。


  恰好曲哲前來探望,便應下了這件差事。


  曲賢猶疑,曲哲卻是說道:「左右也不是我一個人前往,不過是我抱著書,他推著我罷了,而且我也許久沒有上街了,出去逛逛,也是好的……」


  聞此,曲賢才勉強應下,由著他去了。


  因為曲哲每次出去,有時難免會遇到不積口德之人,雖然曲哲總是說無妨,曲賢卻是不能接受。


  是以,每次曲哲出門,曲賢都會跟著前往,以免他好性被人欺負了去。


  不過,想想書齋的距離並不遠,又有小廝的陪同,應也無事。


  「你保護好二少爺,別讓人欺負了他去,否則回來后我那拿你是問,定打的你皮開肉綻!」


  小廝連忙笑著應下,不敢有違。


  曲哲聞此一笑,卻是抬眸看著曲賢道:「兄長若是能夠將對小哲的半分心思放在葉家大小姐身上,今日便也不會這般了……」


  曲賢聞此低頭不語,神色難看,曲哲見此卻不再多話,讓小廝推著他離開。


  書齋的距離不遠,可是一路上卻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回眸低語,小廝氣憤不過,曲哲卻是十分淡然,早已習慣了周遭:「由著他們吧,不礙事……」


  到了書齋,小廝去向掌柜的取曲賢預定的孤本,曲哲則停在一旁的書架處,抬頭查閱著。


  驀地,他的視線停在了一本《諸國遊記》上,他的腿想是今生無緣周遊列國了,也唯有能從書卷中略知一二了。


  「你是想看這一本嗎?」溫柔似水,清香若蘭的聲音在曲哲身邊傳來。


  雖然,他只與這聲音的主人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這般美妙的聲音他不過有緣過耳一次,可是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卻都是清晰的留在她的心中,讓他在夜深人靜,空無一人時,得以細細回味。


  所以,縱使他記不清所有的聲音,也斷然不會記錯這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柔嗓音。


  未等曲哲反應過來,葉蓁蓁卻是輕輕的踮起了腳尖,從上面的架子上取下了那本《諸國遊記》,雙手遞到了曲哲的面前。


  「給你……」葉蓁蓁莞爾一笑,勝過了曲哲看過的所有繁華。


  今日葉蓁蓁不過穿著一件簡單的常服,廣袖,流裙,可偏偏她那乾淨的臉龐,與溫善的笑意,在他眼中卻是勝過無數璀璨的珠寶。


  他心中一直埋藏的那顆種子,卻是突然生出了枝丫,如同枯藤又開新花,不過剎那間,卻又如同煙花四碎,炫美不過瞬間,便徒留一片夜色……


  縱使曲哲心中起伏千萬,春秋彷徨,卻也不過化作眉間微微一簇,嘴角點點凝結……


  葉蓁蓁微微怔愣,眸色輕垂,一旁的葉昭卻是面色不虞,冷聲道:「忠義侯府的家教便是這般嗎?」


  往日里夜昭都不是會與人為難的人,可是那曲賢先是欺負了他的妹妹,又是讓他的父母憂心不已,所說他難免也會遷怒。


  本來他不欲為難曲哲,可是看到他這般冷漠的神色,葉昭便心中惱怒,難道他妹妹便可以隨著別人這般欺辱嗎?

  「大哥,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要買書嗎?快去吧……」葉蓁蓁連忙將葉昭推開,生怕他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葉昭無奈嘆息一聲,對他這個的妹妹的心軟也是毫無辦法,索性眼不見為靜。


  一時間曲哲與葉蓁蓁兩人相顧無言,倒是頗為尷尬。


  「抱歉……」兩人突然開口,卻是彼此說著同樣的話。


  兩人詫然對望,曲哲卻是如蜻蜓點水一般,很快的收回了視線。


  「我大哥他是近日心情不好,說話才會這般,往日里他是最最溫和不過的人……」


  「……」


  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書齋中射進的日光很柔,溫暖而不晃眼,正如默默無語的兩人般,都一樣是世間最純善的存在。


  「蓁蓁,我選好了,我們走吧……」葉昭開口喚道。


  「好,我來了……」


  葉蓁蓁與曲哲淺笑告辭,可是一直沉默的曲哲卻是突然開口道:「葉小姐……」


  葉蓁蓁詫異側身,正對上一雙清涼卻又溫純的眸子,像是釀了多年的老酒,香氣濃郁卻又口感溫醇。


  「葉小姐手中的書,能遞給在下嗎?」曲哲的眸色清清淡淡,仿若世間最純凈的顏色,沒有一絲的雜質。


  葉蓁蓁看著自己手中的《諸國遊記》,連忙雙手遞了過去,剛才一直在忙著為葉昭解釋,她倒是忘了這書的事情。


  「謝過葉小姐……」曲哲同樣雙手接過,兩人食指的指尖微微相觸,葉蓁蓁並沒有察覺,而曲哲的心中卻是如遇雷擊,身體竟是變得僵硬,以至連感激的話都未說出口。


  葉蓁蓁點頭淺淺一笑,走到了葉昭的身邊,兩人言笑晏晏的離開,而曲哲卻是垂下了眼眸,任憑長長的睫毛覆住他的雙眸,讓人看不到裡面的神色。


  書卷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指溫,很是溫暖,他輕輕的撫摸過書卷的封皮,彷彿是在與她掌心相對,感受著那雖輕卻重的觸碰。


  書卷上一定還留有餘香,可是他卻是並未將其放在鼻下輕嗅,因為於他而言,這本書與她一樣,都是神聖而不可觸及的。


  甚至,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激神明,在他為數不多的歡樂中,添上了濃濃的一筆。


  以致多年以後,回憶起今天的場景,他還是會難掩喜悅的笑出聲來。


  他靜坐一旁,她突然而至,輕踮蓮足,為他取下了一本普通的書籍,她遮住了他眼前的光,卻是在他的心中投上了另一束永遠無法替代的光……


  在大街上,葉昭還是難免有些埋怨葉蓁蓁,明明那曲賢先是無禮在前,這曲哲也是冷淡至極,為何她就非要好脾氣的去容忍。


  「曲賢是曲賢,若是今日碰到他,我是半句招呼都不會打的!可是曲哲與這件都沒有半分的關係,你又何必要遷怒與她。況且,今日本就是我莽撞了……」


  葉蓁蓁面露愧色,顯然有些後悔的模樣,卻更是聽得葉昭一愣,她又是何錯之有?

  「曲哲不若常人,心思應也是十分敏感脆弱的,我本只是看見他在盯著那本遊記,便擅自拿下了給他,卻是未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若是被哥哥你幫助,只怕也就算了,卻偏偏是我這般的弱質女流,只怕曲哲的心裡會更加難過吧……」


  看著葉蓁蓁擔憂的神色,葉昭嘆了一口氣,彈了一下葉蓁蓁的額頭,搖頭笑道:「你的心怎麼就這般的良善,在你面前,便是連我這個兄長都覺得自慚形愧。


  你也不要多想了,若是曲哲心思通透,自會知道你的本意。若是他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便也是個糊塗人,更是不值得你為他這般憂心!」


  葉蓁蓁聞言也笑,遂不再想著此事,而是與葉昭一同去香軒齋買些點心,回家去哄葉大人與葉夫人開心。


  而曲哲回到了忠義侯府,將包裹得甚是嚴密的孤本交給了曲賢,「完璧歸趙,不負所望……」


  曲賢小心翼翼的接過,一臉的喜不自勝,曲哲摸了摸自己手中的《諸國遊記》,心情也是同樣的愉悅。


  對於曲哲來說,這本書便是他的絕世孤本,世無其二,曲哲笑笑,便命人將自己推回自己的屋子。


  曲賢看出曲哲的心情似乎很好,本是他還擔心曲哲會受到什麼欺負,如今看來倒是他多心了。


  「二少爺可是遇到了開心的事?」曲賢本只是隨口一問,卻是聽到小廝回到,原是他們在書齋遇到了葉蓁蓁,兩人似乎還交談了些什麼。


  曲賢聽到葉蓁蓁便略略皺眉,卻是並未多想,此時又是收到門口侍衛送來的書信。


  信封上並沒有字體,曲賢狐疑的打開,裡面卻是最熟悉不過的字跡,竟是葉婉婉約他一見,語氣哀悼,竟有訣別之意。


  曲賢心驚,收起信件便欲出府,小廝連忙阻攔,「世子,侯爺可是禁了您的足,若是您偷跑出去,只怕侯爺定不會輕饒了您啊!」


  「此時哪裡還管得了這般?我從後門偷溜出去,便是回來被父親扒一層皮,我今日也非去不可!」


  曲賢推開小廝的阻攔,大步走了出去,他此時沒有想到,自己今日這番的行為會闖下多大的禍事,更是不會想到,自己也同樣因為今日,而錯失了真正的所愛……


  曲哲的小廝無憂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卻最是愛笑,其實他本來的名字又俗氣又難聽,可是曲哲見他愛笑,便也希望他能夠一世無憂,遂為他改了名字。


  「少爺,你今日怎麼這般開心啊?無憂也沒見到你買什麼好東西啊?」


  曲哲聞后笑笑,無奈道:「在你心中,只有買東西才能這般開心嗎?」


  無憂肯定的答道:「這是自然!就好比無憂買了一件新衣裳,或是買到了什麼好吃的,摸得到,看得著,無憂便會覺得開心不已!」


  曲哲撿起落在他膝上的一片樹葉,將落葉舉起,透過陽光,可以清晰的看到縱橫的葉脈。


  「無憂,等你長大你便知道,真正快樂的事情,永遠是你觸摸不到的。


  就好比嚴冬中的一縷溫暖的陽光,酷夏里偶爾拂過的夾雜蓮香的涼風,或是一陣花香,或是,一個人的笑意,都會變成你的幸福所在。」


  曲哲將落葉平鋪在手上,任由輕風將手上的落葉吹走。


  無憂撓了撓頭,覺得此刻的少爺實在是太過深奧,讓他捉摸不透,也理會不了。


  於是無憂直接開口問道:「那少爺今日到底是因何而樂呢?」


  曲哲勾起了嘴角,仰頭望了望天空,輕聲開口道:「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今生最美的景色……」


  即使他與她的距離是那般的遙遠,遙遠到,即使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卻也是不能表露分毫。


  哪怕是一抹嘴角過於上揚的微笑,哪怕是一束關懷過深的目光,哪怕是一句稍加親昵的問候,這些他都會永遠的掩埋在心中……


  可是,只要見到她的身影,甚是只要聽到的她的名字,他的心裡就會不自覺的泛起波瀾,盪起那所謂的甜蜜。


  可是,他明白,哪怕是這種的情感,他都是不應該留下的。


  所以,他只會允許自己縱容到明年初春,在她與兄長的大婚之日,便將自己心中所有的貪念全部斷絕。


  世間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為了得到和佔有,只要能保持她的笑顏,只要能讓她一生無憂,他願意用盡自己所有殘留的幸運,去交換她有可能遇到的波折磨難……


  他喜歡她,如同雲荒初見,秋花細雪,願傾盡此生所有,唯願她身後花開無邪,安度朝暮……


  ------題外話------


  唉,浮夢是不是有些花心呢,怎麼寫一個愛一個呢,親愛的們,迄今為止,你們最喜歡的又是哪一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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