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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警告

  最近許是天氣炎熱,西太后又不幸的病了過去,而且這一次急症來的十分突然。


  她們本是在柔福殿中,為西太后晨昏定省,可本是好好的人,突然就暈了過去,頓時將晴貴妃與紅羅嚇得驚慌失措,連忙請來了御醫。


  可是御醫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只說是因為天氣炎熱,西太后可能是有些中暑,便開了幾服湯藥,囑咐西太后一定要安心靜養。


  西太后的這場病來的離奇,她的性子蘇溶玥還是比較了解的,她是絕不可能示弱與人前的,而這次卻是突然昏厥,想必可能真的是病的不輕。


  不過既然這樣,她也便樂得清靜,至少最近都不用再晨昏定省了,也免去了她不少麻煩,每日與這些女人坐在一起,對她來說實在是種折磨,甚至還不如聽師父將經論道的好。


  蘇溶玥正想著回霽月殿去小憩一會兒,卻被杜修媛攔住了去路,此時的杜修媛沒了往日那溫柔似水的模樣,表情有著隱隱的怨恨。


  「姝妃娘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溶玥抬頭看了兩眼,點了點頭,示意葉蓁蓁她們先稍等一會兒。


  兩人移步一段距離,杜修媛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姝妃娘娘,你不覺得你每日霸佔陛下,十分不妥嗎?」


  蘇溶玥的表情略略驚訝,她霸佔?杜修媛似乎說反了吧?


  見蘇溶玥沒有說話,杜修媛又說道:「娘娘若是真心愛陛下,就應該為陛下的子嗣考慮,陛下如今年齡,卻連一位皇子公主都沒有,難道娘娘不為陛下擔心嗎?」


  「陛下年歲又不大,為何要這般心急?而且杜修媛到底是為陛下憂心,還是為了你自己而焦急呢?」蘇溶玥的眼神淡淡的落在了杜修媛身上,在她看來這杜修媛似乎是想破釜沉舟了,居然想從她身上入手。


  杜修媛的臉色果然僵了僵,卻依然咬緊牙關說道:「嬪妾自然是擔憂陛下的子嗣問題,姝妃入宮已有近三月,卻仍然無半點消息,可您卻還是每日獨佔的陛下,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自己也編不出來了是嗎?陛下每日都去乾翎殿批閱奏章,你若是想見陛下,可以自己去找啊,而且杜修媛不是已經找過了嗎?」


  看著蘇溶玥眼裡的諷刺,杜修媛的臉不由得紅了紅,可是一想到她的身家性命,還有她以後的榮華富貴,杜修媛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姝妃娘娘,嬪妾一向敬重娘娘,若是娘娘能夠在陛下面前為嬪妾美言幾句,那麼嬪妾的孩子一定對您無比敬愛的。」


  蘇溶玥聽完,不由得被逗樂,這杜修媛的腦子是掉進湖裡時摔傷了嗎?


  讓她幫忙邀寵,還要助她生下乾景堯的孩子,莫非她長著一張寬容大度的臉?

  「杜修媛是在與本宮玩笑嗎,為何本宮需要你的孩子來敬愛?」蘇溶玥突然有了一絲感悟,似乎女人進了皇宮之後,這思路都會變得讓人難以理解。


  杜修媛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絲難以言明的笑意,眼神中帶著慶幸與嘲諷,「娘娘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身孕,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懷疑嗎?」


  「本宮的年歲恐怕比杜修媛還要小些,就不勞你擔憂了,你有什麼事可以儘管去乾翎殿找陛下,本宮可沒有心情與你在這浪費時間!」蘇溶玥仔細品味了一下杜修媛的話,覺得她似乎知道著什麼。


  難道是西太后告訴過杜修媛,她曾經一直佩戴西太後送的紅瑪瑙手串,所以不可能有孕的?

  皇子?最近為什麼所有人都如此關注這個問題,西太後到底想做什麼?

  看著蘇溶玥離開,杜修媛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既有著幸災樂禍,也有著對自己命運的深深憂戚。


  ……


  乾翎殿中的氣氛冰冷凝滯,絲毫沒有盛夏的味道。


  乾景堯與乾景凌兩人雙雙沉默無語,乾景堯盯了乾景凌半晌,終是將桌案上的木匣遞交給乾景凌。


  乾景凌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詫,當他打開這個木匣時,眼裡既有著欣喜,又有著一絲苦澀。


  這還是好久之前,他從蘇溶玥求來的,欣喜的是蘇溶玥還記得,苦澀的是,她竟是交由乾景堯轉交給他。


  她是已經想與他劃清界限了是嗎?


  乾景凌眼中所有的神色都被乾景堯盡收眼底,乾景堯蹙了蹙眉,淡淡開口道:「景凌,你一直是個通透的,有些事應不需朕與你來說了。」


  「陛下但說無妨,景凌願意受教。」乾景凌笑著合上了木匣,直視著乾景堯銳利的墨眸,嘴角輕揚,眼中星光閃閃。


  「有些人,有些感情,既是求不得,便應早日忘記,否則於人於己都不是什麼好事。」乾景凌對蘇溶玥的感情他都一一看在眼裡,蘇溶玥雖是看不出,他心裡卻是清楚的很。


  不過乾景凌卻並不是齊王那種沒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收斂,懂得低調,便是在幫助蘇溶玥時,也是不動聲色的,所以他才能一直容忍著乾景凌的這些小心思。


  可是,他是男人,他清楚,只要是深愛著一人,這份感情就不能真正的被壓抑,只需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借口,便會噴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乾景凌聽過之後,卻只是清清的笑著,一如那挺拔的翠竹,氣質清醇。


  「陛下,如果小玥當時選擇的不是你,你可會將對她的感情乾淨徹底的拋開?」乾景凌並未急著答覆乾景堯,而是將這個問題扔給了乾景堯。


  乾景堯不怒反笑,只是目光卻陰沉的可怕,他打量著面前那溫潤俊美的男子,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他心中所想。


  乾景凌卻是並不等著乾景堯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她喜歡誰,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有資格否定。可是,我也同樣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愛便是愛,怎麼可能會隨意放下?」


  從見到她舞劍的那一刻起,他便認出了她,或許他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完成兩人之前的小小諾言,可是他不得不承認,每一次的接觸,都會讓他更喜歡她一點。


  直到那種喜歡欣賞,變成了無法自拔……


  「陛下其實不用擔心,景凌從未想過去表明心意,至少現在還沒有,只要陛下能護住她一天,只要她還愛著陛下一日,這件事就只會成為一個秘密,而永遠不會被她所知。」乾景凌淡淡的說著,他還是那般的溫潤如玉,身上沒有刺人的稜角,他的所有都讓人覺得無比舒服。


  可是突然,乾景凌的身上寒光乍現,如玉公子的模樣瞬間被寒戾所取代,「可若是有一日,你無法保護她,那時我便再也不會隱藏,會傾盡全力的去奪取,即便她恨我,我也會親自來守護她!」


  兩個絕世的男人就那般彼此直視著,身上的氣勢絲毫不輸於對方。


  半晌,乾景堯忽的一笑,是那般邪魅冷惑,眼中帶著睥睨的傲氣,「只可惜,你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


  乾景凌的面色凝滯了瞬間,隨即只是像往常一般隨意淡然的笑了笑,卻是不肯服輸般的說道:「那就希望陛下能夠好自珍惜,千萬不要讓景凌看到機會!」


  乾景凌轉身的瞬間,眸子里的星光頓時暗淡下來。


  是啊,其實他不過是個失敗者罷了。


  若是他真的為了小玥好,就該期待他永遠沒有機會去訴說心意,因為只有那樣才會證明小玥一直是幸福的。


  而他若是為了自己一時的私心,卻盼望著乾景堯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縫,那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說自己愛著她呢?

  他以前一直覺得乾景堯是不幸的,可是上天是公平的,現在的他,反而要艷羨著乾景堯。


  遇到了一個人,就不要問是對是錯,是劫是緣,珍惜所有相遇的瞬間,才是他唯一能夠做的……


  ……


  蘇溶玥與葉蓁蓁她們一起在行宮中閑逛起來,自從到了行宮,一些擾人瑣碎的事情似乎就從未斷過,以至於來了許久,蘇溶玥都沒有逛過這行宮。


  江曉卻是興緻勃勃的做起了引路人,她說是發現了一處景緻宜人,卻又比較安靜的地方。


  眾人不疑有他,都一同跟著江曉,任憑她來領路。


  可是直到到達了江曉所說的地方,眾人才不由得失笑,這哪裡有什麼精緻,分明是一塊什麼都沒有的草地嘛!


  江曉撓了撓頭,茫然的說道:「這裡多寬敞啊,可以盡情的舞劍,摔跤,甚至在這騎小馬也是可以的。」


  若是這麼說,那這塊地方在江曉眼中的確是獨一無二,萬里難尋的。


  「這麼說,這塊地方的確是曉曉最喜歡的,還好我們這裡卻是沒有人會舞劍,否則還不得天天被你纏著。」葉蓁蓁被江曉逗得一笑,便出言促狹道。


  可是江曉聞之卻是有些遺憾,「的確如此,你們為什麼都這麼不喜歡習武的,習武多有趣啊。」


  江曉打量了一下葉蓁蓁,撇了撇嘴說道:「蓁蓁的身子太弱了,你便是想習武也沒那個天賦了。」


  葉蓁蓁掩嘴笑了笑,拍了拍胸口,「還好我這人天生便是愚笨的,否則曉曉還不得要了我這條命啊。」


  眾人皆是被逗得一樂,江曉卻毫不在乎,她又打量了一下蘇溶玥,眼睛亮亮的說道:「玥兒的根骨倒是不錯,雖是年歲過了習武的黃金年齡,但是玥兒這般聰明,想必假以時日,還是與有些成績的。」


  「你覺得皇兄會同意嗎?你每天教皇嫂嫂習武,皇嫂嫂可還有時間陪著皇兄?你這簡直是異想天開嘛!」九公主歪著頭促狹道。


  她最近可是發現,皇兄與皇嫂嫂之間的關係可不是親近了一點點啊。


  雖然上次她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可是沒想到效果還是很顯著的嘛!


  蘇溶玥掐了掐九公主粉白的小臉,笑罵了她幾句,這個孩子,腦袋裡每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人說笑了一會兒,便準備回去,卻是在一處九曲的迴廊上,看見六公主正與乾景凌說著什麼。


  六公主垂著頭,似乎有些羞澀局促,腳尖不停的動著,心思似乎很是不安。


  九公主立刻來了興趣,想跑過去聽聽,看看兩人到底在說些是什麼,是不是她那個六皇姐還在表白呢。


  可是蘇溶玥卻是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拉了回來,小聲說道:「聽牆腳可不是什麼好事,若是被你六皇姐看見,可是一定會怪你的!」


  九公主噘著嘴,不高興的嘟囔著:「皇嫂嫂都被皇兄帶壞了,也學會我抓我的衣領了,真討厭。」


  九公主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領,一邊不樂意的嘟囔著,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皇兄,就喜歡拎人家衣領啊!


  幾人忍著笑意,連忙輕聲走開,一看六公主的模樣,就是在深情告白,聽人家牆角,絕非君子所為,她們還是趁早避嫌的好。


  只是她們這一番動作,卻是絲毫沒有逃脫乾景凌的眼神。


  他一直在看著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從她踏上迴廊的那一刻起,就落在了他的眼中。


  可是至始至終,她的眼神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分毫,甚至只是在與別人談笑。


  不過他隨即苦澀一笑,他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六公主說了好一番話,才羞澀的抬起頭,看著乾景凌,卻是見到他的眼神此時正望著別處,而且很是傷神的模樣。


  六公主也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去並未看到任何的人,只好輕輕的喚道:「世子,你聽到了嗎?」


  乾景凌收回視線,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眼裡卻是冷漠與疏離:「六公主放心,景凌聽到了,也知道了,當時你是被人利用,所以景凌並不會放在心裡。」


  六公主立刻喜笑顏開起來,開心的說道:「世子真的不怪我?」


  乾景凌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但是,景凌還是有一件是要勸慰公主,女兒家心思還是純善些更好。」


  六公主怔愣的看著乾景凌,乾景凌說的話,她有何不懂,就是在提醒她,不要再去想栽贓陷害,不要再為難蘇溶玥。


  她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卻還是拿出了她親手所縫製的香囊遞給乾景凌,「世子的生辰就要到了,這件禮物算是雪妍對世子的歉意與祝福,還望世子收下……」


  然未等乾景凌說話,突然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趙琴兒先行搶過六公主手裡的香囊,笑著說道:「六公主這是做了什麼好東西要送給世子,臣女幫六公主看看。」


  六公主又羞又怒,一把搶過香囊,怒道:「趙琴兒,你好生放肆,本宮的東西,你也敢搶。」


  趙琴兒卻只是福了福身,裝模作樣的說道:「是臣女的不對,臣女只是想看一下,卻沒想到會惹公主生氣。」


  六公主越看越氣,以前這趙琴兒對她還算恭敬,可是最近她被西太后疏遠了以後,就連她都敢這般輕看自己。


  趙琴兒心裡也一直都厭煩著六公主,六公主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可就算她是公主又怎麼樣,身份其實還不如自己高貴。


  世子的生辰便要到了,這個六公主一定是想要送禮物給世子,她可不能讓六公主得逞。


  趙琴兒滿眼柔情的看著乾景凌,可乾景凌卻是眼神冷寒的望著她,甚至比他看著六公主時還要冷漠。


  「趙小姐,平南王府的規矩看來的確是不怎麼樣!女子說話做事,還是要給自己留些餘地的好,否則終是禍事!」


  乾景凌說完這一番話,便翩然離開,只留下莫名其妙的趙琴兒。


  六公主收起了香囊,瞥了一眼趙琴兒,輕蔑的離開了,至少乾景凌對她還未這般冷淡,如此她便覺得知足,以後她再也不會惹他厭棄了。


  趙琴兒思忖了片刻,才終於明白乾景凌說的是什麼意思,只咬著牙恨恨說道:「又是因為蘇溶玥!又是因為蘇溶玥!蘇溶玥,你為什麼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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