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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生氣了

  乾景堯回宮后就趕緊泡了個澡,又在衣服上特意熏上了龍誕香。


  然後便精挑細選的,從一眾玄色衣衫中,挑出了在他看來質地更輕薄,色澤更純正的那件,雖說這顏色在別人眼中,當真沒什麼差別。


  他記起那日蘇溶玥見他沐浴后,那臉紅的模樣,只覺得甚是可愛,便不經意般的扯開領口,微微露出那晶瑩的皮膚,對著銅鏡端詳了一會兒,才滿意的前往仙姝宮去了。


  但是,所謂人生便是,你有多大的期待,你便要承受多大的失落。


  乾景堯推開門的一剎那,看見了溫馨卻刺眼的一幕。


  琉璃手上拿著一隻油膩膩的雞腿,看見他突然進來,神色一愣,卻保持著要撕咬的姿勢……


  青霓的筷子上夾著一枚胖胖的松茸,正欲送到嘴邊,看見他也是一驚……


  蘇溶玥本是坐在榻上,喝著茶,一臉欣慰的看著她們兩個,乾景堯突然闖入,她雖沒說什麼,但是那微微蹙起的柳眉,卻昭示著她的心情有些不悅。


  這三人的眼神,都表明著同一種態度,那就是——你怎麼來了!?

  琉璃瞪大眼睛,雖有些發愣,卻還不忘咬下一大口肉汁濃郁的雞肉,一邊靜靜的看著事態發展。


  青霓卻是沒有那個膽子,連忙放下手中的竹筷,起身行禮。


  乾景堯面色陰沉的坐在蘇溶玥身旁,不虞的問道:「你沒有給朕帶些什麼嗎?」


  似乎,好像,真沒有……


  蘇溶玥覺得自己這樣好像確實有些不地道,雖然這乾景堯今天有些戲耍了自己,不過這些日子對自己也是極盡地主之情,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最善解人意的便是,還給了自己宮牌,讓她可以隨時出宮,可她怎麼就把他徹底忘了呢……


  「呃……臣女特意給陛下帶了掛霜花生米,最適合飲酒時食用。」蘇溶玥笑盈盈的說。


  乾景堯瞥了一眼,他發誓,他親耳聽見白叔說這是今天剩下的,說讓她拿回去喂鳥用的。


  難道他是鳥嗎!?

  乾景堯瞪著琉璃二人,「你們還不退下,朕要就寢了!」


  琉璃連忙仔細的包好那隻醉雞,又貼心的拿走了青霓最愛的松茸,一瞬間便從乾景堯的眼前消失了……


  「朕困了,朕要睡了。」乾景堯掃了她一眼,便徑自走進內間,躺在了床上。


  蘇溶玥有些摸不准他的性子,只覺得那句「伴君如伴虎」說的真對,這皇帝的性子當真喜怒無常。


  蘇溶玥沐浴之後,回到內間一看,這乾景堯居然佔了三分之二的床,往日里他們都是一人一半,今日他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蘇溶玥嘆了口氣,有些費力的躺回自己的位置,這乾景堯好像是第一次沒有朝著她的方向睡。


  蘇溶玥卻沒怎麼多想,只蓋上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下。


  片刻后,乾景堯轉過身來,聲音幽幽的問道:「玥玥,我生氣了,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


  蘇溶玥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乾景堯上次叫她玥玥后,無人時,他便不再對她稱「朕」。


  蘇溶玥也轉過身子,解釋道:「陛下,臣女也是擔心陛下的身體,所以才不敢隨意給您吃宮外的東西啊。您不像琉璃她們,吃慣了外面的食物,萬一您吃壞了肚子,豈不是讓西太后他們得意嗎?」


  乾景堯望著蘇溶玥言之鑿鑿的模樣,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溶玥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見乾景堯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便也鬆了口氣,既然是盟友,兩人之間還是沒有嫌隙的好。


  於是蘇溶玥打算更進一步的解釋,便說道:「而且今天臣女碰到了一個怪討厭的人,一直跟著臣女,所以臣女便也沒有機會為陛下帶些其他的東西的回來……」


  乾景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別提有多幽怨了,接著便又轉過身子。


  「……」


  天啊,誰能告訴她,乾景堯為什麼又生氣了!?


  不過所謂「夫妻沒有隔夜仇」,睡醒一覺,兩人便也和好如初了,不過乾景堯對琉璃與青霓卻是有些不順眼了。


  乾景堯只要是進了室內,便會找借口將琉璃二人攆出去。


  不過這乾景堯最近總是纏著蘇溶玥,而且還不讓琉璃靠近,這個舉動讓琉璃也十分惱怒。


  琉璃想的十分明白,這人又不是真的姑爺,在這裝什麼啊。


  是以,也暗暗的與乾景堯較勁,總是暗地裡做些小動作。


  不是將滾熱的茶杯弄翻,便是乾景堯的茶水裡突然多了些什麼湯料,雖然沒有一次成功,但是琉璃總算是找到了感興趣的事情。


  青霓夾在二人中間有些為難,便常常躲開,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蘇溶玥見他們兩人的鬥法無傷大雅,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最近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因著是月末,肖貴嬪這幾日也很是繁忙,又要結算這一月宮中的開銷,又要忙著撥發各宮的用銀,常常是一進仙姝宮便要多半日。


  乾景堯吸取了那日的經驗教訓,雖不敢再與蘇溶玥「動手動腳」,但眉目傳情還是要的。


  所以蘇溶玥真的覺得有些對不起肖貴嬪,人家辛苦的幫自己處理賬本,自己到好像每日都在這裡故意秀恩愛,不過肖貴嬪卻真真是個大度的,從未露過一絲不悅。


  西太后每日便在福宜宮中吃齋念佛,彷彿透明一般,從未給蘇溶玥找過任何麻煩。


  聽過紅羅的稟告,西太后森森一笑,「蘇溶玥現在是一枝獨秀,眾人難免起了別樣的心思,肖貴嬪趕上去攀交,也是正常。忠勇侯在朝中處於中立之位,我們若是能爭取到忠勇侯府,對齊王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紅羅笑著為西太后斟茶,說道:「有太後娘娘為齊王籌劃,齊王大業指日可待。」


  西太后聽此,卻是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景軒這孩子卻是個重情義的,也從未曾明白哀家的心思啊。」


  頓了頓,西太后又說道:「再過五日,是個好日子,哀家也有些日子沒請各位夫人喝茶小聚了,紅羅,你去準備請柬,給各位夫人們送去。」


  紅羅福了福身,笑著領命,西太后那艷麗的臉上浮現一絲狠辣的笑意,如同毒蛇蠍蟲,準備好了致命的毒液,等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不過,這幾日前朝卻是比後宮更加熱鬧。


  原是一晚,鄭府的公子被人打的丟了五六顆牙齒,胳膊和大腿又分別被打斷了一條,當他滿身血跡被抬回鄭府時,硬是把鄭夫人嚇得昏了過去。


  而後傳來消息,與鄭秋茗一同玩樂的幾名公子,也是同樣的遭遇,只不過牙齒還是完好的。


  這些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是鄭光,他身為巡防營大統領,又是平南王的女婿,在京都中還沒有人敢與他為難,沒想到竟有人敢對他的兒子下了如此毒手。


  待這幾人清醒后,他們連忙詢問是何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結果只知道對方是兩個蒙面的江湖人,這無疑給搜查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京兆尹最近也不閑著,這受傷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況還有平安王的親外孫,他這幾日也是馬不停蹄的各處搜查。


  可既是江湖中人,又哪有那麼好找,更何況,他們只記得對方穿的衣物,戴的面具,那人家只要摘了面具,不也無處可識。


  京兆尹在家愁了許久,這案子始終破不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仕途啊……


  而有些人見京兆尹這邊也沒什麼指望,便將矛頭對準了鴻儒酒樓,想逼著酒樓交出兇手。


  白叔見到這些烏央烏央,前來討說法的家丁,小廝,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酒樓是打開門做生意的,除了朝廷欽犯,剩下的是給銀子便能進的。


  至於那日的爭吵,也都是有人證的,是那些公子們,上趕著去招惹了那兩位,才惹來了後來的麻煩,實在是跟他們酒樓沒多大的關係。


  而且他們鴻儒酒樓還因為幾位的爭吵,損失了不少物件,但是看在那幾位公子是常客,又受傷頗重,便也不再追討……


  這白叔一套套的說辭,將這些人虎的是一愣一愣的,竟不知辯解些什麼,灰頭土臉的便離開了。


  小二連忙湊上前來,對這位平時不聲不響的掌柜是刮目相看,「掌柜的,您真厲害,竟把這些人都趕走了。」


  白叔卻是一臉愁容,只怕下回就沒這麼容易打發了,「你去將軍府,給蘇將軍送一封信,記得一定要親手送到。」


  小二看著白叔嚴肅的神情,雖有些迷惑,但也知道事情輕重,連忙趕去將軍府了。


  果真不出所料,片刻后,那群人便又殺回來了,而且氣勢洶洶,領頭的正是巡捕五營的一營參領,郭崢。


  郭崢不像其他的京都貴族,世代為官,家族繁茂。


  他起初不過是軍隊中的普通的士兵,一點點熬成了校尉,本也應就此止步,卻因一次機緣巧合,在戰場上救了鄭光,這才得他提攜,一步步爬了上來。


  此人出身鄉野,本就沒什麼文化,如今平步青雲,平時便是一副威風八面的模樣,京都不待見他的人倒是不少,但礙於鄭光,也不得不對他多為忍讓,就此郭崢在京都中更是目中無人。


  不過或許此人以前過過苦日子,所以即便現在已經飛黃騰達,卻仍改不了愛財的毛病。


  屬下有弱點,對於鄭光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所以便也放縱,以至這郭崢收錢斂財竟絲毫不避諱,想在他手下謀職,只要送錢就可。


  所以這次他不僅要為兒子受傷討個公道,為鄭秋茗出氣,也是見鴻儒酒樓實在是塊肥肉,不咬一口,心裡豈能舒服……


  白叔見郭崢親自前來,連忙笑意滿滿的迎了上去。


  郭崢心裡暗自唾了一口,老狐狸,今日我非要扒你一層皮不可。


  「你不用和我啰嗦那麼多,今日要不你交出那兩個傷了我兒子的兇手,要不我便將這個這個破店砸個稀爛,每日都派人在門口守著,誰敢來吃飯,老子便將他趕出去,看你這個店還能不在再京都混下去。」


  白叔面上露出誠惶誠恐的模樣,心裡卻是鄙夷,別以為他不知道,這郭崢安得是什麼心思,不就是想雁過拔毛嗎,敢在主子頭上動土,他還真是膽肥!

  「郭大人,別這樣,這人我們是真交不出來啊,您就別為難小人了……」


  「少廢話,既然交不出人,那你們便給我砸!」郭崢做出怒不可遏的模樣,厲聲喊道。


  「別別,郭大人有話好說,您看我們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


  白叔十分有眼裡為郭崢鋪了路,讓他說出自己想說的話,郭崢聞言,果然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停止動作。


  「看你老實的份上,老子就給你一個機會。要知道你們這次一起得罪了太多的顯赫,就是我放過你,你也混不下去了。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最是護短,若是自家人,我還有可能通融一二……」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叔。


  白叔看了一眼郭崢,又掃了一眼跑回來的小二,也不再與他虛與委蛇的拖時間,笑著說道:「郭大人,抱歉了,我家主子一向不喜與人分羹。」


  郭崢看白叔態度突然轉變,頓時大怒,便讓手下的開砸,卻見門外忽然又衝進來一撥人,而且各個身材健壯,腳步有力,一看便是練家子。


  「你們是誰?」郭崢瞪著眼睛問道。


  一青衣少年跨進門內,嘴角一揚,淡淡說道:「將軍府,蘇昀……」


  ------題外話------


  風清塵:……


  作者:哎呦,好久不見啊。


  風清塵:你沒發現你有一個問題嗎?就是會把人寫丟!


  作者:沒有呀!


  風清塵:自從開了第二卷,我就再也沒出現過,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作者:可是大家都不想你,我也沒辦法啊,劇組就這麼些錢,我也不能養閑人啊。


  風清塵:你們都不想我嗎,你們都這麼狠心嗎,我討厭你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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