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你是信他的么？

  「他……只是找我問些事兒。」她道，同時也有著一種奇怪，「他好像很堅持我和他三年半前曾經見過，而且還是說，他那時候就……」


  她頓了一頓，沒有說下去。


  「就怎麼樣呢？」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拂過她半張的唇瓣。


  她的神情一窒，下午的時候，那個冰冷的男人曾經也碰過她的唇，更曾……唇上，還曾沾染過那艷麗的血紅……


  「就怎麼樣呢？」他的聲音，又一次重複在她的耳邊。


  她的腦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了下午段棠的一言一語，她不明白段棠為什麼會來問她這樣的話，就彷彿是……他自己都不確定一樣！

  楚歡怔怔地看著蕭墨夜，所有的感官，都彷彿集中在了唇上，集中在了被他手指撫摸的地方。唇，不覺喃喃地輕啟，說著，「……那時候，就已經愛上我了。」是的，段棠是這樣說的。


  他的瞳孔倏然緊縮著，臉上那淺淺的微笑瞬間斂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和……陰霾。這一刻，他的臉色是難看的，難看到甚至忘了去做任何的掩飾。


  楚歡是極少見到蕭墨夜露出這樣神情的，以至於她還有種陌生的感覺。就彷彿這一刻，在她面前的他，是她難以碰觸的，就好像隔著什麼似的。


  「他真的這麼說了？」他定定地看著她，握著她手腕的手指，在逐漸地變冷著。


  「……嗯。」她很輕地點了一下頭，同時疑惑地看著他，他在發冷嗎？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可是畢竟這會兒是在室內，並不怎麼冷。


  他的眼眸輕垂，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眸中的一切，「那麼你呢，信他的話嗎？」


  她想了想道，「我本來是完全不信的，如果我三年半前真的有見過他的話，那麼我一定會有印象。三年半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更遑論是他愛我。可是——」她的語音頓了頓，驀地感覺握著她手腕的手指顫了顫，似乎變得更冷了。


  「可是什麼？」他臉上的神情，在不知不覺中，又恢復如初。就彷彿剛才那片刻的一場，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可是他說得很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以至於她的心底都有著一絲不確定，甚至在想著，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過什麼。


  他的唇輕輕地吻著她的下顎，「所以說，你是信他的么？」


  「我……不知道。」理智告訴她不該信，可是情感方面，她卻不那麼確定了，畢竟段棠在說這話的時候，認真的可怕。


  「如果他在以前，真的曾愛上過你的話，甚至比我更早地愛上你，你會怎麼辦？」他的唇，一點點地游移到了她的唇上，他的唇瓣輕輕地摩擦著她的，溫柔而纏綿。


  「我……」她遲疑了一下，正想開口說下去，他的手卻猛然地壓住了她的唇


  「不許說，什麼都不許說！」他的頭一低，唇落在了她的脖頸處，一寸寸地游移著，落下綿綿密密地的碎吻，就像是在感受著她動脈的跳動，而他的手，至始至終都壓在了她的唇上，令她說不出一個字。


  楚歡的左手被蕭墨夜拽著，只能伸出右手，想去掰著壓在她唇上的大手。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反應一下子又會這麼大，他是在怕什麼呢？


  就彷彿是在印證著他的害怕一樣，他的手也越來越冷，和段棠的那種天生體溫略低的微涼不同，這會兒，他的手，是一種失去溫度的冰冷！


  「唔……」她的手指扒在他的手背上，卻拉不在分毫。


  他的唇，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吻著，啃咬著她的肩膀，舔吻著她的鎖骨……突然，他握著她左手手腕的手鬆了開來。


  楚歡一怔，正以為蕭墨夜就要放開她時，他的右手已經開始解起了她外套上的紐扣。


  她的眸子倏然睜大。他這樣的動作，如果放在平時的晚上，如果是在卧室，或許她會很容易理解，可是現在……是在廚房啊！


  「歡，不許你去愛上其他任何的人，你是我的……是我的……」清雅的聲音，帶著一種沙啞，喃喃地說著。


  肌膚驟然接觸著空氣，她的肌膚泛起一個個雞皮疙瘩，嬌小的身子發著顫兒，扭動著，掙扎著，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更加地引起男人的慾念。


  這會兒，楚歡已經是兩隻手並用著，想要扒開蕭墨夜捂著她唇的手掌。可是他壓得那麼緊，緊到她的臉頰骨頭都在隱隱地做著痛……


  不要……她不要這樣！


  她的手終於抓住了他的手臂，這會兒的她，唇被掩著，頭被迫的仰著，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似乎有什麼輕觸著她的手背，一下，一下，似安撫，卻也似決定。


  「歡，你只能是我的……」她的耳邊，聽到了他這樣說著。


  眼淚，在剎那間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浸透著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