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睡著
一群鼻青臉腫的混混，有幾個臉上身上有著血，有幾個胳膊腿部的關節明顯有點扭曲，每一個人都是咬著牙，忍著痛走過來的，還排成了一列橫隊。
方婷兒看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就這群人，之前還讓自己怕得要死。
楚歡看看這群人，總算沒比上次洪磊更慘，鬆了一口氣。雖然對方退回了二十萬，死黨不用還這個錢了，不過楚歡還是壯著膽子問了一下對方，需要賠償醫藥費不？畢竟他們傷得這麼厲害，可蕭墨夜身上卻沒啥傷。
驚得一群混混連連搖頭，陸哥更是痛哭流涕地還想再貼錢給楚歡，說是驚嚇費。
楚歡有點囧，這都啥事啊。
方醫生處理好了杜海的傷后，吳紹開著車，載著一行五人去了楚歡她們租住的公寓。蕭墨夜坐副駕駛座，而婷兒楚歡和杜海坐在後排。
楚歡和方婷兒忙著看照看杜海，蕭墨夜抬眸看著後視鏡，平靜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吳紹瞥了一眼後視鏡，在看了一下好友，心中隱約能夠猜到點。
把杜海帶回了公寓，方婷兒守在杜海身邊，沒去睡覺，楚歡忙進忙出，折騰了一會兒，把熱水都燒好，還把醫院裡配來的葯全部整理好。
當楚歡忙碌的時候，蕭墨夜卻是靜靜地倚在客廳的牆邊，沒說話，就是看著。安靜地簡直是讓人在刻意忽略他的存在。
吳紹也沒走，搭著蕭墨夜的肩膀，輕輕一笑，「怎麼，吃味了？」
「嗯。」性感的薄唇，輕輕地應出了單音節的字，蕭墨夜瞥了吳紹一眼，「吃味得不得了啊。」
這一眼，看得吳紹一個激靈，扯皮條似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那是一種危險的眼神。
名曰——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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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兒專心的照顧杜海，這兩天基本上專心一致地守在杜海的身邊，反而楚歡變得更加忙碌，學校家裡兩頭跑，既要給方婷兒和杜海帶飯，又要幫著方婷兒弄畢業設計展的事兒，畢竟再過兩天就是設計展了，這幾天都要和模特兒敲定妝容、髮型以及試走練習。以至於楚歡這幾天是同時對著兩組服裝，6個模特兒。
楚歡累得不行，當蕭墨夜來接她的時候，她在車上就直接睡了過去。
把車停在公寓樓下，蕭墨夜並沒有去叫醒楚歡，而是側身定定地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就像是要看上一生一世似的。她的臉色，沒有前幾天紅潤了，眉宇間滿是疲憊，就連睡夢中，眉頭都微微擰著。
「歡……」他輕喃著，抬起手，手指眼看著就要碰觸上她的面頰，卻又硬生生地停住了，彷彿是害怕自己的動作會令她驚醒。最後，他只是隔空緩緩地動著手指，勾勒著她臉的輪廓，「很累嗎？」他問著，明知道睡夢中的她根本不可能來回答他的問話。
「你知道么，我也很累呢。」他俯下身子，唇，距離她的耳畔，只有兩公分的距離，「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著，都在嫉妒著，都在想著……真是好笑，看著你那麼地照顧杜海，我竟然會有種害怕，害怕你在意他多過在意我，害怕你對他的好比對我的好更多。」溫熱的鼻息，噴洒在她的耳側。
她的呼吸依然平穩，他知道，她真的是睡著了，所以……也不可能會聽到他所說的這些話。
「不想你去在意其他人，也不想你對其他人好。」他繼續低語著，華麗的聲線，沒有平時的清雅，反而帶著些沙啞，「我的這個要求，對你而言是不是太苛刻了呢？」
他知道，她和他不一樣，他在乎的東西太少，而她在乎的東西太多。他在失去她的時候，像發瘋似的拚命找她，而在得到她的時候，卻又時刻擔心著會失去她。
即使，她明明在他的身邊，即使，她明明說過是喜歡他的。
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蕭墨夜感受著心臟的跳動。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呢？是因為他愛得她太深太濃，還是因為她對他的感情太淺太淡呢？就像是天枰上的兩端，時間越久，他所放下的感情越深，而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卻也越遠。
他拚命地想要縮短這距離，卻只換來越來越多的心慌意亂。
當楚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車廂里散發著柔和的燈光，蕭墨夜坐在她的身邊，側著身子溫柔地凝視著她。
「我睡了很久？」楚歡忙問道。
「不久，才三個小時。」他抬起手，幫她順了順有些凌亂的長發。
三小時？她楞了楞，挺意外自己居然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你怎麼不叫醒我？」她問道。
「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他的理由很簡單。
她怔住了，因為想讓她好好休息，所以，他就在車裡足足坐了三小時？！心頭驀地揚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楚歡猛地抱住了蕭墨夜，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好到她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對她更好了，「可是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該叫醒我的，而不是在車裡枯坐三個小時，等我醒來。」
她的小臉在他的胸口處輕輕地蹭著，她的手貼在他的脊背處，就像樹袋熊抱著尤加利樹似的。
「歡。」他的手溫柔地扣上了她的後腦勺，「為什麼要說我是在枯坐呢？對我來說，看著你睡覺的樣子，是一種享受。」就好像在那一刻，她就是他的，完完全全的。哪兒都不會去，什麼都不會想。
「享受？」她不解地抬起頭。
「對，一種享受，無比愉悅的享受。」他的手捧著她的臉，「所以即使下次，你睡5小時、8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我都會等的。」一直等，等到她醒來，等到她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