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此事說來話長,」陳瀟一副感慨舊時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還有事。雨晴好好招待姐姐。」


  陳瀟走了。


  看著陳雨晴不在眼前,嫻兒公主趁機問蓮兒道:「你父王還沒有給你定下婆家吧?」這麼大的事,毫無動靜,大家自然都認為蓮兒是沒有婆家的。


  「沒有,」蓮兒有些害羞地說道:「我父王讓我自己選。」


  「那蓮兒有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


  「這裡倒有一個極好的人家,就是安王府世子北辰宇。」嫻兒邊說邊注意觀察蓮兒的反應。


  想到那個臭小子,蓮兒小臉一紅,「我在未央宮見過他。」


  「是嗎?真是有緣。」嫻兒很高興地問道,「蓮兒覺得怎麼樣?」


  蓮兒羞得耳朵都紅了,「我不知道。」


  嫻兒公主笑著點頭,看蓮兒的樣子對小魚兒並無反感。


  進了安王府,北辰清羽和未央剛好都在,陳瀟見了二人,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是來給小魚兒做媒的。」


  北辰清羽和向未央互相看了一眼,向未央挑了挑眉毛,看著陳瀟,說道:「能勞煩天下第一富陳老闆做媒,我真是好奇會是哪家的姑娘?」


  北辰清羽端起眼前的茶杯,拿起杯蓋輕輕地拂去飄著的茶葉,一言不發。


  「哼!」陳瀟看著北辰清羽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臉看著向未央說道:「嫂子,就是我以前給你們提過的,細聯國公主、明都的寶貝女兒蓮兒啊!」


  看著二人無動於衷的樣子,陳瀟不由得急了,「哎呀,我說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小魚兒的婚事你們一點兒也不著急嗎?要是錯過了蓮兒,讓你們後悔去吧!小丫頭現在長大了,真真是美若天仙、舉止也落落大方,明都那個小子倒養了一個好女兒。我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哎呀,不說了,總之,小魚兒見了必定喜歡,再說,我也覺得這兩個孩子有緣分。」


  可是,想了一下,好像也沒有發現他們兩個有什麼緣分了。


  其實,陳瀟不知道兩個小冤家已經見過面了,甚至都親吻過了。


  陳瀟撓撓頭,一笑,「總之,十幾年前,我就給我們小魚兒定下了這個小媳婦兒,現在這丫頭長大了,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們怎麼就這麼無動於衷呢。」


  說完,陳瀟大眼瞪了面無表情的北辰清羽一眼,「我這可等著你安王爺的謝媒大禮呢,啊!」


  向未央終於忍不住笑了,「呵呵呵,陳瀟,你這個大媒人來晚了,昨晚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陳瀟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喊一聲:「什麼?小魚兒已經定了親了?是哪家的女兒?是哪個傢伙做的媒人?你們兩個不讓我參謀一下就定了?哎呀呀……」


  未央笑,「不是已經定了親了,只不過是有人比你先到一步,把蓮兒的事說了說,看你急的。我們還沒有和小魚兒說呢,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什麼意思。我們可不是要包辦他們!」


  「好好坐著,」看著陳瀟一副亂跳腳的樣子,饒是北辰清羽也鎮定不了了,白了陳瀟一眼,冷冷地說道:「小魚兒又不是你兒子,你急什麼?」


  陳瀟不理北辰清羽的冷嘲熱諷,轉臉央求向未央:「好嫂子,急死我了,你倒快點說說看,不要理這個悶葫蘆。」


  向未央抿嘴一笑,「就是你說的那個蓮兒啦!」


  陳瀟奇怪地問道:「咦?是誰比我還腿快、嘴快?」


  向未央笑眯眯地說道:「鹿雅。」


  「哦!」陳瀟大手一拍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怎麼把她給忘了!這個丫頭一貫是風風火火的,嫁給楚寒多少年了,一點兒沉穩勁兒也沒學到,嘖嘖嘖。」


  未央笑道:「鹿雅問過蓮兒了,蓮兒說還沒有婆家,明都倒是開明,讓蓮兒自己選夫婿呢。」


  陳瀟急切地問:「蓮兒怎麼說?」


  「蓮兒說還沒有,鹿雅就沒有問別的了,只是想到兩國的關係,有點兒拿不定主意,這不是來我們這裡問結果了嗎?」


  「你們問小魚兒了嗎?」


  北辰清羽接話:「未央的意思讓兩個孩子見一見,再問小魚兒的意思。」


  「嗯,應該的。」


  看著陳瀟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北辰清羽問道:「蓮兒到你府上了?」


  「是,還要在我家多住幾天,雨晴那個丫頭和蓮兒挺投緣的。」說到雨晴,陳瀟搖搖頭,幽怨地看了北辰清羽和向未央一眼,幽幽地說:「本來小魚兒是給我家雨晴留著的,誰想這個小子和雨晴就像是仇人呢。這一會,估計也該知道我們要給蓮兒說媒的事了。」


  說到這裡,向未央覺得有點兒對不起陳雨晴了,都知道雨晴喜歡小魚兒,可是姻緣的事不能勉強的。


  「我和清羽都很喜歡雨晴,是小魚兒這個臭小子沒有福氣。放心吧,陳瀟,雨晴會找到一個喜歡她、珍惜她的相公的。」


  北辰清羽聽到向未央親親熱熱地喊「陳瀟」,有點兒吃味,瞪著陳瀟,「好了,沒你事了,走吧。」


  向未央知道他的心病在哪,伸手出去,拉拉北辰清羽的衣袖,轉臉看著陳瀟,笑著說道:「留下吃午飯吧,你們兄弟多日不聚了,把楚寒也請來。今天我親自下廚。」


  說著,又看向北辰清羽,撒嬌地問道:「奴婢請您的示下,安王爺?」


  「太好了,」陳瀟無視北辰清羽的白眼,直接歡呼出聲:「總算沒有白來一趟。」


  向未央自去安排。


  向未央走了,室內安靜下來,陳瀟坐下,端起手邊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北辰清羽問道:「清羽,蓮兒的事,你們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不說我們和明都的那些恩怨,蓮兒和小魚兒真是天作之合。」


  「你和鹿雅都來保媒,看來蓮兒定是極好的,再說,鹿雅提到小魚兒,蓮兒到也沒有說不行。」北辰清羽沉聲說道:「只是不知道宇兒怎麼想。咱們兄弟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主,現在都很美滿。宇兒和她姐姐的婚事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和未央都讓他們自己挑選,只要孩子們兩情相悅,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我們都會極力支持的。」


  「是啊,我和嫻兒對雨晴的婚事也這麼想的。唉,就是這個原因,我們都知道我家雨晴喜歡宇兒,卻沒有定下婚事,還不是為了兩個孩子的終身幸福著想。」


  陳瀟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那麼喜歡小魚兒就頭疼。


  「兩國之間已有五年沒有通婚了吧?」陳瀟忽然想起一事,「不知道明都那個小子答不答應蓮兒嫁過來。」


  「是啊,我也想到這一層了,所以還沒有跟宇兒說,」想到昨晚的事,北辰清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和親的公主一直都是細聯國自主選定的,這幾年細聯國沒有適齡的公主倒是事實,再說細聯國對外稱蓮兒的臉上有麻子,所以和親的事才聽了這麼幾年。」


  「明都那個小子撒謊,蓮兒的小臉不知道多光,哪裡來的麻子。我們都被他騙了!」


  北辰清羽看著一臉怒氣的陳瀟,說:「不知道宇兒和蓮兒有沒有這個緣分。」


  「不管有沒有緣分,蓮兒是一定要嫁到北晨國來的,就算小魚兒不喜歡,不是還是浩然、逸煊嘛!總之,肥水不流外人田!」陳瀟氣勢洶洶地說,好像蓮兒不嫁給這三個孩子中的一個,就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北辰清羽倒是冷靜的多,「如果這次強行索要蓮兒來和親,只怕會引起兩國紛爭。再說……」


  陳瀟看著北辰清羽欲言又止的樣子,催促道:「再說什麼?」


  北辰清羽嘆了一口氣,「安王府昨夜來了刺客!」


  「哎呀,你府里哪天沒刺客!」陳瀟不以為然地說道:「樹大招風,你沒仇家倒奇怪了。和宇兒的親事有什麼關係?」


  陳瀟突然心中一驚:「你別告訴我是蓮兒那個丫頭!」


  北辰清羽白了陳瀟一眼,一副看白痴的樣子,讓陳瀟的小心靈一下子有點兒受傷了,「到底是誰?」


  「是洛兒!」


  「什麼?洛兒他……」陳瀟大吃一驚:「你把他放走了?」


  北辰清羽搖頭,「我沒有讓侍衛們追趕,我只是不想讓我們兩個人以這樣的身份相見。」


  看著若有所思的陳瀟,北辰清羽起身,「走吧,不說了,用膳去。」


  陳瀟跟在北辰清羽的身後,低聲嘟囔著,「只怕要打仗了。」


  「怕么?」北辰清羽轉頭看著陳瀟,好笑地問。


  「誰怕了?哼!」陳瀟冷哼一聲,斜眼看著北辰清羽,「要說怕,也是怕你來我這裡搜刮!」


  「誰讓你是北晨國第一富?」北辰清羽大步不停地往前走,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真要打起仗來,我不搜刮你我去搜刮誰?」


  「說到北晨第一富,我是名聲在外。要是細細算起來,這個名頭到底該是誰呢?」陳瀟看著沉著臉的北辰清羽,冷笑著說:「你這個暗皇,就不要在我面前藏了。」


  「奸商就是會算計,」北辰清羽笑,「好你個陳瀟,偷偷在背後算計我是不是?」


  「哪敢?」陳瀟也笑:「我不過是氣不忿罷了,世人都是瞎子嗎?明擺著這麼一條大魚,為什麼都要拿我這個小蝦說事兒!」


  「陳家是皇商世家,」北辰清羽點頭,「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想要否認也否認不掉。再說,說你是北晨國首富又害著你陳家什麼了?」


  「不過是多了一個凡事讓我陳家出血的由頭罷了,」陳瀟搖頭晃腦地吐槽:「尤其以朝廷為甚,北辰清遠就是一個扒皮的皇帝啊!」


  「膽敢背後嘲笑皇室,」北辰清羽俊臉發黑,「想要滿門抄斬嗎?」


  「嘿嘿嘿,」陳瀟縮縮脖子,「我在你這裡說過多少大不敬的話了,這樣要是也要滿門抄斬,我都不知道已經投胎多少回了。可是,有你這樣的好兄弟,我可捨不得死。更不要說滿門抄斬了。」


  兄弟兩個不停地鬥嘴,兩個人心裡都暖呼呼的,這樣的日子真好啊!


  可是平靜的日子好像就要結束了呢!

  一個月後。


  明都看著北晨國使者送來的求婚國書,一陣冷笑,「這是要強搶民女嗎?」


  北晨國使者賠笑道:「我主並無此意,只是細聯國已經有五年沒有給我國送過和親的公主了,我國多位世子都已經到了婚配年齡,長公主嫁到我北晨國並無不妥,更何況此次是為我朝安王爺世子北辰宇求親,二人正是良配。」


  「此事再議。」明都冷哼一聲,「退朝。」


  明都氣呼呼地回到宮中,來到蓮兒的宮殿,蓮兒正和丫頭切磋武藝,聽報說父王來了,心中歡喜,自從從北晨國回來,就曾經見過父王一面,不知道是什麼風把父王給吹來了。歡快地迎出門去,卻看見明都黑著臉,心中一驚,屏退了左右,蓮兒心中忐忑,「父王,何事煩惱?」


  明都看著蓮兒,一臉愁容,「北晨國欺人太甚,使者來求婚,指明要你和親,為父心中十分不舍。」


  「什麼?」蓮兒也吃了一驚,難道要自己嫁給那個病秧子皇帝北辰清遠?「父王,北晨國要我婚配何人?」


  「安王爺世子北辰宇!」


  「是他!」蓮兒想到小魚兒的那個吻,突然紅了小臉,不知不覺的愣住了。


  「蓮兒,」明都看著蓮兒羞澀愣怔的表情,一愣,「你同意了?」


  「全憑父王做主。」蓮兒低頭,心如撞鹿,「我在北晨國的時候,嫻兒姑姑還有鹿雅姑姑都曾經問過我的意思,就是要把我、把我許配給他。」


  說到這裡,蓮兒抬頭看著明都,說:「姑姑們讓我回來問問您和母后的意思,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呢。」


  明都心中惱恨,說道:「蓮兒,我和北辰青天有仇,你不能嫁給北辰宇。我早就給定好了終身了。」


  「父王!是誰?」蓮兒小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


  明都冷冷地說道:「你師兄陳北。」


  蓮兒的聲音哆哆嗦嗦的,「我和師兄像親兄妹一樣,我不能嫁給他!」


  「什麼?」明都大怒,「死丫頭,連父王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在北晨國和那個小子就暗通款曲、私定終身了?」


  「我沒有!」蓮兒哭道:「我是見過他一面,並不是非要嫁給他不可。可是我是萬萬不能嫁給小北哥哥的,我是把他當成和太子哥哥一樣的親哥哥來看待的,父王,我怎麼能和他成親呢!」


  明都生氣地揮了一下手,「不要說了,了空大師早就給你預言,你是命定的皇后,你和陳北成親是天定的。」


  「為什麼?」蓮兒震驚地連哭泣都忘了,驚奇地問道:「陳北他難道是北晨國的太子嗎?」不可能啊,北辰清遠怎麼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年齡的兒子啊。


  「陳北是北晨國的皇子沒錯,不過他是前皇后的嫡孫,原名北辰洛,」明都沉重的聲音講起往事,「他的父王本來應該成為皇帝,可是被北辰青天給殺死了,陳北的母親才帶著他投奔到我這裡,不過是想接著我的力量讓北辰洛重新登基。所以,北辰洛就是我認定的駙馬,也是你未來的相公。所以這麼多年我才放任你和他一起學武,不過就是想讓你們青梅竹馬地長大,彼此適應。」


  蓮兒徹底被明都的一席話給震懵了。


  明都走後,蓮兒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出宮去找陳北,一定要和師兄問清楚才行。


  陳北看著蓮兒一臉愁容,心下明白,肯定是北晨國的婚書鬧的。


  「師兄,」蓮兒開門見山,「你聽說北晨國求婚的事了嗎?」


  陳北點頭,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看著蓮兒,笑吟吟地說,「蓮兒,義父早就給你我定下了親事,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蓮兒,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蓮兒一路上早就把事情考慮地一清二楚了,聽到陳北說道這裡,乾脆地說道:「對不起,師兄,我是把你當做親哥哥一樣看的,我不能嫁給你。再說,我喜歡的是小魚兒。」


  陳北黑了臉,「他的爹奪走了我爹的江山,現在他又要來奪我的女人嗎?」


  「我不是你的女人,」蓮兒本能地反駁道,突然想到陳北的前一句話,震驚地問道:「你說什麼他的爹奪走了你爹的江山,是什麼意思?」


  「哼,這是只怕義父還不一定知道,這一趟到北晨國真是收穫頗豐,」陳北冷笑道:「那個安王爺北辰青天竟然就是那個早就駕崩的先皇——北辰清羽!」


  「什麼?怎麼可能!」蓮兒大吃一驚,此事非同小可,父皇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你忘了那副畫像了嗎?」陳北冷笑,「我母親看了畫像,認出來此人竟然就是死去的先皇,真是偷天換日,把天下人都騙了,怪不得天天戴著一副銀面具,原來是怕大家認出他來。」


  「原來如此。」蓮兒暗暗心驚,北辰清羽此人心機如此深沉,父皇果然不是他的對手啊。


  「師兄,你的事父皇都告訴我了,你打算怎麼辦?」


  「皇位我是志在必得,還有,」陳北拉住蓮兒的手,說道:「蓮兒,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蓮兒想到了空大師的預言,心中十分沉重,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喜歡的是小魚兒,如果你要奪了皇位,父王會把我嫁給你的,我和小魚兒怎麼辦?」


  陳北點頭,說道:「蓮兒,只要你能幫我奪了皇位,我會給你自由的。說實話,我們一起長大,我對你的感覺也是親妹妹,聽說我有一個親妹妹不過是十幾年前被燒死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妹妹來對待的,義父知道了空大師的預言后,才說要把你許配給我的。如果等我當了皇帝,當時候我可以放你和小魚兒相聚。」


  蓮兒搖搖頭,神情黯淡,「現在北晨國來求婚,我父王如果不答應,北晨國是不是會起兵來犯?畢竟以前有和親的先例。我父皇是理虧在先的。」


  「我正要見義父,和他告別呢,」陳北笑道:「先不說這些了,走吧,和我一起進宮去。」


  兩人一起來到皇宮,明都屏退了左右,看著蓮兒笑道:「和小北商量的怎麼樣了?這麼大了,到還像是個小孩子。」


  陳北施禮,「義父,我此次進宮,是要和您老人家辭行的。我和師父要回北晨國去了,感謝義父十年的教誨,此去如果能實現先父的遺願,我倒也不算愧對祖先。」


  明都點頭,說道:「是時候了,你也二十歲了。北晨國也是時候換主人了,北辰清遠那個病秧子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北晨國後繼乏人,此時你去倒正是時候。」


  「義父,其實,北辰清羽並沒有死,他就是現在的安王爺北辰青天。」


  「什麼?」明都大吃一驚,從龍椅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竟然是這樣!」


  北晨國安王府。


  黑沉沉的夜,一條黑影倏地掠過,直奔青松居。


  北辰清羽正坐在卧室內擦拭著自己的劍,聽到院中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微微上挑了嘴角。轉身看著正在看賬本的未央,笑道:「你先睡吧,我要出去一趟。」


  「嗯。」未央頭也不抬,擺擺手。


  北辰清羽收了笑,大步來到院中,輕聲說道:「出來吧。」


  假山後面的陳北懊惱地閃身出來,心中暗暗吃驚,「他是神仙嗎?每次都是被他提前發現了。」


  北辰清羽仗劍在手,「好漢留名?」


  陳北冷笑道:「無名小卒。」


  北辰清羽收回手中的劍,笑道:「洛兒。」


  「你!」陳北大吃一驚,隨即一把拽掉臉上的黑布,冷笑:「既然知道我是誰,北辰清羽,乖乖地受死吧。」


  手挽劍花,挺劍而上。


  北辰清羽輕輕地一笑,說道:「為何殺我?」


  「你雖然是我叔父,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北辰清玄乃是叛國賊子,身為北晨國皇子,卻帶細聯國軍隊攻打北晨國,你說你的父王該不該死?」


  「胡說!我不信!」


  「隨便找個朝中大臣問問就知道了,定是那孫瑤心搬弄是非,蠱惑你奪位的,是不是?」


  「皇位本來就是我父皇的。」


  「當時先皇確實有心傳位給你父王,只是後來你父王發生了一些事,先皇才把皇位傳給了我。你父王心中不服,勾結明都來犯,被我殺了。孫瑤心全家被屠,也是我的命令,凡是勾結外敵的,沒有能逃過的。」


  北辰清羽簡單地把當年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洛兒,你如果想要重蹈覆轍,也會落得和你父王一樣的下場。」


  說完,北辰清羽看著北辰洛,笑道:「既然來了,我讓你見個人。」


  北辰洛還沒有從方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聽了北辰清羽的話,警覺地問道:「誰?」


  「稍等。」北辰清羽轉身回屋。


  一會兒的功夫,只見從屋裡出來一個身穿黑衣、臉蒙著黑巾的男人,「洛兒。」


  北辰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驚地問道:「三叔?!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十年來每隔幾個月就會見到三叔,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猛地在這裡見到了,怎麼能不讓北辰洛大吃一驚。


  「看看我到底是誰?」說著,三叔輕輕地拉下自己臉上的黑布,露出北辰清羽的臉來。


  「原來是你!」北辰洛這一下真的被震驚了,「三叔你!」


  北辰清羽看著北辰洛吃驚的樣子,笑道:「洛兒,沒錯,我就是你的親三叔北辰清羽!」


  「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傻孩子,十年前找到你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不教你武功,只教你行兵布陣、定國安邦之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北辰清羽嘆了一口氣,「就是為了有一天讓你執掌北晨國啊。我和小魚兒都無意皇位,北辰清遠身體一直就弱,皇帝的位子給你留了十年了。」


  北辰洛獃獃地還沒有回過神來,北辰清羽又說:「洛兒,你的妹妹我也養大了,就是我的玉兒!」


  北辰洛大為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淡然的北辰清羽,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倏地睜開,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我不相信!」


  「隨便找人打聽,一個月之後再來找我。」北辰清羽淡淡地說完,轉身走了。


  北辰洛長嘯一聲,飛身而去。


  半年後。


  皇帝北辰清遠終因病體不支,卧床不起,不久薨逝,臨終召集重臣,留下遺詔,命扶持前皇后之孫、前太子之子北辰洛上位!

  此詔書一下,朝野震驚,一時嘩然。安王爺北辰清羽力排眾議,率輔政大臣們恭迎新皇登基,俯首稱臣!


  威嚴的朝堂上,眾臣們哪裡還有二話,紛紛跪倒,山呼「萬歲」!

  北辰洛戴朝冠、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上,望著伏地叩拜的北辰清羽,鼻子一酸,差一點流下淚來。


  忙清了清嗓子,沉聲道:「眾臣平身!賜安王爺座!」


  「謝皇上!」眾人起身,列隊聽命。


  「朕多年遊歷朝野,深知民間疾苦,願各位臣工合心,建我北晨盛世!此與細聯國和親之事已定,細聯國長公主嫁安王府世子北辰宇為妃,特此免細聯國年年上供!兩國世代友好!」


  「皇上英明!」


  三月後,北辰宇與蓮兒大婚!


  半年後,皇帝北辰洛大婚,納北晨國首富陳瀟之女陳雨晴為後!


  北晨國風調雨順,國勢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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