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章:佐嗣弒父
「怎麼,不可以?」
聽著季舒婉滿是懷疑、震驚的語氣,巡天血使不樂意了。
「可以是可以,可是……」
「沒什麼可是!」
巡天血使一擺手,命令道:「跟本座走吧,小丫頭。」
「走?去哪……」
季舒婉微微後退了一步,滿臉戒備。
「哈哈……小丫頭,你這是擔憂啊!」見此,巡天血使恍然,霸氣道:「本座想做什麼,豈需向你一小丫頭耍心機?」
「咦?有趣。」突然,他微微一頓,輕咦出聲,似乎發現了什麼,道:
「本座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巡天血使一把拉起季舒婉,一步邁出,仿若鬼魅一般,身形已然出現在幾十丈開外,幾步之後,巡天血使帶著季舒婉來至一大樹上。
「這是那?」
季舒婉只覺得斗轉星移,暈暈乎乎就被帶到了這。
「噓!」
巡天血使在嘴唇比了一根手指,努了努嘴,示意季舒婉自己看。
季舒婉透過枝葉,目光順著巡天血使示意的方向看去。樹下有著一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李佐嗣正在與一中年男子交談。
「你這個逆子,你……你竟……竟然將李管家殺了?」
中年男子神色暴怒,伸手指著李佐嗣,渾身顫抖,似乎被氣急了。
「父親,那老東西人老便糊塗,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著他又有何用?」
李佐嗣風淡雲輕的道。
「父親?這男子難道就是有著炫劍之稱的李致炫?」
季舒婉在樹上隱約可以聽清,疑惑的向巡天血使問道。
「不錯。」巡天血使點了點頭,道:「繼續看。」
「嗯。」
季舒婉點了點頭,低頭看去。
只見,李致炫氣的渾身哆嗦:
「你……你……」
「父親,氣大傷身。為了那個老東西如此,值得嗎?」
李佐嗣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
「混賬,那是老東西嗎?李管家十八歲就開始跟隨著我,將近三十年。他忠心耿耿,為了李家強大殫精竭慮,吃盡苦楚,可謂勞苦功高!」
「他是一位可敬的老者,而你呢?竟然將他斥之為老東西?你……你簡直……簡直……」
「那又如何?難道功就能抵過嗎?」李佐嗣眉頭一挑,俊美的臉一片陰沉,恨聲道:「父親,你可知道。我費盡心思才捕獲一魔女,可就因那老東西疏忽大意,卻將她放跑了,導致我後續謀划難以為繼,甚至會功虧一簣!」
「如此不堪一用,只知道躺在功勞簿上的傢伙,又豈能留著?」李佐嗣神色激動,咬牙切齒,道:「殺了,是便宜了那老東西!」
「魔女?」李致炫一愣,不敢置信的驚呼道:「你要煉製天魔珠?」
本來李致炫還對李致炫保留著一份希冀,以為他僅是一時糊塗,希望他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狠狠懲罰一番也就罷了。畢竟是他的兒子,只能對不起李管家了。
但,李致炫萬萬未曾想到,他的兒子李佐嗣竟然喪盡天良去煉製天魔珠!
天魔珠,一種類似於佛家的舍利子的珠子。當人類被天魔侵蝕后,在即將被魔化之際,遭遇烈火焚燒,就能煉化天魔,削弱其力量,而保留天魔記憶。
但這種過程不能一蹴而就,必須重複數百次,殘忍的焚燒數百人才能得以成功。待天魔力量皆數被煉化,那剩餘下的記憶就會凝聚成一顆漆黑的珠子,這便就是那所謂的天魔珠!
「皇笳王宗公告天下,將於全天下選撥英才。不久之後,飛龍堡就會召開青年試煉,孩兒以望能夠奪得魁首。但飛龍堡高手眾多,孩兒勝算不大,便尋思著增強自身底蘊。天魔珠是孩兒唯一的捷徑,煉製也是迫不得已。」
「不得已,好一個不得已啊!」
李致炫手指指著李佐嗣,氣得不住顫抖。
「父親,孩兒也是為博得一個更好前程。」見此,李佐嗣眉頭一皺。
「是啊,為了前程!」
李致炫虎目含淚,滿是疼惜看著這個他曾經最引以為豪的兒子,此刻卻是如此陌生。
「皇笳王宗全天下選拔英才,機會難得啊!」李致炫深以為然,道:「本來一切都按照這計劃進行,可……可卻讓那老東西搞砸了,最終功虧一簣啊!」
一想到這,李佐嗣就滿臉疼惜,恨不得將李管家挖出來再殺上一回。
李佐嗣口口聲聲的辯解,讓李致炫的心沉底沉入了深淵,難以置信,這站在自己身前侃侃而談的畜生,就是那個令自己自豪的兒子。
「老李,你死得不值啊!」
李致炫忍不住老淚縱橫,他不明白那個滿腔俠義的兒子到哪去了,不明白李佐嗣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父親!」
聞言,李佐嗣不滿,剛以為李致炫醒悟了,誰知……
「畜生!你這個畜生,老子宰了你!」
李致炫猛然站起,一把拔出擱置在桌上的大刀。
在鏗鏘聲還未停歇之際,他在地上猛地一踏,堅硬的地板,在一腳之下,居然瞬間爆裂。
嘭的一聲!
李致炫的身形化作一道閃電,騰空而起,那刀也在此時被高高揚起,繼而猛然落下,徑直撲向那兀自呆愣的李佐嗣。
「逆子,去死吧!」
李致炫雙眼一閉,一行清淚滑下,鋒利的刀刃已然逼近李佐嗣額頭。額角處的一縷縷髮絲被勁風吹起,也驚醒了李佐嗣。
他雙眼微微一眯,愕然已然不見,有的是森冷的殺機。
在刀刃即將擊中他的前一剎那,李佐嗣動了。他身形微微一跨步,閃躲到一側,遽然拔劍。
劍光閃過!
李致炫緩緩張開雙眼,他愕然的看了洞穿了他胸腔的利劍,緩緩抬起頭,凝視這個把利劍插入自己胸腔的兒子,他難以置信。
「父親,這是你逼我的。」
迎著李致炫充滿哀傷的雙眼,李佐嗣微微一撇頭,低聲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致炫一愣,繼而放肆的大笑,即便一口口鮮血從嘴裡湧出,也難以阻止他那肆意的大笑。
「笑什麼?」
刺耳的大笑,讓李佐嗣極為煩躁,狠狠地回頭,喊道。
「笑什麼?」李致炫艱難的咧了咧嘴,滿臉悲戕,道:「呵呵,我是在笑,笑我自己養了個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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