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重返幽州

  年初去幽州時，曾經囑咐貂蟬做個紅娘，從青州徐州來的難民之中，挑出其中賣兒賣女或者生活窘迫的，替百姓軍士兵相個親。貂蟬歌姬出身，做這種組織類的事情不太在行，於是進展便有些慢。後來經過高勉等人的協助，馬上便順暢起來。如此選中了三百戶人家，都是勤懇的農家，家中女兒也賢惠。


  這次袁熙要出發去幽州，便將這些人糾集了起來，組成車隊一同出發，還問袁紹要了一支部隊護航。


  甄姬這幾天便有些茶飯不思起來，袁熙回來沒有多少天，又病了一場。急著趕回去，兩人又得分開一段時間。這一日，便默默站在袁熙身邊，看他整理物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袁熙知道她的心思，便開解起來。下一次回來，該是官渡之戰了。這接下來的一年，更加關鍵。得趕緊練出一支強兵，助官渡取勝，從兄弟手下自保。為了將來能夠好好活下去，現在也只能辛苦一些了。


  貂蟬在旁邊冷笑道：「他自然不會在乎朝朝暮暮，聽說他在幽州連貼身護衛都是女的，逍遙快活著呢。」


  「大姐！我可以告你誹謗的。你從哪裡聽回來的？」


  貂蟬道：「子龍將軍跟我說的，難道還有差錯嗎？還是一個胡女，想必是要換換口味了，男人么，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家中嬌妻獨守空房，自己在外面花花草草。」


  袁熙道：「等等，這話也太難聽了。子龍這小兔崽子，怎麼吃裡扒外，什麼都說？」


  聽他這麼說，只見貂蟬和甄姬分別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他。


  袁熙連忙手忙腳亂起來，繞著甄姬解釋起來：「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子，力氣可大了，和那些老媽子差不多，腰有水桶那麼粗，我平素都是按男人對待的。射箭的時候可了不得，比我還准。你也知道的欣賞口味，不可能的。」


  這時候只能對不起樓靜舒了，其實蓄了頭髮，又變白一點的樓靜舒長得還是不錯的，沒有那麼不堪。只不過不說差一點，怎麼讓人相信自己無二心呢。


  甄姬被逗笑道：「妾身自然是相信夫君的。之前也說了，若是夫君有了女人，也可以帶回來的。」


  貂蟬撇撇嘴道：「還是妹妹好心。」


  這時候趙雲來找袁熙商議事情，似乎有些事情要他定奪。等了一會兒，袁熙又返回屋裡，卻在門口聽到兩女閑聊。


  只聽甄姬道：「這樣說，夫君會不高興的吧？」


  貂蟬道：「所以我來負責刺激他，你來圓場。我們剛剛配合地不錯，以後也這麼來就行。男人就像一匹野馬，你若是勒得太緊，他就跑不快，但若是完全放開韁繩讓他亂跑，也是不行的。這壞人就由我來，你就負責當好人。這樣一來，他就愈加看重你了。」


  甄姬道：「那豈不是讓姊姊操心了？」


  貂蟬道：「怕什麼？我是他義妹么，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聽到兩女這麼說，袁熙啞然失笑，原來是暗地裡算計自己，虧自己還解釋了半天。不過這個程度的小伎倆他也沒有在意，慢慢退開了，沒有去揭穿她們。


  一切事情妥當之後，袁熙便重新上路了。這回他們決定從鄴城到平原，然後繞道南皮北上。


  「每次路過這些地方，一定要繪製地形圖。以後說不定還要來這裡，行軍打仗，不知道地理很頭疼。幽州的地形圖，我已經讓田疇繪製了。最好能夠有青州和冀州的地形圖。」


  趙雲和呂方兩個人分頭繪製地形，但畢竟不是科班出身，將做的標記兩相對照，差了許多。


  呂方道：「靠我們這麼畫，恐怕也畫不出什麼來？為何不找兩個機靈的人，跟田先生學一學辨認地形之道，然後派出去，沿著山川河流考察地形，最後將地形圖畫回來。」


  袁熙眼前一亮，說道：「這個主意很好。專業的事情，還得專業的人去做。最關鍵是，得組織培訓。染布需要染布的培訓，打鐵需要打鐵的培訓。總是老師傅帶徒弟，手藝一門門傳下去不行。得迅速將先進經驗推廣……」


  呂方飛快地記錄起來，連忙道：「二公子你講慢一點，我來不及記。」


  一路返回了幽州，這時候沿著另外一條路走的流民百姓拖家帶口也正好到了。袁熙吩咐下去，組織相親，只要看上眼的都可以撮合，另外還解決冀縣或者易京的房屋一套。這在百姓軍內引起了轟動，不少老兵都記得袁熙當年的承諾。當年在桑園，袁熙完成了從先登營到百姓軍的改編，許下了諾言，如今終於部分兌現了。


  冀城內，田疇、韓衍和溫恢組成的三人組運轉良好。進入秋冬以後，各地發生了雪災，不少地方路也被雪給堵塞了。田疇等人派出了專人視察當地，組織縣令發放賑濟，確保沒有生亂。


  袁熙到時，三個人正聚在一起吃東西，雖然還沒有火鍋這種吃法，但那時候在鐘鼎里熱上羊肉，吃上一盅，也是極高的享受。


  田疇看到袁熙，連忙道：「二公子這麼快就返回來了？」


  袁熙抖掉身上的雪，呵了口熱氣，坐在了燒熱的鍋子前，說道：「有事情，就先回來了。對你們我是放心的。韓大人怎麼回事？」


  韓衍愁眉苦臉著，是個人都看到了，聽到袁熙的話，嘆了口氣。


  田疇道：「土垠有個叫做韓立的縣令，和當地豪族勾結，害死了一戶人家五口人，還貪墨了大量收上來的糧餉，已經被我們掌握了證據，抓了起來。韓大人為這件事情嘆氣呢。」


  袁熙道：「還有這樣的人？誰舉報的？」


  田疇道：「是我們派過去的觀察員，一個叫李壟的年輕人，也是年初時奔著招賢令來的。得到他的消息，我們立刻讓人去土垠拿人，果然在他家裡發現了一些書信，按圖索驥挖出了罪證……」


  袁熙笑道：「這年輕人有前途，重點關注一下。」他拿起燉羊肉，喝了一口，頓時一股暖意化開了。


  他又問：「那韓大人有什麼可憂慮的？」


  韓衍道：「這個韓立，是我昔年的好友，頗具才華。可惜了。」


  田疇問道：「二公子，你看這個人該怎麼處置？這個人背景關係有些複雜……」


  袁熙沉吟道：「按罪狀，若是殺人屬實，肯定是要砍頭的。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越有才能的人犯法，越要重判。貪腐也好，賄賂也罷，我們還沒有一個標準。得儘快組織人將這些法律條文健全起來。以後這種事情只會越來越多。記得在律文中加一條：解釋權在我。遇律不決，按例，沒有先例，按我們主觀判斷。」


  「另外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田疇道：「江東有人來找我們買馬。」


  「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