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偷窺敵營

  車隊北上，在一處綠草茵茵的地方休息吃乾糧。


  呂方高勉陸大三人湊上來，很恭敬地問道：「大人，你那天降神力能傳授給我們嗎？」


  袁熙雙眼一瞪，三人馬上一個哆嗦，連忙道：「當我們沒說過……」心想這種秘法怎麼能外傳呢，明顯是天師級別的神仙才有的技能，自己這種凡夫俗子怎配學習。


  「哪有什麼神力！都是放屁的！」袁熙罵道：「你們還真以為有神力？虧你們還是讀書的。」


  趙雲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袁熙指著三個傢伙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神，你們記著，一切的鬼神都是人自己杜撰出來的。」


  呂方囁嚅道：「那昨晚的神力……」


  這時，趙雲身後那十個參加拔河的親衛也道：「是啊，大人，你昨天摸過我身子以後，我就覺得一股暖流流過身體，確實變得力大無窮了。這……怎麼解釋？」


  袁熙道：「都是騙人的，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


  「心理作用？」


  「對啊。」袁熙道：「你們看到對面的肌肉男就哆嗦了，自己對自己都沒有信心。按照我所說的，只要將十個人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就一定能贏他們的。我看你們沒有信心，影響了發揮，就借口天降神力，讓你們可以無所畏懼。最後果然就贏了。所以重要的不是天降神力，而是自己對自己有信心。人的自信心有時候會受到外物影響，一時間很脆弱，一時間又很狂妄。有些人一直能做成功事情，他的自信心就很強。大部分人都有失敗經歷，因此信心有所起伏。還有一些人就始終失敗，有時候他們自己都會懷疑自己。其實客觀存在的事情是不會被主觀的意志所左右，但人有了信心，就更能發揮出來。」


  他盯著趙雲道：「身為將領，不可能一帆風順，有時候也會打敗仗。最重要的就是將自己的心錘鍊地像磐石一般，不受外物所動。」


  趙雲身子一震，知道他這個話是對自己說的，連忙拱手道：「謹受教。」


  頭上數字閃動，好感度升至75。


  不一日，軍隊行進至界橋附近。此時，大戰還沒有打起來，但已經到處可見緊張的氣氛。一個個營帳樹立起來，士兵們做著戰前的準備，整裝待命，工匠們砍伐樹木，製作弓弩。


  一支支部隊猶如長龍入海，紛紛在前線駐紮下來。離開這裡數十裡外，公孫瓚的部隊也在集結。這時準備打大仗的準備，雙方也不屑於在主力集結前就匆忙開戰，很有默契地積蓄著實力。


  袁熙按照指定位置將糧隊安頓下來，然後騎上馬，叫上趙雲道：「我們去戰場看看。」


  兩人兩馬越過一叢叢的營帳，繞過駐防線，直抵兩軍中間地帶的寬闊地帶。


  這裡是平原，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對面的敵軍軍帳。那裊裊升起的炊煙，那迎風飄舞的旗幟，還有來回走動的小黑點，都依稀可見。


  袁熙道：「可惜了，如果附近有個丘陵，就能登高俯瞰整個戰場了。到時候人頭聳動，萬箭齊發，是多麼壯觀啊。」來到古代不能看一場大戰，真是遺憾啊。


  趙雲道：「這戰場有什麼好看的？」


  袁熙道：「一個大將，就應該事先了解戰場，這也是孫子兵法中所強調的。」孫子兵法是所有商學院指定的教科書，因而他比較了解，道：「孫子在面見吳王闔閭時也沒有帶過軍旅，但那時候他的兵書已經有了梗概，就是靠著到處觀察打仗。他可以根據雙方作戰的信息，預判戰場所在，然後提前蹲點窺探，觀察戰場上的變化。最終理論結合實踐，成就了一代兵聖。作為將軍，如果能提前預設戰場，將一場遭遇戰打成伏擊戰，這才是最高境界。所謂預則立不預則廢，就在於此。」


  趙雲道：「大人果然見識廣博。」


  袁熙道：「你怎麼也開始拍馬屁了？以後不要叫我大人了，還是姓名相稱吧，我叫你一聲子龍兄，你叫我一聲顯奕兄。」


  趙雲撓撓頭道：「這樣不太好吧。在下一個粗人……」


  「沒什麼不好的。」袁熙道：「子龍，咱們往前走走……」


  「危險啊。」趙雲連忙追上去：「前面是公孫瓚的範圍了，不能再往前了。」


  袁熙卻渾然不覺，一口氣跑出幾公里，眼見著對面的營帳輪廓越來越大，其軍容也越來越清晰，深深將他震撼了。


  兩軍對陣，長長營寨猶如兩岸，而中間的河道就似戰場。自己猶如一條小魚，在河道之中顯得極為渺小。如果從上空看，自己這一人一騎，簡直微不足道。


  趙雲繞到他前方，將他韁繩一把拉住，道：「對面已經能看到我們了，萬一出動大軍，我們就危險了。」


  袁熙道：「難道我們逃不過他們？」


  趙雲道：「這可說不準，萬一他們有神射手……」


  袁熙舉目望去，對面軍營里已經有人發現了他的存在，紛紛站直身體，用手遮著眼帘，朝這邊看過來。但僅僅只是看，並沒有行動。


  趙雲道：「先回去吧。」


  袁熙點點頭：「那好吧。」


  他們剛轉過身來。突然一陣急切的馬蹄聲響，接著鼓聲激蕩，對面的軍營里傳來一陣歡呼叫好。


  一匹白馬穿梭出營，馬上一人看不清面貌，但頭髮飄揚，顯然沒有帶上頭盔就匆忙上馬。那人遠遠叫道：「袁軍休走，吃我一箭。」


  趙雲道：「你先走，我給你擋著。」


  袁熙道：「就一個人，應該不著急吧。我們一起走就是了。」


  趙雲斬釘截鐵道：「快走！」


  袁熙漸漸看清那人的面容，只見是個中年男人，兩撇小鬍子，再就是一身木頭做的鎧甲掛在胸前，身下的馬極為高大，健蹄如飛，在身後揚起一串飛塵。


  「好，擋住他就行，趕緊回去。」袁熙匆忙說了這句話，便回頭就跑。也是，自己的馬術也是剛學會，在人家正經騎兵面前還不夠看的。


  趙雲手握長槍，沖著那人而去。


  然而那人卻一個轉彎，避開了趙雲，斜向突出，然後張弓搭箭，朝著袁熙的方向舉起。


  趙雲驚叫道：「小心弓箭！」


  袁熙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嚇尿。不會吧，我就是好奇看看，怎麼還真的引出一個神箭手來了。但那弓弦聲響，彷彿就在耳邊，令他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