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齊國八月，天氣開始轉涼，這天失落崖的風有些大，陡壁上乾枯樹葉隨風而起，滿天烏雲被卷積而起，山崖與山崖之間的鐵索橋搖晃著，彷彿隨時都可能墜入這萬丈深淵。


  天陰的可怕，接著一顆雨珠墜落在橋頭這邊，少年所撐的黑傘上。


  這少年相貌普通，但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氣質，頭髮高高束起，額前幾縷長發隨風飄揚，長袍破爛不堪，有些像江湖中放蕩不羈的劍客。


  唯一古怪的就是他的雙眼被一條黑色布條圍住，也許他是個瞎子。


  瞎子過這種鐵索橋，實在有些讓人擔心，少年手中拄著用布匹包裹住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這條鐵索橋由於年久失修，許多木板已經脫落斷裂，少年並未用長劍探路，但依舊可以正好的避開這些危險。


  他忽然站住了，鐵索橋瞬間停止了搖擺，橋的另一頭也緩緩的走來一人。


  黑色長袍，兜帽將他整張臉都遮擋住，讓人看不清長相，身後背著一把碩大的黑色的刀，刀口泛著寒光，像是隨時可以收走人命的閻王。


  「追了我這麼久，也該做個了結了。」黑袍之中傳出嘶啞之聲，回蕩在天地之間。


  他拔出手中長刀，雪白的刀身上，映出少年瘦弱的身子。


  他扔下傘，緩緩解開長劍上的布匹。


  大雨隨著裹劍布的散開而墜落，頃刻之間便將整個山崖潤濕。


  少年緩緩的拔出劍，紅色劍氣便將潤濕的山崖照亮，豆粒般的雨珠落在長劍上，瞬間化為蒸汽升空。


  「問燭……」黑袍人道出了這把劍的名字。


  「我是問燭。」少年回答，輕撫劍身「它也是問燭。」


  「作為殺手，你管的好像有點多。」黑袍人歪著頭，緩緩說道，「我只是殺了一個小女孩兒而已。」


  「但她不該死。」少年左手持劍，將劍尖對向黑袍人。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只是收了別人的錢，來買這小女孩兒的命，要找，你應該找我的那位僱主。」


  「他已經死了。」少年身子前傾，右腳踏在鐵索橋上，整個人彈了出去，「接下來該你了！」


  他清楚的辨別黑袍人的位置，那把赤紅色的問燭劍，迅猛的向前面刺去。


  鐵索橋搖擺不定，狂風大作，山崖下的樹木被這滔天靈力吹斷，黑袍人手持大刀，將全身靈力調動出來，架住少年刺過來的劍。


  瞬間，二人靈力炸裂開，鐵索橋應聲而斷，接著便是極速墜落，在這極速墜落的過程中，少年與黑袍人的刀劍不斷碰撞，叮叮噹噹的聲音響徹雲霄。


  刀劍寒光在山谷之中閃爍，那狂暴的靈力，似乎想要將天地擠破！

  終於，懸崖之下。


  少年筆直站立在黑袍人面前。


  雨停，風住，山崖之下彷彿一場災難，樹木折斷，枯黃的葉子被絞成粉碎。


  左手持劍，劍尖指在黑袍人的眉心。


  「你敗了。」


  「呵呵呵……」黑袍人笑了，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四周一陣寂靜。


  突然身後忽然颳起勁風，那把大刀徑直向少年的頭上劈來。


  少年迅速回身，長劍一抖，徑直一刺，以攻為守。


  黑袍人反應很快，他迅速收刀，刀身抵擋住少年的劍。


  但問燭劍一去不回，竟然直接刺透黑袍人的大刀，釘在他的眉心裡。


  鮮血一點一點的沿著他的臉，掉在地面的積水之中，然後暈開。


  少年轉身而去，身上散發的炙熱氣息將濕透的衣服烘乾，形成一股白色蒸汽，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