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是我!
翠華樓出現刺客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不僅僅是因為陸離遇刺,而是刺客出現在這個地方本身就讓人驚駭了。畢竟翠華樓是京城達官權貴聚集的地方,誰知道萬一不小心自己會不會遇上呢?更何況,這裡可是皇家的產業,在這裡找事兒,簡直是找死!
於是,原本就忙的團團轉的曾大人又多了一項任務,調查翠華樓那兩個刺客的底下,爭取一網打盡。第二天一早,陸離到了衙門看到的就是曾大人哀怨的眼神。謝安瀾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道:「曾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曾大人這才看到站在陸離身後的謝安瀾,連忙咳嗽了兩聲,臉上的神色肅然,立刻多了幾分承天府主官的威儀,「陸夫人啊,你怎麼來了?」
謝安瀾笑容可掬地道:「昨天晚上的刺客像是沖著夫君來的,我有點不放心啊。我是不是打擾大人辦公了?」
「沒有沒有。」曾大人連連揮手道:「怎麼會?少雍和夫人可真是鶼鰈情深,本官羨慕啊。聽說陸夫人身手不弱,有你跟著少雍,我也放心一些。」
謝安瀾感激地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等到他們說完,陸離才開口問道:「大人,昨晚抓回來的刺客…」
曾大人道:「你放心,除了本官沒人靠近過他。不過…少雍啊,那刺客怎麼告訴本官他的同伴是被你給殺了的?」
陸離面色平靜,「大人您相信么?」
曾大人笑眯眯地道:「你說本官就相信啊。本官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上司。」
陸離面色淡定的看著眼前笑眯眯的曾大人,點頭道:「嗯,是我殺的。」
「……」居然真有從本官手底下逃脫的漏網之魚,居然還成了本官的下屬!幾個月前,那幾個小混混果然是這小子殺的!不過…「你怎麼殺的?」難道陸少雍真的是隱藏在文人中的絕世高手。
陸離微微挑眉,「你猜。」
「……」簡直混賬!
兩人從大堂出來,謝安瀾有些擔心的看向陸離道:「你這麼乾脆的告訴他,就不怕他翻舊案么?」
陸離搖頭,「他不會的。」
謝安瀾挑眉,不解的問道:「這麼自信?」陸離淡笑道:「你以為他沒有懷疑過我么?要翻他早就翻了。之前那個案子的卷宗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人想翻也翻不出什麼來。」當初哪家男子,京城裡懷疑他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誰也不會跟他死磕,更何況但是昭平帝的意思明顯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人再無聊也不會想要跟皇帝對著干。案子已經蓋棺定論了,再翻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謝安瀾這才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好吧,你覺得沒事就好。」
兩人直接去了承天府大牢,依然陰暗的牢房還有那隱約傳來的怪異的味道都讓謝安瀾忍不住蹙眉。那個刺客傷的並不重,因為高度危險被關在鐵質的牢房裡,身上還鎖著沉重的鎖鏈。看到兩人進來,立了抬起頭來目光陰狠的盯著牢門外面並肩而立的一對璧人。
謝安瀾打量著對方道:「看來曾大人已經用過刑了。」昨天她可沒有將人傷的鮮血淋漓的。
男子冷眼憋看著她,沉默不語。
謝安瀾道:「我們只有一個問題,誰花錢請你們來行刺的。」
依然是沉默。
謝安瀾嗤笑一聲,嘲諷的看著眼前的殺手,「有意思么?讓你們來行刺的人難道沒告訴你們你們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敵人?該不會,對方告訴你們要殺的只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吧。」這話一出,那殺手的眼神終於有些變了,顯然是謝安瀾說中了。如果知道這兩個人中有一個身手極好,還有一個身上有厲害的暗器,無論再怎麼傻缺的殺手組織也不可能只派兩個人來送死。
能做殺手的,心理素質還是都不錯的。自然1不可能為了謝安瀾這隨隨便便幾句話就什麼都交代了。
謝安瀾也不著急,悠悠道:「不說也沒關係,聽說你們的那個組織叫做赤血?雍州的據點就在上雍皇城六十裡外的縣城?」
殺手不語,謝安瀾看著他緊緊抓著身上的鐵鏈的手不由一笑,道:「倒也不算遠,殺手組織啊,這是犯法的吧?這是不是在承天府的管轄範圍內?」
陸離點頭道:「上雍皇城方圓百里,都在承天府的管轄之內。」
謝安瀾打了個響指,笑道:「那就好,出動京畿巡防營,剿了他們。說不得,這也算是一筆政績呢。」
聞言,那殺手的臉色終於有幾分變了。雖然說江湖中人多半不將朝廷官員放在眼裡。就算是行刺朝廷官員的事情也不少見。但是…這絕對不包括惹上軍隊。雙全難敵四手,赤血的殺手就算武功再高,也頂不過數千的兵馬萬箭齊發啊。而且一旦真的惹怒了朝廷,那就不止是雍州的赤血據點會找到朝廷剿滅的問題了,很有可能他們的組織在整個東陵都會被打壓圍剿。
謝安瀾慵懶地靠著陸離,笑道:「怎麼樣?告訴我們到底是誰花錢買通你們來殺人的,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那殺手挑眉,顯然是根本不相信謝安瀾的話。
謝安瀾道:「當然,按照衙門的慣例,你得在牢里待一段時間。行刺未遂,可能會被判流放邊關,到時候你怎麼樣,我們就不管了。你不會告訴我,你連逃跑都不會吧?」
殺手冷笑道:「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告訴你?」
謝安瀾冷然道:「因為你若是不說,大概就去不了邊關了。」
殺手沉默不語。
陸離扶著謝安瀾的肩頭,輕聲道:「夫人何必與他說這麼多?他是執行的殺手,未必知道內幕。」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我這人一貫堅決服從命令,但是總喜歡想方設法地道探聽點幕後的八卦。我覺得,大多數人的心思應該跟我是一樣的。而且赤血並不是什麼特別嚴密龐大的殺手組織,我覺得有一半的可能,他是知道內幕的呢。能夠用溫和一點的方法解決,我們還是盡量以和為貴比較好。」
陸離沉默的看著眼前笑意嫣然的女子,好一會兒方才柔聲道:「夫人考慮的對。」
這邊殺手考慮抉擇,外面兩個人卻在膩味不已。活命的誘惑最終還是戰勝的職業道德,那殺手終於沉聲道:「我不知道來委託的人是誰。」謝安瀾皺眉,「長什麼模樣?」
殺手道:「很普通的樣貌,他說自己姓王,這個姓氏自然是家的。不過他給出的定金是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銀票並不是京城的錢莊的,而是泉州的錢莊發行的。」
「泉州?」陸離和謝安瀾對視了一眼,雖然並不感到意外,但是陸離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
殺手點頭道:「沒錯,是泉州官銀號發的。絕對不會錯。」
謝安瀾點點頭,道:「知道了。」既然知道是泉州的銀票,其實也就沒什麼可問了。謝安瀾抬頭看去陸離,「我們走吧?」陸離搖搖頭道:「還要去見一個人。」拉著謝安瀾往牢房深處走去,身後那殺手問道:「喂,我怎麼辦?」
陸離回眸,神色淡漠地道:「老實待著吧。」
兩人牽著手往牢房深處走去。路過關著那女刺客的牢房時謝安瀾往裡面看了一眼,那女刺客坐在牢房的一角一動不動,即使看到兩人過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變化,彷彿他們是空氣一般。不過陸離要見的人卻並不是那女刺客,而是更往裡面走的最裡面一間牢房。
沈含雙已經忘了去數自己到底被關進來多少天了,前天晚上突然被扔進來一個女刺客之後沈含雙其實是有點高興的。倒不是幸災樂禍別人也落得這個地步,而是這鬼地方總算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了。雖然兩人的牢房還隔著一些距離,但是知道這個空間里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就足夠讓沈含雙感到安慰了。
她確實是比尋常的閨秀厲害得多,小時候也接受過各種各樣的訓練。但是作為沈含雙畢竟是養尊處優了許多年,突然被關進這樣的地方日子當真是不好過。更不用上前些天陸離喪心病狂的將自己丟給了一群窮凶極惡的犯人。被裴冷燭拎出來的時候她身上已經傷痕纍纍,獨自一人躺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她只能靠著對父王的企盼和對陸離的仇恨支撐著。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回想起作為沈家大小姐的日子。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真的沈家大小姐而不是胤安的細作,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苦?
看到陸離,沈含雙立刻坐起了身來,靠著牆壁冷眼看著眼前的人。
謝安瀾好奇地看了一眼裡面狼狽無比的沈含雙,謝安瀾並不是不知世事的溫室花朵,自然看得出來沈含雙身上遭遇了什麼。她也知道這必然是陸離的手筆。本心來說,作為女子謝安瀾不喜歡這種報復手段,哪怕對手真的是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她也不會用這樣的報復手段。但是她也知道,陸離這樣做其實都是為了她,譴責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只得在心中嘆了口氣,看向陸離道:「看她做什麼?」
陸離低頭仔細看著謝安瀾的神色,良久方才道:「沒什麼,就是看看。」
謝安瀾道:「沒什麼好看的。」反正沈含雙看起來是不會死的,如果宇文策真的會來東陵,到時候昭平帝說不定真的會放了她,以後恐怕還免不了要跟她打交道。只是…陸離這樣對她,只要是個女人,就絕對不可能沒有仇恨。沈含雙的身份太過特別,要不要……
想到此處,謝安瀾若有所思的看向坐在牆角看著他們的沈含雙。微垂的眸低閃過一絲殺意。現在還不能動手,若是沈含雙死在了牢房裡,以後這筆賬說不定還要陸離還還呢。
「算了,沒意思,咱們走吧。」
陸離點頭,「好,我們回去吧。」
沈含雙背靠著牆壁,神色平靜的看著兩人攜手離去。垂在地面上的手忍不住緊緊抓住了地上的乾草。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怨恨和不平。她是胤安郡主,卻從小到大不是在苦苦訓練,就是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即便是最輕鬆的在上雍這幾年,又何嘗不是苦心算計著一切,沒有片刻真正的安寧。但是謝安瀾呢,不過是一個秀才的女兒,卻能夠被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就因為她讓令狐垣對付謝安瀾,陸離就…就那樣對她!
即便沈含雙並不是一個在乎貞潔的人,那日的遭遇對她來說依然還是一個噩夢。
想到此處,沈含雙臉色白了白,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裡面已經只剩下了堅定和決絕。她付出了這麼多,絕對不能放棄!
刺客是陸聞買來的,似乎並不算是什麼意外。於情於理倒也說得通。
但是,要怎麼做呢?
無論如何,陸聞都還是陸離的親爹。陸離當然也可以將這件事公之於眾,但是其實除了那張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兒的泉州銀票,他們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陸聞當然也可以不承認。最後謝安瀾拍拍手表示,我來解決。
謝安瀾的解決方法就是,直接打上門去!
陸家,書房裡陸聞正在和陸暉兄弟三個說話。經過幾個月的修養,陸暉的腿上已經恢復了大半了。不過陸聞當初那一腳確實是相當的重,陸暉現在雖然能走但是依然還是有些一瘸一拐的,陸暉自然不願意丟這個人,所有大多數時候都是坐著輪椅的。全然不顧大夫告誡過他傷勢大好之後就要開始復健的問題。若不是大夫警告他如果一直坐著輪椅,就算傷勢痊癒了他將來走路也會有問題,只怕他當真能坐著輪椅一直到傷勢完全好了為止。
陸聞看著陸暉道:「暉兒,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回書院念書吧。」雖然陸暉這一屆科舉失利,陸聞雖然失望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陸暉還年輕。
陸暉點點頭,臉色有些陰沉。自從他科舉失利又被陸聞打斷了腿之後,性格就不復從前的溫文爾雅了。
陸聞點點頭,「雖然這一屆科舉失利,但是你也不必放在你心上,三年後你還不滿三十,在考進士的人中依然算是年輕。」
坐在一邊的陸明挑眉道:「爹,話是這麼說,但是三年後四弟只怕已經能升到五品官兒了吧?」
陸暄反駁道:「二哥,陞官哪兒有那麼容易?」
陸明笑道:「那可不好說,四弟如今可是厲害的很。就說前兩天陸家的宴會,就連爹都只能坐在偏廳,人家就將四弟請進了正堂。」至於他們這些晚輩,就直接坐在露天吃流水席了。這就是差距啊。
陸明看看臉色難看的陸暉,忍不住對陸聞抱怨道:「爹,當初你要是不將四弟趕出去。如今咱們在本家還有京城裡也能有幾分面子。」
陸暉忍不住輕哼一聲道:「一個六品小官,能有什麼面子?」
陸明翻了個白眼道:「大哥你知道什麼?四弟雖然才官居從六品,但是御史台曹家,還有國子監祭酒,承天府的曾大人還有咱們本家的陸老太爺對他都讚譽有家。更何況,他跟百里胤,孔聿之這些人還有蘇夢寒,穆翎這些豪商關係都極好。就是這份人脈,咱們家如今就是一條也求不到吧。大哥,不是弟弟說你,如果你跟四弟關係好,請四弟求求情,說不定國子監的名額都能有了呢。」
陸暄冷眼瞪著陸明,眼眸充血,神色扭曲。
陸明不以為然,依舊悠然自得。來到京城這些日子陸明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哥根本就是個沒什麼能耐的草包。與其將來在他的手裡過日子,還不如趁早討好一下四弟呢。
陸聞聽到他們兄弟吵架就頭疼,皺著眉正要開口,門外的管事連滾帶爬的衝進來叫道:「老爺,不好了!打…打進來了!」
「什麼打進來了?」陸聞皺眉,不悅地道。
管事道:「四少夫人!四少夫人打進來了!」
「什麼?」陸聞大驚,猛地站起身來。
管事道:「真的,四少夫人打進來了!」
陸家大門裡,謝安瀾穿著一身淡紫色衣衫,打扮的十分乾淨利落,一看就不是上門作客而是上門找事兒的模樣。此時她一隻手提著一條銀色的軟鞭,神色懶懶的看著跟前的陸家眾人道:「讓開。」
一個膽子大一些的管事壯著膽子上前,「四…四少夫人,你能不能進去。」
謝安瀾一言不發,直接動鞭子。手裡的銀鞭猶如一條銀蛇,夾著風聲串入人群中,鞭子沾身立刻有人哀叫不已。謝安瀾並沒有下重手,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卻已經足夠了。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抱著挨了鞭子的地上呻吟了。
「我再說一遍,讓開。」謝安瀾道。
幾個護院模樣的男子對視一眼,朗聲道:「少夫人,夫人說了陸家不歡迎你們。請你離開。」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動手吧!」謝安瀾冷笑一聲,直接往陸聞書房的方向沖了過去。那些護院受了陸夫人的命令,自然不會放她過去,立刻圍了上去。謝安瀾也不再多話,直接揮動長鞭,開打!
等到陸聞接到消息帶著人跑出來的時候,謝安瀾已經衝到了書房的院子門口。門外一路上都是倒在地上滿身鞭痕的護院,還有些傷的輕的又跟了上來,不過卻實在不敢再上前來了。聽說這位是陸家四少夫人,這真的是陸家四少夫人?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女妖怪!
「放肆!還不住手!」看到這一幕,陸聞氣得渾身發抖,連忙叫道。
謝安瀾聞言,一鞭子將跟前的一個護院甩了出去,方才停手轉身看向陸聞。
此時,陸夫人也帶著陸家一眾女眷跌跌撞撞的趕了過來,看到這滿園的狼藉陸夫人臉色難看之極。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在泉州被謝安瀾闖入明蘭院的那個晚上。
「你好大的膽子!」陸夫人指著謝安瀾,厲聲道。
謝安瀾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銀鞭,手指一圈一圈的繞著鞭梢,目光卻看向站在院門口的陸聞。
陸聞臉色凝重,盯著謝安瀾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陸家那天晚上的事情陸聞也聽說過,但是卻不知道他竟然這麼厲害。這府里上下護院家下人幾十個人,竟然擋不住一個女人。
謝安瀾冷笑一聲,盯著陸聞道:「我才想要問問父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什麼意思?」陸聞皺眉,不解地看向謝安瀾道。
謝安瀾手中的鞭子輕輕敲著自己的掌心,一邊道:「翠華樓那麼大的事情,我不信你沒聽說。」
陸聞沉默,翠華樓的事情他確實是聽說了,「那又如何?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京城是是非之地,早些離開。」
「什麼翠華樓的事情?」陸家其他人消息卻不如陸聞靈通,站在陸夫人身邊的陸蕎就忍不住問道。她只知道翠華樓是京城最貴的酒樓,她都沒有機會去呢。
陸明道:「弟妹是說,昨天翠華樓有刺客的事情?當時弟妹和四弟也在翠華樓?四弟沒事吧?」
謝安瀾嗤笑一聲道:「看來二哥的消息也不太靈通啊,昨天的刺客,就是沖著我們去的。」
「什麼?」陸明有些震驚地看向謝安瀾。
陸夫人冷笑一聲道:「有人想要殺你們,是你們作孽太多了,你打上咱們家來是什麼意思?謝安瀾,你還有沒有規矩了?身為兒媳,竟敢打上門來撒野!」
謝安瀾懶得去看陸夫人,目光落到了陸聞的身上。陸聞對上她帶著幾分嘲弄的目光,突然一怔。似乎才反應過來,厲聲道:「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安瀾挑眉道:「父親難道是想說,昨天的事情不是你請人來教導夫君的么?」
陸聞咬牙切齒,冷聲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