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胎教

  羅弘毅打開手裡的那包東西,只見裡面是十幾個還散發著熱氣的白水煮雞蛋和用油紙包著的夾著粉烝肉的幾塊光餅。


  許聚財笑道:「光餅是今天早上剛做的,肉是早上就腌制好了剛才和蛋一起弄的。這就是你嬸的一點心意,讓你在路上墊墊肚子。」


  「叔你和嬸都有心了,謝謝。」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從來就沒有從唐二妹手裡接過回程路上吃食的羅弘毅在心裡再一次的發出感慨。


  「謝什麼?跟你幫叔一家的忙比起來,這算什麼?」許聚財連連擺手。


  「一碼歸一碼。叔和嬸想著我,該謝還是要謝的。」


  ……


  縣裡,許世順和沈蘭月租住的小院處。


  端張板凳坐在小院里曬著太陽,沈蘭月手裡還拿著本書,不過她並沒有太大的心思看書,翻開看了沒幾頁又抬頭望了望正在一邊給自己肚子里的寶寶在做撥浪鼓的許世順。她忍不住又問了一遍:「順子,到時候你那個弘毅哥真的會來嗎?他真的那麼說了會想辦法幫著我把關係轉到學校去,還會幫著你找單位去學車?順子,我怎麼總覺得這些就跟在做夢似的,一點也不真實呢?」


  「呵呵,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弘毅哥輕易不會答應人家什麼事情,可是他一旦答應了就從來沒有做不到過的時候。」許世順一點都沒有不耐煩,耐心的笑著又回答了一遍沈蘭月從昨天晚上他回來開始就問了無數遍的問題。


  「我知道。之前都聽你說過許多次你那個弘毅哥的事情了,我知道他是個有本事的,你最服氣的人就是他了。但是我就還是怕白高興一場。順子你會不會嫌棄我太啰嗦?」


  沈蘭月嘆息,自從懷孕開始她發現自己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越來越嚴重了。一件事情總是會反反覆復的確認,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況似乎有些異常,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幸好她這種情況在單位的時候不會有,也只在家裡,在面對著許世順的時候才會特別的「嚴重」。所幸,每一次順子都並不嫌棄她這樣,每次都能耐心的對她做出回應。


  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毛病」,其實根本就是仗著許世順對自己的縱容在跟他撒嬌呢。這個嬌撒的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矯情,挺招人嫌的,可是偏偏就是還能有人不嫌棄自己。


  沈蘭月其實在開口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許世順會有的答案了,她心裡忍不住甜滋滋的,果然下一刻就聽見許世順在溫柔的對她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平時能這樣湊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不多,我還恨不得跟你多說幾句話呢。」


  這樣叫人心裡燙貼的話就是再聽上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嫌棄煩。沈蘭月整張臉都泛著光彩含情脈脈的對著許世順道:「順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覺得我這輩子嫁給你真好。哪怕我們沒有很多錢呢我也開心。」


  一想到書店那幾個女人鄙夷她男人是個干搬磚干苦力活的,都不屑於跟她一處,聯合排擠她的情形,沈蘭月在心裡嗤笑,排擠就排擠,當自己稀罕跟她們一處說笑呢?整天湊在一處說的都是些東家長西家短、要不就是互相攀比男人和孩子,就沒幾個不是勢力眼的她還真不稀罕跟她們一處嘮嗑呢。


  婚姻這種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事情,她家許世順雖然沒錢也沒什麼本事,可是他在乎她,能護著她,也願意縱容她寵著她啊。女人一輩子所求的不就是有這樣一個男人呵護著自己么?所以沒錢怕什麼,錢那東西就永遠沒個知足的時候錢多多著用,錢少少著用就是了。


  想到這,沈蘭月嘆道,「順子,其實你的那個弘毅哥幫不幫我都是沒關係的,反正我現在書店也還好,雖然工作不是我喜歡的,但是畢竟工作的環境還是行的,也沒有那麼累。不像你平時真的是太辛苦了,只弘毅哥他願意幫著你換一個不用那麼辛苦的工作這一點我就打心眼裡特別的感激他。你不知道每次看見你去搬磚頭回來累得全身都沒力氣的樣子我心裡可心疼了,偏偏前段時間我又不爭氣,一點油煙味都聞不得,看你每天又要辛苦幹活,回來還得做飯做菜的時候我就特別的難受。」


  「蘭月,能娶到你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白活了。」許世順放下手裡的刻刀和已經成型了的撥浪鼓過去蹲在沈蘭月面前抬頭看著她。


  「你這樣子……」沈蘭月看許世順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忽然覺得他這樣特別象一隻她在書店圖冊上看見的大型犬的樣子,蠢萌蠢萌的。頓時那種因為許世順的告白而多少引起的害羞情緒都淡了,她忍不住「噗嗤」的一聲笑出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笑,「你別這樣蹲著啊,腳會酸的。那多難受啊?」


  「嘿嘿。」許世順傻笑,「媳婦,我只要看著你,覺得就是蹲的再久也不覺得難受了。」


  沈月蘭:「.…..」


  「媳婦,我其實知道你心裡心疼我,要不然就不會每次都把那些菜處理的好好的叫我只要下鍋炒一下就可以了。每次吃完飯你還要搶著收拾、洗碗就想叫我多歇歇,實際我一點也不累。你那樣我也心疼,畢竟你還懷著孩子呢,我是個男人多干點有什麼?」許世順把手在衣服上使勁擦了擦,然後小心的摸摸沈月蘭的肚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說話,「你媽懷著你可辛苦了,以後你出來可不能調皮搗蛋,要跟著孝順你媽,不然看我不打你屁股。」


  「你這人,說什麼呢?他還只是個胎兒你就叫他要孝順,還不知道那是多少年往後的事情呢?」沈月蘭這麼說還是忍不住笑眯了眼。「你不是總說胎教胎教么?我這是在給我們的孩子做胎教啊。」許世順不以為然,朝著沈月蘭正兒八經的答道。沈月蘭笑了,還沒說話,忽然就聽見院子外邊一聲清咳,然後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順子,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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