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恩怨，難辨
陽光明媚的清晨，雲照彥摟著從小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疼惜的安撫著—
「外公幾乎擔心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兩個月前你在羅馬失蹤，像是從世上消失般，沒有留下任何消息。我跟你哥哥還有正陽焦急的跑了好幾趟羅馬，卻怎麼也找不到你。你哥他們從羅馬追到邁阿密，又回到香港，澳門，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找你。還好，還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外公，對不起，讓你們操心了。」她從外公的懷裡抬頭。
決定暫時不說與龍羿在一起的那一段經歷了。
若是外公知道他救了她，但同樣也欺負了她，兩家人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善了。
還有哥哥，有可能會扛著彈藥去轟了龍家。
她，不想再見到他，不想與他扯上任何的關係了。
至少，她現在在家裡，很安全。
她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人生道路要走，總有一天可以慢慢地忘記這段經歷，忘記那個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她在心裡這麼想。
房門響了兩下，是雲飛揚。
「小溪，正陽過來看你，你下去還是讓他上來？」
「哥，我下去吧。」
雲錦溪朝哥哥露出回家后的第一個笑容。
—
半個小時之後，雲錦溪挽著雲照彥從樓上下來，發現客廳坐著的不僅是秦正陽，還有父親董坤。
他們看到她下來，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
「正陽哥。」她率先朝秦正陽叫了一聲，然後才對一直看著她的董坤叫了聲「爸」。
董坤已經習慣女兒對自己的冷淡，也不以為意，微笑著說了聲，「回來就好。」
幾個人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雲錦溪也沒有什麼想說話的心情，正好雲飛揚過來，拉她到餐廳吃東西，她便順勢離開了。
董坤隨後也以公司還有事走了，剩下雲照彥與秦正陽兩人。
「正陽，這陣子也辛苦你了。」雲照彥嘆息出聲。
「應該的。小溪安全回來就好。」秦正陽揚唇一笑，斯文儒雅的氣質盡顯無疑。
「小溪可能要休息一陣子，你們訂婚的事情——」
「沒關係，先緩一緩。」他也不急於一時。
「你能理解就好。」
—
早餐過後，雲錦溪陪著外公去媽咪的玻璃花房修剪花枝，兩人只是聊著過往愉快的往事，對於她這兩個月的遭遇隻字未提。
一個是怕她驚魂未定，一個是不想老人家再擔心。
祖孫倆在花房時呆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傭人過來報，雲照彥才回書房接電話。
雲錦溪放下剪刀，脫下手套，洗了手才坐在花房裡的藤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正要喝，雲飛揚坐到她對面。
「哥，這杯給你。」
雲飛揚伸出修長而呈古銅色的大手，接過那隻細緻瓷白的茶杯，都不夠他喝一口，可面前的小女孩就喜歡這種，他兩根手指頭捏著茶杯，豪邁地喝掉，惹來雲錦溪的不滿。
「哥，茶不是這樣喝的。」
「我這人粗俗慣了。」雲飛揚臉上笑得燦爛，一雙黑眸卻緊鎖著雲錦溪。
這個女孩不但瘦了，眼神及表情里似乎隱藏什麼。
他相信老爺子他老人家也看得出來，只是不想追問她不想說的事情。
但是他——
「幹嘛這樣看著人家？」雲錦溪又給他倒了一杯，才發現他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看。
雲飛揚挑了挑眉，「只是覺得我家小女孩長大了不少。」
雲錦溪放下茶壺，斂了一下眼，「哥——」
她知道有些事情，外公是因為怕她情緒反彈不會逼問她，但是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精明過人的哥哥？
但是，面對外公無法啟齒的事情，面對哥哥也是一樣的。
「哥哥也不想讓你再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哥只問你，是不是碰到過龍家的人？」
聞言，雲錦溪猛地抬頭。
「哥，我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了。」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雲飛揚問得隱晦，雲錦溪沉默不言。
縱然她沒有回答，雲飛揚已經明白了，他點了點頭，「哥哥會為你討回公道。」
「哥，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視他們對你做了什麼而定。」雲飛揚一雙黑眸閃著野性的光芒，有一瞬間，雲錦溪有種錯覺，很像那天晚上第一次碰到龍羿時，他望向她的眼神——
「他們救了我——」
他救了她，佔有了她，也傷害了她，恩怨難辨。
所以，她不想再跟他扯上關係。
「有心救你的話，他們肯定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但是沒有，所以，他一定會搞清楚龍家到底想做什麼？
就算只是為了報復秦家，那也是龍家與秦家的事，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到他們雲家人頭上來。
「這件事外公還不知道。」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秦正陽，也不知道這件事吧？」
雲錦溪搖了搖頭。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雲錦溪點頭，「哥，秦家與龍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若只是商場上的糾葛，他有必要牽扯到她身上來嗎？
現在還不是將她給送回來了嗎？秦家那邊好像沒有收到風聲，要不然今早秦正陽不可能這麼鎮定。
「具體什麼深仇大恨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吧。」雲飛揚一向不愛這些豪門八卦密史，
「放心，不管他們出於什麼原因欺負你，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
「哥，這次回來，多住一段時間好不好？」雲錦溪不想在龍羿的問題上打轉，轉移話題。
哥哥自從出國留學后，基本上就很少回家了，畢業后更是像一陣風一般，想要見他一面都很難。
她知道他對雲家生意上的事情一點興緻也沒有，讓他回來簡直比要他的命還痛苦，但是如今外公年紀漸大，身體也漸不行，而她才要準備上大學。
經歷這次劫難而歸，總讓她對未來有些不安，希望哥哥可以留下來。
雲飛揚知道她的擔憂，伸手過來，撫了撫她的腦袋，「哥哥手邊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你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回來。」
雲錦溪知道自己留不下哥哥，所以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悵然之下只能點頭。
「你跟秦正陽訂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不忍心看她失落的神情，雲飛揚安撫她。
雲錦溪一怔，隨即開口，「哥，我不能跟正陽哥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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