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生是你的人

  師叔啊師叔。


  師叔，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師叔，你怎麼不說話？」孫天野終於撒開他兩隻有力的粗臂，抹了把臉上激動的鼻涕說。


  咳咳。


  「你鼻涕沒蹭我身上吧？」吳塵低頭查看。


  孫天野嘿嘿笑著，這是吳塵師叔嫌棄他的日常。


  「師叔說在曲婉河邊等我，我從曲婉河源頭開始找，這都快找到最後了，一個人影沒看到，嚇得我哎。」孫天野嘴上不停叨叨。


  「我一路沒停，麟駒都不行了，我還有精神呢，就是一見到師叔放鬆下來，才感覺有點酸。」


  「不過我心裡高興，多累都不辛苦，哈哈，師叔，你在天闕試和天闕陣中都經歷什麼了，快給我講講。」


  「師叔，我們接下來去哪啊？」


  「哎？師叔你去哪？」


  孫天野見吳塵不回應他的話，而自顧躍馬前行忙也跳上馬追上去。


  「你不是覺得累嗎，少說兩句，這附近有個鎮子，帶你去吃點東西。」吳塵回頭應。


  「哎哎，好嘞！」


  「說到吃的，真是餓啊！」


  吳塵自認不是天河那樣的冰山臉，但在孫天野面前，他著實不想多話，因為已經很吵。


  ……


  等到了吳塵說的鎮上，兩人沿街找了家最醒目的酒樓，上二樓雅間點上滿滿一桌的美酒佳肴。


  「師叔，我可開吃了。」孫天野試探地問。


  吳塵剛一點頭，他便吃相大開，左右齊攻，往嘴裡狂塞。


  吳塵滿意地看著他，心想，終於堵住你的嘴了。


  看他吃的差不多，速度慢下來，吳塵才說：「我從天闕陣中帶了幾件上古法器出來，有一件挺適合你，送你。」


  說著，吳塵從儲物戒中喚出一柄軟劍。


  「河圖真人說，它叫雙蛇影。」吳塵說著遞給對面的孫天野。


  「……」


  孫天野眼巴巴地看著，半天不表示。


  「怎麼？不喜歡？」


  遲疑了會，吳塵見孫天野愣在那，嘴裡嚼碎的也不咽下去，愣怔地光是看著也不伸手來接。


  「不是，不……」孫天野說的模模糊糊，忙囫圇吞棗咽下嘴裡的飯菜。


  更把雙手反覆在衣服上蹭來蹭去，眼神滿是感激，也有敬意，等他終於準備好才雙手來接。


  雙蛇影握在手中輕如木藤，但孫天野只稍施法力於劍身，一道劍氣便豁然衝出，劃過看不見的弧度，兩人所在雅間的最角落處擺著一盆花，瞬地，劍氣削去了花莖的一枝。


  全程飛速，無聲。


  如此精準，孫天野抬眼去看的方向，正是那枝花莖，而這雙蛇影就如此輕易懂得了孫天野想要的。


  孫天野滿眼嘆服。


  「雙蛇影劍身柔軟，更可分作雙劍雙手同用，剛好適合你的身法，你身法敏捷超乎常人，這雙蛇影與你一同想必會相得益彰。」吳塵說道。


  「多謝師叔！」


  孫天野收劍，一句話說的極為鄭重。


  吳塵手一揮，示意別跟我客氣，同時叮囑說：「我這次帶出來的上古法器，本都是上古英豪所用，我們還無法讓它們發揮出最佳威力，這也是督促你我不要荒廢了修鍊。」


  吳塵師叔送這柄法器，不僅是上古法器太過稀貴，而且這代表吳塵師叔從心底里記著他，瞧得起他。


  「你放心吳塵師叔，我一定不辜負這法器，」他頓了頓更說：「也一定不辜負師叔的看重。」


  吳塵點了點頭。


  孫天野還手握著雙蛇影，不住地撫摸，愛不釋手。


  「師叔，你這次從天闕陣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更帥了？」


  孫天野哈哈一笑道：「師叔的法力入了營魄。」似是疑問。


  吳塵點頭。


  「看來已經有營魄中境的穩健了，師叔，你在天闕陣里一定有不少奇遇，才能連破升級吧？」孫天野好奇地說。


  吳塵想了想，解釋起來有點困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點頭應下了。


  「師叔……」


  「？」


  「除了給我的法器，你還在天闕陣裡帶出不少寶貝吧？」孫天野賊眉鼠眼地道。


  吳塵真是拿他沒辦法：「你還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不是，我就是想開開眼。」孫天野不禁說道。


  「日後有你開眼的時候。」吳塵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吃飽了我們就走。」


  「哎！」


  吳塵正經起來時，孫天野從來不亂開玩笑，分得清輕重。


  他把手中雙蛇影收起來，吳塵剛要結賬，孫天野忙擋了他說：「師叔，以後我就是你跟班，這種粗活就我來干，反正錢都是師叔的。」


  吳塵撇嘴笑了。


  餵飽了的麟駒跑起來虎虎生風，兩人備了些乾糧，便離開鎮子，再次進山。


  「師叔，我的假臉能卸了吧？」孫天野問。


  吳塵點頭：「馬虎身份不能用了，你現在已經脫離應天府，你是自由的，用你的臉更好。」


  說著，吳塵抬手喚出法術在孫天野臉上點了幾下，他便恢復了本來面目。


  「我能進白鹿洞，蘭紫郡主也出力了，師叔，你和郡主……」這次離開不知你何時能再見郡主。


  「你話真多。」


  孫天野嘿嘿笑著，顯然說進了師叔心裡，不過他既然不願意回答，再問別的。


  「師叔，我們就騎著麟駒招搖過市，不好吧？」孫天野有意來問。


  吳塵明白他的擔心。


  「沒事，這也是接下來我要給你講的，我這一路可能會有很多尾巴，即便我們換成普通馬匹，裝成普通人，也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吳塵說道。


  有些事，必須要解釋給孫天野聽，如果想繼續帶他走的話。


  孫天野正經起來，正式地聽著。


  「你說，不論我去哪你都一同去？」吳塵轉頭來問。


  孫天野脖子一梗，大聲道：「自然，這是我真心話。以後都跟著師叔，師叔吃香的我就喝辣的，師叔遇到危險我也不離不棄，生是師叔的人……」


  「別別別，你的人和鬼我都不要。」吳塵打斷他的話。


  孫天野嘿嘿一笑，鄭重道：「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後悔。」


  「你就不盼我點好？」吳塵白他一眼，「不過我去的地方不比刀山好多少。」


  「師叔，你到底要去哪啊？」


  「拂塵道，你去不去？」吳塵語氣淡然地說，彷彿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