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皇宮
回程路上大靖將士士氣震天，雖然流血流汗，但擊退異族軍那一刻，傷口竟感覺不到疼痛了。
孫天野一路咧著嘴，跟在天河將軍身後，漠漠茫茫的大軍已經集結，通過樹林和灘途，終於行至有人煙的鄉鎮。
沿途百姓歡呼相迎，道路兩邊擁滿了人群，他們高呼著將士們的名號，高呼著肅王殿下的英武。
百姓的歡呼聲是對這場戰役最大的認可。
然而，很快，孫天野的嘴咧得更大了。
天河接到前方線報，他們只知天闕陣完成了期盼已久的填補，阻絕了異族軍的增援，但還不知天闕試的結果，誰是那填補最後陣眼之人。
此刻方知，填補陣眼的最後一人並非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最後留在天闕試中的兩個參試者，一個是蘭紫郡主，另一個是南幽領隊楚洵。
天河得到這消息后，立即回頭尋找孫天野，急忙對他說：「你們的領隊楚洵，成為了填補陣眼的最後一人，他和蘭紫郡主一起通過考驗，與梅聖人等人一同為天闕陣補全！
你們的領隊真乃我輩英豪！」
孫天野聽到這消息后，第一反應是停步不前，不知愣怔了多久，他才反應過來，心想，原本吳塵師叔就是如此特意啊！
他能啟動契匣，他能冒充南幽領隊入白鹿洞，他自然也能成為大靖的英雄！
想過這個，孫天野自顧咧著嘴，一門心思往前沖。
他們的目的地是白鹿洞，他想儘快見到吳塵師叔。見面以後是抱大腿還是跪舔？他都願意！他甚至會激動地給吳塵師叔一個緊緊的擁抱，然後死不放手。
吳塵從梅聖人身邊退後來，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
「你和聖人說什麼了？」蘭紫與吳塵並肩而行。
「對了，異族戰事怎樣了？」吳塵卻岔開了話題。
「你一心想著追問聖人，我早打聽過了，隊伍剛接到戰報，異族軍的核心大隊潰逃回了大本營，其他來不及逃走的，皆被肅王殿下擄殺擒獲，安寧了。」蘭紫也不追問，回答吳塵的問話。
吳塵卻嘆了口氣，眉毛一皺道：「若我能早些得到彎眉鑄，絕不給異族軍一絲一毫潰逃的機會！」
蘭紫側面看著他，心知他來自邊境軍，心中那股對異族軍的痛恨，遠超過其他眾人。
……
……
自十八位填補天闕陣的英雄歸來，師歡長老便先行一步，前往皇宮覲見聖上。
但他趕到皇宮面見聖上呂胤時，發現原本想回稟的消息，聖上已經知曉了。
「那吳塵得了彎眉鑄？」聖上呂胤幾乎沒與師歡繞彎，直接問道。
師歡難掩驚訝，聖上的眼線如此迅速，他自認得到消息后沒做任何耽擱。
「是，陛下。」師歡應承。
「你可親眼看到彎眉鑄里的東西了？」呂胤又問。
「臣看到了，那東西在彎眉鑄中發出金色，但奇怪的是，只有那吳塵握著才能讓它顯現，其他人都不可。」師歡據實以稟。
「用強力呢？」聖上的聲音很平靜，平靜而冷酷。
師歡抬了抬眼，回稟：「河圖真人親自試過，雖然沒嘗試過能否用強力得到，但彎眉鑄中的東西的確只是一部分，若想得到完整，還需通過彎眉鑄的指引……」
聖上呂胤哼了聲，彷彿他早知道這個答案，剛才不過隨口一問。
「你也見過他長相了？」聖上呂胤背過身，冷聲問。
在當今聖上面前，每個人都是值得懷疑的。
聖上喜歡佔據主動，喜歡強勢逼人，原本師歡想好的稟奏，卻全部變了樣，變成在聖上的追問下，被動地承認和交代。
總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所有臣子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是，這是臣想回稟的第二件事，聖上英明。」師歡俯首道。
呂胤回身來看了他一眼，沉默。
師歡得了說話的契機，終於開始暢言：「回稟聖上，原本臣在白鹿洞開始迎接各勢力參試者時，就見過這吳塵，只是當時他偽裝了假面，直到他從天闕陣立功歸來，我等一行人才得以知道他的本來面目。」
聖上的耳目如牛毛之多之眾，最聰明的就是據實已告。
呂胤不會不知道，師歡早在白鹿洞中就見過這個人，若不解釋，這便是欺君之罪。
河圖閣已經將楚洵之名換做吳塵，這一命令傳遍白鹿洞、更傳向所有與吳塵有過接觸的參試者、南幽隊伍中的弟子，更以最快的速度向南幽的頭目回傳。
光天化日地玩一件掩耳盜鈴之事，然而所有人都會選擇陪河圖閣一同玩，河圖閣的利益和人情他們想要，他們更想知道，河圖閣如此大費周章地保一個人，究竟有何深遠目的。
禁衛軍引領白鹿洞中人一路來到皇城境內，皇城的繁華和廣闊自然是其他地方不可比擬的，地宮中的繁華地段也沒可比性。
到處可見高樓殿宇，熱鬧市集，夾道歡迎的皇城百姓多為富貴人家，身著綾羅綢緞，面色紅潤腰身豐滿。
數百匹麟駒在歡呼聲遍地的寬敞街道上飛速行進，最終來到皇宮之前。皇宮前面再無普通百姓和達官貴人居住場所，顯得開闊而壯麗。
百畝廣場平坦開敞，彷彿代表了大靖國君主和臣民的胸襟。
眾人躍至皇宮近前，吳塵忽然有些恍惚，從遠處依稀看到皇宮的殿宇輪廓時，他便有這感覺。
等來得近了，看著入眼的大片宮殿金磚玉瓦，每一片磚瓦，每一根柱子都在訴說著極盡的豪奢壯觀，恢弘氣派，大靖國果然是強大繁盛的國度。
身後依稀有人讚歎著，但吳塵卻感覺，這個場景他似乎見過。
這樣的飛檐殿宇，這樣的彩旗雕鏤，他曾經在天闕試的幻境里見過，那是他不為人知的第三層幻境。
按照天闕試的規則，那是他身負的第三個種族的情景，雖然他還沒確定那種族是什麼，但此刻多為相似的皇宮，是否便是解釋？
雖然看起來，現在眼前的皇宮，更比幻境中的皇宮嶄新而宏達，但這種心底的熟悉感卻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