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敗露
一 遠處那身影正像是向羊，不過他出現的那方向和位置並不是兩隊弟子們住的客殿，而是城中心的一帶，不多時，向羊的身影便被殿宇磚瓦遮擋消失了。
吳塵正要快步離開長亭，打算離開這片庭園，往南幽隊伍住的地方返回。就見遲遲沒回的那侍從小跑回來。
「楚洵領隊，您稍等，向領隊就快來了。」他迎上來說。
「怎麼回事？」吳塵皺眉，不悅。
「他已經處理好凈宗的事，就快趕來了。」侍從閃爍其詞，神情也有些鬼祟。
吳塵心中警惕。
「凈宗出了什麼事？」他繼續問。
「這……」侍從支吾。
「我不等了，他想找我就再約。」吳塵說著繼續往台階下走。
「不行啊，楚領隊您再等等，他就快來了，楚領隊……」
「楚領隊你別走啊。」
侍從一路向上小跑，嘴裡一句句地阻止著。
吳塵越發感到不對勁，最初向羊的邀約就讓他心裡沒底，來到這樣一個荒僻無人之地更是心存提防。
但這裡一直沒有人出現，吳塵不覺得自身有危險，此刻他卻覺得事情並非這麼簡單，難道凈宗故意針對他，不只是騙他出來，還有下一步行動？
高亭台階只下到一半，那侍從已經趕到吳塵面前。
「楚領隊，你再稍等……」他伸手來攔。
吳塵不管他說話，直接一個靈巧錯身，打算躲過他繼續向下走。
卻不想，就在吳塵經過那侍從側面時，眼睛餘光忽然瞟到，那侍從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不是他之前的恭敬面貌。
有詐？
就在吳塵剛剛提起對他的提防，只聽唰一聲，吳塵頓覺面前一道氣流衝過，幸好他反應迅速已經有所提防，上身飛快向後一傾，那疾速氣流從他的鼻尖上方擦過。
氣流似刀刃一般鋒利，還有冰寒之感，讓他頓覺口鼻發冷。
躬身的同時，吳塵右腳回撤，一步蹬在後一個台階邊緣，借力施力，手中嚯地斬出儲物袋中的長劍。
唰一道絳紫色光芒閃過，這把楚洵本尊留下的利刃，似乎不同凡響。
一招之間，兩人瞬時交手分開，分列台階左右。
「呲！」那道被吳塵擋開的氣流轉向打到後方石柱上，砰砰砰！瞬間那石柱上方被掀去大半。
威力如斯！
此人不可小覷，之前他竟掩飾的如此嚴密。
「誰派你來的？」吳塵喝問。
「看招！」那人不啰嗦，瞬即收起善良弱小的表情，狠厲道。
唰！
他手臂高揮，瞬時劈下，手中無形的氣流沖入吳塵面前，吳塵應勢去躲，身體避開手中長劍根據判斷揮出。
「錚！」
長劍和無形氣流相撞，發出不遜於法器交擊之聲，甚至更甚。
這樣和此人周旋吳塵處於劣勢，那人好像能輕易操縱身邊空氣，形成強大可致命的力量，但他手中發出的氣流卻是無形，只在吳塵用劍相迎時，才能感受到氣流的力量。
揮劍攻擊或防禦時，吳塵只能靠他的招式判斷，此人手中氣流的方向可能如何。
吳塵看不到他體內的真氣運轉，看不到他「武器」的方向，他需要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判斷此人的下一次出手。
唰！
唰！
唰！
此人連續出招，好像也在揣摩吳塵出招的習慣。
氣流在他手掌脫離，每次吳塵與氣流交擊都感到沉重無比，每每這氣流打到地上可穿石板，打到花木可折樹榦。
此人的招式奇怪，用氣流攻擊也奇怪，吳塵在風波樓里看過很多典籍，有些古籍中記載了許多旁門功法，雖沒有修鍊方法，但介紹了當世功法的利弊，這種御氣傷人的招式見所未見。
不是大靖族地的功法，甚至在較為系統的妖族功法中也沒記載過……
兩人一路交戰飛落在長亭台階下，那人彷彿也看出了吳塵緊張於他出招的方向，忽然狡猾一眨眼，順著兩人交接的招式跳到不遠處一石柱後方。
吳塵疾疾趕去。
追到石柱旁忽然警覺，莫非他是有意而為？
果然！
吳塵心中提防腳下一停，那躲在石柱后的人從石柱后突然伸出一隻手，手掌只露一半，輕輕一翻，「唰！」一道掌風襲來。
他將手掩藏在石柱后，吳塵根據半張手掌判斷出招方向更困難，因為這一費神，手中長劍來不及抵擋，下意識地吳塵傾斜身軀，只聽「嗖！」一聲氣流掀開皮肉之響。
「唰！」
一道鮮血自吳塵右肩濺出，濺滿他脖頸和側臉。
幸好吳塵躲避及時，這道更兇猛快速的氣流掀開了他肩頭的一大片皮肉，若慢三分，就不是擦過帶走一片皮肉這麼簡單了，此刻他右肩一定被穿了血洞。
石柱粗壯地掩飾著後方之人。
吳塵心知，他會很快出手。
他在暗，我在明，此刻不僅要改變這被動的局面，更要博一博。
就博他下次出手的方向！
時機不等他分秒耽擱，吳塵心中一定，嗖地一聲沖高飛起。
瞬即，聽到「嗖」一聲氣流響聲，從吳塵剛飛起的身底穿過，吳塵毫髮無損。
那人判斷吳塵會向右側移動，靠近石柱，因為這是他繞到石柱后最快的途徑，不想吳塵竟然沖高躍起，判斷失誤。
趁他收勢之機，吳塵旋身一轉，啪地拍在石柱上雙腿一轉，飛身繞到石柱後方高處，俯視那人。
那人反應須臾便知吳塵已經沖了過來，他來不及抬頭，雙手自胸前嗖嗖嗖疾速博弈，好似瞬間聚集了大量能量在胸口。
唰！
雙臂同時沖高抬起。
嗖！地兩道氣流瞬間衝起，吳塵順勢用劍揮過抵抗，嗖嗖嗖！那人在下仰起頭來，手中動作不停。
一道、兩道、三道……十幾道……幾十道氣流不斷向上衝起，吳塵不時被這氣流所傷，但更多的他感覺這些氣流似乎是向上沖的緣故，力道和速度都不及先前。
這無數道氣流交織在他身周四面八方，向蛛網一般像要將他困在其中。
「嚯，這人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嗎？」突然，吳塵聽到綠眼龍珠的聲音。
真想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御氣為法器，強過多少精良法器？
「這是何方邪門功法？綠眼？」吳塵聲音有些急促，對衝來的氣流應對不及。
「你好像要抵擋不住了呢…」綠眼龍珠火上澆油。
「是啊，我敵不過氣流，連你一起穿個洞好了！」
「我才不要！」
綠眼龍珠嬌喝一聲：「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