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理應如此

  ？馬虎忽然一笑說：「師兄不必提防我，我是來幫你的。」


  「你到底是誰？」吳塵沉聲問。


  「郡主派我來的。」馬虎不再掩飾。


  蘭紫？


  「你的原身份就是她的人，還是換掉了真的馬虎？」吳塵追問，發覺自己講得不是很清楚，調整后又問：「你是真的馬虎還是假的？」


  「這個師兄不必知道，不過我和師兄的關係本就牢靠，你有事只管問我，這樣不會引人生疑。」


  吳塵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能說出這些話，證明他確實是蘭紫那邊的人。不過蘭紫說來到南幽隊伍中一切需要靠他自己，為何還會安排人在他身邊給他助力？

  咽下一口熱茶，吳塵突然感到一股熱氣躥入體內，奇怪的是一口茶能帶來這麼多熱氣嗎？他細細體察，卻覺得這熱氣是來自後背。


  而他現在背上正挎著唐姍托他保管的布包，吳塵順勢一甩，將布包拿在手裡放在桌上，想打開看看，但畢竟是別人的私物，還是女孩子，還是算了。


  摸索幾回，無論是外形還是重量想必都是修行的典籍，沒什麼可看的，吳塵將布包放在桌邊上。


  眼見有些弟子已經逛過返回，這條街不長，兩刻鐘限制算時間差不多到了。不多會唐姍等三個女弟子也回來集合。


  「謝謝師兄。」唐姍說著來吳塵和馬虎的桌旁拿走自己包袱。


  「走在路上你還不忘修行，真是勤學。」吳塵稱讚：「值得我等學習。」


  「我也只是休息時看上兩眼。」唐姍不好意思一笑，取了東西去了別的桌。


  吳塵命令各自府門統計人數，確定所有人都在後，眾人一起等，又過一刻鐘，有城中人來通報，城主已經親自帶人前來迎接。


  南幽隊伍在驛站門前集結，與城主從城中帶來的隊伍相迎而去。


  城主遲忠年過半百，滿眼透著精明，說話行事也極盡商賈之人和政治斡旋的八面玲瓏。他臉上是熱情洋溢的笑容，想必真誠歡迎南幽參試隊伍進城，還特地帶來了迎接參試隊伍的儀式。


  兩列歡迎隊伍分列街道兩邊，數十侍從每人端著碩大的托盤，每個托盤上盛十碗金碗好酒。


  城主遲忠說這是頭籌酒，正式入城前幹上一碗是好兆頭。


  眾位弟子遂一飲而盡，而後隨城主一同入城。拐過這條城門口的街道，才見無憂城真正繁華。


  南幽大部分沒來過的弟子感覺自己土老帽進城，看什麼都新奇無比，這裡普通百姓店面和房屋看來，竟能與府門中弟子們居住的房屋相比，自然要比弟子們各自故鄉家中的房屋好上不知幾倍。


  店面和攤位外的人們容光煥發，穿著打扮也是人中中上，無憂城的百姓果然過得殷實。


  「傅師兄，京城也這般繁華嗎？」唐姍問曾經參加過天闕試的副領隊傅雲。


  「無憂城小，京城體大，最繁華的地段自然比無憂城更盛，但邊緣地帶恐怕不及。」傅雲解釋。


  城主在前，親自將南幽參試隊伍迎進城中，並吩咐下去，讓手下侍從好生安置，而後將南幽隊伍帶到專門招待參試隊伍的酒樓，酒樓早接到消息，準備好酒好菜為南幽眾人接風洗塵。


  來到酒樓門口，城主對領隊吳塵寒暄幾句，他就不親自作陪了，讓大家在酒樓里吃好睡好，好生休整，城主便率領歡迎隊伍離去。


  吳塵率領南幽眾人跟隨酒樓引導入內，酒樓一層大堂碩大，眾人站在門口便見過道一側空著，數十桌上擺滿了酒席。


  而另一側已經坐滿了人，他們正在吃飯，見到門口突然湧進另一波人，方才和睦略顯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那些人齊刷刷地抬眼來看南幽隊伍。


  「這是凈宗參試隊伍。」傅雲在吳塵身後，在其他南幽弟子身前，他聲音不高不低，提醒眾人說。


  看那些人數量在南幽二百人之上，齊刷刷的素色常服，布巾包頭，想也知道是什麼身份。


  凈宗中只有得到凈尊認可之人才有資格行剃頭之禮，而後受賜法號和袈裟，一般也需達到玄鑒境，另對凈宗有過得力貢獻之人，才有期待袈裟加身的資格。


  其餘凈宗眾多宗門弟子則布巾包頭，穿素衣吃素食，潛心修鍊，其他不做要求。


  「凈宗的朋友已經到了？」吳塵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他身前引路的侍從。


  那人應下。


  「還有其他參試的朋友也到了嗎？」藉機繼續問。


  「暫時沒有了，暫時只有凈宗和幽府各位到來。」那侍從應道。


  「凈宗來了幾日了？」


  「比各位早兩日。」


  吳塵應下，側目和馬虎相視一眼，想起他說的，無憂城是個是非之地，最好別碰到其他勢力之人。


  不過碰見凈宗之人應該還不算壞。


  大靖之人大多知道，凈宗在太宗皇帝當政期間備受重視，後來恆文帝繼任，背後也有凈宗的極力支持。


  所以自從當今聖上繼位后，凈宗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與如今的南幽一樣受盡打壓，唯一的區別是，朝廷對南幽的打壓在明，對凈宗的打壓在暗。


  「我過去打個招呼吧？」吳塵側身問身後的傅雲。


  在參加天闕試方面傅雲多有經驗，與凈宗招呼雖有可能招惹麻煩，但也是基本的禮貌。


  傅雲點頭：「按理說，應當如此。」


  「各府門分領隊安排各弟子有序就坐，我們過去和凈宗招呼一聲。」吳塵對其他弟子吩咐一聲，便帶了傅雲和一直鞍前馬後的馬虎一同去了另一側。


  見南幽領隊和副領隊前來，凈宗中人遲疑片刻騷動一時，便也有幾個坐在中間的人起身，向走廊外迎出來。


  見走在最前的那人年紀很小，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也偏瘦小。但正因如此，才讓人更不得不在意他雙眼中透出的睿智和沉穩。


  「我等乃南幽參試隊伍，我是南幽領隊楚洵，特來見過各位。」吳塵禮貌問候。


  「有幸在此遇見南幽的朋友，真是榮幸。」那凈宗領隊說道，他說話聲音雖然略顯稚嫩，但氣息卻很沉穩，感覺是個高手：「我本名向羊，是這次的凈宗參試領隊。」


  「幸會幸會。」


  兩方人互相拜過，不再寒暄，而是各自轉身返回。


  就在這時，吳塵三人聽就近一桌的凈宗中人說：「咱還是離南幽遠點，免得憑白遭受牽連。」


  聲音不大不小，好像故意讓他們聽到。


  「你說什麼？！」馬虎豁然轉身，一時被怒氣激起眉毛怒挑喝道。


  「我說打過招呼咱就保持距離，互不往來。」那凈宗中人說著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