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結束
「回主子,已經派人去追了,不過似乎裴家那頭也有所動靜。」
「裴家?太子么!」
陸鎮元淡淡地掃了眼周圍,既然裴家有意出手,那麼他就賣他們一個面子好了。
「隨他們吧,我先帶人入宮,你們去將老夫人與小姐接回來。」
「是!」
另一邊,早就盯著二皇子府的太子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將倉皇出逃的二皇子堵在了路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對於蕭澤來說,二皇子可謂是他恨之入骨的頭號敵人。
而對於二皇子來說,亦然。
兩人站在對立面,眼中皆是對彼此的仇恨。
「沒想到是你,蕭澤。」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不過,以後你也沒機會再想了,因為,你將會葬送在此!」
一句話逗笑了二皇子,他諷刺地看著對面的人,「就憑你一個病秧子,一個廢物,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子了?要不是有個裴家撐著,你連個下人都不如。」
這句話不是他胡謅的,若非有裴家,皇帝也不會忌憚著他們,迫於壓力而立蕭澤為太子。
可即便如此,皇帝對蕭澤也是從不過問,說的好聽點他是太子,實則不過是個虛名罷了。
否則,當皇帝病倒時,他二皇子又怎能輕易掌控朝政。
雖說日子太短。
蕭澤沒有生氣,現在對他來說,已經甚少有什麼能夠讓他的情緒多幾分波動了。
看著蕭衡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死人。
「城外西北軍已經踏平了賢王的西山營,都城內的守衛也都盡數落入了陸鎮元手中,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誰能夠幫你嗎?」
「不可能——」二皇子不敢相信,根本不認同他的話,別說他了,就連他身後的親兵也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何必騙你。」
蕭澤淡淡地說道,目光看向騎在馬背上不急不緩行來的裴瑾琰。
二皇子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被裴瑾琰帶人包圍了。
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更或許,他們已經陸鎮元聯手了。
「可惡,」二皇子咬牙看向裴瑾琰,「我就知道是你,裴修之!」
這個人,一直是他忌憚並痛恨的對象,從前到現在,他從未在他手裡討到過好處。
如今看來,指不定又要栽了。
相對於他的憤怒,裴瑾琰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這些日子隨著局勢的變幻,他已經放下了很多東西。
包括權勢,感情。
現在,他只想早點兒結束自己的責任。
「周圍已經清場了,接下來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裴瑾琰對著蕭澤說道,直接無視了對面叫喚的二皇子。
這讓高傲如他更加難以接受。
「裴修之,今日就是死,我也要拖著你一塊兒。」
說著,不等其他人動手,他率先拔了劍衝上去。
由於他的動作,跟著他的人也朝著周圍殺去,想要掙脫出一個出口。
裴瑾琰鎮定自若,在二皇子來到跟前時,抬手一擋交戰起來。
雖說平日里出手的機會不多,可裴瑾琰的武力決不輸於任何人。
跟他動武,若是沒有三分真本事,還真是自掘墳墓。
可偏偏二皇子就有這幾分本事。
一個心狠手辣之人,自然也有他保命的本事,因為這種人可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旁人身上。
對上裴瑾琰可以說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也是他忌諱的。
咣——
殘影交錯間,裴瑾琰生生折斷了二皇子的劍,又在他愣神之際,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隱約臉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二皇子翻身跪在地上,捂著胸口臉色發白。
再看裴瑾琰,除了身上多了幾道輕微的傷口外,他還遊刃有餘。
如果可以,二皇子是真的恨不得生吞了他。
沒有給他多餘的機會,裴瑾琰提劍上去瞬間斬斷了他一隻臂膀。
血流如注。
「啊——」痛苦的嘶叫聲響起。
只見裴瑾琰輕飄飄地避開了噴洒的血水,衣訣紛飛,映襯著他淡漠卻俊美的容姿。
那雙目,彷彿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二皇子趴在地上,捂著右肩痛苦不堪。
這時,原本打算突出重圍的人都愣了下來。
他們的主子已經敗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再繼續下去?
很快,這些人便被屠殺殆盡。
只剩一個人了。
一直待在一旁看著的蕭澤,此時終於動了。
他來到二皇子跟前,踩著他身下流淌的血水,舉起了匕首。
「沒想到會有這天吧?」
二皇子沒有回答他,只是痛苦地死死捂著右肩缺少了臂膀的地方。
蕭澤也不在意,徑自說道:「我想過呢,很多很多,每日每夜都在想著為母后報仇,為因你而死去的人報仇。」
「現在,終於要實現了。」
他說道,因為激動,蒼白的臉色竟是隱隱泛起了紅暈。
他早就期待著這天到來了。
「為你所做的一切懺悔吧!」匕首猛地刺入二皇子的后心。
同一時刻,原本奄奄一息的二皇子也突然發起了攻擊。
「就算死也要你一起陪葬……」
「嗤——」
在二皇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自己的另一隻手臂也被斬落。
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瞬間染紅了地面。
「裴瑾琰——啊——」
回答他的是毫不猶豫地一劍穿心。
嚇得面色蒼白的蕭澤此刻歪倒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氣息有些不穩。
見此,裴瑾琰立即上前將他托住,餵了粒丹藥。
虛弱的他不宜再留在這裡,裴瑾琰當即吩咐眾人打道回府。
地上的狼藉也無人收拾。
在二皇子渙散的雙眼中,看到的便是毫不猶豫離去的裴瑾琰等人。
「果然……若是、一開始就……除掉你……」
視線漸漸被冰冷的黑色替代。
二皇子等人的屍首就這麼被擱在了原地,待到陸鎮元的手下發現時,已是天明之際。
這一日的陽光尤為燦爛,幾乎掩蓋了皇城中的血腥味兒。
陸苒珺跟隨老夫人在西北軍的護送下進了都城。
去時百花競相放,來時只余空蕭條。
看著如今經過變革的都城,陸苒珺心中是說不清的滋味兒。
她怕自己是在做夢。
夢醒了,她還是那個輸了一切的陸苒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