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可服!
這麼可能!?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梁逸動手雷厲風行,電光火石間便爆發無盡聲勢,整個客廳所有人獃獃的發懵。
「劍來!」
梁逸雙手掐動劍決化為幻影,那柄玩具般的精緻暗紅細劍,猛然如同被遙控的無人機,轟鳴一聲大響,驟然飛出!
轟隆!
彷彿天地中憑空震動,璀璨的光芒綻放,如同細線般的暗紅流光化為利刺,扎向那團幽黑的厲鬼。
噗!
那黑霧態的厲鬼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刺耳凄厲的尖叫一聲,一瞬間被切碎成兩半。
下一秒!
黑霧卻還要重新凝聚,卻被再次閃過揮舞的細劍流光,在空氣中切得個支離破碎,徹底消散在客廳中。
「啊!」
黑霧瞬間破碎,只見溫仙師一聲凄厲的慘叫。
他猛然連退七八步,面容煞白,猛然一口黑血噴出化為血霧,大片灑在地面,他被術法的巨大反噬衝擊,跌坐在地,驚恐的看著立在中央的梁逸,竟再無反抗之力。
「這,怎麼回事?」
無數人獃獃的看著這一幕,全場木立,像一尊尊活生生的雕像。
「這這這!!」甚至還有在砸玻璃、瘋狂拆防盜網的人,扭頭張大嘴巴,手還放在拆窗戶的樣動作上,也動不動。
「我們一定是看錯了!」
彷彿客廳的全部時間瞬間靜止了一般,化為雕塑,這一切的發生,他們根本反應不及!
出手到結束,簡直可以用摧枯拉朽來形容,僅僅七八秒有餘,他們的反射弧都難以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態!
「這一手如何?」
梁逸撓了撓後腦勺,忽然輕笑起來,那種溫柔的姿態如同鄰家大男孩,在和同學探討家庭作業的對錯一般。
怪物!
那裡來的怪物!!
溫仙師卻驚恐的看著梁逸,猛然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他跌坐在地面,嘴裡仍忍不住大口噴出鮮血。
他那裡會認為真是在和他探討術法?
剛剛那一手,簡直能把他嚇得肝膽俱裂,現在腦海仍舊有些空白,威勢簡直驚天動地!
噗通!
「大師饒命!」
溫仙師露出慘然,猛然跪倒在地面,雙手貼地,不斷磕頭求饒。
「我再也不敢了,大師饒命啊,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在現代社會,殺人可是犯法的!」
這麼沒骨氣.……
還殺人犯法.……
梁逸低頭啞然,足足沉默了幾秒。
他曾經作為仙尊,也是刀山火海出身,征戰無數,自然也有戰敗之人投降,但是如此乾脆求饒的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溫仙師剛剛還姿態傲慢,現在如此卑微磕頭,事態翻轉,不由得有些感到震驚。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那一手簡直崩碎了溫仙師整個世界觀,嚇得他肝膽欲裂,哪裡來敢不求饒?
可是終究殺不殺,梁逸還是猶豫了。
的確,此時殺人有太多顧忌,而放虎歸山,讓對方再尋仇?
梁逸不會這樣做,他甚至有些人不一竿子打死,對方必然反噬,更何況眼前名震一省的所謂溫仙師,大人物?
客廳內,僵硬沉默的氣氛終於爆發,眾人終於瞪著雙眸反應過來。
「一招,打得跪地求饒?」
「這剛剛還是背負雙手,駕馭厲鬼、一招打敗陳大師的溫仙師嗎?」
「這個青年.……」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梁逸向前一步,低頭俯視著腳下磕頭的溫仙師,淡淡道;「我剛剛那一手,如何?」
「無敵之姿,在下輸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溫仙師顫聲連連,嚇得冷汗直冒。
梁逸不為所動,單手拖著懸浮細劍,喝道:
「我破你鬼術,引你反噬重傷,你可服?」
「服,服,服,當然服!」溫仙師在地面瘋狂磕頭,一副嚇破膽的姿態,那還有剛剛的傲慢?
梁逸手往溫仙師額頭一按,一股靈力崩壞他全身。
「我現又毀你修為,壞你道行,你可服?」
「服,服,服,當然服!」溫仙師嚇得臉色慘白,強忍著被梁逸瞬間毀掉一身修為的痛苦,越發肝膽俱裂。
梁逸再向前一步,伸手撿過那羅盤。
「我毀你器中惡鬼,奪你法器,你可服?」
「服,服,服,當然服!」溫仙師不斷磕頭,慘叫連連,被梁逸嚇破了膽,只要保住性命,其他一切都可以不顧。
「既然心服口服,那麼你既然也毫無怨言了,我就暫且饒你一命。」
梁逸低頭,聲音淡然,在把玩著那個奪來的羅盤,「滾吧,你如若敢在踏入江北半步,我必定直接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是!感覺大師不殺之恩!」
溫仙師如遭大赦,嚇得連忙從地面上爬起來,又吐了一口黑血,猛然連滾帶爬的逃竄出客廳。
「這.……」
「夢幻一般的情景。」
現在的眾人,看著梁逸呵斥著溫仙師的姿態,哪怕是溫仙師已經跑掉,客廳里仍舊死寂一片,反應不過來。
全場獃滯。
溫仙師是何等人物?
馭鬼殺人,輕易打敗陳大師,威震一省真正的超級大佬,無數財閥座上賓,此時對他們下手,本以為在劫難逃,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可是現在,竟然被一個街頭賣燒烤的江湖騙子、來看病的郎中,給一招打得跪地求饒?
「我一定是看錯了!是做夢!」
有人哆哆嗦嗦的從椅子上爬起來,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卻猛然吃痛,驚呼道,「媽的!竟然是真的!」
「慘了!剛剛我還噴他江湖郎中,想不到竟然是一尊恐怖的仙師。」有人嚇得已經開始抹冷汗。
「怎麼辦?」
此時,看向中央那名淡漠表情的青年,眾人脊梁骨發寒。
他們剛剛還完全不把這個青年放在眼裡,還呵斥嘲諷,極為傲慢的對待這位梁先生,此時看到不遜於他們汪家的超級大佬溫仙師,被打得跪地求饒,心裡極為複雜,生怕被一劍打來。
全場,看著梁逸汗出如漿。
「你們繼續看病,都看著我幹嘛?」
梁逸無語的看著四面八方盯著他冒冷汗的眾人,緩緩回到自己角落的座位喝茶。
他又低頭,饒有興緻的撥弄著那羅盤,時不時飲一口茶一臉清淡,又回復了剛剛毫不起眼的姿態,彷彿剛剛的霸道呵斥完全只是幻象。
可是此時,誰敢無視?
眾人冷汗淋漓,不知道梁逸這幅舉動為何,連那位太師椅上的老人,也看向梁逸目光璀璨,閃過一絲絲精光。
「哈哈,對啊,我們是來為老爺子看病的。」
「就是,就是!」
「啊啊,剛剛說到哪裡了?對!符水,陳大師那一張符一百萬啊!」
有人嚇得連忙反應了過來,開始緩和僵硬的場面,開始相互討論,卻沒有人敢提及剛剛的溫仙師。
「對對,我的符買一百萬!」陳大師嚇得連忙接聲。
緊接著,眾人又開始討論起來病情,整個客廳熱熱鬧鬧,彷彿剛剛的事態沒有發生,只是時不時有人,帶著驚恐的目光瞄向角落的梁逸。
「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陳大師抹了抹嘴唇,側眼瞄向角落的梁逸。他心中震撼無比,剛剛那一手飛劍斬鬼,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陳大師輕嘆。
剛剛驚鴻一瞥,這個平淡氣質、實在一臉淡然的普通青年,如果剛剛不暴露,誰也想不到他有如此鋒芒一面,俯覽天下的霸道君王氣質。
大聲呵斥跪在地面溫仙師的聲音,仍舊在耳朵回蕩。
「我破你鬼術,引你反噬重傷,你可服?」
「我毀你器中惡鬼,奪你法器,你可服?」
……
聲聲回蕩,雙眸中傲視一切的氣魄,淡看眾生的雙眸,讓他感覺看到了真正的神話仙神一般,霸道與淡然並存。
「都怪我,這些年迷戀錢財了,難怪人家有這般驚天道法仍舊隱姓埋名,甚至外出街頭擺一出燒烤攤,修身養性,不沾一絲銅臭。」
陳大師幽幽輕嘆,「是了,到他那種程度,金錢、權勢終究是身外之物,哪怕全力滔天,也一劍斬之,此時所謂的溫仙師威脅?汪家的通天勢力?在人家眼中不過是笑話一場!」
梁逸當然不知道對方的讚歎。
當然如果知道,心裡必然會哭笑不得,這是誤會,驚天的誤會。
他缺錢,缺銅臭味的錢,他剛剛修為起步,一切修行巨額錢財必不可少,不然也不會去擺燒烤攤。
而在無敵的武力面前,一切滔天權勢、富可敵國的金錢,也的確無用,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十步之內,人盡敵國。」是不假,但是卻是建立在無敵之上,所以他才剛剛不去斬殺那溫仙師。
他終究還是有所考量,現在是現代社會,才採取這種的辦法,不殺人而毀他道心,壞他修為,奪他法器,把他變成徹頭徹尾的廢人。
剛剛的一切,都是有意而為。
「梁先生,陳大師,我們老爺子請您二人,換地方到後庭一敘。」最終,在客廳眾人驚駭畏懼的目光里,有一名誠惶誠恐的侍者到來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