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得舊部 深夜降妖
一開始和這老頭聊著關於兩隻妖怪的傳聞，可慢慢的卻變成聊起了風土人情，家長里短了。要說人都是聊著聊著就熟絡起來的，這打開了話匣子，就算沒有感情也有了交情。老頭對孫焱的好感急劇上升，尤其在他們聊到老頭的兒子之後。老頭兒就一獨子，兒時喜歡看書寫書，夢想成為文學家，這和孫焱的志向有些類似，卻因為當時條件不允許沒能上幾年學，後來整天就知道出海打魚，完全埋沒了興趣，一直抱有遺憾。就在知道孫焱是個作家之後，老頭恨不得立刻把兒子叫回來和孫焱認識親近一番。
老頭兒姓洪，已是將近古稀之年紀，當地人都稱呼他為洪老丈。家裡就他一人，因為住離得碼頭較遠，平時也沒什麼人來看望他。洪老丈的老伴死的早，兒子帶著媳婦和孫子一家人常年在海上，幾個月才難得來一次。洪老丈一個人無事可做，天天守著這間屋子和幾畝菜田，偶爾上集市去看看兒子一家回來沒。今天難得遇到有客人來也是熱情的很，拉著孫焱聊著聊著已是接近了傍晚。洪老丈要留孫焱住下來，說是外面現在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不要貿然出去，要是一個不走運，正巧碰上妖怪枉自丟了性命。孫焱也只好無奈聽了老頭的話，準備留幾日再走。看這洪老丈也確實挺孤獨可憐的，自己留下陪他說說話也好。只是白眉找不見他又該怎麼辦？孫焱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解決的好辦法。
這一聊就是聊到了日落，孫焱在中午就餓過頭了，這會也是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想辦法回去，晚上得繼續練功，這《九轉玄功》也必須開始著手練了。不然光是憑著《天仙功法》，這修練進度可是達不到他預期想要的地步。兩本功法已經被孫焱背下了，燒了！唯一還沒來得及記的醫書也被孫焱藏在了海天洞里，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回不去醫術會被人找到拿走，假如被人拿了那也算是造福別人，功德無量！孫焱現在被困在這裡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只是沒能學到醫術略覺得有些遺憾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先在這老頭家待著看看。至於練功，也只能想辦法背著老頭偷偷練了。
倆人一起吃過晚飯，洪老丈就忙著給孫焱收拾房間去了。那是老頭孫子的房間，房間不大，收拾的很乾凈，裡面有張書桌，書桌上擺著幾本機械類雜誌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洪老丈告訴孫焱，那些是他孫子從壞掉的漁船引擎上拆下來的部件，打算自己給新引擎做些小改進，他那孫子就愛搗鼓這些小發明，但是就沒見有什麼成果。看的出來洪老丈和他兒子對於搞這些興趣愛好的事還是很支持的。可能就是如洪老丈所說，他兒子自己一直有著遺憾。所以也算是在下一代身上作了補償吧。
孫焱幫忙收拾好了餐具，陪著洪老丈在房間里又聊起了老頭兒年輕時出海捕魚時遇到的一些陳年往事，直到洪老丈覺得睏乏了才回了自己房間睡覺去。
天色已是很晚，孫焱估摸著洪老丈也已經熟睡，便坐在床上開始了嘗試著修練起《九轉玄功》和《天仙功法》，剛入定不久，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犬吠聲，那是洪老頭養來作伴，也是用來看守菜地的一條老土狗。等土狗叫聲停下，又恍惚間看到兩道身影從遠處穿牆而來。
是鬼怪嗎？居然是來找他的，孫焱頓時緊張萬分，連忙一躍而起，四下尋找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做武器。誰知這兩道身影卻並沒有接近他，而是站在書桌邊上朝他單膝而跪。
「大王！屬下們前來參見！」只見這兩道身影一個長著長耳朵三瓣嘴，身穿白色短衫，一個吐著長舌頭，身著花青色長袍，開口便是恭敬地稱呼孫焱為大王。
「你們先起來說話，為什麼要到這來，還稱呼我為大王？我們認識？」孫焱滿肚子疑惑。
兩妖問言站了起來，也是疑惑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孫焱這是怎麼回事？竟然不認得他們了。
「大王這是忘了我倆了？我是兔八郎，他是青蓂啊！當年我倆聽聞大王得蒙玉帝青睞上了天庭做了仙官，後來不知是何故卻回花果山來做得了齊天大聖，之後更是大鬧了天宮。十分仰慕大王之威名，是故來到花果山，欲拜在大王座下，卻一直未曾等得大王答應。聽說後來大王又護那金蟬子去了西天做了取經之人，我倆久久等不到大王回來，正欲摒棄念頭各回山頭，大王卻獨自回來了，且收了我倆做七十二洞洞主，統領著數百小妖。我倆欣喜萬分，對大王更是感恩戴德，誓要真心侍奉在大王左右！然而才過幾日，大王又是一去不回。我倆四下打聽，才得知，大王已是取經歸來，證得無上果業，成了斗戰勝佛。而後前來尋大王，望大王以無上佛法渡得我倆也能早日得成正果。只是誰料大王回來之後卻變了，不僅不見我倆，更是要將我倆同那些洞主一起趕出花果山去。我倆苦思不得其所以然，彼此開始不信任對方，都認為是對方惹惱了大王，才以至於被如此對待，錯失大好機會！從此成了陌路仇人。甚至有時忍不住，大打出手相互爭鬥起來。平日里大王在，我倆不敢明目張胆的爭鬥，只有從三百年前開始每年之個時候大王離開外出之際。我倆才會遠離水簾洞相約前來打鬥一番，一解那心中之怨氣。直到後來我倆修練得法，能感應魂力，才知道原來當初收我們是大王，不是孫悟空，我倆也是想明白了，打來打去也是無用，後來就變成了一年一次的鬥法切磋。今日鬥法之時，感應到些許與昔日大王一樣的魂力，所以特來拜見！」兔妖八郎把往事婉婉道來。
孫焱聽明白了，這兩個妖精是因為崇拜孫悟空，想要來花果山給人家當小弟，當時孫悟空忙著跟天庭斗，沒空理會這倆小妖。後來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這倆小妖不知道，只有待在這繼續修行，準備等孫悟空回來繼續當小弟，結果孫悟空被拉去保護唐三藏去西天取經了。好嘛，它倆聽說后正打算放棄念頭回自己老家去，此時六耳獼猴正巧冒充孫悟空霸佔了花果山，見這兩小妖修行還不錯，讓它們當了小頭目，誤把六耳獼猴當成了真孫悟空，這倆可高興壞了，終於盼來了自己想要的，完成了自己的追求。不曾想沒過幾天，六耳獼猴被拉去辨真假美猴王，一個不走運在雷音寺被真的孫悟空給打死了。等到孫悟空成了斗戰勝佛回來，根本就不認得它倆是誰。本來還想孫悟空成了佛那是好事，興許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跟著沾光修成正果。誰知孫悟空要趕它們走，這下這兩隻小妖就著急了，開始互相指責埋怨對方，認為是它們其中一人開罪了孫悟空才會這樣，誰都不甘心，一個不服氣就打了起來。一開始顧及孫悟空的存在，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打，後來估計是因為往生盒丟失了孫悟空幫助去找，每年都會離開一陣子。它們兩個就趁著孫悟空不在明著打了，打著打著，直到後來修練出了感應魂力的能力，才明白當初那個不是真的孫悟空。想開了，就乾脆變成了武藝切磋。哎，兩隻妖怪這麼的心思簡單又執著，大起大落的遭遇也真是夠可憐的。只是孫焱不明白洪老丈之前跟他說的，每年這時候會死掉幾個普通人是怎麼一回事？是真的殃及池魚，還是被它倆給禍害了？於是孫焱就問起了兔妖。
兔妖表示它們也正為這事煩惱。自從孫悟空成佛之後，它們兩個也一直在自己修習著佛法，絕不會故意去傷害人類。為了避免誤傷，它們打鬥之時是布了結界的，普通人進不來也出不去，在結界內的人，他們也會事先在打鬥開始之前一一施法將他們送出去，雖然有時偶爾太遠的地方會有遺漏的，但是它倆打鬥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晚上。而且動靜也不會太大，波及不到太遠的地方。
孫焱想想也是，這兩隻妖怪看著不像是凶神惡煞，既然在孫悟空的地盤上久居了這麼長時間，真的要是為非作歹，那孫悟空絕對第一個不會饒過它們！
現在令孫焱不解的是為什麼會有人無辜喪命，而且還正巧是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難道還有別的妖魔趁孫悟空不在跑出來作祟？這事透著古怪和蹊蹺。
在花果山修練這麼多年下來的這兩隻妖怪想必現在也算是有些道行的大妖了，保護自己應該綽綽有餘了。不然跟它們去瞧瞧，說不定就能弄清事情的原委，如果沒遇上就回頭告知孫悟空除了這禍端，造福一方！也算是自己報答孫悟空的授藝恩情了。
想到這，孫焱把自己的現在失憶的和無法使用能力，需要在三年內渡劫成功才能恢復，目前他待在花果山學藝等情況告訴了兩妖，讓兩隻妖帶著他一同前去一探究竟。兩妖知道了它們的大王遇到了麻煩之後也是唏噓了一番，並且爽快的答應同去的要求，畢竟不想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鍋，要是讓孫悟空誤會上，它們倆真是弄不好就要替別人受過了。
兩妖隨之施法變成了兩個中年男子，用遁形之術將孫焱帶到了碼頭集市。集市上一片蕭條，沒有半點燈光。明月當空，也只能勉強讓人看清這裡的大概模樣。孫焱領著兩妖在四周觀察了一會，果真出了事！
只聽見隱隱約約有人在打鬥，兔妖耳朵靈敏，略一施法，確認了位置，再有蛇妖青蓂拉著瞬間遁行而至。眼前有兩人在施法糾纏，一個青年男子，一個少年小子！青年男子控水之術十分了得，打得少年是險象還生。少年也是用的控水之術，只是貌似法力不濟，眼下左支右絀十分的狼狽。孫焱也不知道哪個才是惡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幫誰好，說幫忙，其實還是要讓兔妖和蛇妖前去的。
突然那青年男子一聲怪叫，似要傾盡全力。一條碗狀粗的水柱疾射向少年，少年頓時感到自己將承受不住這致命一擊，也準備拼著受傷避其鋒芒，變換身形連連後退數十步，大吼一聲準備儘力抵擋。
就在這時孫焱終於看清了情形，忙喚兩妖救下少年。二妖此時也不疑有他，全力施展術法，及時在少年身前形成了個保護結界，成功擋住了青年男子這一擊。
青年男子見到突然有人出現，壞了自己的好事，又明顯不是來人的對手，欲要逃走。孫焱對著兩妖疾呼：「快攔住他，他就是那害人的妖怪！」
蛇妖聞聲而動，一下就出現了在了青年男子背後，而後對著青年男子伸出左手，手心冒出一團青色光芒，只見地面突然出現十幾根長藤瞬間把青年男子綁了個結結實實，掙脫不得。蛇妖手再一揮，長藤把青年男子舉到了半空之中！
「你們是誰？為何壞我好事？」青年男子露出了滿嘴如鋸齒般的細牙，惡狠狠地問道。
「你又是誰，為何在此襲擊他人？」孫焱不甘示弱，反擊道。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妖怪，反倒是先看了看少年受沒受傷。
「小子，你叫什麼？看你會控水術法應該不是普通人吧？」兔妖在一旁問起了少年。
「多謝恩人們出手相救，我叫洪誠，家住在集市外的村子里！不瞞幾位恩人，我家便是水神的後代！」少年回答。
「你姓洪，共工的後裔？」孫焱和兩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