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囑托
禦靈辰卻點了點頭道:“是,我想成全你,想讓你來照顧她的後半生,可以嗎?”
譚景榆一聽心裏高興的不行,接著他又覺得不太對勁兒,他提高警惕的衝禦靈辰問道:“為什麽?你是不是來騙小溪感情的?為什麽突然跟我說這樣的話?你把小溪當什麽了?你說讓我照顧她她就讓我照顧?你要跟她分手她知道嗎?”
禦靈辰道:“就是因為沒有勇氣告訴她,所以才來對你說這些。譚景榆你記住,如果我有的選,我死也不會把小溪交給別人來照顧。我跟她是天意弄人,我不想跟她分開,但是我也不想讓她死。”
“你什麽意思?什麽死不死的?”禦靈辰把譚景榆說的有點害怕,可以說關於譚小溪安危的話他聽了都會緊張。
禦靈辰沒有回答他,卻對他囑咐道:“小溪一直想知道她的過去,恢複她的記憶,但是有些東西忘了比記得好的多,如果以後她再想找記憶,你不要由著她,要及時開導她,讓她不要老抓著過去的事情不放,既然老天讓她忘了過去,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安排。她在你們家這一年半多的時間受你們家人的照顧,她心裏一直心存感激,但是她其實很沒有安全感,她覺得欠你們的,同時也害怕被拋棄,所以能陪她你就盡可能多陪陪她。還有,因為她的善良她經常犯傻,但是不要責備她,她沒有什麽社會經曆,要多給她鼓勵,讓她相信這個世上美好的事物是多過不好的。最後一點,不管你找什麽理由,一定一定讓她離開顧氏,在那裏不僅有顧兮洋,想傷害她的人還有很多。”
聽完譚景榆有些傻眼,他不明白禦靈辰說這些的原因,但他能看出對麵這個男人很關心小溪,可他為什麽還要離開她呢?
“為什麽?為什麽要離開小溪?我雖然喜歡她,但是我不想看她傷心。”譚景榆忍不住問道。
禦靈辰慢慢的起了身,他邁著緩慢的步伐邊走邊道:“我沒得選擇。”
這幾個字說的那樣低沉、灼痛,是,他沒得選擇,靈力子隻能保一人,所以飛舞他隻能用別的方法來救。
譚景榆看著禦靈辰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中,愣在那裏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搞不懂那個男人,可他也在擔心著譚小溪。
回去後禦靈辰對封揚道:“我打算要回靈界了。”
“什麽?”封揚不敢相信的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他以為禦靈辰會舍不得譚小溪,他以為他會為了譚小溪什麽也不顧的,他居然這麽快決定回靈界了。
禦靈辰卻坐到沙發上不緊不慢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封揚不明所以,挑眉問道:“什麽事?”
禦靈辰道:“我離開人類世界後我希望你留在這裏,替我看著魅影,保護譚小溪,等譚小溪百年以後,把靈力子帶回靈界。”
封揚聽完禦靈辰的話更加震驚了:“你什麽意思?你這是在交代遺言嗎?你打算回靈界去做什麽?你想一命換一命是不是?你想用你的命換漫飛舞的命?”
封揚一下猜到了,禦靈辰也不可否認,他道:“除了這個方法再沒有別的方法救飛舞了,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而靈力子是給小溪保命的,說什麽我也不能讓人動靈力子。”
“你瘋了?你瘋了你瘋了,你肯定是瘋了!”封揚難以相信的衝禦靈辰連說了幾個你瘋了,接著他氣道:“你是靈界的繼承人,你怎麽能這麽任性?連我都要忍不住罵你了,在靈界沒人的命能比得過你的命重要,你怎麽能用你的命去換一個女人的命?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我不能看著你胡來,我告訴你,如果你這麽做了,我立馬回到靈界去,譚小溪的死活我才不管,跟我有什麽關係?”
禦靈辰聽了急道:“封揚,我沒求過你吧?我這輩子沒求過任何人,這次我求你,求你在這裏保護譚小溪。我相信以魅影的能力,早晚有一天他會查到靈力子在譚小溪身上的。現在顧豐毅知道了魅影的身份,他在魅影麵前早晚會漏出破綻,到那時候譚小溪就很危險。”
封揚氣道:“譚小溪譚小溪,你就知道譚小溪和漫飛舞,那靈界呢?你身帶龍氣,從出生就注定了守護靈界的責任,你有沒有把靈界當回事?為了兩個女人,難道你要把靈界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封揚平時愛玩歸愛玩,但大是大非上他還是很明事理的。
禦靈辰卻道:“靈界不會有事的,現在它有我父王守護,我父王還年輕,等我死了之後龍氣又會到他的下一個孩子身上,靈界根本不會有影響。”
封揚氣的衝他吼道:“但我不想看著你去死——”
禦靈辰看著情緒激動的封揚沒有說話,臉上沒了平時的冰冷,卻全變成了無奈,他平時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這樣對他大喊大叫,但是這次,他真的沒有心情去理這些。
他看著封揚道:“我有的選嗎?不管是飛舞還是小溪,我都不想讓她們去死,既然這樣,那隻能我死,再說,不能跟譚小溪在一起,我多活那幾百年又有什麽意思?”
封揚真的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禦靈辰的嘴裏說出來的,他可是他們靈界那個威風凜凜、冷酷無情的太子啊,這還是他嗎?
看著倔強的禦靈辰,封揚不再說話了,他知道阻止不了他,既然這樣,再說些沒用的有什麽意思?他隻好歎了口氣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靈界?”
禦靈辰想了想道:“明天吧,我想再陪譚小溪一晚。”
說著他走了,他又去了歡怡飯館,看著熟睡的譚小溪,他給她蓋了蓋被子。握著她的手,坐在她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以後不會再有了。
原本他想從譚小溪的記憶裏把他給抹去的,這樣譚小溪醒來就不會痛苦了,可是他不舍得,他不舍得他們之間一點關聯都沒有了,甚至可以說他害怕,他害怕當他從這個世界消失譚小溪完全忘了他,仿佛他從未在她的世界出現過,他害怕他成了她生命裏再也毫無關係的人。對她,他是那樣的不舍得。
他知道這次他自私了,可是他想自私這一次,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