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這樣很好
裴諾笑笑也沒再強迫。吃過午飯，又有別的中介打電話過來讓雅楠去看房子，雅楠跟裴諾告別。
裴諾又提起了房子的事情，“雅楠，其實你不妨考慮一下，買一套比租更合適，每月的租金都夠供房貸了，而且我可以給你折扣，當然你也算幫我門公司消化庫存。”裴諾說的輕鬆，但是雅楠知道裴諾這是在幫她，“我已經有一套房貸了，再買一套壓力真的很大。”
“沒關係，錢不是問題。”
雅楠笑笑，“讓我在考慮一下吧。”
“嗯。”
雅楠跟著另一家房產中介轉了一大圈，依然沒有特別合適的。即使入了秋太陽依然很足，雅楠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了酒店。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的每段愛情都如一場絢爛的花事，短暫絢麗的盛開過，卻又很快的凋零。眼角劃過一滴苦澀的淚水。
他們分開整整二十四小時了，他沒有聯係過她，她卻獨自在這裏傷心難過。依然睡不著，依然是個不眠的夜晚。
就這樣找房子找了三天，雅楠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第三天一大早雅楠的電話響了起來，上麵是一個奇奇怪怪的號碼。
“喂。”
“是我。”莫晨曉歡快的聲音傳到雅楠耳朵裏。
“姐。”雅楠叫的很自然，對方短暫的沉默了一下。隨即聲音更加的愉悅，“聽說你跟那個老頭兒分手了？無家可歸了。”
“嗯。”雅楠淡淡的出聲。
莫晨曉沒有安慰，反而很自然的說道：“正好，我在B市有一套房子你去住那兒吧，順便幫我看房子。每月算你便宜點。”
“你有房子？”
“當然，我跟裴諾離婚，裴諾給我不少錢，有套房子有什麽奇怪的。”
有的時候雅楠真的覺得莫晨曉是個奇葩，離婚的事情都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雅楠正在神遊的時候莫晨曉又道：“我跟裴諾說完了一會兒讓她陪你看房子，看好了別忘了給我錢，一會兒卡號發到你手機上。”
“姐。”
“嗯，就這麽定了，下下周我要開畫展，你過來看吧。”
“我不懂的。”
“知道你不懂，你就過來捧場好了，記得送花給我。好就這樣吧。我該睡覺了，這邊已經半夜了，byebye。”
“哎。。。”雅楠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莫晨曉就掛掉了電話。
隨即電話又響了起來，是裴諾，雅楠接了電話，裴諾重複了一遍莫晨曉的話，雅楠沒在推辭，報了地址。裴諾的車很快就開到了酒店的樓下。上車，直奔莫晨曉房子的地方。房子不大，是個酒店式公寓，五十幾平，幹淨整潔，設施齊全。
“這裏你覺得可以嗎？”裴諾跟著雅楠環顧了一周問道。
“嗯，挺好的。”
“晨曉說租給你一個月一千塊。”
一個月一千塊在這個地段連個廁所恐怕都租不到。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她不過是在等行裏的考試，如果考上了在這裏住也不超過兩個月，如果沒考上那她一個月也就回A市了，於是點頭應了下來。
裴諾笑笑，“東西我幫你搬？”
“不用了，我的行李不多，有車。”
“嗯。”
屋裏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裴諾說道，“晨曉讓我帶你去看他的畫展。”
“我不懂的。”
“她說務必讓我抓你去，否則她就親自過來。”
“我。。。”雅楠看著裴諾，他的眼睛裏全是笑意，濃濃的化不開。
“讓我在考慮一下吧。”
“好。我先把機票訂好。”
雅楠沒說什麽，也不想太多的考慮裴諾的想法。
周一，雅楠回到了工作崗位，積壓了一周的事情讓她忙的抬不起頭來，不過一進行讓她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鄭楠被開了，傳說中有不同的版本，有的說是蔣妍冰又去找行長了，說那個許幼悅是蔣妍冰的妹妹，還有的版本說行長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許幼悅是行長的二奶各種版本滿天飛。但是雅楠都沒有什麽心情去理會。她在這裏工作的日子不多了。
一天的工作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八點多，肚子開始抗議，晚上的飯還沒有吃。雅楠從抽屜裏拿出泡麵走向茶水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蔣妍冰坐在了她的辦公室裏。
“你要把我嚇死啊。”雅楠說道，順便平複了一下情緒。
“你的膽子好小哦。”蔣妍冰看了看雅楠手裏的泡麵，“你也吃這個啊。”
“吃這個怎麽啦？加班都是吃這個啊。”
“我今天來是受人之托。”
雅楠滿眼期待的看著蔣妍冰，蔣妍冰自然明白她的眼神，“不是他。”
雅楠垂暮，長長的睫毛遮擋了眼底的情緒，“是我表姨。”
“她已經贏了。”
“最近我姨夫都沒有回家，而且每天加班也在吃這個東西。”蔣妍冰說著指了指雅楠手上的泡麵，雅楠抬頭，詹文豪以前從來不吃這種東西，他注重養生，可能是因為年紀的原因吧。
她所有的情緒蔣妍冰都盡收眼底，“本來呢，我表姨是讓我去勸我姨夫的。但是呢我覺得我勸不了，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倔，所以呢過來找你，你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算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所以我不勉強你。”
雅楠笑笑，“我已經沒有立場了。”
“好。”蔣妍冰站起身，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我跟表姨才是親戚，但是我跟我表姨夫的關係更好一些，我小時候家裏險些破產，是我表姨夫幫我們家度過的難關，所以我心裏是感激我表姨夫的。”
怪不得蔣妍冰一直幫著她和詹文豪，原來如此。
蔣妍冰看了看雅楠，又道：“我表姨夫三年前因為胃癌做過一次手術，當時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醫生說他五年之內很有可能複發，所以他不能吃這種東西在傷害自己的身體。”
說完蔣妍冰就離開了。
突然很多事情在她腦中閃過，突然記起有一次他跟李白空空搶蘋果李白空空撞了他，宋芝婷狠狠的罵了他們兩個，說他身體不好原來是因為這樣，她始終對他知道的太少了。
看著桌子上的泡麵，雅楠心中的天平又在傾斜
雅楠對著電腦發呆了很久，最後搖搖頭，關上電腦回去。上了電梯，看著數字一和二十八，微微糾結了一下，果斷的選擇了一樓。
二十八樓的的窗戶透出光，雅楠站在大廈樓下，看著樓上的燈光。咬了咬牙，開車離開。
一路上有些恍惚，車子開得並不快，想了很久，調頭回去，車子就停在馬路邊上，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貼條。從車上下來就看見大廈門口走出來兩個人，林美華和詹文豪，大廈門口畢竟褪去了熙熙攘攘的繁華，安靜的很。林美華的聲音清晰入耳，“老公，不要再吃這種東西了。你的胃會壞的，我和孩子們都不能沒有你。”
詹文豪沒有回應。
“老公，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們忘了過去好好的在一起好嗎？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樣了。”林美華的聲音是帶著祈求的，放棄了自尊的祈求。
“美華。。。”
“老公，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不為了我們自己，想想我們的孩子。”
詹文豪駐足，似乎在想，很久說道：“好了不要再哭了，我們回家吧。”
林美華破涕為笑，跟著詹文豪走到另外一邊的馬路，行裏的車在等著他們，隔著二十四小時的音樂噴泉，他們似乎都沒有看見雅楠，雅楠自嘲的笑了笑。上車，離開。
傳說中行長出差了，信審會議被放到了周五，雅楠這組是行裏的核心部門，很多案子要上會，避免不了的會見到詹文豪，雅楠畫了個淡妝，遮住了濃濃的黑眼圈，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精神。雅楠依然是列席會議，不過這次的位子往前靠了些，離詹文豪的位子更近了一些，他一進門，帶著一股濃重的煙味，雅楠不禁抬頭看了看他，他是抽了多少煙才能帶著這麽濃重的味道，人家喜歡酗酒，詹文豪酷愛酗煙，不願在自作多情的去想，雅楠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案子上。
客戶經理開始介紹承案介紹客戶，第一個是蕭歡，蕭歡有些緊張說起來有些結巴，雅楠一直盯著蕭歡，蕭歡時不時的看看雅楠，雅楠給予鼓勵的微笑，這一切都落在詹文豪的眼裏，從一進來他的眼神就不停的往雅楠身上看，隻是雅楠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而已。
蕭歡說完，詹文豪開始發難問問題。他知道他一提問，蕭歡一定答不上來，她答不上來，teamhead的雅楠一定要替她回答，很久沒有聽見這個小丫頭的聲音了。她的聲音其實一直很悅耳。
事情正如他所料，蕭歡很緊張的不停看雅楠，雅楠隻能幫他回答。問題其實都不難，大都是kyc怎麽做的？或者讓她分析企業的母公司財報狀況，這些問題雖然不難，但是回答要很詳細自然要費一些時間。
雅楠滔滔不絕的說著，詹文豪的目光一直膠著在她的身上，她的聲音越來是這麽動聽的，她的一舉一動原來都是很美的。讓他根本移不開眼睛，也許這一切都是在失去之後才發現的。
案子最後還是通過了，詹文豪沒有為難他們。
最後的時候詹文豪在會上說道：“有的時候我們看到的聽到的其實未必是事情的真相或者全部，我們應該用心去了解我們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