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溫柔不在
三個人本來都開車的，但是王萌嫌棄雅楠的車非讓她坐李白空空的車，從來雅楠都拗不過王萌，隻好作罷。李白空空習慣了開快車，行門前的大道除了高峰時其他的時候還是很清靜的，畢竟這邊不是居民區，全是寫字樓。雅楠要不時地就要提醒李白空空開慢點。一路狂奔，不知道開了多遠，開到了近郊的一個隱於山林之中的溫泉城。
論花錢李白空空和王萌都是好手，兩個人從小到大享受慣了，看看周圍的裝修還有周到細致的服務，想來這個地方的服務都是價格不菲的。雅楠正要看服務價目表，卻被王萌按在桌子上，“看什麽看走啦，反正有人買單。”
“我們這樣不太好吧。”雅楠被王萌拖著往裏走。
“什麽不太好，他一頓吃姐一萬塊的時候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啊。。。”
王萌轉頭看著雅楠，解釋道：“我跟他打賭打輸了，姐願賭服輸。”
“那你們兩個吃了一萬塊。”
“啊，一萬塊怎麽啦？”
“這麽貴，為什麽沒有叫上我？”雅楠調侃道，王萌一下子就笑了，“下次姐贏了叫上你，輸了叫上你太丟人。”
王萌和李白空空去泡溫泉了，雅楠生理期不能泡溫泉則是坐在一旁休息等著王萌跟她按摩，休息室茶水果盤都擺在麵前，雅楠卻無聊的發著呆。手機震了一下，劃開屏幕“不要胡鬧，乖乖等我回去。”
雅楠看著微信，想回卻又不知道回說些什麽，隻是看著屏幕變暗又再次劃開。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回。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起，“我在外地，回去哄你。”
想說不需要了，可是既然是不需要了那也沒有必要再說了。手機也再也沒有響起過，這可能也是詹文豪的極限了。
不一會兒王萌過來跟她回合了，按摩的人真的是泰國人，不太會講中文，全程英語交流。泰式鬆骨，跟傳統的按摩不太一樣，雅楠覺得人要被拆了。王萌則是享受的很。
整個結束已經九點多了，三個才又重新聚到一起吃飯。有李白空空和王萌自然是不會冷場的，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句開始便開始講述自己悲慘的童年，兩個“留守兒童”不停的將自己的童年說的很慘。
“我跟你說雅楠，別看我們現在有錢，在別人眼裏很風光，要什麽有什麽，眾人羨慕，我們小時候見到爸爸媽媽一麵難的很，他們總是忙啊忙的，我就是個留守兒童。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憐。”王萌說道。
“我也很可憐，沒有人跟我玩，一群保姆圍著我唯唯諾諾的。沒意思極了，想到處跑都跑不掉。哎，我悲慘的童年啊。”李白空空也感歎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個人變成這“怨婦了。”雅楠反著白眼看著他們兩個，若有所思，問道：“如果你們小的時候爸爸媽媽離婚了，爸爸結婚和別人生了孩子你們會討厭這個小孩子嗎？會討厭爸爸嗎？”
“哎呀，我爸我媽離不離婚差不多，還不是各忙各的周末才見一麵。”王萌扯遠了話題。
“我爸我媽也差不多，幹杯。”李白空空舉起酒杯，跟王萌碰杯。雅楠插不上話，隻能看著兩個人攀比著童年的悲慘，一會兒又自顧自的嗨。
喝了酒自然也就走不了了，幸好這邊有配套的酒店。每人一間房，夜幕降臨的時候心情就會特別的沒落，雅楠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星星發著呆，這兩天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發呆。
第二天一上班，還沒來得及打水，詹文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回來了。這兩天去哪兒了，雅楠並不清楚，也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出差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馬上來我辦公室。”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雅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站起身，有些磨蹭的往二十八樓走，想法是一個樣，真到行動起來卻是另外一個樣子。盡量讓自己平靜。詹文豪辦公室的門也沒有關好，裏麵傳來詹文豪罵人的聲音。
“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麽能幹好。”
“。。。”
“醫療行業授信準入的條件改好了嗎？”
“。。。”
“三天我看不見初稿，我就把你們全都撤了。媽的。全是廢物。”
“。。。”
“都給我出去幹活。”
雅楠站在門口，看見中小企事業群的總裁和風險管理部的總裁從裏麵走了出來，臉色都臭的要死。看見雅楠又要保持禮貌的點點頭。雅楠也會以微笑，雅楠敲敲門。
“進來。”詹文豪的火氣還沒有消，抬頭看見雅楠，“關門。”
雅楠聽話的關上門。
“你又鬧什麽？”詹文豪從辦公桌上的三層架上將她的離職報告抽了出來扔在她的麵前，態度和語氣都不是很好。
“我要離職去念書。”
“你都多大了還念書。”
雅楠不說話，詹文豪歎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你最近委屈了，別耍小性子了。那天美華也不舒服。一直纏著我，我總不能丟下她吧。”
“詹文豪，我們結束這種關係吧。”說的很平淡，但是雅楠知道她的心是痛的，她是舍不得的。
詹文豪看著她，瞪著眼睛，雅楠又聽見了他磨牙的聲音，雅楠知道他生氣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個樣子了。詹文豪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惡狠狠地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如果你現在心情不好，或者情緒不穩定，我們稍後再談。”詹文豪的脾氣雅楠不是沒見過，真怕他又動手，他的手勁很大，上兩次那巴掌真的很疼。
“李雅楠，我現在冷靜的很。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雅楠坐在那裏一直看著他，她不是不想重複，而是怕再重複眼淚會不受自己的控製。詹文豪也看著她，兩個人就這麽對峙了。最後還是雅楠先開口：“我們這樣不會有什麽結果的，我不想耗到最後，耗盡我們所有的力氣耗光我們所有的愛，才遍體鱗傷的離開。不如就這樣，保存著最後的美好。也許有天我們想起對方的時候還能微笑，不好嗎？”
“嗬，你跟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們不會有什麽結果，你現在跑來說什麽美好，讓你受點委屈你就跑來鬧。你用離開威脅誰？”
“我沒有想過威脅誰。”
“好，那我告訴你，這場遊戲不是你能主宰開始的，亦不是你能主宰結束的。你離職我不同意。”說著詹文豪撕掉了雅楠的離職通告。“我不同意，人事部不會給你辦手續，你所有的關係轉不走，你哪兒都別想找到工作。”
“。。。”
“別一天到晚的跟我耍脾氣，我哄哄你你就趕緊下台階。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要給臉不要臉。”
“這是你心裏想的，還是隻是氣話？”
詹天台上，雅楠再也不能抑製自己的情緒，除了哭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宣泄的方法。反正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人看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迷迷糊糊有些睡著了，身上被批了一件溫暖的外套，夢開始變得美，讓她一點也不想醒過來。
再美的夢也有醒來的時候，雅楠迷迷糊糊醒來，身邊確實站了一個人，但不是她想的那個。腿有些麻，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晃，李白空空伸手服了她一下，雅楠回以微笑。
“謝謝。”順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十二點了，到了中午了，她睡了一個早晨，莫晨曉估計要瘋了。不過管他呢，她現在連詹文豪都不怕了，還能怕誰。兩個人正欲下樓的時候，一個長相氣質身材三佳的美女迎麵走了過來，蔣妍冰。
“正要找你。”蔣妍冰看著雅楠開口道。
“找我？”雅楠不記得她跟這個蔣妍冰有多熟，好像隻是吃了一個鴨脖子而已。
“對哦。找你。”
雅楠看了看李白空空，“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說著雅楠脫掉了李白空空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遞給他，李白空空點點頭，“我下午去客戶那兒，有事情找我打手機。”
“好，去吧。”
李白空空離開的時候意還有些不放心，不停的回頭看雅楠，雅楠假裝沒看到，她無法回應李白空空熱情的眼神，一直看著蔣妍冰。兩個人一直感受到李白空空的離開，蔣妍冰才開口：“上次的事情想的怎麽樣啦？”
雅楠笑笑，“我想我幫不了你了，我要離職了。”
“你要離職？”蔣妍冰瞪大了雙眼。
“對啊。”
“抱歉，我沒有打聽你隱私的意思，但是你這兒挺好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為什麽要離職？”
雅楠笑笑，“就算是詹文豪也不敢說自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可況是我。”
“嗬嗬，那真是可惜了，我希望我們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你為什麽要跟我合作？”
“我聽說了你和莫晨曉的事情，我很欣賞你這種善用規則的人。”
“你不討厭我？”
“我幹嘛要討厭你，討厭你的是我小姨。”
雅楠無語的摸著額頭，蔣妍冰看著雅楠的樣子咯咯的笑著。這個下午莫晨曉不在，雅楠還算輕鬆，開始打電話聯係中介學校的事情，就算詹文豪不讓他走，也沒有關係反正她也不去找工作，所以轉不轉關係對她沒有什麽影響，到時候直接不來就好了。
文豪一怔，轉過身不再說話。直到身後傳來，“嘭”的關門聲，詹文豪再回過頭。看著門的方向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