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命逝去
周末的時候，雅楠叫著劉艾跟自己去醫院檢查，她的心事矛盾的，既害怕似乎又期待。劉艾緊緊的抓著她手，跟她說著些有趣的事情，驗血要等半個小時，這個半個小時是雅楠一生中最煎熬的。結果出來了，她果然懷孕了。
“走，我跟你去找裴諾。”劉艾抓著雅楠就走，雅楠跟在她的後麵，沒有反抗，她也想見裴諾，尤其在此刻，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一個突破口奔湧而出。
他們打車到了新房別墅，這是他們曾經想要做新房的地方，雅楠不止一次來過，周末裴諾一般都會在這裏，雅楠跟劉艾下了車，就見別墅了生起了一股煙。雅楠趕緊跑了過去，原來是莫晨曉在燒東西，燒的不是別的，是他們的結婚照，雅楠就眼睜睜的看著莫晨曉將一副副照片扔進火堆。後麵跟著的劉艾也看見了這一幕，發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去，卻被雅楠死死的抓住。
“現在衝進去有什麽意義呢？”
“雅楠。”劉艾還在掙脫，他從來沒有見過雅楠有這麽大的力氣，鉚足了所有的聲音大聲喊了一句：“裴諾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她的聲音成功的引得莫晨曉往這邊看來，她毫不介意的走過來，打開了別墅的大門，一旁的保姆，繼續扔著照片。
“你們來了？有事嗎？”
樓上的裴諾看見這一幕也趕緊跑了下來，跑的太急連衣服都沒有換，真絲睡袍就那樣大咧咧的敞著，胸口還有吻痕。
“你醒了？”莫晨曉走到裴諾身邊幫裴諾攏了攏衣服，動作自然親昵。裴諾站在那裏，死死盯著雅楠，像是等待著什麽。
雅楠心中的那團火在看到裴諾身上的吻痕之後就徹底的熄滅了，所有的衝動和想法都隨著燃燒的照片煙霧飄向遠方。旁邊的劉艾剛要上前一步就被雅楠死死抓住了手，兩個人力量僵持了一下，雅楠超劉艾輕輕的搖頭。劉艾生氣的哼了一聲，甩開了手。雅楠脫下左手的戒指，曾經裴諾向她求婚的戒指，現在看來多麽的可笑。
“我是來送這個的。”說著將戒指遞給裴諾，裴諾沒有接，依然靜靜的看著雅楠，時間如靜止了一般，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明媚，陽光照在身上觸手可及，卻讓人什麽都抓不住。
“李小姐，不用了。裴諾送出去的禮物應該不會再要回來的。”莫晨曉道，抬頭望了一眼身邊的裴諾。此刻的裴諾就像一尊石像。
“哦。再見。”雅楠轉身拉著劉艾離開。
戒指隻是一個借口，讓她不要太過尷尬的借口，否則她要怎麽說，裴諾我來找你複合了？裴諾我懷孕了，顯然這一切已經不合時宜了。
“李小姐。”莫晨曉淡淡的開口，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上的人都很像你。我想李小姐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話的意思，我不希望你以後隨便找個借口就來到我的家裏。”
“不會了。再見。”
裴諾站在那裏沒有追上去，追上去他就放棄了莫晨曉，晨曉他追了很久，現在終於回來了，他怎麽能放棄她，可是雅楠呢，他像一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無處宣泄，隻能哭泣。莫晨曉站在一旁陪著，過了很久，像是等著裴諾發泄完了，才說：“裴諾，你愛雅楠是因為她像我。不是因為真的愛她，現在我回來了，你不要她了。”
“是嗎？”裴諾看著她，莫晨曉肯定的點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即抱住裴諾，“裴諾回去吧，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你不是有意傷害她的，你是因為太愛我了，所以才會對她好的，我想李小姐會明白的。恩？我回來了，以後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裴諾任由莫晨曉將他帶回屋裏，洗澡吹幹頭發，躺在床上，裴諾覺得自己的靈魂像是少了一部分，心裏空蕩蕩的。可是莫晨曉就在他的身邊。
雅楠拉著劉艾坐上車，雅楠將頭靠在車窗上，難受卻哭不出來。
“雅楠，你為什麽不說呢？”劉艾問。
“說什麽呢？裴諾不維護我說什麽又有什麽用呢，如果僅僅是為了責任的愛，我寧願不要。其實那天裴諾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不應該不甘心，不應該在妄想什麽。”
劉艾已經淚眼婆娑，雅楠卻平靜的拍了拍劉艾的手，示意他不要難過。
第二天雅楠去約了個時間做流產手術，孩子是不可能留下了。手術約在周三，雅楠又跟行裏請了三周的假，將自己的年假全部休完，畢竟是手術，手術之後也要好好休息一下。雅楠又給王萌打了個電話借了二十萬，畢竟媽媽的針灸錢還有平時別的醫藥費和保姆費都是一筆大的費用，她現在隻能靠自己。王萌爽快的答應了，沒有問裴諾的事情，恐怕之前都是跟劉艾通過電話的，雅楠也沒有提。
周三一大早，雅楠跟媽媽說好要出差一個月，暫時不回來。媽媽欣然的點點頭，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雅楠注意身體。
雅楠準時到了醫院，手術進行的很快，很快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消失了。他還未開始他的人生就這樣草草結束了。全程沒有人陪著她，隻有結束的時候，劉艾開車過來接她，用手扶著雅楠，緩緩的往外走。
“怎麽樣?沒事吧。”劉艾問。
“沒事的。”雅楠微笑著，臉色卻有些蒼白。
“回去讓我媽給你做點好吃的，我媽說這兩天讓你去她那兒住著。”
“別麻煩阿姨了，我租了個公寓，請了個阿姨照顧我，放心吧。”雅楠委婉的拒絕了劉艾。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人，端莊的儀態，高貴的氣質，白皙的皮膚，一看就是保養的很好，衣著雖然華貴卻不庸俗。雅楠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裴諾的媽媽，裴母也看見了雅楠。正麵相逢，雅楠淡淡的微笑著，說道：“伯母，您好。”
裴母看到雅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雅楠，身體不舒服。”
“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這位是？”裴母禮貌的問了一下雅楠旁邊的劉艾。
“我介紹，這是劉艾，這位是裴阿姨。”雅楠介紹著，言語中有些心虛，生怕劉艾一衝動做出什麽事情來。
“裴阿姨？”劉艾看了看婦人，果然跟裴諾有三分的像似，劉艾臉上露出一抹譏笑，“裴阿姨，您好。我是雅楠的死黨，我呢，懷孕了，很快就是媽媽了，正好想向裴阿姨請教一下如何做媽媽，如何教自己的兒子腳踏兩隻船。”
“劉艾。”雅楠拉了一下劉艾的手，示意她少說兩句。
劉艾一下把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你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骨氣了。他兒子玩完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你不讓我卷裴諾就算了，你丫心疼他愛他，但是他媽呢，要是他媽好好教育，怎麽能有這樣的兒子。”劉艾轉過身，看著裴母，惡狠狠的叫了一聲，“裴阿姨，我真想請教你一下是如何教育這麽優秀的兒子的，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真他媽的不要臉。”
“小姑娘，請注意你的素質。”裴母道。
“對不起阿姨。”雅楠道歉著就想拉著劉艾走。
“我素質不高，不過比你們這些人強吧。搞大人家肚子，連個屁都不放，天天跟小三鬼混在一起，還弄個吻痕跟誰示威呢。媽的，還燒照片，改天我在你們家門口燒點紙錢可好？”
裴母聽到了重點，問“搞大誰的肚子？”
“你說還能有誰？”
裴母看了看雅楠，雅楠低著頭不說話，裴母問：“雅楠你懷孕了？”
沒等雅楠說話，劉艾又說道：“你以為還能有哪個傻子給你兒子生孩子呢。”
“好了。”雅楠大吼一聲，旁邊的劉艾一愣，看了一下旁邊的雅楠。雅楠推了推她說道：“你去車裏等我。”
劉艾還想說什麽，雅楠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劉艾隻能乖乖的回到車裏等她。
雅楠跟著裴母走到醫院的小花園裏，小花園裏人不是太多，三三兩兩，有子女推著父母的，也有父母抱著孩子的，場麵很溫情，卻給不了雅楠任何的溫暖。
“雅楠。”裴母主動的喊了一聲。
雅楠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剛剛做完手術走了會兒還是有些累的，裴母也跟著坐在了雅楠的旁邊。
“雅楠。”裴母又淡淡的喊了一聲雅楠的名字，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詢問。
“阿姨，我跟裴諾已經分手了，所以我不可能留下他的孩子。我也不想讓裴諾因為孩子而和我在一起。”
裴母的眼眶濕了，她用手擦了擦，“雅楠，對不起，我替裴諾跟你說聲對不起。”
“不用了，伯母，裴諾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