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意綿綿
兩個人嬉笑的聲音在山坡上回蕩。
春節之後，裴諾將兩個人結婚的事情提上了日程，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進度卻很快，雅楠並不抗拒，像裴諾這樣你無微不至貼心的男人很少有的，兩個人逛街的時候大多會逛逛婚紗店還有珠寶店。裴母說的老中醫也來家裏給李媽媽就診了，簡單的看過之後表示能治好李媽媽，雖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行動，但是基本的站立走路還是可以的。但是收費讓雅楠為難了，一次初診要一千款，一個星期紮一次，大概要治療一年左右，這樣大概需要五萬多塊錢。這些錢根本是雅楠負擔不起的。事情被擱置了下來，李媽媽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動不動就會跟雅楠發脾氣，雅楠隻能受著。
銀行裏，在人事調令下發要王萌去運營部門的時候王萌辭職了，懷著不甘心最後還是離開了，王萌請大家吃了一頓散夥飯。大家下去吃飯的時候，正好遇上行長。行長淡淡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笑笑的點點頭，沒說什麽。可是雅楠總覺得行長淡淡的眼神中透著別樣的想法，想到這裏雅楠甩了甩頭，什麽時候自己也變成這樣了，疑神疑鬼，胡思亂想。
幾個人找了附近一個很貴的餐廳，為的是不會遇上熟人。王萌似乎是想通了，心情很不錯。
“首先為了我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幹杯。”王萌舉起果汁跟大家豪氣的說道。
“幹杯”“幹杯。”大家隨聲附和著。
“你之後怎麽打算的啊？”劉艾問道。
“我準備出國念書了。”王萌說道，“反正姐也不差錢，出國度層金回來，說不定到時候我就成為你們的領導了。哈哈。”王萌當時的隨口一說沒有想到一年之後居然一語成真。
“大姐，你都幾歲了快三十的人現在出國不覺得晚嗎？人家都是剛畢業的小朋友出國。”劉欣欣一臉鄙夷。
王萌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二十的時候努力是為了三十過得好，三十的時候努力是為了四十過得好，所以隻要我肯去努力，永遠都不會晚。更何況我離三十還好幾年了好不好？”
“萌萌我支持你。”雅楠說道。
“謝謝。”萌萌朝雅楠點點頭。
“你準備去哪兒啊？”劉艾問道。
“紳士之風盛行的英國。”王萌說道，隨即滿臉的幻想。
“好地方，下次出國找你去玩。”雅楠說道。
整個午飯劉欣欣都很少說話，唯一說的那麽幾句還都不是好聽的，不過大家關係都很好，沒太在意。隻有雅楠覺得怪怪的。 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細，是因為經常跟candy聊天聊得心都小了嘛，想到這裏雅楠總是笑笑自己。
沒過幾天王萌的離職手續就辦好了，麵對分別即使不舍依然無奈，雅楠躲在茶水間看著杯中旋轉的茶葉發著呆。
“發什麽呆呢。”candy敲了敲雅楠的桌子。
“煩啊。”雅楠抬頭看著candy，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總能在茶水間相遇，尤其是她遇到麻煩的時候，雅楠有那麽一絲奇怪的想法一閃而過。
“嗬嗬，人都走了有什麽好煩的。”
“不舍得啊。”
Candy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工作吧，她走了你可沒走。”
雅楠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跟著candy走了出去。下午召開了季度的業務會議，這是雅楠第一次在業務會議上發言，以往她都是以助理的身份坐在那裏聽著。每個主管先說著自己的計劃，然後才是每個人客戶經理說，candy精煉的言語，精辟的總結，完美的規劃都讓雅楠非常的佩服。再看看沈建國，雅楠便覺得哪裏都是惡心的。輪到雅楠的說的時候，雅楠也簡簡單單說了兩句，行長隻是點點頭，沒過多的說什麽。結果到分派任務的時候，雅楠的存貸量居然比自己報的高了兩倍。雅楠本能的想要反駁，對麵的candy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立刻禁了聲。
開好會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雅楠立刻用e-mail給candy發了個郵件，隻有三個字，為什麽。Candy大概看到了郵件，拿起水杯往茶水間走，雅楠立刻跟上。
到了茶水間，雅楠關上門，看見candy正在優雅的喝著水。“你最近又幹什麽了？”
“我什麽也沒有幹啊？”
Candy蹙眉想了一會兒，就聽見雅楠繼續說道，“我那天中午跟萌萌吃了飯，被行長看見了。是因為這個嗎？”
“嗬嗬。”candy笑了笑，“這次他要試試的你價值，如果你玩不成任務，下一個滾蛋的就是你。”
“為什麽？”雅楠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你跟沈建國不好，但是新行長對沈建國還不錯，證明沈建國有他的本事，他說的老板自然也會聽，不然之前不會讓你去給星月當助理，誰都知道你跟星月不對盤，這明顯的是讓你走。結果你個有本事的男朋友，有了利用價值自然不會讓你走，但是你卻跟行長討厭的人在一起，敵人的朋友自然是敵人，這次是給你考驗，看看你有多少利用價值，值的多可以留下，不值錢就可以走了。”
雅楠的手狠狠的攥著拳頭，她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憤怒、憤恨、不甘、心涼也許都有，也許生存法則一直是這樣的，隻是她沒有深刻的了解過而已。
“candy姐，我很想問你一句，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Candy先是一愣，然後莞爾一笑，“其實你很聰明。加以時日可以活的很好。”
“有人托付了你什麽是不是？”雅楠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攔住了candy想要出去的路。
“嗬嗬，你是父親。”
“爸爸？爸爸他怎麽樣了？他在哪兒？”
“冷靜點。”candy掙脫雅楠緊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我想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一關我幫不了你。”
“到底怎麽回事？”雅楠依然有些激動。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很簡單，你父親呢，是我以前跑客戶的時候認識的，對於他們這些高管我們隻有巴結，後來你父親找到我說給我一套學區房和一百萬，讓我跳槽來這個銀行，因為你要來，他知道你涉世不深，毫無心機，怕你吃虧所以讓我照顧你一下，僅此而已。後來他出事之前又給了我五十萬，讓我務必遵守約定，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要出事了。”
“那。。。”雅楠多想再多知道一些爸爸的事情，她已經很久沒有爸爸的消息了，她知道爸爸很愛她，不會這麽舍棄她不管的，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後來我們沒有再聯係過。”candy繼續說道，“否則我也會被抓取協助調查的。我有一個七歲兒子。我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同樣我也為了錢工作，我不會把自己的客戶給你，因為那是我生存的砝碼，所以這次要靠你自己了。”
說完，candy不再解釋什麽，準備離開。
“candy姐，”雅楠突然叫住她，“不管怎樣，謝謝你。”
“未來的路是你自己的，雅楠，祝你一路順利。”
雅楠看著candy的背影，突然心中無比的失落。原來終究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而那句一路順利終究隻是美好的祝願而已。
下班的時候裴諾依然準時到來，除了出差裴諾基本上是風雨無阻的按時接送。雅楠上了裴諾的車，看著裴諾，突然問了一句，“裴諾你為什麽愛我？”
裴諾愣愣的看著雅楠，雅楠也愣愣的看著他，希望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麽，終究什麽都沒有，後來雅楠回憶這段的時候就在想，這個時候的裴諾是因為他突然的問題真的愣住了還是因為演技真的太好了。
“沒事，我突然問問。”雅楠又說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裴諾問。
雅楠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原本以為candy是跟她投緣所以對她好些，看來根本不是，原本以為她得罪了沈建國也可以沒事，最多就是不升職，其實根本不是，想必candy在背後也做不少工作，原本以為很多的事情都在今天被摧毀了，累，真的很累。
“說說你的想法。”裴諾沒有開車，隻是摟著雅楠在他懷裏靜靜的聽著她的訴說。
“不知道。”雅楠窩在裴諾的懷裏有些懶洋洋的。
“如果你不想幹了呢，就早點嫁給我，咱們現在就結婚，我養你名正言順，如果你還想工作呢，你那些任務指標都不是事兒。”
雅楠想了想，像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一樣，堅定的說道：“我要工作。”
很多年後她真的很慶幸自己是做出這樣的選擇。
裴諾表示尊重她的選擇，隨即給自己的姑姑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說情況，然後讓雅楠明天就可以去市委找自己的姑姑，需要什麽樣的企業做存款和貸款的支持姑姑自然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