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老哥,穩了
有時候真是不敢去問二胖,因為問多了的話。
就怕他嫌棄我羅里吧嗦,這樣的話對於以後的事情發展就有點不利了。
反正我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想。所以我也是懶得去問了,再問的話就怕中間出現個什麼幺蛾子來。那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一無所獲了。
「你說他們會真的打電話過來么?」我說。
「放心吧,老哥。穩了,真的沒有騙你。這個事情交給我,你負責好好學習。過了這幾天,那我們將要改變一些事情了。」二胖說。
「這段時間你也是很辛苦,你也是注意休息。不過有事情的話就給我說,反正我們兩個人就不要見外了。」我看著二胖,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小道上,說:「你說我們何時才能拿到重要的資料?」
「不經歷風雨,哪會有人隨隨便便成功啊。付出了,經歷了。那才是最好的,有些東西自然而然的就來了。我是這樣覺得的,也是這樣認為的。」二胖說。
聽了二胖的一番話,便覺得他成熟了許多。不像之前我才認識他的時候,純粹就是個純凈的小白。現在的話,不管是從為人處世,不管是從對事情的處理。都比以前好得多,都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也許就是這樣,人都是會改變的。只要經歷過了,自然的就成長了。我想我也是一樣的,慢慢的變得成熟了起來。眼光放遠,去看待未來。去看待很多人和事情,就像現在我們決定的這事情也是一樣的。
龔延明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之前以為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的會是他。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二胖著急地打電話過去,可是已經我無法接通了。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到底他去哪裡了。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我們甚至是這樣想。
可是誰又知道呢,也許有可能就是逃避了我們糾纏。再或者就是被校園貸收爛賬的那幫人控制了,各種各樣不同的想象在腦海中交替著。
「要不我們報警吧?」二胖說。
「這個事情,不能這樣打草驚蛇。不過你想想我們不是龔延明的什麼人,挺多也就是認識。如果真是出了什麼事情,應該是他的朋友,或者女朋友之類的報警才對。」我細細地想了下,對二胖說:「主要是現在我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出事了,或者是說故意躲著我們,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你說的也對,萬一他只是暫時的消失。那我們就沒有必要了,不過既然他是那樣的人。現在已經是指望不上,我們只有秦懷這條線了。千萬不能再消失了,不然的話那真的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二胖說。
「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去找他,然後直接問。不說的話直接暴力解決,不要和那傻逼啰嗦了。我們好心幫他,居然還不理會我們。真他媽的傻蛋,不知道哪一天被人關在小黑屋裡都不知道。」我說。
「你還別說,我估計龔延明已經被人關進小黑屋。我有這樣的預感,可是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二胖說。
「不管是怎麼樣,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即使是報警的話,也只能報失蹤啊。你要是報警說他被綁架了的話,又沒有什麼證據。你說了人家警察也不會相信,或者說你是報警是假的。先把你抓起來,那才是冤大頭。」
「不至於這樣,不過我們還是慎重。想好了再做,這樣比什麼都好。不要盲目的去做,那樣會適得其反。」二胖說。
我和已經討論了兩三個小時,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一定要想好再做。想要效果,也要想好後果。不光是要想到好的一面,最壞的打算也要考慮進去。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二胖接了個電話后,小聲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秦懷願意和我們談更深入的東西了。想必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夠把有些東西理清楚,有些東西就已經是指日可待了。哈哈…;…;明天中午我們就趕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吧,就等你這句話了。反正趁早把事情弄完,那我們就進入下一個階段了。」我說。
「現在我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反正還不知道明天他怎麼說呢。」二胖突然有點力不從心了。
「不是都說好了么,怎麼了?難道又難度?還是有其他的意外情況發生啊,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得提前告訴我的。不准你有什麼隱瞞的。」我說。
「沒事,我想說的是現在我們不要高興得太早。明天一切都會呈現在眼前,那個時候我們什麼都好說。」二胖說。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覺得現在我們去找他能不能行得通,我怕過了今晚會夜長夢多。恐怕情況會有變,反正我的這樣想的。」我說。
二胖沒有說話,而是站在走廊上拿起了電話打過去。具體我也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可是我覺得他就是在打電話給秦懷。我就故意的溜開了,故意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幾分鐘后,他走過來對我說:「你說的對,我也怕明天情況有變化。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中途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要保全自己。」
「好。那我們現在就啟程,迅速一些。把事情辦完之後,就立馬回來把準備下一步怎麼做。」我說。
顯然之前二胖打電話已經喝秦懷說好了,所以我們現在做好準備外出。於是我們趁著夜色就走出了學校大門,像往常一樣打了個車就往秦懷租房的地方去。
我們到了秦懷的出租房裡邊,看到了他。今天晚上的他比上次看到的要憔悴得多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那麼著急的問,就只是坐在房間裡邊聊點其他的。沒有說到他貸款的事情,可是他還是按耐不住了。
「你們上次說的話算不算數,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秦懷主動說。
「反正呢,不管怎麼說我們是不會害你的。也不會把你關進小黑屋,我們一無怨二無仇。這一點你是知道了,所以說啊。你就不要擔心得太多了,好吧。」我說。
「那就好,我現在相信你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每個月一萬多的貸款要還。可是我每個月上班才拿到五千多的薪水,除了生活交房租之外。也沒有多少可以還了,即使能夠還的也只有利息。本金一直都沒有變化過,我實在是太累了。」秦懷很無奈的說。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借錢啊,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按理來說,每個月五千多元的薪水在這個城市也算是中等了。居然還是彌補不了你前期的貸款,哎…;…;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二胖說。
話說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已經打開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錄音筆。把秦懷這一切所說的都記錄下來,這一次希望真的能夠打聽到一些對我們有用的線索。也不枉費大晚上的跑來這邊,希望如此。
我們靜靜地坐著,聽著秦懷細細說來。
其他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可是就在大三的時候,家裡有了點變故,父親生病住院。需要一筆錢來住院,對於他一個學生來說也是無能為力。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逃避,也積極地面對了現實。可是現實終究還是殘忍的,所有的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
在外面兼職,上班等都不能解決燃眉之急。無奈之下聽人說可以貸款,他也不管是不是正規渠道,也不管是不是利息高。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拿到了五萬塊錢。也是像現在一樣直奔銀行的自動存款機,就把錢全部存進了家裡的賬戶。
可是沒多久,父親的病情就惡化了。五萬塊錢的住院費也沒能抵得住多久,自然也就無力回天。秦懷回家辦完了後事回到學校之後,恍然大悟中才知道自己這筆貸款需要每個月都要支付利息。前期還好一些,到了後期的話也就老火了。
就這樣,他不得不兼職好幾份工作來維持貸款的利息。可是那五萬塊錢水漲船高啊,一時間利息都要蓋過了本金。對方讓他再次寫下了欠條,如果不寫的話就要被毆打或者恐嚇。在勢單力薄的情況下,沒辦法還是寫下了一直欠條。那幫人每個月到時間都要讓他還錢,所以現在來說是過得很狼狽。
所以在很少在租房這邊,晚上都要從事好幾份工作。一直忙到凌晨,有時候覺得工作的地方遠了。就乾脆在附近的網吧睡了,第二天繼續上班。還好的是他已經畢業了,不然的話現在的日子更難過。不光是要上學,而且還要上班掙錢。
他一邊說著,眼淚就一邊落下。有時候真的不懂一個男人的眼淚,到底到了什麼地步才會流淌開來。這是誰都說不清楚的,有時候寧可流血流汗,但是不寧願去流淚。
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基本都懂得的。
這時候他尊嚴都不顧及了,所以想到事情可能就嚴重了,並不是眼前那樣的簡單。
秦懷一邊說,一邊哭著。這一年來,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不過從他的眼淚中,我們就像剝洋蔥一樣,慢慢地把校園貸這個大洋蔥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