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英語課風波
講台上,英語老師王天華皺著眉頭看了蘇童一眼,心中尋思這個學生平時規規矩矩,雖然沒有什麼出色之處,但是上課還算認真。今天怎麼不聽課?
王老師是一個老學究,最看不得有人明顯的藐視課堂紀律。
他扔下粉筆,喊道:「蘇童!起來將課本上的課文翻譯出來!」
全班同學嘩然,這節課講的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老師剛剛講了一下單詞以及莎士比亞的人物介紹。課本還一點沒講呢。
所有人都不禁將目光放在蘇童身上,幾乎沒人認為蘇童能翻譯出來。要是普通文章就算了,這可是莎士比亞的詩啊……
蘇童也懵了,茫然的站起身,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同桌。
雲知秋翻了個白眼,在蘇童的課本上翻了幾頁,然後小聲提醒道:「翻譯!」
王老師看到雲知秋的小動作沒吱聲,但是對蘇童的不滿更大了。
蘇童瞅了瞅課本,心道「原來是劇本啊,難不倒哥。」
心中稍稍回憶了一下,就開始翻譯起來。
當吾心數鍾報時,
看著明晝入噩夜,
當望羅蘭春色逝,
烏黑捲髮白若雪;
……
既然媚妍有盡時,
但見蕾綻已萎枯;
時光鐮刀不可擋,
除非留後替君扛。
王天華傻了,雲知秋傻了,全班同學都傻了。
所有人心中都大吼:「靠,這都能翻譯出來!這是要逆天啊!」
王天華嘆了口氣,他知道蘇童肯定是看過這首詩,不然不可能翻譯的這麼好。
他出聲道:「蘇童同學翻譯的很好,可以坐下了,注意好好聽課。」
蘇童點點頭,正要坐下來。一個不合群的聲音在教室想起。
「這肯定不是他翻譯的,一定是他以前看過。」
說話的正是之前偷拍蘇童個嚴舒倩坐一塊照片的那個眼鏡男。
這個眼鏡男叫程鷹,成績在班裡名列前茅,多次拿過班級第二,至於第一,當然是嚴舒倩。
程鷹大聲說道:「這首詩不是他翻譯出來的,他這算作弊!」
全班所有人都看傻子似得看著他,當然也有幾個看蘇童不順眼的贊同程鷹的說法,但是他們不會向程鷹一樣當面削蘇童和老師的面子。
老師都說可以了,你還敢反對,這是在質疑老師的權威嗎?
孫罡咬咬牙,附和道:「我也覺得這樣不公平。」一般來說,只要是對蘇童不利的事情他都會贊成,這事全班同學都知道。
程鷹心中也有點忐忑,但是一想到骨哥他又有了底氣。
之前就是因為他給范骨通風報信,范骨才會找到蘇童,因此范骨給了他三百塊錢的報酬。
有了甜頭,就欲罷不能,這不,他尋思上課給蘇童製造點麻煩和難堪,討好一下范骨。
蘇童也驚訝的看著程鷹,這傢伙吃了什麼葯?
王老師微笑的問程鷹:「那這位同學覺得應該怎麼辦?」
所有了解王天華的學生都知道,這貨生氣了。
程鷹原本以為老師會質疑蘇童,然後懲罰他。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罵:「我他媽怎麼知道怎麼辦?」
他尷尬的翻著桌上的課本,突然眼睛一亮。
「我覺得如果蘇童能夠把後面的劇本也翻譯出來,就能證明……證明他是自己翻譯的!」
王天華看向蘇童,也覺得剛才只是碰巧,但是自己本來就是提醒一下他要聽課。倒是這個程鷹很不懂事,雖然學習好,但是不懂人情世故。
於是王老師打算壓下此事,正準備開口。蘇童主動開口道:「既然這位同學覺得我的翻譯是作弊,那我就在翻譯一段,希望大家指正。」
蘇童再次從逗比手中奪回了同學的注意力。
「咳咳,我看看課本。」
蘇童清了清嗓子,認真的看了兩分鐘,然後開始翻譯:
「第二場街道
薇奧拉上,馬伏里奧隨上。
馬伏里奧:您不是剛從奧麗維婭伯爵小姐那兒來嗎?
薇奧拉:是的,先生,因為我走得慢,所以現在還不過在這兒。
…………
……這可怎麼了結呢?因為我是個男人,我不能指望我的主人愛上我;因為我是個女人,唉!可憐的奧麗維婭也要白費無數的嘆息了!
這糾紛要讓時間來理清;
叫我打開這結兒怎麼成!」
蘇童每吐出一個字,程鷹的臉就被打一巴掌。當他翻譯完這一節選,程鷹的臉已經無法見人了。
王老師滿意的拍拍手,今天這個平日里不吭聲的同學給了他太多驚喜,不管真是他自己翻譯的,還是曾經看過,都值得表揚。他眉頭一皺,看著程鷹道:
「這位同學,蘇童已經證明了自己。好了,我們接著上課吧!」
程鷹不甘心的嘴硬:「這一篇他一定也看過。做不得數。」
孫罡只是想給蘇童找點麻煩而已,他可不傻,緊緊的閉上嘴,不再吸引火力。同時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程鷹。
王天華看著沒事找事的程鷹,生氣道:「同學,現在是課堂!」
眾人幸災樂禍,這一次程鷹可真是栽了大跟頭。得罪了蘇童不說,居然也把老師得罪狠了。
程鷹還想再說什麼,抬頭正好看見王天華正狠狠的盯著他,快要說出的話頓時吞了回去。
蘇童打量程鷹一眼,尋思孫罡找麻煩很正常,但是沒記得的得罪過這個人啊!
課後,嚴舒倩款款走了過來。
「蘇童同學,今天沒去找范骨他們吧!」
蘇童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怎麼了?」
嚴舒倩以為他是默認沒有去,心中先是暗暗鄙視一番,然後貌似很關心的說:
「沒去最好,咱們沒必要為了一群混混讓自己受傷。不值得。」
蘇童心中冷笑,還『咱們』,想跟我拉進關係嗎?
「嗯,多謝美女關心。」
嚴舒倩嫣然一笑,直接讓旁邊的同學看呆了。
「不用謝我,我還要謝謝你,他一直騷擾我,很煩人的。」
兩人看似親近,實則各有所想的聊了一會後就分開了。
第二節課剛剛上課,班主任李梅就走了進來。在班裡掃視一圈后,將目光停在了蘇童身上。
「蘇童你跟我來!」
班級里一下子炸窩了,蘇童,蘇童,蘇童,這一天除了蘇童就是蘇童。平日里不吭不響的一個人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蘇童摸了摸鼻子,跟著李梅走了出去。
兩人走在走廊里,李梅率先開口說道:「行啊你小子,居然真的去跟范骨打架了,還給打醫院去了。」
蘇童恍然大悟,原來那幾個人沒抗住,直接躺醫院去了。
「那也沒辦法啊,老師。」蘇童很無辜的說道:「他們找我麻煩,我躲不了,畢竟都是同一個樓層的。」
李梅也知道怎麼回事,嘆氣道:「那也不能給人家打到醫院去啊!」
蘇童更加無辜了,委屈道:「可是我沒打他們啊!再說了,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能打過他們幾個嗎?」
李梅點點頭道:「估計你一個打不過。可是他們是怎麼回事?范骨的樣子我也看到了,的確很慘。」
「我也不知道啊!」蘇童壞笑道:「他們剛動手就跟犯病了似得,躺在地上直打滾,當時把我嚇了一跳。」
李梅疑惑的問:「他們自己突然就那樣了?」
蘇童向小雞一樣不停的點頭。
兩人很快就走到辦公室,李梅拿了包,二人直奔學校附近的醫院。
病房裡,范骨以及他的三個小弟躺在床上,樣子極為凄慘。
雖然蘇童只是單純的利用點穴功夫刺激神經導致痛苦,但是架不住他們自殘啊!
大家都知道,當人感覺痛苦的時候,都會忍不住通過外物刺激,或者將痛苦刺激轉化的力氣找個地方發泄出去的方式,試圖減緩痛苦。
而這幾個人在樹林里就只能瘋狂的撞樹、打滾、捶地等等方式發泄了,這導致他們最後的樣子極為凄慘。
他們一身繃帶,滿臉傷痕,估計中午剛剛見過的蘇童都認不出來是誰是誰了。
此時這間四人病房裡,學校的領導,負責范骨他們的主治醫生,還有范骨幾人的家長都擠在這裡。
范骨的母親此時邊哭邊對著校長申訴:「校長啊,您一定要嚴懲那個小崽子,你看他都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我的兒啊!啊!」
校長皺著眉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一次性六個學生被打住院,這種事可不是小事,所以他親自過來解決這件事。
范骨的母親看到校長沒搭理他,哭的聲音更大了:「校長你要為我兒子做主啊!您一定要把那個打我兒子的那個小崽子開除掉啊!」
其他幾學生家長也偷偷的抹眼淚,兒子被打的太慘了,不禁頭破血流,而且神情恍惚,真是不知道到底遭到了什麼虐待。
校長宋幕對於這個家長頭疼不已,不僅一口一個小崽子叫著自己的學生,還張口就要讓自己開除那個叫蘇童的學生。
最重要的是,這個范骨什麼德行他太清楚了,學校十起打架起碼有五起有他一個。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開了,蘇童和李梅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