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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雙生推理秀(下)

  在現場的人聽到張遠琛的話都是一驚!但是吃驚後人們更多的反應則是質疑,犯罪動機明確,凶器基本確認,那麽張遠琛的推理,又是從何而來呢?而張遠琛的這番話恰好點醒了張遠琦,剛才那股不對勁兒瞬間消失無蹤,張遠琦鬆開被壓製的牛安晏,低下頭不禁嘲笑自己:看來心理素質還是不行,受了點兒驚嚇,腦子都不轉了。


  “凶器是針沒錯,但是僅僅一根針是無法紮的那麽深,所以就有了線。”張遠琦從牆邊走進人群中央,張遠琛不再說話隻是看著他微笑,張遠琦嘴角一揚,又露出了他的招牌邪笑,一組的人看到張遠琦的表情後,瞬間就明白,張遠琦已經看破了凶手所有的招數。


  “用線將數根針纏起來加強硬度,再多準備些用來混淆視聽,你說對不對……”張遠琦轉身指向一直躲在人後的第三位嫌疑人,“新娘的姐姐——王夢琪!”


  王夢琪聽後臉色劇變,但是集中眾人目光的她很快就將失色藏於無形,畢竟是富家子弟,她優雅的站在那裏,妝容華貴的此刻變得扭曲,囂張的反駁道:“警察先生,你們說話一向講證據,可是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啊!要不然我就讓我的律師團告你汙蔑!”


  證據?張遠琦遲疑了,瘋子百姓當然不會被王夢琪的威脅嚇到,但是要說證據他一時間還真拿不出來,之前他的腦子裏除了詫異就是煩惱,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案件上麵,剛剛是因為哥哥的話才突然開竅,但是哥哥是根據什麽證據推理出來的他根本不知道!


  而王夢琪則以為自己的恐嚇起到作用,她更加有氣勢的質疑張遠琦話,翻了個白眼說:“沒有證據就敢胡說八道,還什麽用線把針纏起來,可能嗎?先別說怎麽把凶器藏起來,就算是有行凶的機會,那麽細的針一點兒硬度也沒有,怎麽可能刺穿心髒?”


  “所以才需要更加長的針啊,”接替弟弟的推理,張遠琛繼續說,“大概跟錐子差不多長的針,與其它針纏在一起增加長度和硬度,藏在手套裏,完全可以瞞天過海,然後趁著隻有新娘和伴娘在這間屋子裏時進來,拜托伴娘為你們照相,趁此機會下手,不是沒有可能。敢問王女士,你剛才與新娘合影時戴的手套在哪裏?”


  “這……我嫌熱扔掉了!”


  “雖然這家酒店很大,但是封鎖起來鑒識科慢慢搜查的話終究能找到,至於凶器……因為是尺寸較為顯眼的針肯定是好好藏著不敢隨便扔掉,你既然這麽理直氣壯肯定將凶器藏在認為我們絕對找不到的地方……”張遠琛右手擋住嘴,垂下眼瞼思考,沈慕卿看著人群中的這對雙生,他們正在以相同的姿勢思考著相同的問題,雖然沈慕卿是醫生,但是她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基因的可怕,並不是因為自己被欺騙,而是這兩個人相似的眉眼中散發的冰冷讓人感到可怕,突然出現且令人捉摸不透的哥哥,脾氣火爆卻摸不透脾氣的弟弟,這對久別重逢的雙生在一起究竟會發生什麽樣的化學效應?瞞天過海?怕是除了這兩個人,沒有人能夠做到。


  就在沈慕卿陷入極度不安時,張遠琦和張遠琛同時眼睛一亮,張遠琛看向神采飛揚的張遠琦,微微一笑,然後默默的往後退了兩步。


  “麻煩鑒識科找位女警員來吧,”被全組人稱為最具自由靈魂的瘋子百姓,即便在犯罪現場也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感情,張遠琦得意的看著王夢琪說,“把她的衣服全搜查一遍,尤其是厚一點兒的地方,內衣裏藏針,也真虧你想得出來。”


  鑒識科立刻行動,但被王夢琪阻止了,她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說:“不必了,我認罪……”


  犯罪動機是家族資產繼承問題,王家就兩個女兒,姐姐以為常年在外的妹妹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但誰知她卻突然回國並且嫁給合作公司老總的兒子,貪欲蒙蔽雙眼,連親情都不認了。


  沈慕卿從二層俯看了一眼大廳裏那個穿著湖藍色禮服的沈唯依,若有所思。


  犯人被盧浩宇押上警車,安東負責疏散群眾和在酒店的後續工作,一場精彩的推理過後,所有人都跟做了一場夢一般,尤其是張遠琦和沈慕卿,忙碌的工作人員在他們身邊來回走動,可對他們卻沒有一點兒影響。太具有衝擊力的不是嗎?一個人變成兩個人,一個死了十六年的人突然出活生生的走到你麵前,沈慕卿和張遠琦都頭腦空白、手足無措了。


  而那個他們帶來衝擊的人,仿佛真的和他的衣服一樣,一抹黑色,仿佛轉眼間就消失在令人察覺不到的黑暗角落。沈慕卿看到那人離開犯罪現場的背影,就像突然間在噩夢中驚醒一般,慌慌忙忙的追了出去。


  那個人腳步快得很,沈慕卿又穿著一雙將近十公分的高跟鞋,這麽快的腳步她根本走不穩當,卻還是歪歪斜斜的追趕他,她想叫住他,可是眼淚沒掉下來就開始抽抽搭搭的,想喊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來,眼瞅著那個人已經走下樓梯,若是再不開口,等他走出大門,沈慕卿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再見到他。


  “張遠琛!”一開口竟然帶著哭腔,聽起來真是有夠可憐。


  那個人倒是聽話的止住腳步,身形一頓,然後慢慢的轉過身,與剛才不同,原本一直掛著令人溫暖的微笑的張遠琛,現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著狼狽的沈慕卿跟看陌生人沒什麽兩樣,一副你的生死與我無關的樣子。麵前這個人還是那個在倫敦與自己那般親密的人嗎?沈慕卿看著張遠琛那張寫滿無所謂的臉,突然有點兒想笑,但是她笑不出來。


  她隻想哭,想在他懷裏哭,可是她不敢上前,她怕他真的推開自己,真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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