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麻風侏儒凱莫
今天的魔法之城泰蘭爾城的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但凱莫卻曬不到這暖人陽光。
他用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矮小的凱莫走在泰蘭爾城寬闊的街道上，沒有人和他打招呼，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問候都沒有，這些他都習以為常。
他天生患有侏儒症，出生的時候他就被父母拋棄，他的幼年在一家教士建的一家孤兒院渡過。
身體矮小畸形的凱莫一直被孤兒院的其他孤兒取笑，欺負，沒有一個人和他一起玩，除了一個和他有同樣遭遇的熊貓人。
受欺負的凱莫向一直照顧他的老修女問「為什麼我的身體一直都長不大呢？為什麼只有我有患有侏儒症？」
老修女溫柔的撫摸著凱莫的頭，眼神中帶有一絲憐憫「凱莫你要記住，當法神為你關上一扇門，也一定你打開一扇窗。」
老修女說的沒錯，上帝確實幫他打開了一扇窗子，一個雜技團來到孤兒院挑選團員，患有侏儒症的他一眼就被卡里奇團長看重。
凱莫第一次感受到矮小畸形的身體給他帶來的好處，他也非常珍惜這次機會，刻苦的跟隨著團員們學習各種雜技，矮小的身體讓具有常人無法擁有的平衡力，他甚至可以一邊走鋼絲，一邊丟銅環。
不久后他就被安排上台表演，他矮小的身體讓台下的觀眾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覺。
「麻麻快看他比我還要矮小。」
「這個小個子表演還真是滑稽呀。」
「快看，他居然能在鋼絲上丟銅環。」
觀眾們熱烈的掌聲，討論聲，響徹了整個劇院。
「這就是上帝幫我打開的窗子嗎？」
表演完的凱莫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向著台下的觀眾鞠躬，觀眾的掌聲讓他非常開心。
整個雜技團表演結束后，他的雜技表演好評如潮，矮小的身體不在是他的累贅，成為了他最大的亮點，甚至到後來好多觀眾都是沖著他才來劇院看雜技。
然而好景不長，這一次表演后凱莫感覺自己的手腳喪失了觸感，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開始他並沒有在意。
但漸漸的他的手腳開始出現潰爛，手指與腳趾開始發脹變形，臉上身上也開始長出惡瘡。
醫生告訴凱莫他患了麻風病，凱莫在支付了他所有表演所得的金幣后他獲得了治療，治療非常成功凱莫保住了性命，但他身上的惡瘡留下的傷疤卻沒有消除，手指與腳趾依然比常人的粗大一圈。
「麻風病的傷疤和後遺症或許只有魔法師的魔法才能消除，我們只能保證你現在的生命。」醫生的話讓凱莫感到絕望，在他的眼裡魔法師是多麼高不可攀的存在啊。
當凱莫再一次出現在劇院舞台時，他噁心的外面讓他還沒開始表演，底下觀眾就罵聲片片。
「麻麻，快看那個小個子臉上的膿瘡好噁心，看久了，我們是不是也會和他一樣呀？」
「這什麼演員，我要求退票。」
「他身上的腫瘤會不會傳染呀？」
粗短的腳趾和手指讓凱莫的動作變得非常遲緩，就連最基礎的丟鐵環他都不能完成，這讓台下的罵聲更加劇烈，團長見狀趕忙把他拉了下來。
凱莫失去了他賴以生存的舞台，沒有做用的凱莫被團長再次送回了孤兒院。
凱莫含著淚水向病倒在床上的老修女質問道「您騙我，為什麼法神會再次關上為我敞開的窗子。」
虛弱的老修女顫抖的抬起手掌，再次撫摸著凱莫的額頭「凱莫你要記住只要活下去，法神的仁慈之手，一定會再次向你伸來。」
……
「修女，法神的仁慈之手為什麼還沒有到來。」全身籠罩在袍子下凱莫默默呢喃著，他現在是靠著給外地人，陌生人領路介紹城市特色以換取報酬，當然他也會吃一些小回扣。
天蒙蒙亮他就已經來到泰蘭爾城北門，北門離他家比較進，人流量也比較大，他一般都是在這攬客。
然而城門前找已有許多的競爭對手在那裡攬客了，每進來一個人他們都會圍上去。
「先生請問您需要嚮導嗎？只需要一枚銀索就帶您走遍泰蘭爾。」
「小姐泰蘭爾非常大，沒有領路人是會迷路的，你只要支付20銅盾，我就帶著您到你想去的位置。」
「請問你們是來泰蘭爾遊玩的嗎？只用1銀20銅就可以雇傭我我一天，我可以帶你們去泰蘭爾好玩又實惠的地方。」
凱莫看著這些如無頭蒼蠅般上竄下跳的對手，不屑的笑了笑，拉客也是要有技巧的啊。
拉客技巧無非是四個字，望，聞，問，切。
望是觀望，觀察來人神色是否焦灼，穿著是否光鮮亮麗。
聞是聆聽，一上來不要說自己是導遊，而是與來人攀談，看他是否有這方面的需要。
問是詢問，如果來人有臆想，便報出價格。
切是果斷，果斷的達成交易，以免被截胡。
這是他將近5年拉客生涯所總結的經驗。
凱莫很有耐心的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5年來的攬客生活練就他細緻入微的觀察力，他可以在敏銳的在人群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人。
「美麗的夫人請問您是找醫院嗎？」觀察了良久的他，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中年婦女身上，這婦女摟抱著一個嬰兒，神色非常的焦急。
婦女警惕的低頭打量了一下籠罩在袍子的凱莫，見他非常的矮小才鬆了口氣，「對，我的孩子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老是口吐白沫。」
「我知道城裡一個價格非常實惠的醫館，如果你給我20銅盾我立馬帶你去。」
婦女眼神變化了下，看了一眼懷中的嬰兒剛要說話，旁邊跑了過來一個人攔在了凱莫面前。
「夫人你離他遠點，他得了麻風病，小心傳染給您和您可愛嬰兒，我可以帶你去醫館，只要15銅盾。」
來人叫沃夫，凱莫的同行。
婦女聞言看向凱莫的神色都變了變，嚇的倒退兩步趕忙像著來人道」好，你帶我去。」
凱莫看著跑一樣遠去的婦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他為什麼要把「切」單獨列出來的原因，像沃夫這些對頭種會拿麻風病來攻擊他。
然而麻風病留下的後遺症讓他無法反駁沃夫的話語，嘆了口氣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然而就在凱莫幾次攬客都要成功時，種有人會出來截胡，甚至搶走他客人的人還會得意對他炫耀一下，那些沒有客人的同行所幸不吆喝了，都直愣愣的盯著他。
饒是受灌了欺辱的凱莫都不由得泛起了怒氣，「你們別欺人太甚。」
沃夫走到凱莫身前，把矮小的凱莫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下「像你這樣的東西也算人？欺負你你又能怎麼樣。」
凱莫愣愣的看著高大沃夫，臉上怒意盡去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雖然害怕但他依然站直了身子與沃夫對視著。
沃夫臉色微變，好似感受到了羞辱，抬起拳頭就要打向凱莫。
「喂，衛兵在旁邊，這種事找個小巷子就可以解決。」旁邊一人攔住了沃夫，指了指不遠處的衛兵。
沃夫看到了衛兵投過來警示的目光，收回來拳頭冷哼道，「哼，廢物，打你髒了老子的手。」
凱莫沒有在說話，獨自一人坐在一個石階上，沒有再去攬客，矮小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