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必殺你
胖臉中年人絲毫不為所動。
淡淡道:「文宋,若不是你文家還有點兒用,我連你都一起殺了。你滾開吧,文年必須死。」
文宋說道:「那可是我的兒子啊。」
「哼,我死的就不是兒子嗎?你若是覺得傷心,就再生一個吧。」
「你!」文年氣的手指顫抖。
胖年中年人輕輕揮手,不再看他。
「把它趕走。」
立即有手下將文年連拖帶拽拉到一邊。
胖臉中年人看著石台上的天執和文年說道:「時候到了,執行千刀萬剮,將這兩人送去給我兒陪葬。」
「是」秦真在旁邊道。
他手上拿著一把半尺長的刀鞘,走上木台。
秦真看著天執說道:「我說過,我會親自一刀一刀將你殺死。」
天執這一刻即將面對死亡,忽然變得心堅如鐵。
他看著秦真說道:「如果我能活下去,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哈哈哈哈,殺我?」秦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
「你是腦子壞掉了嗎?想殺我?你等下輩子吧!」
然而兩人不知道的是,陶姓老者在人群人忽然露出笑容。
「不錯,我還沒有看錯人。」
輕靈好奇的道:「爺爺,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離人群中心的木台頗為遙遠,中間又隔著無數的人交頭接耳,按理說對於木台上的人說的話,應該什麼也聽不清楚,但老者明顯是聽清了,還很清晰。
「天執並沒有灰心喪氣。這孩子的性格,倒是與你母親極其相似啊。」
輕靈聽完大為驚訝:「爺爺拿他跟母親相比?」
老者笑而不語。
木台上。
秦真抽出刀鞘中的小刀,這把小刀看起來尖銳無比,刀鋒極為纖薄,讓人見之心寒。
秦真拿著刀子,在天執面前晃,殘忍的笑道:「接下來,好好品嘗千刀萬剮的滋味吧!哈哈哈哈。」
天執看著面前的小刀朝著自己移動,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腦海中沒有疼痛,沒有恐懼,只有『母上』。
想到『母上』千辛萬苦創造自己,而且極有可能只能創造出一個自己,並且對自己寄予厚望。現在自己卻要死了,天執在心中說了聲「母上,對不起」。
秦真拿著刀對準天執的頸部,準備下刀,切下第一塊肉。
就在這刀鋒即將落到天執頸部上時,秦真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再也不能向下。好像被一把鐵鉗夾住了,動不了絲毫。
轉眼一看,一個風輕雲淡的老者正站在他的旁邊,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誰?」秦真吃驚不已,能在自己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到了身邊不說,還捏住了自己的手腕,這是何等實力?
但是秦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他右腳猛地一腳踢向老者。
「咔嚓」一聲。
腿骨斷裂。
這下秦真是真的恐懼了,這老者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敢再挑釁,他發現老者要殺他,輕而易舉。
「你想要做什麼?」
老者平靜道:「放了這兩個娃娃,我也不為難你。」
秦真表情變得極為苦澀,憋屈。
場中安靜了幾息。
「好。」秦真答應道。
老者應聲鬆開了秦真的手腕。
秦真左手抬著右手,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木台。
來到胖臉中年人面前。
胖臉中年人早在看到秦真被老者握住手腕不動時,就一直默默的看著事情的發展,他也想發火,也想現在立即殺了天執和文年,但是他也沒有看到老者是怎麼上去的,難道這老者會隱身法嗎?
最終他謹慎的選擇了沉默。
秦真頗為自責的看著胖臉中年人。
「家主,今日事不可為了。」
胖年中年人轉頭看一眼木台上的老者和天執,隨即一揮衣袖,陰沉著臉往人群外走去。
天執看著老者上台阻止,以及秦真和胖臉中年人離開,他喜極而泣。
顫抖著叫道:「陶爺爺。」
老者笑看著他:「哭什麼。你剛才不是說有一天一定要殺那秦真嗎?這會兒怎麼這麼軟弱了。」
天執淚水依舊在流。
「秦真我一定會殺。只是陶爺爺兩次救命之恩,我卻不知道怎麼報答了。」
老者笑得更甚。
「我要你報答什麼。你叫我一聲爺爺,爺爺救你自然是應該。」
這時,木台上又跳上來一個人。
輕靈來到天執身後,幫他將繩索解開。
天執感到全身一輕,但由於全身的疼痛站立有些不穩,輕靈趕緊將他手臂扶穩。
天執看著輕靈真摯道:「謝謝你,輕靈。」
輕靈被天執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說道:「我就你一個朋友,你如果死了,我就再也沒有朋友了。」
天執看著輕靈的眼神里有著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她居然只有自己一個朋友。
而自己也只有她一個朋友啊。
天執看到右邊文年的父親正在給文年鬆綁。
天執想了想,走過去說道。
「文叔叔,我建議您不要把文年接回家,讓他到客棧住吧。剛好陶爺爺也住在那裡,我相信王家不敢妄動。不然,就算您把他帶回家,恐怕王家也會再次到來。那樣文年就危險了。」
文宋聽完大為吃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我如果將年兒接回去。他說不定還是難逃一死。」
文宋對文年說道:「按照他說的,年兒你到客棧去住。有這位……高人在,或許王家就不敢動你了。」
文宋說到老者時,有些遲疑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文年看著天執,有些疑惑。
「你為什麼要幫我?」
天執微微一笑。
「你罵那黑衣人的時候,罵得很帶勁,你如果死了,可惜了一個人才!」
說完,天執虛弱的往台下走去,輕靈攙扶著他。
文年在後面看著天執的背影,有些不明白。
「這是什麼理由?我是個人才?」
文宋說道:「年兒,快去客棧吧。」
「好。」
文宋攙扶著文年,跟在天執身後,一前一後往客棧走去。
人群自動為他們讓開一條路,更多的人卻是在散去。
自從看到老者到了台上,那秦真似乎踢了一腳,然後莫名其妙的就下去,和王家的人一起離開了。
圍觀的人頓時都知道,今天這千刀萬剮是看不成了。
有的人慶幸,比如被天執所救的女子。
有的人萬分失望,比如李家家主堂弟。
隨著天執和文年的離去,鎮中心圍著的人很快就散光了,只剩寥寥幾人,絲毫看不出這裡半個時辰前,還那麼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