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孽緣也是緣
黃毛不愧是混跡社會多年的小混混,辦事確實靠譜。大中午的,一行五人就在山洞裡就著黃毛山下帶來的吃食湊乎著對付了午飯。
「你的意思是你禍害的那些女孩都是自願的?」石飛詫異的問道。
「啊,哥你不知道,我就隨便給部好點的手機,有的上趕著想要和你好。不過我還不想被人拴住。」羅大少一邊啃著一隻雞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合著你還有理了?」石飛氣急反笑。
「不是我有理,是現在就這風氣,除了萱萱是我用了點手段,其他的真的都是自願的。」好傢夥,這話一出,本就挺尷尬的場面,這飯指定是沒法吃了。
「不是,萱萱,你聽我說啊,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女人,我怕你聽到我什麼不好的名聲,所以……」
這事是越描越黑,什麼都不用解釋。任佳萱抱著頭坐在地上痛哭,任佳強一副拚命的架勢。
「哎呀,我他媽解釋不清楚了。萱萱,我以後聽你的。」
「你是我們家什麼人啊?你算個什麼東西,羅郎,我告訴你,我姐的事我跟你沒完。」任佳強要不是被石飛攔著早衝上去了。
「小舅子,你聽姐夫說,姐夫以後為你們姐弟倆馬首是瞻,你看行不?」厚顏無恥到這地步,石飛也是服氣了,一隻手拍了拍額頭,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哥,你打吧。打死我只要讓萱萱不再恨我,死了也值了。」羅大少脖子一梗,沒了動作。
「那我就成全你!」石飛怒從心中起,惡相兩邊生。白色刀芒讓剛被陽光照進來的山洞再一次森冷下來。
「別打了,我求求你了,別再打了……」任佳萱抱著石飛的腿,哭泣著說道。
石飛搖了搖頭,一邊替任佳萱不值,一邊又有些意外的看著羅大少。
「唉……這也是你為什麼不願來我這買手機的緣故?這也是你痛恨手機店的緣故?」石飛終究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是,自打那以後,我都不敢去逛街,那就是噩夢。」任佳萱帶著哭腔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因為這酒!」
「你知道這酒是什麼?」
「對,自從那次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些東西了,第一次聞到這酒,我就感受到了力量,我要報復所有的男人,所以我必須要這酒!」
「唉,你糊塗啊。既然你想報復,那我就殺了他!」
「不,不能。」似乎觸碰到了什麼任佳萱最在意的東西。
「為什麼?」
「他,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最後一個男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石飛又佩服起任家萱來,這個世道還有多少女孩在乎這些?
解鈴還需系鈴人,任佳萱的心結是羅大少系的,自然要由羅大少解開。
「黃毛,小強你們不是想跟我學嗎?咱出去走走!」石飛知道這事恐怕還要倆個人自己解決。
「唉,來了哥!」黃毛薑生元也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早就想走了。
「這,能行嗎?」任佳強不無擔憂的說道,畢竟自己的親姐姐是受害人。
被黃毛拖出去之後,石飛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姐姐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羅大少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所以我想還他們一個道理。」
「飛哥,什麼意思?」任佳萱一臉迷糊的問道。
「意思就是,羅大少做的事是不對,可是飛哥有些太過先入為主了;你姐呢,更是讓飛哥看到了現在很多人不具備的素質,哪怕你姐是被強迫的,可是你這小子就沒看出來,他們倆已經郎情妾意了嗎?你姐姐是因為傳統思想束縛,非他不嫁;羅大少是真的喜歡你姐,要不然怎麼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一見鍾情啊,我有點期待了。」黃毛一邊教育著任佳強,一邊羨慕的又開始了天馬行空。
「黃毛,你的意思是我先入為主?」石飛詳裝不悅的說道。
「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跟著羅大少混了這麼久,你是沒見過當時那些女的一臉的諂媚模樣,恨不得當場就獻身。當然有的女孩子還是很矜持的,羅大少真正干過,我認為只有這一件作姦犯科的事。」
「哦,那你說說這該怎麼解決?」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當事人。」黃毛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石飛,忽然意識到自己看得是誰,趕緊捂住了嘴。
如果不是照顧任佳強的情緒,石飛早就笑噴了。這傢伙猜人的心思還是挺準的,收下這個傢伙沒準以後會成為自己的助力。
氣息內斂的石飛,自認為懷才不遇的姜生元和耷拉著腦袋的任佳強在一個背風的角落裡抽著煙;石飛在思考著什麼,又彷彿沒有思考,就那麼的放空自己;姜生元則是思忖著該如何拜師;相比較較為簡單的二人,任佳強卻開始了天人大戰,一邊是自己的私事,一邊是對石飛那個層面的好奇。
「走吧,應該差不多了!」一地的煙蒂訴說著這裡曾經呆過一群有些小鬱悶的人。
石飛鬱悶的是這事情結束了,自己該去幹嘛。
姜生元鬱悶的是該怎麼拜師才不會被拒絕。
任佳強鬱悶的是該怎麼面對羅大少和怎麼張口學藝。
三個人揣著各自的小心思行走在山路上,一路沉默這讓習慣了沒事也要嘮三天的姜生元很是不舒服,回山洞的路才走了一半,就憋不住了。
「哥,你下山之後去幹啥?」
「沒想好,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不過現在算起來,這倆人也是天作之合。羅大少是九陰一陽的體質,任佳萱是九陽一陰的體質,兩個人都活不過二十四歲,倆人這也不能算是意外,但,羅大少這做法實在是太小人了。」石飛多少還是不恥羅大少的做法,不管任佳萱對他什麼態度,石飛對這對羅大少的膈應勁還是很大的。
三人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山洞,任佳萱坐在一塊石頭上背對著羅大少,羅大少則費盡心機的費盡心機的討好著。
「姐,你來上學之前是不是經常燥熱不安,而且胸口像放著一塊冰塊一樣?」任佳強看著依舊掛著淚花的任佳萱問道。
「小強,你怎麼知道?我誰都沒敢說,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些不好的感覺就消失了。」
「那你想想什麼時候消失的?」
另一邊,黃毛薑生元也拉著羅大少在一邊詢問著,不過比起任佳強的關懷來,這傢伙簡直就是在看笑話。
「大少,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寂寞的渾身發冷,但是慾火又讓你非常的難受?」黃毛還是很認真的對待石飛交待的問題,就是問的有些猥瑣。
「是啊,有時候不睡個姑娘這疼痛壓不下去。」羅大少回答的同樣猥瑣,這倆人在不遠處的石飛看來,簡直就是狼狽為奸。
「那你把任佳萱給睡了,還有那感覺嗎?」黃毛湊到羅大少的耳邊悄聲問道,卻總也遮不住臉上淫蕩的笑容,氣的石飛都想拿起石塊來砸他一傢伙。
「唉,你別說啊,那是我睡的最舒服的一次,好像從那以後還真沒這感覺了。」羅大少略一思量就確定了。借著充滿濃情蜜意的雙眼看著任佳萱,彷彿餓了好久的乞丐看到了大肉包子。
「什麼?不可能!」這一邊任佳萱不知道聽任佳強說了什麼,驚得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姐,真的。飛哥是這麼說的,還說了好多東西,可惜我不是很懂。」任佳強自責的說道。
任佳萱憐惜的抱緊了任佳強道:「弟,姐的事你別管了。」說完一個人就往山下走去。
「追啊!」石飛來到羅大少身後,不忿的踹了一腳,嘴裡嘀咕著:「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說完才發現任佳強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
「行了,這就是命!咱們趕緊追過去,有些事我還要問問羅大少那個敗類。」成功的轉移了話題,三人跟著向山下跑去。
「萱萱,你看事情都這樣了,你就答應我吧!」不知何時追上任佳萱的羅大少從背後抱住了任佳萱,一臉歉意的看著她。
她嬌羞極了,俏臉上掛滿了紅暈,夜色下像熟透了的紅蘋果,把身後的兩個光棍看得好不羨慕。任佳強早在想上去打斷他的時候就已經被二人合力放在了地上。
「你,你就是無賴!」任佳萱嬌嗔著,也更加習慣羅大少的懷抱。這就是華夏古典女子之美,從一而終。不是任佳萱沒想過死,而是她有了報復的機會,可現在明白了二人之間的因果,心裡的疙瘩也慢慢的打開了。
「我就無賴了,誰讓你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羅大少繼續發揮著厚顏無恥的本色,根本不用演技,直接本色出演。
「咳咳……」石飛看著二人撲朔迷離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只好從山石後邊走了出來,黃毛忿忿的瞪了石飛一眼,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們就這麼好了?」石飛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隨口問了一句。
「那你還想怎麼樣?」任佳萱不滿的說著,嘟起的嘴唇能掛一枚蘋果了。
「唉,我說你就算不告他也要讓他再追你啊,咱們金州人怎麼能這麼便宜了京城的這傢伙。」石飛的話里充滿了挑唆,不過這對於羅大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我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懂什麼?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恨!」羅大少說著還比劃了一個中指。
「我發現飛哥說的對啊,既然你離不開我,那咱們就約法三章!」任佳萱掙脫出了羅大少的懷抱說道。
「行,多少都答應!」
「第一,不許再找別的女人!」
「沒問題!」
「第二,不許強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沒問題!」
「第三,追求我,直到我答應你!」
「沒問題!」說完,一隻手已經扇在了嘴巴上,可惜完了。
「不能反悔啊,反悔道心不穩,術修再難又進步了!」石飛樂的嚇唬這傢伙,誰讓這傢伙命好的很,強迫的女孩偏偏是這種性子的女人。
「羅郎,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哦!」任佳萱俏皮的說道,這倒也讓石飛說的明白的道理多了一絲理解。他已經知道了任佳萱其實也不能算是強迫,二人的體質在那裡擺著呢,相比較常人的異性相吸,他們表現的只不過明顯一些罷了。
「有必要叫的這麼肉麻嗎?」石飛小聲嘀咕著,卻惹來任佳萱的一陣嬌笑。
「我說兄弟,你這什麼意思?我抱得美人歸你硬生生的給老子拆了,老子的名字你還也不打算放過?」羅郎此時恨透了石飛,恨不得眼前的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以前也許會死,但是現在就是拴在騾子頭上的胡蘿蔔看得見卻夠不著。
「對了,老羅,問你個問題,如果不方便回答你可以不回答。」石飛打斷了耍寶的羅郎,說道。
「看在你讓我和萱萱破鏡重圓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吧,不過想要討教床上的問題,那就免開尊口,爺們戒了!」羅郎得瑟著說道。
「你床上問題很了解嗎?」耳朵被任佳萱擰成了麻花,讓在場的倆光棍笑又笑不出來。
「別鬧了,我問你,你這術修是家傳的?」
「不是啊,這玩意還又家傳?我以為我積德行善多年感動了上天,上天賜我功法呢。」自戀的人永遠都不會放過每一次誇獎自己的機會,即使掉在糞坑裡,也會便排出一堆自己的優秀品德。
這次石飛真的詫異了,他一直以為羅郎的術修是家傳的,現在看來,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了。
「那你在什麼地方看到的?」
「具體我也忘了,大概五六年前吧,我惹了事去,就去外邊躲了一陣,誰承想在京城北郊的一個山洞裡,我發現了一本古籍。回來以後我就把那些欺負我的都打殘了,華夏大學這片也就成了我的天下了。怎麼樣?老子是不是人品爆發,嘎嘎!」
「難怪呢。」石飛黯然的說道,張叔夜和自己說的事情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毫無線索,至於羅郎說的,只需要找個時間去一趟石飛就能辨別出真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