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靈識初開
石飛的識海中依舊是一片蒼茫,小刺蝟艱難的站在石飛的身邊。任憑手中的尖刺戳在石飛的身體上也依舊無法喚醒沉睡中的石飛。
此時的小刺蝟一身狼狽,自打認識石飛之後,好像石飛這衰神的體質傳染了。原本儒雅的氣質現在也消失在了記憶中。高貴的本皇自稱自打認識石飛沒多久也變成了爛大街的老子,還總是要時刻提心弔膽自己脆弱的神經,沒準那一刻就又讓石飛給弄昏迷。
小皇看了一眼黯淡的金刺,頹廢的倒在了石飛的頭邊,放棄了把石飛叫醒的打算。
而石飛的印堂穴關口卻打的火熱,本就沒有主心骨的三路大軍聯盟也因為青龍大軍的潰敗而瀕臨破裂。
土龍大軍老神在在的安坐後方,青龍大軍潰散而下卻被興奮的水龍大軍阻擋,關外的火苗躍躍欲試,到嘴的食物怎麼能看著就這麼溜走呢。
小火苗似乎下定了決心,空蕩的洞窟里的火苗開始變得狂躁起來,紛紛向著石飛的印堂穴跳了過來。
隨著為首的小火苗一揮手,敢死隊開始衝擊石飛印堂穴。關內的青龍大軍更是不堪,直接對著阻攔自己的水龍大軍開火了。
三路大軍聯盟徹底的撕破了臉,土龍大軍穩坐中軍帳,只等著青、水兩路大軍兩敗俱傷。
火苗的敢死隊毫無阻力的突破了關口,原本就已經戰成一團的兩路大軍因為火苗敢死隊的進入更是亂作一團,新來的看著自己的食物,裡邊的看著新來的食物,只有青龍大軍夾在中間,只能加快了混戰的步伐。石飛的印堂穴因為裡邊的內亂開始發紅。
識海中的石飛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小皇看著昏迷不醒的石飛唾罵著。真到了這性命攸關的時候,已經放棄喚醒石飛的小皇再一次提起黯淡的金刺衝破識海,直奔印堂穴。
此時的小皇就像一位大俠,懸浮在印堂關上。他在等,等所有的火苗都進來。小皇看著穩坐釣魚台的土龍大軍氣不打一處來,這外人都來了,你還在看戲。一怒之下,飛身落在了土龍大軍的陣前。手中金刺連揮,土龍大軍的陣營里瀰漫出一股屈辱的氣息。
如果土龍大軍能說話一定會和小皇大罵三天三夜。這小子太陰損了,趁著石飛不在竟然將自己調到石飛的下半身去。這不是侮辱人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土龍大軍還是忌憚小皇的神威,一路奪關而下。
小皇看著向下遊走的土龍大軍,輕蔑的撇了撇嘴。再一次這反倒戰場上。此時的青龍大軍已經處在了完全的劣勢,稍一不慎就會全軍覆沒。
「媽的,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石飛就不說了,你們這些沒有家的流浪玩意也不知好歹。」小皇一怒,金刺順著水龍大軍的后軍直刺而上。水龍大軍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坐地戶發淫威,開始集中起來,想要搓一搓小皇的銳氣。
可惜的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了的。就像現在的張叔夜一樣,即使再利國利民的大計現在也只能猥瑣發育。
坐地戶有坐地戶的優勢,小皇對於石飛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金刺一揮,青龍大軍順著小皇開闢的道路直衝識海。
隨著青龍大軍撤出戰場,火苗儼然已經在印堂穴擺出了長龍。兩軍對壘,雖然有天生的剋制,但是火龍大軍卻比水龍大軍有主心骨。
「呲呲……」水龍大軍一路被火龍大軍撩的四散逃竄。一聲號令,追得水龍大軍無處藏身。穩坐下盤的土龍大軍搖旗吶喊,卻不想小皇金刺一揮,水龍退居下路,土龍大軍兵分數路屯兵帶脈各關口,將火龍攔在了上路。
靈視初開的火苗那裡見過這陣仗,頃刻間繳械投降,被小皇一個眼神釘在了上路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小皇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看了眼火龍大軍中的那朵耀眼的火苗,眼中充滿了柔情。卸下一身戾氣,直接落在了火龍大軍中。
「看來這也是你的造化,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有了靈視,比那三個廢物強多了,以後你就安穩的在這兒修鍊,沒有人敢動你!」小皇的話在人形丹田中傳開。
小火苗興奮的在舞動著,好像聽懂了小皇的誇獎,對這三個土著也是深深的鄙視。火苗中兩個斑點眨了眨,煞是好看。
水龍大軍中聞聽小皇的話,一陣汗顏。一片水花迅速的隱沒了下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起來半點波瀾。但還是被小皇捕捉到了。小皇微微笑了笑,沒有點破徑直回了識海。
識海中石飛的身體被綠色的海洋覆蓋著,小草爬到了石飛的身上,從腋窩下以詭異的姿勢再次鑽了出來。小皇開著石飛鼻孔上的小草竟然笑了起來。
「這小子,真不知道是假衰神還是被老子帶的轉運了,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集齊了五行中的四種。」
小皇籍著生機盎然的青龍大軍,揮舞金刺,大有山舞銀蛇的感覺。
石飛依舊在沉睡,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小皇也不再著急,心想:這石飛看來壓根就是衰神轉世,這已經到了轉運的這一世了。
就在石飛昏迷的這當口,遠在宗門之中的劉思邈此時正認真的參悟著一種功法。此時的劉思邈沒有了陰翳的神色,反而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媚態。如果石飛在一定會以為這傢伙在修鍊《辟邪劍譜》或者《葵花寶典》,但他絕不會想到劉思邈修鍊的是殘缺版的《奪舍造化訣》,也就是現在劉思邈宗門的最高心法《陰陽九轉訣》。
劉思邈吐出口中的一口濁氣,從玉床上款款的走了下來。真箇人的性情已經大變了。唯一沒有變得就是那種骨頭裡帶著的嫉妒。
「多謝老祖賜法!」劉思邈嬌聲笑著,捋了捋額前的長發,眼帶媚絲。
「下去吧!」劉思邈前方不遠處一張石椅上,一位白髮老者低垂的頭顱發出一句不可抗的命令。
劉思邈低著頭,不敢再滯留。恭敬的后推出九步,方才轉身離開。會身後,抬起的頭顱上,兩道陰狠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了。
白髮老者的身後走出一位身著紫色華貴長袍的男子,看了看走出去的劉思邈嘆了一口氣。
男子嘆了口氣,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有擔憂又有一絲懼意,顫巍巍的說道「老祖,這,真的好嗎?」
「呵呵,當年祖上在周侗手下學藝的時候,僥倖偷了這上古奇術的殘卷,至今無人練成。就連老身一直不過才參悟到了人階上品。」老者緩緩的抬起頭,容顏與白髮根本不匹配。
五官精緻的出奇,男子不由得看得一怔,但是隨即釋然了,心裡又是一陣后怕。
「這小子不錯,能這麼快就突破到地階。本來它可以修復他受損的身體,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到底這江湖會是風還是雨,就看她的本事了。老身在這洞中也有些時日了,都忘記這江湖什麼樣子了,明日我便下山去看看這個能把我術修者打成這個樣子的人。」老者說著話,身子確實輕輕一躍,跳下了石椅,幾個呼吸間已經離開了山洞。
就在老者收拾行裝準備會一會石飛的時候,石飛卻開始不舒服了。
小皇手足無措的在識海內徘徊著,識海上覆蓋的蝟甲金梭傳來一陣震動。小皇正煩躁這,愁著沒地方發泄,一個縱躍出了識海。但是眼前的一切卻將小皇的憤怒打破了。
一縷火苗,一小撮黃土,一滴水滴齊齊的停在了小皇的身前。
「你們想幹什麼?」小皇一聲暴喝,將三個初具靈識的鎮住了。
火苗跳動著,黃土蠕動著,水滴翻著浪花,帶著深深的懼意,看著小皇身後的識海。
「你們想進去?」
火苗跳動的更加歡快了,黃土蠕動的更加優雅,浪花翻騰的更加猥瑣。
「休想,這是這小子最後的棲身之地,你們敢胡來,我滅了你們的靈識。」說完金刺一撥,直指著。
火苗一下子暗了下來,黃土好像也沒了蠕動的心情,水滴儼然成了一滴死水。
「吱吱……」火苗焦急的指著小皇身後的識海,在小皇的身前舞動著,卻不敢多加任何的動作。
小皇在沉思著,這三個不會是在逼宮吧?應該不會,我現在想要滅掉他們,一伸手的事。他們進入識海,難道是?是?
小皇看著舞動的火苗,不敢多想也不敢多做停留,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一側身將他們三位放入了識海。
三人的進入,原本已經翠綠的大地卻開始枯萎了起來。一陣輕鳴,在石飛沉睡的地方傳來。一個和他們三個差不多大的綠色霧氣在石飛的上空盤旋。
「難道,這四個都有了靈視?」小皇現在開始后怕了,萬一有一個想要對石飛不利,自己都不可能攔得下來,何況一下子出來了四個。
這四位一陣陣「啾啾」的輕鳴,在白茫茫的空間里回蕩,共鳴。
小火苗在三個同類面前開始安排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