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要死了嗎
小皇的身影越來越快，嬌小的面龐上開始頻頻的滴下汗水。汗水很快的消融在石飛的識海中，填補著被漸漸撐爆的識海。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飛醒了過來，四肢百骸無比的清爽。
「爽！」聲音如洪鐘大呂在洞窟中穿梭，驚醒了無數睡眠中的刺蝟。
「小子，你瞎嚷什麼？本皇為了幫你守住這垃圾識海，差點累死，醒了就趕緊回去，別再在我這王國里禍害我的臣民了。」小皇的聲音很是虛弱，石飛這種看現代玄幻小說看多了的自然明白小皇說的應該不是假的。
「還有，本皇要休息了。沒事別擺弄蝟甲金梭，這傳送你一次本皇要消耗很多的精力的，本皇睡了！」說完，小皇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作，只有石飛腦海里輕微的鼾聲。
「這小子沒想到領悟的這麼快，要不是本皇的道行高深怕是這次要死在這識海里了。」小刺蝟翻了個身繼續響起了鼾聲，這一次是真的累了，真的睡著了。可惜小皇不知道他這一睡把刺蝟界給睡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未來。
石飛收起周侗和左慈的手稿，在洞窟里又翻找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如果小刺蝟醒著，估計又要威脅石飛了。
「香煙換酒，有沒有換的？香煙換酒，有沒有換的？」石飛這才記起自己答應大叔的酒還沒有來的及準備，只好扯開嗓子在洞窟中喊了起來。
小刺蝟們對這人主的呼喊感覺很是驚奇，刺蝟界有自己的集市，可這麼吆喝的還真沒幾個。
「人主，你這是？」一個剛出生沒幾個月的小刺蝟瓮聲瓮氣地問道。
石飛第一次接觸刺蝟酒的時候自己喝的是酩酊大醉，對於這刺蝟酒的數量有些把握不準。可惜小皇現在正在休息，也沒人給出個主意。心道「有人報賬，管他多錢呢。市面上最便宜的酒還要十塊錢呢，一包煙換一壇吧！」
石飛活動了下四肢，看著滿懷期待又好奇無比的小刺蝟們伸出了一根手指。
「呼啦」一聲，圍觀的不計其數的刺蝟四散走開了，沒多久一家老小几口拖動著一個個酒罈由遠及近。這一下看的石飛頭皮發麻。肉眼能及的地方就有不下幾千壇。
「難道刺蝟釀的酒這麼不值錢。那就一根換一壇吧！」石飛如是想。
奸商，哪裡都有。當石飛抽出煙來準備換酒的時候，一隻刺蝟卻開口了：「人主，你這也太便宜了，大傢伙都以為你是一包香煙換一壇呢。」
「你這小傢伙懂什麼？我這香煙你們買都沒地方買去，再說了這可是天上神仙才有福享用的。買不買沒關係，煙就這麼一盒，你們誰家給的多，我就和誰換。」
如果小皇沒有睡著，肯定少不得又要在石飛的識海中大大的鬧上一場，一盒五塊錢的七匹狼讓著倒霉催的硬說成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真當本皇的族人這麼的無知嗎？
如果有皇族的在，肯定不會事現在這個樣子。可惜的事現在皇族的刺蝟都在給平湖王辦理喪事，以至於現在刺蝟們嫌石飛給的太少，石飛嫌小刺蝟們要的太多。
「一包煙兩壇，不能再多了。」石飛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再不出去，萬一還出現在北湖的井邊未免有些太過驚世駭俗了。
看著石飛忍痛割愛的模樣，小刺蝟們瞬間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人主，我家的三百年陳釀！」
「人主，要我的，我的五百年陳釀，天然無污染！」
「我的，我的，一千年陳釀，綠色環保，喝一杯增壽十年！」
越來越多的謊言讓石飛這個奸商痛恨起來，石飛從兜里的半包煙里抽出一支，點上，肆無忌憚的抽了起來。氤氳繚繞，別有一番風趣。
有附庸風雅的，尤其是這東西只有陛下才抽過，眾刺蝟們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虛榮，紛紛在兩壇的基礎上加價。沒成想，最後算下來，石飛竟然一支香煙換到了四十多壇千年刺蝟酒。可惜的是石飛帶出去個四五壇就不錯了，只能雙方約定好下次再來取走剩下的。
腋下夾兩壇，襠中擠上一壇，石飛艱難的用嘴撬動了傳送的開關，眼前一黑一亮來到了自己臨時的小窩。
「下次帶兩個大水桶去，這可是千年的陳釀，即使不能對外說，這也不賠本！」不過石飛更多的顧慮是萬一小皇知道自己一包五塊錢的煙就換走了自己族人這麼多千年的陳釀會不會在自己的腦海里發飆。
「奶奶的，算你小子還知道本王的厲害，累死了！」小刺蝟迷糊的說了一句又昏沉的睡下了。石飛正沉浸在發現巨大商機的驚喜中，渾然沒有聽見小皇夢裡的嘀咕。
「看哪天那小子的意思，這酒是不錯的，不行，我要問個價，萬一賺的不多，還不夠折騰的呢。」石飛想著便從身邊的抽屜里翻出了昨天收到的名片。
「酒到了，你多錢買？」石飛直接就發了出去，甚至連個名字都沒留，這也是這傢伙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忽然發現巨大商機，興奮之下帶來的失誤。
許久，簡訊還沒有回復，石飛甚至開始懷疑昨天這傢伙是不是在晃點自己。
又是一個電話，石飛打給了大叔。
「小飛啊，昨天真是對不住啊，小萱這孩子讓你這麼難堪，酒大叔就不要了。」大叔的聲音充滿了愧疚。
「爸，誰的電話？」石飛聽出了這是任佳強的聲音。
「石飛，你欠我爹的酒該給了吧！」任佳萱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了出來，石飛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這個女人。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人家給是交情，不給正常……」
石飛聽著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去年這對雙胞胎去年剛參加完高考，大叔就帶著他們來拿了兩台手機，那會兒任佳萱還帶著高中的書生氣，有點獃滯卻是一個很知書達理的孩子，可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石飛合上了電話，說真的，要不是看大叔的面子石飛對於這種客戶是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的。商人以誠信為本，以客戶為上帝，可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尊嚴。
「唉……」石飛嘆了口氣，看了看二樓的屋子，索然無味的關上了房門出去吃飯了。
街，還是那麼的靜；四目望去除了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基本沒有什麼人。
吃過早飯，石飛正回自己的鋪子，隔壁的鋪子里陸陸續續的有幾個人往外面的車上搬東西。雖然做的是一樣的生意，但兩人私交不錯。
「華仔，這是幹啥去？」石飛趕緊上前搭把手幫著把撤出來的櫃檯裝上了車。
「這買賣還什麼幹頭，沒意思了！我哥開了家二手房公司，過去給他幫忙。」
「飛哥，下個月初五我結婚，有時間過來玩。」
「你不怕我給你帶去霉運，我可就去了。」石飛開著玩笑說道。
「行了吧，要是倒霉兄弟挨著你做一樣的買賣不早就倒霉了。這不是媳婦答應結婚，可是店鋪媳婦也不讓繼續開了。」華仔無奈的說道。
對於這種現狀石飛也很是無奈，自打過了春節，鎮子上的手機店陸陸續續的關了門，原因就是撐不住了。對於華仔的選擇石飛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祝福華仔。自己如果沒有幫別人要點賬目，恐怕也會成為關門大軍中的一員了吧。
「石飛，我來拿酒來了！」石飛正坐在椅子上思考著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聲音格外的刺耳，聲源卻是無比靚麗的少女。
「拿走！」石飛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態度？活該你們這種實體店沒有生意！」石飛還沒從好兄弟搬走的傷感中走出來，聽了任佳萱的話頓時火冒三丈。
「滾……」石飛怒聲喝道。
「哼，就憑你還想跟我發火？我的手機不要了，給我退錢！」任佳萱今天來果然不是光取酒這麼簡單。不光不簡單而且是有備而來，收據，手機盒子包裝一應俱全。
石飛也懶得和她啰嗦，從錢包里取出現金準備交給任佳萱。
「嘩啦，嘩啦……」兩道捲簾門應聲而落，任佳萱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我說過，我要所有讓我不舒服的人付出代價，你就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聲音里充滿了殺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石飛的面前。
讓石飛驚駭的還不止是任佳萱的身手，按照《奪舍造化訣》中的記載，自己只要修鍊到人階中品就可以擁有這種速度。
「你，你怎麼會……」任佳萱掌心中的赤色火焰在叫囂著。
「哼……你還不配知道，別以為修鍊古修術就了不起！」任佳萱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石飛的耳朵。
「古修術？」這是石飛第一次聽到，茫然的看著任佳萱。
「哼，裝什麼？」眼中帶著輕蔑，手中叫囂的火焰已經直撲石飛的面門。
「啊……」就憑石飛的肉體凡胎面對這不知名的火焰怎麼可能抵擋得住，火焰瞬間在石飛的身上著了起來。
石飛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