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習慣的不同
“咱倆剛還完賬，哪還有錢？不用給她。”木風直截了當說。
“那怎麽行？咱要是不給，就你媽那勁兒，一定又要找事，我可不想大過年的生氣。還有你妹，她從學校回來，等星期六咱倆去買過年衣服時，帶上她給她也買一身。”對這個加上婚禮那天才見過三次的小姑，夢雲非常喜愛，誰讓自己在家裏最小呢？現在有個妹妹雖然叫的不是姐姐，還是很開心的。
“你說給多少，我聽你的。”大概也怕婆婆鬧騰，木風不再反對。
“那就給五百吧！”明年咱有錢了再加。
“好吧！要我說給她個二三百意思一下就行。”他嘴上說得好，心裏還是很在意婆婆的，誰讓那是他媽呢？
木風把錢給婆婆送去，眉開眼笑跑回來摟著她：“夢雲，媽說明天就去買排骨和肉，過年給咱做好吃的。嗬嗬”
見他這幅興奮樣兒，心裏想：“到底是知子莫若母，前段時間三天兩頭吵的不可開交，這會兒一兩頓好吃的就哄得他高興的找不著北。我這個婆婆不簡單呀！”
星期六木風下班，叫上她妹小雨，三人去商貿大廈轉，夢雲和小雨各買了件毛衣後，就有許多商戶開始收攤。
三人出來去百貨大樓和新開的和家商廈中狂轉。夢雲和木風兩人各買件小款羽絨服，小雨看上件價格很貴的半大棉衣，營業員說那是牌子貨，木風讓她重選一件，她的嘴撅得老高，使性說要回家。
夢雲偷偷看看錢包裏的錢，剛夠給她買那件衣服，一咬牙付款走人。小雨心花怒放，跟在她身後，嫂子長，嫂子短地叫個不停。“希望星期一那個百天獎能發下來，否則隻能先花點手裏借的備用金啦！”夢雲暗暗祈禱。
回到家小雨興高采烈去找婆婆看她的新衣，婆婆稱讚兩句後主動去做飯。等待半天小雨叫他倆吃飯，五個人兩個菜，幾個冒著熱氣的大蒸饃。“這夠吃嗎？我還是喝碗湯算啦！”夢雲想。
去廚房轉一圈沒看到湯影，悄悄問木風：“你家晚上不喝湯嗎？”
“不喝，一般吃麵條，誰渴了喝水。”木風邊吃饃邊說。
“這家人吃飯真怪！我去衝碗雞蛋水喝。”夢雲溫上水，把雞蛋在碗中打散。
因為水少，所以開的很快，放好糖端上桌，看到婆婆、公公還有小雨都已回屋，隻有木風還在那裏吃著那盤所剩無幾的黃瓜。“夢雲，給你吃點饃。”他把筐裏的半個饃遞給她。
“你吃吧！我不餓。”端起雞蛋水慢慢地喝。見木風吃得津津有味，夢雲不知說什麽好，留下半碗給他喝，回屋上床看電視。
木風吃飽進來關上門，躺在夢雲身邊嘮叨她不該給小雨一個學生買一千多的衣服，心裏鬱悶沒接他的腔。誰知他下一句就稱讚小雨穿著那件衣服真好看，粉紅色最適合她。“姐到底是該買還是不該買呢？”餓得心慌，沒有力氣搭理他。
第二天木風早起上班，夢雲沒躺多久就起來打算去門口吃早餐。“嫂子，你去哪兒？”小雨從她屋出來問。
“我去路口吃早餐，你吃了嗎？一起去吧！”夢雲含笑邀請她。
“好呀！你等我去穿衣服。”她蹦蹦跳跳回屋，不一會兒就跑出來。
兩人來到早餐店內，夢雲要了碗豆漿和一元錢的素包子還有一個雞蛋，小雨要了碗胡辣湯兩元錢的肉包子還有一個雞蛋。“這小妞這麽能吃，卻瘦得像竹竿。”
想起昨晚婆婆做的晚飯和木風那同樣清瘦的麵孔，一定是婆婆做飯沒油水的緣故。小雨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長期營養不良，要是將來落下個什麽毛病就糟糕啦！
“哎呦！”小雨忽然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表情。
“小雨，你怎麽了？”夢雲趕緊放下筷子去看她。
“嫂子，沒什麽，這是毛老病，剛才我吃得太快，歇一會兒就好啦！”小雨臉色蒼白的對她笑。
“小雨，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呀？去醫院看過沒有？”關心地問她。
“不是經常，就是吃東西太快、太猛時才這樣。瞧！我這會兒沒事啦！”小雨緩過來繼續吃飯。
“等有空讓你媽帶你去醫院看看。”夢雲提醒她。
“我媽說沒事，吃點消炎藥就行。”她一幅不以為然狀，大口地吃著包子講：“嫂子，這家的包子真好吃。”
“你慢點吃，別一會兒又難受了。喜歡吃明早我還帶你來。”夢雲的心有一點刺痛。
“謝謝嫂子，你真好！”小雨笑得很燦爛。
吃完飯回家，小雨去他們屋看電視跟夢雲聊天。“嫂子，這個電暖氣真好，你這屋子真暖和。”小雨摟著電暖氣說。
“你們屋裏沒有嗎？那你們用什麽取暖？”夢雲不經意地問。
“我媽說這東西太費電，我們床上鋪有電熱褥，冷的時候打開等熱了進被窩。你這屋電視又大台也多，不像我媽那屋隻有兩三個台。”小雨拿著搖控器狂換台。
夢雲一直認為長期使用電熱褥，皮膚幹燥不說，還容易發生危險，以前家裏暖和用不著，以後她也不會用。電暖氣費不費電的問題她從來沒想過，隻要人不受凍，多花點錢又有什麽關係呢？婆婆真是個小氣的人，把錢看得那麽重。
當初大姐夫來走電線的時候，夢雲讓木風跟婆婆講給她屋也裝個有線電視的插座。婆婆那時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找事，堅決不讓裝。現在線都封好再裝很麻煩，還是先問問大姐夫再說吧！這話要怎麽和小雨解釋呢？隨她去想，希望她以後會明白。
一整天小雨除了吃飯，都在這屋看電視，夢雲午睡她躺在沙發上沒出去，木風回來她還在沙發上不動，晚上十一點多，木風終於忍不住說她，她才戀戀不舍回她屋睡覺。
星期一早上夢雲準備上班，見小雨沒起床，就自己坐車去廠門口吃飯。木風中午不在家，她也沒回去，在辦公室裏煮包方便麵當作午餐，吃完趴在桌上休息。
晚上回家看見小雨和木風在他們屋聊得起勁，就叫他進廚房問：“木風，你說這湯大概做幾碗？別我做好，沒人喝浪費。要不你去問問他們？”
“應該都喝吧！反正以前我媽熬湯就喝湯，不熬湯就喝水。”木風幫她找出米。
“我要做多沒人喝，你的負責喝完，否則有你好看的。”朝他揮拳嚇唬他。
“行，沒人喝我全喝，嗬嗬。我來給你幫忙吧！媳婦，米要放多少呀？”他笑著問她。
“放多少？我也不知道，你看著放，多了稠少了稀，反正都是自己喝。嗬嗬”在家時都是媽媽做湯，自己從來沒做過，哪裏知道要放多少水，要放多少麵呀！臉有些泛紅，笑得很大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媳婦，原來你也不會熬湯呀？那你今天看我給你露一手。”他擼高袖子準備大幹四化。
“你少放點米，省得太濃不好喝。”夢雲提醒他。
“知道啦！”他答應著。
“把我買的生花生豆放點。”將花生豆替給他。
“水開了放還是現在放？”木風問。
“現在放吧！米好像也是現在放的。”想了想，不確定的說。
“那都放鍋裏慢慢熬。”他把鍋放在火上，兩人坐在那兒等鍋開。
“夢雲，我們一會兒吃什麽菜？”木風問。
“我買了四樣兒小菜和牛肉。大晚上湊和吃點。”夢雲起身去裝盤。
“你昨天不是說咱沒錢了嗎？還有錢買肉？”木風覺得很奇怪。
“我今天上班又發錢啦！不行嗎？”其實夢雲今天沒在銀行提出錢，明天才能發，買肉和小菜是昨天花剩下的錢。想著明天肯定能發錢，索性先過過嘴癮再說。如果今天再吃上一回昨天那樣的晚餐，她非瘋了不可。
“行，你天天發錢，我天天有肉吃。嗬嗬”木風說得很實在。
“我不天天發錢，你也能天天吃肉。”夢雲衝口而出。
把火關小繼續熬湯。“夢雲，你看鍋裏快沒水了。”木風在那裏叫。
“讓你少放點米，你還放那麽多，再加點水吧！”拿碗接水倒進鍋裏。
“我放的已經夠少了，誰知道還是多了呀！”他在一旁自言自語。
“多了就多了，下次再少點就行，少吃點饃剛好。你沒聽說過失敗是成功他媽嗎？嗬嗬”怕打消他的積極性，開玩笑安慰他。
“失敗是成功之母，不是他媽。”他當真的糾正她。
“母和媽不是一個意思嗎？沒文化真可怕。”給他個鄙視的眼神兒，他張張嘴沒反駁出聲。“傻愣著幹嘛？湯好了，吃飯。”“你當姐真不知道嗎？逗你玩那，你得瑟啥？”端著菜故意撞他一下出去。他反應過來，趕緊端鍋去客廳。
擺好桌，木風挨個叫他們吃飯，小雨最先跑過來坐下就吃，夢雲眉頭輕皺：“這小妞怎麽這樣，至少等一家人都坐好再吃吧！”
婆婆、公公出來毫不在意，也是坐下就吃，木風也是一幅習以為常樣兒，自己多什麽事，開吃吧！
接下來小雨的舉動讓她更加受不了，她把每盤菜都從上翻到下，不一會兒又從下翻到上。夢雲實在不知道同樣的一盤菜有什麽可翻騰的，有心想說她，見其他三人還吃得很香，默默地把那些不滿配著濃湯咽進肚，今天的菜又不用吃啦！
心情不佳努力喝湯，婆婆又陰陽怪氣的來一句：“夢雲，你下次弄菜，要麽兩個，要麽六個，別弄個單數不吉利。”
叔可忍，嬸不可忍。夢雲怒發衝冠想問問她，結婚時給自己一百元白包時怎麽不說單數不吉利呢？這會兒吃個菜找茬兒，你愛吃不吃！握握拳頭，想起媽媽說她是長輩要多忍讓。深吸一口氣，快速喝完湯回自己房間。
木風和小雨吃完飯進來坐在沙發上，說說笑笑看電視，沒有一個人理會躺在床上的她，木風的無動於衷讓她心涼。“這就是那個對我情深義重十年相隨，說愛我到永遠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