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樂極有悲
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文縐縐道：“能送花小姐回家，是楊某的榮幸，豈有不願之理？”
“那我們快走吧！”伸手拉他。
“張晨，把鑰匙給我。”楊宏誌回身拿鑰匙，順手把他的車奪過來，笑嘻嘻地說：“你走路去送李麗吧！我騎車送夢雲，我走半天路，有點累，該你走會兒啦！”張國慶和王芳也滿臉喜色的告辭，留下他倆原地站了會兒，才朝李麗家方向走。
“李麗這又鬧得哪一出？”路上楊宏誌問。
“不知道，她說有話要跟張晨講，沒人敢問。”摸不著頭腦地說。
“唉！這個李麗隔些日子就要鬧一鬧，有意思嗎？夢雲，你會跟張晨好嗎？”他忽然發問，嚇她一跳。
“怎麽可能？我倆是好哥兒們。再說我有男朋友，張晨他知道。”衝口而答。
“那就奇怪啦！張晨為什麽一直不接受李麗呢？今晚再好好問問他，真不喜歡就給他介紹別人，省得誤人誤己。”楊宏誌把她送到院門口，轉身離去，夢雲輕手輕腳搬車上樓。
洗完臉躺在床上想著楊宏誌的話。“這個李麗還真是隔三岔五整一出，不讓人省心。這個張晨也真是，人家一女孩子死皮賴臉追你這麽多年，怎麽就不能給人家一個機會呢？找個機會好好教育他。”還沒想好如何教育張晨，自己先進入夢鄉。
星期六在家練習演講，星期天吃完午飯覺得沒意思去找小寧。到她家蘇爺爺說她去找自己啦！趕緊回家問媽媽，媽媽說沒見小寧過來。“這家夥一定是打著找我的名義跟男朋友約會。”據說她找的男朋友她的家人都不同意，她們隻敢偷偷來往。
想去找李紅霞，可她家住的實在太遠，跑一趟不容易，萬一不在更心煩，索性換下衣服繼續練習。稿子早已銘記於心，背得也滾瓜爛熟，就怕上台一緊張忘詞出糗。恨不得明天就開始演講，早點結束比提心吊膽強。
星期一去公司交完演講稿回廠等通知。這兩天背稿太多遍，看見紙張就惡心，見莫經理沒有出去的跡象，借口去倉庫對賬，找雨晴聊天散心。
“夢雲，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找我？不用看電話嗎？”雨晴笑著問。
“今天莫經理沒出去，我說來找你對個賬，你可別說漏嘴喲？”坐在藤椅上囑咐她。
“知道啦！莫經理一個月來不了倉庫幾回，我就是想說他也的有空聽呀？嗬嗬”她起身倒杯水給夢雲接著說：“你演講稿背的怎麽樣？到那天我們去給你加油！”
“你們一去我壓力更大，別再把詞給忘了。嗬嗬”跟她開玩笑。
“那我打印一份超大字的，在台下舉著，你要忘詞看幾眼。嗬嗬”雨晴也打趣她。
“真要那樣我一定是第一個被淘汰的人。哈哈”夢雲想著那畫麵十分有趣，不禁笑出聲來。
“為什麽？聽說播音員麵前都有個大屏幕，上麵是他們要播報的內容，誰忘詞可以看上幾眼，很方便的，”不知在哪兒聽到的傳言，她說的一本正經。
“我們這是演講比賽，不是播放新聞好不好？如果我連演講稿都背不會，在領導眼中我還能做什麽？”跟她闡明重點。
“是這樣呀！我也隻是一說，後天我還不知有空沒有？”她立馬轉變態度。
“沒幾個人參加，看不看都行，你忙你的吧！今天小陳他們怎麽沒來？”轉移話題聊別的。
“他們都去跑業務啦！完不成要扣錢的。”雨晴道。
“雖說業務不好跑，不過跑來的提成也不少呀！有關係的話，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當銷售員的。”夢雲對她說。
“就是，咱是沒關係，不然我也去。聽說上個月那個新來的女銷售員就提了不少錢，是真的嗎？”她的八卦之心又起。
“她是提得不少，不過很辛苦。她告訴我有一次跟人喝酒喝到人事不知，難受好幾天才緩過勁。想想都恐怖，我可不去幹銷售。”夢雲真心不喜歡到處跟人說好話。
演講比賽終於結束。夢雲贏得個二等獎，領到獎品的時候，她很興奮，拿著那個印有獎品兩字的水杯，激動地想：“多虧張晨寫得稿子好，否則自己就墊底啦！”雖然領導說重在參與，得獎總比沒得好吧？莫經理還是對她大大表揚一番，使她的心激動了好幾天。
更讓她開心的是木風帶來的好消息：“他的媽媽終於同意他倆結婚，木風叫她抽空去看怎樣裝修他家的房間。”
回家告訴媽媽，她苦口婆心的規勸：“夢雲，你跟木風說，讓他家買套房子再結婚，就他媽那樣兒，你們住在一起早晚要吵架。”
“他家沒有錢，您這不是難為人嗎？”對媽媽表示不滿。
“傻瓜，媽媽都是為你好，現在誰家娶媳婦不買房子？分開住少生事端，見麵說不定還親點。”媽媽繼續勸她。
“媽，木風是個老實人，你就別難為他了，我倆先在他家住著，將來有錢再買房。”摟著媽媽撒嬌。
“你真是個傻妞，結過婚他家更不會給你們買房子啦！”媽媽不為所動。
“反正我要嫁給他，何況我倆已經那個啦！我還能嫁給誰？”無奈地跟媽媽說出真話。
“什麽？你和他…你呀！唉！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將來後悔別來找我。”媽媽指著她賭氣拿話刺她。
“我不會後悔的。”夢雲篤定地說。
搞定媽媽後跟木風聯係催他給他媽要錢，他滿口答應說回家就要。擔心他來家媽媽不給他好臉色，就告誡他這些日子別來找自己，有事打電話，抓緊時間把錢拿到手裏，星期六去他家規劃。
今天的天空特別藍，今天的風兒特別柔，今天的花兒特別香，今天的每個人都特別順眼…一切的變化都源自夢雲那美好的心情。
“雨晴，你今天好漂亮呀！”“馬哥，你今天好帥呀！”“莫經理，您今天看著好年輕呀！”“小李（廠裏的門崗）你今天好有精神呀！”…她毫不吝嗇地誇獎著每個人。
“夢雲，你這兩天有什麽好事嗎？說給我聽聽唄！”雨晴察覺到她的不一樣問。
“沒什麽，就是莫名的開心，雨晴，你有過這種時候嗎？”八字還沒一捺，不想說得眾人皆知。
“好像也有過一兩次。記不清是為什麽啦！嗬嗬”她仔細想過說。
“你說小陳好好的為什麽要調走。不會還因為我吧？”想起小陳的不告而別，夢雲有些耿耿於懷。
“不是因為你，好像因為張經理的賬目不清，小陳是核算員，又說不明白。有人去總公司告他們，說他們貪汙廠裏的錢。再加上銷售業績不好，總是挨訓，就想換個環境。”還是雨晴消息靈通。聽到不是因為自己才釋懷。
星期六一大早夢雲就起來收拾好自己，怕木風家人起來晚，磨蹭到九點才出門。心潮澎湃到他家，剛一叫門，他就鐵青著臉出來，拉著她朝下樓。
“木風，不是讓我來看房間怎麽裝修嗎？你這是什麽意思？”撥開他的手，站在樓下疑惑地問。
“夢雲，我給我媽要錢裝修，她卻說把錢還我舅啦！一分錢沒有讓我自己看著辦。我剛跟她吵完架，她怎麽能這樣呀？我真後悔不聽你的話，把錢都給了她，現在該怎麽辦呀？”淚流滿麵哽咽道。
夢雲覺得自己在做夢。“果真是樂極生悲嗎？”從雲端跌落凡塵，無語地愣在那裏，努力消化他的言詞，心中不由自主義憤填膺起來。本想拂袖而去，看著木風驚慌失措的可憐模樣，終究不忍地強壓怒火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準備給我舅打電話，問我媽到底還他錢了沒有？”他握著拳頭說。
“如果還了怎樣？沒還又如何？”皺眉問他。
“我隻是想知道她有沒有騙我？”他說的讓她不懂，也不想去懂。
“那你把錢要來再找我吧！我先回家清醒清醒。”不去想他會做什麽，隻覺得身上很冷，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丟魂失魄地騎車在大街上穿行，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淚水在風中隨處飄灑。“這顆傷痕累累的心要如何何歸零？”“夢雲，花夢雲。”依稀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卻沒有停下來，繼續前行。直到累得筋疲力盡，才把車放在路邊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夢雲，你怎麽了？別嚇我好不好？”又聽到有人在叫她。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去看清那個聲音的發出者，清晰後竟然是張晨那張焦急萬分的臉。
“張晨，怎麽是你呀？”一把抱住他大聲的哭泣著心中的酸楚。他沒有動，任她的眼淚、鼻涕一起將肩膀濕透。
哭了良久，心裏的鬱悶消褪許多，抬起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怯怯地說：“對不起，張晨，把你的衣服都弄髒啦！”
“你好點了嗎？”他微笑著問她。
“好多啦！謝謝你！”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的用手繞著衣角。
“那去我那裏坐坐吧？順便洗洗臉。”他眼中盡是溫柔，用手把她的一縷亂發撫平。
“好！”答應著用手背在臉上抹了幾把。“隻要不回家就行！”吸吸鼻子，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裏是哪呀？張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