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
“你到底在李強和王濤之間選擇哪一個？”夢雲冷不防問她。
冬青一愣神說：“你怎麽又提起他倆了？我現在早不和他們在一起了。”
“什麽？兩個都不在一起了？你不是說要在他倆中間選一個的嗎？”夢雲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李強家條件太一般，王濤又太小氣，所以兩個我都不選。”冬青不以為然的說。
“那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夢雲氣結的問。
一問這個冬青不由得精神百倍起來：“我現在認識個既有錢，又大方的男孩兒，個子高，長的也不錯，這兩天我正在吊他的胃口。”
“吊胃口？什麽意思？”夢雲不解地問她。
“你沒聽說過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們往往不會懂得珍惜嗎？”冬青跟她傳道解惑。
“我現在對你真是心服、口服帶佩服，你就作吧！看你將來能找個啥樣兒的？”夢雲用手點她。
“這個要是能成，我就真的好好談。等畢業後，讓他家給我安排個好工作，我就嫁給他。”冬青難得認真地說。
見她說的真切，夢雲也收起笑容認真地告誡她：“那就把握機會，跟他好好相觸。你年齡也不小了，不要再挑肥揀瘦，找個好人家談兩年結婚吧！”
“知道了，我這次可是認真的，聽說這個男孩兒也挺花心的，我要好好下點功夫才行。”冬青一臉陶醉。
“花心？要是這樣，還是趁早別談的好，省得傷了自己。”夢雲勸她。
“哪個男孩兒不好色？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冬青自信滿滿地口出狂言。
不忍心再打擊她，算了，各人各命，她的世界我終究不懂，隻有祝她好運吧！
來來回回轉了一個多小時，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由於第二天冬青要提前返校，夢雲就與她道別，相約下星期有空再聚。
回到家裏發現媽媽他們已經睡下，夢雲也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夜無夢到天明。
聽到媽媽他們起身收拾準備去公園跳舞的聲音，她躺在床上沒有動，直到關門聲落，腳步聲漸遠，才慢慢起身，看看表發現才六點多。
把自己收拾好，肚子咕咕叫的心慌，就換上衣服去外麵吃早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路兩邊的陣陣飯香撲麵而來。
挑來揀去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時候，夢雲終於在一家賣丸子的店鋪坐下，一碗加了香菜蒜苗和雜碎湯的肉丸外加一個焦黃色燒餅，讓她吃的酣暢淋漓，真覺過癮。
付完錢，一個人在街上溜達，瞧瞧這兒，看看那兒，雖然兩邊的店鋪增加不少，可是大部分還是自己熟悉的景物。
賣油茶的老太太腿腳有點不利索了，衝藕粉的老大爺好長時間沒出攤，不知是回家養老，還是不在了。賣湯圓的老大爺身體還算硬朗，這邊不知什麽時候多個賣糊辣湯的，那邊賣拉麵的大棚隻有晚上才開攤…
一邊走一邊細細地評價著周圍的變化，感覺就象在一條時間長河裏，追憶著自己成長中那些逝去的點點過去，熟悉的麵孔在緩緩地老去甚至死亡，陌生的麵孔在慢慢清晰直到熟悉。
雖然心有不舍，雖然很想留住很多的美好，但這就是所有人都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任你如何努力，結果都是一樣。
夢雲漫無目的地走著，讓思緒隨意飄浮停留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有喜悅、有感傷、有欣慰、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都一一地劃過心頭。
一陣風吹來，卷起的一片落葉與她擦肩而過，伸了伸手沒有抓住，望著空空的手掌，忽然覺得心裏很痛，一瞬間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又將她緊緊地包圍。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 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暮。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新的一周又啟動，夢雲打起精神，告訴自己一定要忘記那些逝去的過往。
她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聽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開心，努力加入同學間那些無聊的話題，努力回到家跟媽媽交談，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她一直努力著…
隻是最後她失望地發現，自己越是努力，那些想要忘記的畫麵卻變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分明。
一首記不清是誰寫的詩詞劃傷了她的心頭：“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塚隻生愁。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人乞祭餘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
爸爸你現在在哪裏？自你不在，家已變樣，隻是夢雲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把您的骨灰盒拿走，為什麽我們不能一起去祭奠您呢？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呀？”
她的心好累、好疼，不知該如何去消磨掉這多餘的痛苦青春，“也許等自己長大了就好了，時間會改變一切的。”在心裏默默安慰著自己。
“晚上我們還去看錄像吧！”木風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好呀，一會兒我去問問小寧有空沒有。”夢雲說。
“不用了，高山已經問過，小寧今天家裏有事去不了。”木風告訴她。
“噢，就我們三個去呀！”心裏有點小失望。
“是呀？就我們三個，要不你再找個伴吧！”木風說。
“那倒不用，就我們三個吧！”夢雲笑著說。
“晚上你還來班裏嗎？”木風問她。
“不了，下午直接給老師請假，就說家裏有事好了。”夢雲說。
“那晚上六點鍾我們還在錦繡門口見。”木風欣喜地說。
“好吧！”得到夢雲的回答後木風轉身離開。
夢雲找到正和夢語聊的起勁的小寧問：“你晚上有什麽事呀？怎麽連錄像都不看了？”
“唉！別提了，我姑姑，叔叔他們今天晚上都來我家吃飯，他們家都帶小孩兒來，所以我隻能在家陪他們玩，晚自習我都請假不上了，真煩人，他們來他們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呀！”夢雲一問小寧立馬開始訴苦。
知道小寧從小跟她的姑姑，叔叔不親近，夢雲就開解她：“一年之中他們又來不了幾回，再說人家是來看你爺爺的，你爺爺高興就行，你就不要不高興啦！過完今天我們再找時間一起去看錄像吧！”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的心裏就是氣不順，不想見他們。”小寧歎氣說。
“別想那麽多，大不了吃完飯回你屋好了。”夢雲勸她。
“看錄像？好看嗎？下次也帶我一起去吧！”夢語在旁邊引開話題。
“行呀！下次我們三個人叫上木風和高山一起去。要不今晚我就帶你去如何？”夢雲摟住她。
“今天？今天不行，晚上我家也有親戚來，我的早點回家，還是改天吧！”夢語搖頭。
“聽說錄像廳裏很亂的，還經常打架，我們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夢語神秘兮兮地問。
“哪有你想的那麽邪乎，我都去兩次了，也沒看見什麽打架，你不要總是自己嚇唬自己。”小寧不滿地用手點她。
“等你去過就知道，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夢雲笑她。
“那好吧，既然你們都沒空，今晚我一個人跟他倆去。”夢雲接著說。
“你一個人跟他倆去？好嗎？”夢語拖長音問。
“那有什麽？不就是看場錄像嗎？誰讓你倆都沒空陪我呢？總比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教室裏強。”夢雲裝可憐樣兒說。
“就是，別理她，她是老封建，你去看。回來給我講講。”小寧笑著說。
下午上學的時候夢雲找到“老巫婆”請假，因為今晚沒有她的課，所以她沒有叨嘮太多就批準了。夢雲很開心，輕哼著小曲回教室。
大概老師們都不喜歡上自己課的時候，缺席的人太多吧！尤其是班主任，自己課上學生太少，會覺得很沒有麵子的。
不過有一個老師例外，那就是夢雲過去的語文老師，想起那時候他一上課就讓背課文，不會的出去，他上一節課下麵隻有十來個人聽，真是寧少勿爛呀！
現在大家隻敢趁著沒老班課時請假。回到班裏把各科的家庭作業搞定，一切就OK了。
吃完晚飯，隨意拿上兩本書放進書包，跟媽媽說去上晚自習，就向綿繡錄像廳走去，這個錄像廳離夢雲家不算太遠，平時夢雲跟冬青溜達時常常看到那裏人頭湧動。
離門口好遠就看到木風和高山兩人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向她擺手。穿過擁擠的人群，夢雲與他們匯合。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們直接上到二樓找位置坐下。今天看的是一部搞笑的鬼片，名字叫做《開心鬼》。
講的是一個沒有考上狀元的秀才，含冤而死無法投胎，陰差陽錯來到90年代，鬧出了很多笑話…
影片中那些搞笑片段不時逗的觀眾捧腹大笑，夢雲他們也跟著笑的前仰後合。
看完出來，高山還不時模仿片中的鏡頭，引的她哈哈笑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