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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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真的怒了，要不是李碩一直拽著他胳膊，這個血氣方剛的小青年，怕是早就掄起凳子，將這兩個老雜毛打個朵朵桃花開了。
李碩附在李承乾的耳邊小聲道：「殿下冷靜點！他們是故意來找茬的，您鬧得越大，他們越開心，那些言官正愁沒有機會彈劾您呢。」
原本憤怒的李承乾立刻清醒了不少，冷眼看了二人一眼，怒哼一聲，坐了回去。
這一坐不要緊，那陳言、王先行二人，彷彿逮到理似得。站在堂下義憤填膺的指責起來，那罵人不帶髒字的水平，就連李碩都忍不住想要拜師學藝了。
李承乾坐在正首，兩隻手攥得通紅，滿口的牙氣的直打架。恨不得立刻下場與之肉搏。
陳言叫罵了好一陣子，見李承乾一聲未吭，心中疑惑，這不符合邏輯啊，按照之前的性子，這會兒不是應該下場與之切磋拳腳嗎？
他連挨打的姿勢都準備好了……先捂臉！
隨後看到李承乾身邊的李碩后，陳言反映了過來，眼光一轉道：「還有你！小小年紀，不學無術。竟蠱惑太子沉迷醉酒。無恥！敗類！大唐的蛀蟲！」
王先行更是厲害，直接掀翻了案幾，指著李碩的鼻子叫罵道：「如此貽害天下的小人竟可立足於朝堂，我大唐危矣！」
這我就不能忍了，你們罵他罵的好好的，罵我幹嘛？李碩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只見李碩猛地站起，大喝一聲：「無恥小人罵誰？！」
陳言、王先行二人同時一愣，隨後異口同聲道：「無恥小人罵你！」
「罵得好！」李碩哈哈一笑，重新做了回去。
場面霎時間靜的可怕，隨後鬨堂爆笑……更有幾個不要臉的人，竟然笑的鑽到了案幾下面，誇張之極。
若是此刻他們還反應不過來的話，那真是傻到家了。
陳言氣的鬍子飛起，顫巍巍的指著李碩，眼中怒火中燒：「黃口小兒，你竟敢羞辱與我！」
「這位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哪裡羞辱你了，明明是你罵人在先的，記下來，回頭拿給朝中的大臣平判。」李碩笑呵呵攤了攤手，轉頭對著身後專門為太子記實的纂吏開口道。
「對，記下來，孤定要拿去御史台找褚御使辯個黑白！」李承乾興奮的笑著。
能把言官懟到說不出話來，古往今來可謂是頭一遭啊！李承乾越來越覺得拉攏李碩是個正確的選擇，至少以後可以有人幫他罵街了。
一想到之前那些言官們往死里參自己的情景，李承乾就越發的覺得揚眉吐氣。
「不許記！」王先行面色一邊，就要上前阻攔。這要是讓那些大臣們知道，他們以後也就不用混了。僅是丟人就足以讓他們悲憤欲死……
陳言伸手攔住了王先行，冷笑道：「讓他記！到時候老臣非要在太極殿上與李大人辯個黑白，看看太子不顧皇后忌辰，大擺筵席，是對還是錯！」
這可比沉迷酒色嚴重的多了，若是真那道朝堂上去掰扯，就算不是真的，也會被那些言官們說成真的。不孝的罪名一旦落實，那可真是要倒大霉了。
李承乾心中一顫，當下便想要阻止纂吏記實。
李碩輕輕一笑，抬手攔住了李承乾，向前站了一步道：「陳大人何出此言啊，您如此誹謗太子，莫不是受了哪些人的指使？」
「哼！老夫一心為家國社稷直言而諫，豈是你這種無恥之人能夠詆毀的？」陳言冷笑，全然不屑的看了眼李碩。
沒受人指使才怪，估計這倆人就是長孫無忌故意派來搗亂的。
欲用不孝之名來搬到太子……手段果真毒辣的緊啊！
「那這麼說，陳大人是鐵了心要將這不孝的罪名，強加到太子身上了？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李碩不緊不慢道。
「是不是欲加之罪，明日自有評判！告辭！」陳言冷哼一聲，便欲離去。
今日可是丟了大人了！自己一個言官被人家罵的說不話來……
他是一秒鐘都不願待下去了，只等著明日早朝能一雪前恥！
「陳大人留步！既然陳大人如此誣陷太子，那在下也只好實言相告了！」李碩急走兩步，攔住了陳言和王先行的去路。
幸虧早有準備，如若不然，李承乾今天非要栽個大跟頭不可……他娘的，為什麼總要他給別人擦屁股……
「李大人莫非還要狡辯不成？」王先行冷笑。『狡辯』一詞用的恰到好處。
「是不是狡辯，大人稍後便知……」李碩仍舊微言輕笑道。
轉身來到李承乾身旁，李碩低聲耳語了兩句后，李承乾一頭露水的看著李碩：「李大人是想賄賂他們？……怕是行不通吧？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賄賂……就連你這個腦子都知道，人家是故意來砸場子的，還想要賄賂？李碩很傷心，他覺得輔佐李承乾，是對他人格與智商上的雙重侮辱。
「殿下照做就是，一會兒自見分曉。」
李承乾只好點點頭，對著僕人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幾個半人高的大箱子，被陸陸續續得抬到大堂內。場中眾人皆是一愣，后看了眼李碩，鄙夷的笑笑。
陳言更是笑的猖狂：「黃口小兒，你是想要賄賂我二人嗎？休想！！！大唐的朝堂上，怎會出現你這樣的蛀蟲！有如此小人在旁，太子豈能德性！」
要點臉吧！賄賂你？我還想賞你兩個大嘴巴子呢！你有那麼重要嗎？
李碩笑容依舊不減，自動掠過了眾人的鄙夷之色，抬手打開了一個箱子。其內赫然裝著許多麻衣孝布，白帆紙錢。
而後，李碩將剩餘的幾個箱子一一打開，全部都是為了祭奠忌辰而準備的一些器皿和物品。
這下場中的眾人全傻了，就連李承乾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碩，想不通為何他送給自己的禮物會變成這些……他還依稀記得李碩的禮單上，明明是東珠一百顆，黃金兩千兩……
「李大人這是何意？」陳言先是一驚，隨後臉色一變，心中不停的打鼓。
「陳大人，王大人！你們看好了，這些……便是太子殿下，為祭奠長孫皇后而準備的一應祭品。本是想在太子殿下壽辰之時，百官前來朝賀之際，拜請百官，一齊祭拜皇后的亡魂。」
不等對方反映過來，李碩聲音越來越響亮：「可這宴會還沒有結束，賓客終歸是賓客，豈有不讓人盡興便逼人祭拜生人的道理？！」
「奈何二位大人，次次言語相惡，縷縷冒犯太子，還唾口大罵太子失德！甚至你陳大人竟然還誹謗太子不孝！陳大人，王大人！你們安的什麼心！」說道最後，李碩竟嚶嚶的拂面而泣，場面十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