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謀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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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承乾的形象，全部映襯在李世民的腦海中，史無前例的多。兒時的乖巧，幼時的聰慧，種種好的一面……
之所以李碩敢這麼說，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歷史上的李承乾，真的不是世人看到的那般不堪。
論才學智謀一點也不輸李泰，甚至有史料記載，李承乾的才學頗深，可與大家奏對。
之所以後來變成了那個樣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身的腿疾讓他有些心結，再加上李世民毫無節度的溺愛，而後才導致了李承乾心性越發扭曲，越發的驕縱跋扈。
身處宮門內、皇家中，座下的那把椅子整天被人打量來惦記去。是個人也會心裡扭曲。
貞觀十六年李承乾謀反，世人都在嘲笑他做了傻事，唾罵他弒父奪位。可又有誰知道，那都是逼不得已啊！
前有滿朝大臣高呼廢黜太子，後有李泰虎視眈眈想要拿他的把柄。再加上自身本就已是心裡扭曲之極，不謀反……就能活了？
好在時間還早，謀反還沒有開始，李泰也還沒有成勢。李碩並不打算真的為李承乾爭皇位，他為的，僅僅是活命罷了。
「陛下？」
見李世民良久不說話，李碩心中直打鼓，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作用，壯著膽子伸手在李世民臉前晃了晃。
「滾！」李世民猛地回過神，滿臉黑線的罵了一聲。
「啊？」
「再不滾，就去曲江池游個來回去！」李世民不耐煩的瞪了李碩一眼。
「不是喂王八嗎？……」李碩喃喃自語道，一貫的口頭禪忽然換了，讓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來人！」
「別別別！我滾……臣這就滾。」李碩大驚，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跑帶顛的衝出了安仁殿。
看著李碩離去后，李世民臉上的怒氣頓消。
「司馬懿？李碩……朕還是小看了你！」李世民幽幽而嘆。
他動搖了，被李碩的一番大膽之言動搖了本心。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可每當他要狠下心時，李承乾的影子就會自動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的心中，終究還是愛護李承乾的。
若是李碩在這裡，肯定會在後面加上一條，長子終究是長子！不論是做給世人看，還是安慰自己……不到逼不得已，李世民仍舊不會放棄李承乾。
因為他的皇位來的並不光彩……
李碩騎在馬上一路狂奔，在安仁殿的那番氣勢早已殆盡，此刻除了顫抖就是驚恐。
必須要有所動作了，魏王太安穩了，這可不好……
回到火藥坊，李碩照例走了一圈后，赤裸裸的曠工了。
人生短短數十載，他要做的事情還真她媽多啊！賺銀子！賺銀子！賺夠了銀子砸死李泰！就這麼辦！
李碩相信，今日的這番話一定擊中了李世民的內心了，否則他不會活著走出安仁殿。要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簡直誅心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就是他的選擇……
他所依仗的，便是李世民對李承乾的惻隱之心，和自己展現出來的才華。
若李承乾保住了太子之位，那李世民就斷然不會輕易殺了李碩，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更看到了李碩的謀略……
到那時，李碩便真的是李世民為李承乾準備的那個『司馬懿』。
相比於盤綜複雜的世家，李碩無疑最好掌控。既鉗制了世家，也鉗制了李碩。
今天的李碩，大大的刷了一把存在感。可想而知，若是李承乾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三跪九叩來李家送禮。
可若是李泰知道了……怕是要瘋吧？
李承乾……你可要爭氣啊！寶寶的小命可全靠你了。
回到平水村，李碩直奔書房而去，就連想要給他換下外袍的蕭白衣都拒之門外。
靜立書案許久，李碩提筆寫下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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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漸入寒冬。整個關中飄起了貞觀十四年的第一場雪，也是李碩來到大唐后，見到的第一場雪……
李碩整日翹班，終於開始不再苗條，隱隱有了發福的跡象。而李世民也再也沒有傳召過他，彷彿忘了這個人。
許敬宗只好坐看這個無良長官，將所有的工作都推給自己。而他自己則是整日的裝病騙假，躲在家裡胡吃海塞……又敢怒不敢言。
李家的人口越來越多了，地也越買越多，不過大多都是適宜種植茶樹的山地。蕭貴成了李府的管家，負責打理著李家的茶葉生意。
妙兒成了府里的小總管，整日掐著小腰指揮者一干丫鬟婆子干著干那。梅蘭秋菊四個小丫鬟也不再和之前那般消瘦，一個個小臉圓乎乎的。
蕭白衣也如之前大變了模樣，整日都是笑盈盈的，尤其是看到李碩悠哉的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模樣，就感到莫名的幸福。
裴行儉從副將升至了折衝都尉，在軍中深的牛進達的喜愛，隱隱有了一代名將的風範，雖然在李碩口中仍舊是叫他小裴……可他卻也樂和答應。不僅是李碩的提拔，應該也還有李碩的誠心待之。
至於程處默與李治，依舊時不時的跑去李家蹭飯，沒心沒肺的與李碩打鬧一番。結果程處默被李碩用聖旨逼走，李治依舊想要教誨他改掉這個不正之風。
李婉兒……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隨著茶葉生意的展開，每個月都會有大把的銅錢抬進李家的庫房，李碩每日都要蹲在庫房裡，看著一箱箱的銅板傻笑一陣，不過不會再去數了……他怕活不過這些銅錢。
李碩成了正兒八經的官老爺，整天不是在書房瞎鼓搗，就是在偏院調戲蕭白衣。就連程處默都看不下去了，直呼李碩日子太舒坦。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本事……蕭白衣更是不舍的讓李碩多勞累一分。
坐在蕭白衣的廂房裡，屋子裡的炭爐子燒的旺旺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冬日的寒冷，李碩講了個『禽獸不如』的小笑話，逗得蕭白衣連連嬌笑，笑罵李碩下流，失去了仙女的形象。
而這時，卻傳來了妙兒的敲門聲：「老爺……晉王殿下來了，正在前廳飲茶，說是有要事與您告知。」
又來了？昨日不是剛來過嗎？整日在自己家吃拿卡要，上癮了是吧？李碩頓感屈辱，留下還在笑的蕭白衣去了前廳。
見李碩進門，李治興奮的站起來，笑道：「李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