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遊園詩會(下)(第三章走起…)
ps:走**薦好不好……收藏……好想哭。。。
在場的眾人們,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先開口,誰都知道,第一個開口的一般都是拋磚引玉,詩做得好,還好說。若是都沒有別人的好,還第一個站起來,可就丟人大發了。
見眾人竊竊私語,卻無人站起來,程二一邊喝酒,一邊無聊的搖搖頭:「每一次都是這樣,就屬這些文人心眼多。」
「說的好像你會作詩一樣。」房大喝了口酒,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不會怎麼了,我不會可我兄弟會啊,李碩給他來一首,讓他再神氣,好像就他一人會作詩一樣。」程二頓時紅了臉,小聲的辯解道。
李碩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人哪兒都不錯,性子直,人傻還有錢,就是太不要臉了,剛剛是摯友,這下直接成兄弟了,咱倆有那麼熟嗎?
「各位皆是才學之人,若是偶得佳作,不妨念出,眾人共賞。」見眾人不說話,東陽公主再次開口道。
「那白某就來開這個頭吧。」
白蘭起身站了起來,先向東陽公主施了一禮,又回身向著眾人報了抱拳,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讓在場不少女子都側目相望。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到了李碩這邊時,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這一幕,無人在意,就連李碩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的他,正忙著和盤子里的一隻燒鵝較勁,一邊啃一邊暗暗自語,還是這燒鵝好吃,比那些水煮菜好吃多了。
來到唐朝後,李碩頓頓都是水煮菜,人都瘦了一圈。倒不是沒錢,而是如今的年代,根本就沒有炒菜一說,菜里基本沒有油星。
「青衫小帽家僕坐,腹中寥寥盼嬌娥。
不知誰人遇犬緣,相鼠有皮人無趣。」
一首詩念完,鴉雀無聲,這哪裡是一首詩,分明是在借詩罵人,在場之人皆是一愣,隨即齊刷刷的看向李碩,只見他一身青衫打扮,至於小帽,是來時程二硬要他戴上的,怕他那髮型,嚇到人。頓時……哄堂大笑,
「怎麼了?都看著我幹嘛?」李碩感覺到周圍無數道目光掃來,放下手中的燒鵝,疑惑的問道。
「就知道吃,那姓白的在罵你呢。」程二坐在李碩身邊,也感覺臉頰發燙,又將剛剛的詩念了一遍。
李碩聽罷,頓時生出一絲怒火,將手中的燒鵝放下。本想避其鋒芒,奈何人家非要苦苦相逼,此時要是再不說話,怕是今日過後,自己就是洛陽城的笑柄了。
「遙看錦袍衣無度……」李碩一開口,眾人皆是投來鄙夷的目光,就連程二也鄙視的看著他。人家如此罵你,你還去誇獎人家,軟骨頭,文人的氣節哪兒去了?
「腹中僅是出恭物。不知公子何果腹,洛陽城中做桶爐。」李碩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不就是七個字七個字的罵人嘛,誰不會啊。
反觀白蘭,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本以為李碩已經服軟,誰知後面是罵他的,而且更直接,更狗屁不通,直接罵他吃屎,而且是糞桶。
這哪裡是個讀書人,分明是個無賴啊,白蘭眼前一花,差點氣暈過去。
「明明一個五尺男兒,非得起個女人名字,家裡缺女人么?」李碩閑悠悠的坐下,接著拿起燒鵝,嘴裡嘟囔了一句。
不過這聲嘟囔,聲音卻有點大了,在場的眾人皆是聽的清清楚楚,頓時啐笑不斷,此時的白蘭早已氣得發抖,本以為可以以詩詞將對方譏諷一番,誰知道這人一點都不講規則,簡直就是個破皮無賴。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即便是坐近了金屋,也還是下賤胚子。」白蘭終於忍不住了,一改之前的風度與儒雅,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李碩,若不是那東陽公主在座,估計他早就指揮家僕,將李碩大卸八塊了。
此時的情形,已是直接撕破臉皮了,除非李碩認慫,否則將是一場不小的風波,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李碩,有冷笑,有鄙夷,有蔑視,也有同情。
然而,更多的是不屑,誠如白蘭所說,李碩只是個有點名氣的寒門子弟,說不好聽的,和他們比起來,他就是一個下等人。
此時的李碩,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前一世,他是名牌大學的優秀青年,曾也有過豪情壯志,要在這世上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輝煌,雖然貧困,可他毫不畏懼,也毫不退縮。
如今的自己是怎麼了?來到唐朝後,瞻前顧後,謹小慎微。回想兩世為人,難道自己的豪情壯志已經被歲月的蹉跎給磨滅了嗎?難道自己就要在這苟延殘喘中度過穿越后的一生?
想到這裡,李碩驀然站了起來,一把奪過程二手中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只是那古代的酒,皆是一些低度酒,絲毫沒有沒有感覺。
跟自己前世,最後那一刻,喝的那兩斤杜康比起來,更是連水都不如。
整整喝了一壺的李碩,打了個酒嗝,酒水順著嘴角流淌出來,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衫。而他卻渾然不覺。
忽然,在他眼前閃過一抹倩影,那個妖媚的身影,銀鈴般的笑聲。不知是真的,還是幻覺,狂笑一聲: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一首詩做完,李碩哈哈一笑,一手拿過房大身前的酒壺,猛地又灌了一大口,一臉嫌棄的開口道:「太淡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的所有人均是愣愣的看著場中的李碩,太狂了!詩雖絕世,可人,太狂了!
「李碩,回來。」身後的程二見狀,急忙喚了一聲,生怕惹惱了東陽公主。
「無妨,取我的清平調來。」東陽公主抬手制止了程二,再看李碩,神色中露出一抹讚賞,回身對著身邊的綠衣說道。
清平調是南方的一種酒,用高粱釀造,入口極烈,入腹猶如火燒。不多時,綠衣取來一個半大的酒罈子走來。
李碩一把將罈子奪過,咕咚咕咚灌了兩口,舒爽的長出口氣:「夠味兒,這才叫酒。」
「可有人為我書寫!」
李碩豪氣頓生。
「我來。」
一聲輕柔之聲在李碩身後響起,蕭白衣,一身素衣,面若仙容,徐徐走到一旁備好的的書案旁。
「你也來了。」見到來人,已有五分醉意李碩,笑了,笑的燦爛,笑的沒有一絲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