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墨然的魔法
「小墨，你學會了！」克麗絲高興之餘難掩吃驚。
「是啊。」墨然回應的聲音卻是有些冷淡，「我的好師傅，作為弟子，我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
面對少年質問的語氣，面對少年的灰暗眼神，面對少年強大的氣勢，克麗絲忽然感覺自己變得好沒底氣，「呵呵，你……問吧。」
「釋放這個魔法對應的魔法迴路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魔法迴路？」克麗絲訝然，「小火球這麼低階的魔法要什麼魔法迴路？」
說得就好像殘疾人不需要自行車一樣。
「……」
墨然無語，他深刻的感覺這個人不是當老師的料。
魔法迴路，簡單來講就是聯通施法者體內魔力和意識想象之間的道路，這就像是某種複雜精密的加工儀器，從這邊輸入魔力，那邊就出現魔法現象和效果。
有點像是電路板或者晶元的意思，但顯然不是一種東西。
一位魔女進階除了魔力質量的升華，最重要的就是拓寬身體中的魔法迴路，只有足夠多、足夠複雜、足夠精確的魔法迴路才能釋放更多的魔法。
克麗絲做為傳奇，不可能不曉得這個道理。
她之所以沒有說明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克麗絲認為小火球這種一階魔法根本不需要什麼魔法迴路，隨便一個念頭就出來的東西，還要什麼魔法迴路，多此一舉。
「我問一下，當初你覺醒魔女的時候是幾階？」
「三階。」克麗絲挺胸抬頭，向上斜角四十五度的說道。
顯然魔女對於這件事充滿自豪，一開始就是三階這種天賦大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也難怪這種人能夠成為傳奇。人家是那種生出來就會飛的人，走路自然是多此一舉。
但是，這果然是個天賦異稟的笨蛋！
「小墨，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感覺到了一種輕視的味道……」克麗絲十分不滿這個學生的態度。
墨然心中默默加上一句：修正，這是個敏銳的天賦的笨蛋魔女，「呵呵，我只是感嘆，你就像是那些熱血動漫里的主人公一樣。」
天賦和頭腦成反比。
「是嗎？你忽然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克麗絲大概也感覺到墨然沒有說謊，但沒有說謊並不代表就是表揚，這果然是個笨蛋主人公吧。
克麗絲的確不是個合格的老師，但不可否認，
這是一名出色的魔女，極其富有天賦的施法者，光是三階以下的魔法就能釋放一百種以上。
對於三階和三階以上的魔法，房間顯然不是個演練的好場所。
現在，墨然正讓克麗絲不停的釋放這些基礎魔法。
自己則通過契約的共享機能，分別刻印克麗絲體內這些魔法對應的魔法迴路。
墨然只需要記住每種魔法現象對應的魔法迴路，意識想象、魔力、聯通二者的道路，一下子三要素全部聚齊，魔法釋放變得異常簡單。
如此，魔法這一神秘技術在少年面前再次成為一種簡單的重複作業。
墨然只用了半天就掌握了一百多個三階以下的魔法，這如果傳到魔法界大概會讓所有的施法者驚掉下巴吧。
「小墨，你這樣子讓我們魔女的壓力好大啊！」面對特別出色學生的時候，當師傅的也會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我這個並不是天賦，只是作弊而已。」墨然語氣平淡，彷彿說著一件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克麗絲開始了某種經驗之談，這一刻的表現才真正像一個老師，這讓墨然反而感到有些不習慣：
「魔法是一種把意識想象變成現實的技術，如果複製別人的魔法迴路，就意味著必須完整複製那個人的意識想象，魔力供給，沒有強大的精神控制能力，怎麼可能做到精準的複製？小墨，也許你不知道，世界上沒有兩次完全相同的魔法。可是，現在這個定律被打破了！」
沒錯，墨然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做一件比複製他人魔法迴路更加可怕的事情，他釋放的所有魔法效果都完全相同。
魔法迴路也好，意識想象也好，都是每個人獨特的意識表現，這就好比複製別人的夢境，這對於同一個人尚且不可能，何況是其他人？
墨然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半晌之後終於給出答案：「也許，只是因為我頭腦太過發達的原因吧。」
「噗——！哈哈哈……」克麗絲卻是笑噴了，好似這句話戳中了她的笑點，「不要突然的搞笑好不好？」
墨然滿臉黑線，少年明顯沒有任何搞笑的意思。他有時候實在不明白，兩個不在一個頻道上的人為什麼能遞交戀人契約，這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是不是釋放不同的魔法就行了？」
「哈……」
是自己的錯覺嗎？克麗絲感覺墨然似乎在和自己賭氣。
然而墨然已經開始行動了，少年似乎正在釋放冰之槍，這是一種二階的冰系造型魔法。
這一次的魔法釋放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成功，反而出現了最開始釋放小火球那種不規律的魔力波動，
冰之槍也根本沒有在少年手中凝結，陣陣冰寒的氣息吹過，冰槍總是在凝練的瞬間破碎，顯然這個魔法正在不斷的失敗。
現在克麗絲終於想起另外一件異常現象。
魔法一旦釋放失敗應該引起魔力反噬才對，最初的小火球她給忽略了，畢竟魔力供給那麼少，就算迴流體內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二階魔法冰之槍的反噬對於三階魔女顯然不是十分愉快的體驗。
可少年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難道他的魔法失敗不會引起魔力反噬？
這不合常理！
而且這個魔力波動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不會吧？」克麗絲看著少年的魔力波動，忽然想到了答案，「他竟然在改良魔法！」
改良魔法，顧名思義，就是在原有正確魔法的基礎上為了某種目的改進魔法，或是節省魔力，或是提高威力，或是降低魔術迴路複雜度，或是降低精神耗損……
這的確是一種符合黃金魔女身份的事情，但是對於一個剛剛接觸魔法半天的人就有些太早了吧？
不過，按照之前的種種表現，墨然顯然不是那種能夠按照常理推斷的弟子。
現在，克麗絲十分很好奇，少年究竟要帶給自己怎樣驚喜？